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男人就應該對自己狠一點
話說豫讓被趙襄子攆出趙府之後,越想越覺得窩囊,好好的一次刺殺居然被趙襄子識破了,蒼天啊,求求你告訴我方法,怎麼才能刺殺趙襄子成功吧!
蒼天無語,豫讓一步一個踉蹌的走在街頭,拎著一壺打來濁酒,披頭散髮狀若瘋癲,一個渾身長滿癩子的乞丐,伸出骯髒的雙手,捧做碗狀在路邊乞討,過往的行人紛紛掩鼻繞行。
看到豫讓過來,乞丐想扯著他的褲腳求倆銅板,誰知道豫讓已經喝的麻麻的了,被乞丐一扯之下就直接倒在了乞丐身邊,這下輪到乞丐無語了,這是遇上碰瓷的了?
不過過了一會兒乞丐發現豫讓只是喝醉了,這才放心,小心的撿起豫讓摔落的酒瓶,裡面還有一小口酒,乞丐一口抽干,滿足的嘆口氣「好久沒有嘗到過美酒的滋味了」
說著話又把手指頭伸到酒瓶里颳了刮,然後也不嫌臟,把手指伸到嘴裡吮吸了一把,當手指被拿出來的時候,明顯白了許多。
看著酒瓶里再也刮不出來酒,乞丐忽然發現自己是個傻叉,身邊不還睡著一個醉鬼的嘛,當下乞丐在豫讓身上摸索了一遍,毛都沒有!
「晦氣,居然遇上一個比我還窮的,不過這身衣服倒是比我乾淨不少」想到這乞丐把豫讓拖到屋子後面,十來分鐘之後,乞丐悄然離去,只給豫讓留下一身破衣服。
邢正追出趙府,在街上找了一圈,沒有發現豫讓,倒是被人發現了,整個街上的群眾看邢正跟看猴的似的,邢正在眾目睽睽之下有點不好意思。
索性,邢正覺得豫讓既然藏起來了,那自己擱這瞎浪費時間也不是個事,乾脆不如守趙待豫,只要自己呆在趙襄子身邊,不怕豫讓不來不是?
隨後邢正轉身回到趙府,下人稟報給趙襄子,老趙正在書房搬竹子呢,邢正進來時間就看見趙襄子面前堆了老高一堆竹簡「趙公果然好學,邢某佩服」
趙襄子放下手裡的竹簡,吩咐人端兩杯茶放到二人面前「邢兄弟折而復返,是想通了,留在趙府當一門客?」
邢正點點頭「還望趙公收留」
趙襄子哈哈一笑「邢兄弟客氣,以後還望邢兄弟多多幫助趙某,某感激不盡」
邢正拱拱手「承蒙趙公看得起在下,這裡有一些小玩意送給趙公當見面禮,請趙公笑納」說著話,邢正裝模作樣的從懷裡掏出一個筆記本和一隻水筆遞給趙襄子。
趙襄子疑惑的接過這兩樣東西「邢兄弟,這是何物?」
邢正拔掉筆帽,在筆記本上隨手寫下邢正二字,趙襄子渾身劇震「世間居然有如此神奇之物,妙,妙啊」
邢正淡淡一笑,這趙襄子果然通透,自己寫倆字,他就知道筆記本和水筆,比起來刻刀和竹子的差別是多大了,天壤之別!
「趙公不妨把這些竹簡上面的字都寫到這本子上,以後就可以隨身攜帶了,什麼時間想學習了,直接掏出本子即可」
趙襄子重重的點點頭「好主意」說完趙襄子起身「來人吶,給邢公子準備一處別院,安排幾個上好的侍女小心侍候著」吩咐完下人,趙襄子又沖邢正拱手「之前是趙某走眼了,沒想到邢公子如此大才,還請公子安心住下,以後你我二人兄弟相稱,不分你我」
邢正連連擺手「趙公言重了,一點小玩意而已,當不得趙公如此重看」
「邢公子謙虛了,你不知道這點小東西解決了多大的難題,這樣,等明日,趙某把此事稟告大王,如果邢公子還能提供如此精巧之物,大王必將賞賜萬金」
要不是知道這個時間的金就是銅,邢正得幸福的暈過去「趙公不必稟明大王,只要你我二人知道即可,那什麼,趙公你繼續,我先休息去了」
說完邢正撒腿跑了,古人太大驚小怪了,一個本子而已,至於嗎?看到邢正離去,趙襄子眼神里暗中讚許,這個短毛異人果然也很通透,自己拿大王試探一下,他還能知道,看來此人可以重用,先就這樣吧,希望我沒有看錯人,想完邢正,趙襄子繼續坐下來看竹簡,只是怎麼看怎麼彆扭,乾脆,咱抄書吧,於是趙襄子開始了ctrl+c然後V的苦逼生涯。
再說豫讓,一覺醒來發現天已經黑了,環顧四周,自己置身一個污水遍地的小巷子里,遠處幾隻野狗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抓起地上的一塊土坷垃,沖著黑暗中那幾盞綠油油的亮點砸過去,幾聲哀嚎傳來,亮點沒了。
豫讓揉了揉腦袋,仔細回想一下自己暈倒之前的事情,被趙襄子趕出趙府,買酒,喝酒,遇上一個乞丐,然後,然後就不知道了!
哎,喝酒誤事啊!使勁用手拍拍臉頰,豫讓清醒了一點,眼睛也適應了黑暗,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光溜溜的,身邊扔著一堆破爛衣服,貌似是那個乞丐的,艹,小赤佬,居然趁爺爺喝醉了偷爺的衣服,你等著,等爺遇上你,非得打你個滿臉桃花開,不然你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想著報復乞丐,豫讓開始思索那個乞丐長什麼樣子,思索了半天豫讓完全不記得乞丐有什麼特點,豫讓生氣的錘了一下地球。
忽然,豫讓收回拳頭,一個大膽的想法浮現出來,看著身邊的乞丐服,豫讓揚天大笑「哈哈,老天爺開眼啊,給畢某指了條明路,多謝老天爺,多謝老天爺,智伯,你的大仇就要得報了」
說完話,豫讓毫不猶豫的把乞丐服拿過來穿上,重新打扮過後,豫讓趁著月光在水坑裡看了看影子,很好,完全認不出來了,不過還是少點什麼。
豫讓思索了一陣子,然後踅摸到一家廚房裡偷出一對火石,找到一個僻靜的地方生了堆火,看著噼里啪啦爆裂的木頭,豫讓狠心抽出一個帶著火舌的木頭摔倒地上,一時間滿地生輝。
豫讓毫不猶豫的一腦袋扎到火星子上,皮肉在高溫下爆裂出一股子焦臭的氣息,強忍著痛苦,豫讓又抽出一根木頭,把火吹滅,咔嚓一口咬了下去!
「唔……」豫讓扔掉木頭,在地上滾了半天,滿頭大汗順著鬢角流了下來,把綻開的皮膚衝擊的溝壑不平,許久豫讓用沙啞的語氣喃喃自語「趙襄子,你的死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