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往事隨風之釋然
此刻除了緊緊的握著單於澤的手，陸暖伊也不知道還能為這個男人做些什麽。單於澤衝著陸暖伊笑了笑，因為她無條件的支持讓他有了勇氣去麵對他從來不想麵對的事情。
就那樣看著老太後，單於澤的情緒複雜的很，既有對既往老太後的作為的失望，又有並不明顯的依賴，甚至還有此刻的心酸，隻一個眼神就讓太後明白單於澤此刻的心情是如何的。
老太後也是心思千轉百回，沒有人知道走到如今這一步她到底有多麽難受，所有的人也隻有在看見她變得銀白的頭發的時候才能猜測一二。
“娘。我不怪你，真的，沒有那樣的必要，我隻是失望罷了。”最終他還是選擇了說出他最想說的話。
他在麵對太後的時候，早就沒有力氣去隱瞞了。他能做到的也僅僅隻是不去怨恨罷了。
“阿澤，那你是要離開了對嗎？”老太後已經散發出一絲呆滯的眼，此刻卻像是能夠看穿單於澤的內心一樣。
“對，我要離開了。”沒有半點隱瞞，太後問什麽單於澤就說什麽。他以後沒有辦法再陪在她的身邊，此刻也不想再用一張虛偽的臉來麵對她。
“那麽是誰來接替你的位置呢？”太後的聲音有些冷。
“娘，你還記得顧家的那位顧玉敏吧？”說話的時候單於澤看著太後，卻特別的想笑。
“是顧瑜嗎？”老太後的肩膀抖了一下，她還沒有糊塗。如果真的是顧家的人，那也隻能是那個女人了，推算一下那個孩子可能的年紀，太後也就不難猜出那個人是顧瑜了。
其實，說白了也沒有什麽稀奇的，無非就是顧家的那個女子在戰場上的時候曾經救過先皇一命，之後兩人產生不應該的感情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太後雖然不知道別的，可是每每先皇在她的麵前總是提起顧家的這個姑娘，也就讓太後心中升起了幾分明悟罷了。
這一次單於澤沒有回答，隻是在看著太後的時候點頭罷了。
也許太後還在做垂死掙紮，所以她不甘的問道：“為什麽是顧瑜？”
“為什麽不能是顧瑜？”單於澤隻是用這樣一句特別簡短的話回應了太後。
“為什麽不能是阿睿的孩子？”老太後到了現在這個時候還是存著這樣的心思。
單於澤冷冷的笑了一下，然後看著她道：“因為我恨他，娘，就算你讓我失望也不要在這個時候還用這樣的心態對我。”他的話並不重，太後和陸暖伊卻是剛好能夠聽清楚的。老太後煩躁的走來走去，卻是沒有辦法用這樣的話語再去問單於澤了。
“奶奶，不用這樣。”一個孩子的聲音響起。原來單於毓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出現在太後的跟前。
“毓兒。”太後特別親熱的喚了一聲，一個小孩就撲進了太後的懷裏。
“奶奶，我根本就不想做那個位置，從來都沒有想過的。為了這個爹已經瘋了，娘也離開我了。奶奶，毓兒已經想好了，等我長大了要仗劍江湖，才不要再呆在這個地方。”單於澤和陸暖伊此刻沉默不語的看著這個孩子，對於他兩人都無話可說。
她什麽都沒有說，隻是看著她的小孫子，眼淚就從眼睛裏麵滾落了出來。她的心中已經明白她的小孫子說的對。仗劍江湖就仗劍江湖。還好還好他在身邊陪著，要不然她真的不敢想象她的餘生過的會是什麽樣的日子。
“阿澤，你要走就走吧。”太後歎息著說了這一句，她身上的精氣神就像是在那一瞬間就從她的身體裏麵抽光了一樣，看起來異常的憔悴。是她固執了，守護了那麽多年的東西，她總是不想就這樣舍棄。卻忘記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嗯，娘。”不是單於澤無情，連說一句以後會回來看看她的話都不說，而是越親的人往往會把你傷得越重。不管是太後還是單於澤都覺得痛到了極致，每一次他們看見彼此都會想起同一個人就是單於澤。
痛苦的記憶在他們兩個之間實在是紮根的太深了，以至於他們兩個人根本就不知道應該怎麽修複，還不如彼此都遠遠的避開，或許這就是對他們來說最好的選擇。
不是每一件事情都能像是童話一樣造成的傷害永遠都有辦法修複，壞人永遠能受到應有的懲罰。當那一個所謂的壞人是你的親人的時候，恐怕也就隻能留下一聲歎息罷了。
往事隨風，如今單於澤能夠做到現在這樣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太後，就說明他已經釋然了。
那些人那些事都不再成為他的牽絆，他唯一的牽絆就隻剩下陸暖伊。
單於毓小小的手緊緊的握著老太後的手，在離開之前這個孩子都還狠狠得瞪了單於澤一眼。單於澤根本就沒有在乎這個小孩子的眼神，隻是在心中想著，離著你成長起來還有很遠的路要走。
“你還好吧。”等到屋子裏麵隻剩下陸暖伊還有單於澤的時候，陸暖伊可以無所顧忌的問。
“伊伊，我沒事，我剛才的臉色嚇到你了嗎？”單於澤拉著陸暖伊的手，其實出了一層的汗，是剛開始的時候弄成這個樣子的。
陸暖伊點點頭，然後單於澤就說道：“伊伊，本來剛開始的時候我還是很神奇的，可是我現在想象又覺得沒有什麽好神奇的。畢竟我現在有了你了，而且我也早就了解娘最後還是會那樣的。但是為現在已經釋然那一切了，我說的是真的。”
不放下又能做什麽呢？隻是會讓他自己覺得更加的難受罷了。單於澤覺得沒有這個必要，她不想讓自己難受，事情就是這麽簡單。
陸暖伊點點頭，她覺得這樣就好。在和太後說了那些話之後，其實單於澤覺得特別的輕鬆，這樣的感覺從前都沒有過的。他已經放下了壓在他的心上的那塊大石頭。再也不會讓他壓抑的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