第三章 騰空
這球突得要速度沒速度，要力量沒力量，整個過程軟綿綿的。
葉承風實在是不知道己方這哥們怎麼防守的，這樣得突破都擋不住！
等著被虐吧。葉承風心想。
葉承風不是冷眼旁觀，而是有心無力，現在的他還沒有顧著自己的人同時還照顧別人的能力。
所以，葉承風只能默默的為那哥們祈禱了。
哥們兒你自求多福，讓那位哥別虐你。或者，讓那哥們別把你虐太慘……
球進，重新發球。
家鄉傳統，進球方發球繼續進攻。
李茂辰拿球，手腕一抖，球就傳到了剛剛單打的那哥們手裡。
李茂辰等人再次拉開距離，無私的給予了方才進球的那哥們一片廣闊天地。顯然，要再一次單打葉承風這邊的兄弟。
葉承風見狀，暗笑道：「這哥們肯定是搶了人家女票！」
「卧槽，韓磊，你又來！」防守的這哥們汗顏了，估計今天得被爆成刺蝟……
「嘿嘿，曹林，今天落在我手裡了吧。說，你想怎麼死！」韓磊看著曹林慢慢說道。
「唉，早知又這麼一天，我就不殺你老爸了……」
「碰！」籃球一撞塑膠地板，又回到韓磊手上，要攻了！
葉承風一看就知道韓磊被惹毛了，暗道這哥們真的是人品有問題啊，你罵他娘不行啊，非得殺他爸！
這下好了，人家要剝你皮了。
「砰！」名叫韓磊的少年，身體突然極速向左橫移而去，右手中的籃球亦隨他右手的甩動而變換到了左手。
球與韓磊，兩者之間融合完美的天衣無縫！
以葉承風多年的籃球經驗判斷，這一個變向過掉曹林的防守沒跑了。
事實也卻是如此，不過韓磊並沒有就這樣殺到禁區去，而是又將球回拉，斷斷續續的玩了好幾次胯下運球，將曹林玩到兩手一甩，直直的站立成一個木頭人。
韓磊見曹林「不幹活」了，這才加速一步過掉曹林，起了三步，上籃得分。
葉承風右手遮眼，表示不忍直視！
從開始到現在，葉承風這邊完全就是找虐的存在。
而葉承風覺得曹林應該早就知道結局才對，那麼到底是什麼給了曹林這麼大的勇氣說那個「好」字呢？
是時候做些改變了！
「你們守外線，我打中鋒！打好點來。」曹林說完就跑到三秒區去了，估計是被打怕了。
聯防。
或許，這就是讓曹林有勇氣說出那個好字的原因吧……
葉承風無奈的搖了搖頭，看隊友們都已經在三秒區附近站著了，於是，便也跑到了禁區周圍站了個位置。
其實，葉承風是不大喜歡聯防的，尤其是在這種鬥牛賽里。若是有一個射手……
可惜，在江州，真正穩定的外線射手，寥寥無幾。
「我有聯防」幾乎成為了無解防守！
這，是江州的一種悲哀！
但是，悲哀又如何？葉承風再感嘆又如何？還不是一樣老老實實站到了聯防的位置？
有太多的東西，無法改變。
有太多的東西，哪怕你知道是錯，你得錯下去！
這就是事實，這就是世事。
李茂辰拿球，在三分線弧頂的位置。
他面對著葉承風的防守，一步突破，無果。
換手運球，胯下，換手運球，胯下！
李茂辰的運球挺有力量，速度也不慢。
葉承風心裡著實有點兒驚訝，暗嘆：對面這幾個人真的不賴呀。
就這樣的動作，在一中這個學習氛圍格外濃烈的校園裡，不說能做出的寥寥無幾，也差不多了。
可惜，火候還不夠。葉承風的第三個定義。
李茂辰幾個還算不錯的動作之後，葉承風依舊張著他那不算長的手臂橫立在李茂辰的身前。
葉承風的防守依舊在李茂辰的身前，也就宣告了此次李茂辰的進攻以失敗結束。
「接應。」葉承風腦海閃過一個詞。
李茂辰突破失敗，原本拉開的韓磊立刻就上前接應。李茂辰也配合，立馬就將球交了出去。
葉承風心想，這可不像一直打野球的風格。莫非是，籃球訓練營里出來的？
呵，有意思。
葉承風眼中的興趣又濃可一分。
接應后的韓磊幾次運球之後，又一次回傳給李茂辰，同時自己又順勢借住另一個隊友的擋拆到了底邊。
這時，韓磊空了。而原本還在李茂辰手中的籃球……到了他的手上！
接球，腳步不停，速度不減。迎著還沒反應過來的那位中鋒哥們直接起了三步！
左腳腳猛一發力，便只見韓磊身體劇然上升。抱球的雙手漸漸高舉，漸漸由右手抓球。
這是……要扣籃的節奏啊！
「砰！」眾人，只聽到，籃球與籃筐相碰的聲響，韓磊的右手與籃筐親密接觸的聲響，兩種聲音混合在了一起。
餘下的，除了籃筐痛苦的呻吟，還有，葉承風這隊的中鋒哥們在和韓磊的一撞之下，狼狽退後數米的身影。
這哥們真心慘啊！葉承風感嘆著。
三球。三球，全是人家在他頭上得的分……第一球讓人家以那種小學生級別的突破過了個乾淨，第二球讓人家玩成狗繳械投降，離譜的第三球，還被對方隔扣！
要是是葉承風，現在非得找塊豆腐乾一頭撞死。不過，這哥們的定力絕對是上上乘的，嘿嘿，一看他臉不紅心不跳的就知道咯。
葉承風，抬頭望向尚掛在籃筐上的韓磊。
「這，就是扣籃嗎？」葉承風心想。
心底，那沉寂了許久的想法，隱隱的，寂動起來。
過去，他有一個夢想，夢想有一天他能與nba里的那些扣將一樣完成各種高難度的扣籃。但是，天生的身高卻成為這條路上的硬傷。
他努力過，卻無奈的發現，他太弱小，根本無力抵抗人世間的命運。
身高一米六九的他，終究還是停留在了指尖觸碰籃筐的高度。
「我……一定要灌籃！」葉承風在心中吶喊，身體內的血液滾燙了起來！
下一球，別想進！葉承風目光如炬。
球再一次來到了李茂辰的手中，毫不猶豫，直接給了韓磊。
由於曹林鐵了心鎮守內線，所以此刻韓磊周身是空無一人。若是投籃，那是穩穩的進球啊。
可是呢，韓磊沒有。饒有深意的瞥了一眼籃下的曹林，韓磊又把球回傳給了李茂辰。
李茂辰沒有粘球，交給了其他隊友。韓磊、李茂辰及他們其他的兩個隊友，同時跑了起來。
跟了兩下，葉承風微微一笑，放行！
七秒，在風起雲湧的籃球場上，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了。七秒，對面球已傳數次。
終於，在第五次之時李茂辰以一個快速的轉移球，傳到了韓磊的手中。和上一球一樣，韓磊在高速運動中接到球的！
要扣籃！此刻，所有人都明白了韓磊的目的。
「卧槽，我和你是有多大仇啊！」曹林鬼叫一聲，腳底猛地發力，身體劇然撥高。
曹林的手掌漸漸的超過了籃板，而後，繼續向上，直奔籃筐……超過半個手掌。
曹林的彈跳還算可以，但是，韓磊的彈跳顯然在曹林之上。韓磊能扣籃，而曹林不能。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力量，曹林不如韓磊；彈跳本身，曹林不如韓磊；就連起跳時機，曹林都不如韓磊。
韓磊的全面壓制，不由得讓所有場上的人心想，這球，要糟。
箭已發，一記騎扣，在所難免。
「哇靠！又要騎扣！」
「曹林又被騎了！好可憐啊……」
「觀眾們」此刻的心情打底不過如此，所有人的心語一句話可總結為：「唉！這娃慘呀。」
葉承風除外，他現在，要干件大事情！
所有人的目光定格在籃下兩人的身上，如一副畫卷。
若是不出意外，他們將見證，又一記隔扣！
無人知，無人曉，他們的視線之外，一個只有一米六九的身影，悄然騰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