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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8章 雲楓穀之見娘親

  陸暖伊本來以為這琴聲這樣近,那麽就一定可以很快就能看見她了。


  可是等到陸暖伊著迷的想要尋著曲調的方向向前走的時候,陶醉曲調中的姓雲的馬上臉色大變的看著陸暖伊說道:“不能去。”


  隻不過他太沉迷,叫出聲的時候已經晚了,陸暖伊臉色蒼白的看著不知道什麽時候圍滿她周圍的那些蛇,那些家夥全部都吐著蛇信子,有花的、綠的、紅的、青的、黃的、黑的。


  這些蛇有的大有的小,雖然沒有咬陸暖伊,可是她光是看見這些蛇,就已經腿軟到不行了。


  嶽冉晨揮動手中的劍就準備要砍掉這些蛇,姓雲的大驚失色的說道:“不能砍,你要是砍了它們我就和你拚命。”


  姓雲的好險在嶽冉晨動手之前好懸的把他手中的劍給拉住了。嶽冉晨皺眉的看著他,陸暖伊的神色已經驚駭的不成樣子,害怕的不成樣子,他卻還這樣。


  還有就是上次嶽冉晨進入雲楓穀的時候,並未看見這些蛇的。


  姓雲的趕緊大聲說道:“這些全是她娘的寵物,所以我就說叫她別亂走了。”


  姓雲的從袖子裏麵掏出一管笛子,對著唇輕輕的吹奏了一些詭異的調子,那些蛇竟然全部都很快的退走了。等到那些蛇退走了,陸暖伊還保持著剛才那樣的姿勢,沒有回過神的樣子。嶽冉晨一看就擔憂的不行。


  他把陸暖伊抱在懷裏,對著陸暖伊輕聲的呼喚:“伊人,伊人,你怎麽了,你醒醒。”


  嶽冉晨狠下心用了些力氣拍打陸暖伊的手背,他終究是舍不得拍她的臉蛋的。這樣一來,陸暖伊才終於回過神來,隻是她第一個動作就是抱著嶽冉晨的脖子,然後她的雙腿和八角章魚一樣盤住嶽冉晨的大腿,嘴裏不斷的念叨著道:“好怕,好怕,那些蛇好怕。”


  嶽冉晨輕輕的拍著陸暖伊的背,不住的安慰著她道:“不怕不怕,那些蛇全部都已經消失不見了。伊人你放心,我會在前麵保護你。”


  嶽冉晨慢慢的安撫,陸暖伊才總算是冷靜下來了。隻是依舊抱著嶽冉晨的脖子不肯撒手。


  嶽冉晨又是一番安撫,然後很是肯定的對陸暖伊說道:“伊人,真的沒事了,你看這哪裏有蛇,你要是再不放心就讓雲大夫把那些雄黃給你,好不好?”


  陸暖伊這才算是慢慢的鬆開路怒暗沉的手臂道:“我才沒有那麽沒用,好你個嶽冉晨,居然敢笑話我了。”


  嶽冉晨連忙對著陸暖伊討饒的說道:“不敢不敢,隻是難得見到你露出剛才那麽可愛的表情。”


  陸暖伊如玉一樣潔白的耳垂染上粉色。她被嶽冉晨給羞的不行。剛才那樣哪裏是可愛,分明就是弱死了。


  陸暖伊一點都不想接受這樣的評價,趕緊說道:“好了,不說這個了,你真是的。我們不是要去見我娘嗎?那個……雲大夫,你在前麵幫我們帶路。”


  陸暖伊實在是怕了剛才那種東西了。


  嶽冉晨還是笑眯眯的彎著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看著陸暖伊,那裏麵有流華一閃而過,隻是陸暖伊歪過了頭,偏偏就是不去看他的那雙眼睛。


  嶽冉晨也拿陸暖伊沒有辦法,無奈的搖了搖頭卻不再去笑她。


  姓雲的知道大多數的女孩子是怕蛇的,隻是陸暖伊的反應卻依舊讓他覺得那絕對是過了頭的。姓雲的說道:“好,我帶你們走,不過,你為什麽那麽怕蛇呢?”


  陸暖伊光是聽見這個字就忍不住回頭看了姓雲的一眼,而且還是那種特別哀怨的眼神,弄的姓雲的甚至覺得他說出那個字都是一種罪過。


  嶽冉晨明白陸暖伊不太想說這件事情,因此就開口說道:“這件事情其實就是有一次她看見了很多的蛇在一起,然後從此之後隻要看見蛇,她就會害怕的不行。其實你幫她弄那些藥材的時候你應該也發現了她是很怕蛇的,隻是當時她沒有和你說原因罷了。”


  姓雲的點點頭道:“原來是這個樣子。”


  姓雲的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這件事情很不對勁,一般要不是到了蛇窟,是不可能看見這麽多的蛇的,伊兒,你是在什麽地方遇見那麽多蛇的。”


  關於伊兒這個稱呼,自然是因為姓雲的是長輩,所以盡管隻比陸暖伊大那麽幾歲,陸暖伊也隻能無奈的認了。


  陸暖伊聽見姓雲的這樣問,倒是很難得的再一次想起單於澤的那張臉,一種微妙的眼神從陸暖伊的眼底迅速的劃過。她道:“我會看見那麽多的蛇全部都是因為,那個時候有個人特意招了那些蛇來,是以毒攻毒的解毒的,據說是藥石罔救,所以最終用了這個法子的。”


  姓雲的臉上的表情變得凝重,他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他必死無疑的。”


  “為什麽?”


  陸暖伊她都沒有察覺她剛才的語速過快了,而且嚴重還帶著化不開的擔憂。


  姓雲的道:“用這種辦法,一半是因為太痛苦忍不下去自殺的,一半是因為蛇毒和體內的毒發生更加複雜的變化,演變成新的毒素的,還有那麽一小撮是因為他的身體根本就受不了兩種毒素在身體中不停的爭鬥,最終死去的。如果,那個人是你的朋友,我是建議你最好盡快帶過來給我看看。如果是和你沒有幹係的人那就算了。”


  陸暖伊又愣了一下,她道:“當然不是朋友,隻是我來之前,那個人已經因為這樣的情況造成眼睛短暫的失明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能跨越你所說的一切不可能。”


  姓雲的看著陸暖伊說道:“如果他真的是到了現在還沒有死的話,那或許他可以贏。因為眼睛短暫失明的情況發生隻能說他體內的毒素鬥爭到最激烈的地步。”


  嶽冉晨一直都在默默的看著陸暖伊和姓雲的說話,不知道他的心中在思量著什麽,他的表情雖然平靜,隻是雙眸卻變成了極致的黑,如果是熟悉他的人就會知道這樣的嶽冉晨定是生氣到了極點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陸暖伊回過頭看著嶽冉晨的時候,就敏銳的發現了嶽冉晨轉變了的眼神。隻是在還不知道他是因為什麽生氣之前,陸暖伊不會貿然的去安慰他,那樣反倒不知道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


  陸暖伊又回過頭對姓雲的道:“那個人的事情沒有什麽好說的,我們繼續往前走。”


  姓雲的眼睛滴溜溜的轉了好幾圈,很顯然的他也感受到了陸暖伊和嶽冉晨之間變得詭異的氣氛。姓雲的道:“那你們跟緊了,要不然掉進迷宮的話會很麻煩的。”


  姓雲的這句話很顯然隻是對陸暖伊說的,在見識過姓雲的那超常的感知力之後,他已經不指望這些取巧的手段能把嶽冉晨給困多久了。


  嶽冉晨生氣是因為陸暖伊對單於澤不掩飾的在意,那樣的在意深深的灼疼他的心,明明知道很快就能和陸暖伊離開的,明明知道他們很快就可以開始他們的新生活的。可是這在意卻還是像一根小小的刺深深的紮進他的心裏,傷的不重,卻不可忽視。


  嶽冉晨的心緒不免變得浮躁起來。他為了不讓陸暖伊擔心,他甚至沒有說過,最近幾天晚上他也總是睡不好的,那種不安的感覺一直都席卷著他,先前的那些說辭,不過是為了讓陸暖伊安心罷了。即使會離開是真的,嶽冉晨那種入骨的不安卻還是伴隨著他。


  因此,又加上陸暖伊剛才的表現,他不免產生會疑惑難道他不是陸暖伊最終的歸宿嗎?

  陸暖伊卻是暫時沒有心思去注意嶽冉晨難看的臉色了,因為她的麵前不斷的出現毒蠍、癩蛤蟆、蜈蚣,都是在地上爬滿了的,即使姓雲的不斷的吹笛子將它們驅散,可是卻依舊讓陸暖伊心驚。


  許是因為他剛才的習慣,所以陸暖伊一下子就又抱住了嶽冉晨的脖子。


  軟呼呼的對著嶽冉晨說道:“冉晨。”


  一邊說一邊還把頭埋進嶽冉晨的脖子裏麵。


  嶽冉晨感受著陸暖伊柔軟的身體,還有她身上的體溫。心中的那些不安和焦躁慢慢的平靜下來。那渺渺的琴聲還是沒有停下,那詭異的揪動人心的笛聲也依舊混合著在繼續。嶽冉晨唇角卻慢慢的展開一個能夠迷死人的笑容,他用溫柔的醉人心扉的聲音說道:“伊人,別怕。”


  如果,換了一個人陪在陸暖伊的身邊,她即使是心裏怕的要死,即使是臉色蒼白到沒有絲毫血色,陸暖伊都會強撐著,絕對不會顯示出她脆弱的一麵,隻有嶽冉晨,可以讓她做到如今這樣的地步,全心的依賴,全情的投入。


  隻要想通了此節,嶽冉晨又如何能不高興呢?陸暖伊是要和他共度一生的女人,所以嶽冉晨自然是希望陸暖伊把他看得越重要越好的。


  一邊想著這個,嶽冉晨和陸暖伊一邊跟著姓雲的進入,不時前進三步退後兩步,不時左拐,不時右拐,有的時候甚至向上走,明明什麽都沒有看見,可是踩上去的時候卻實實在在的踩到東西了。


  陸暖伊漸漸的沒有看見別的什麽東西,因此她的精神這才放鬆下來。


  接下來的路越走越美。不僅僅是有紅楓還有四時的花草鬱鬱蔥蔥的散種在路旁。不管是金貴如牡丹還是淡雅如素蘭都沒有嬌養,也不知道這穀中的氣候是有什麽特異之處,還是這穀中的主人有別的妙法,竟然能把這些習性各不一樣的花朵養的這樣美。


  那琴聲陸暖伊這下聽的越發的真切了,隻是變的越來越急促,讓聽見這琴聲的人會覺得在這一刻找回了青春的熱血,整個人變的灑脫不俗。


  陸暖伊終於在一個雅致的亭子裏麵看見了那個女子,那個女子在亭子中端坐著,笑的明媚如春花的時候。嶽冉晨有一瞬間產生了一種錯覺,生生的把那個女的當成了陸暖伊,那亭子正好背後也是有個荷花池的,那女子不管是身段還是臉蛋都極像,更是讓嶽冉晨覺得恍惚。


  隻是,仔細一看就知道不是,陸暖伊的笑是和這個女子不同的。她笑起來的時候不會像這個女子,即使再明媚,也依舊透著一股子溫婉的韻味,陸暖伊笑起來是帶著得意的炫耀的驕傲的神彩的。


  當然,偶爾也有溫柔的時候,那笑幾乎和眼前這個女子的重合,卻依舊能被嶽冉晨一眼認出來的。她們最大的差距在眼睛。經過時間的洗禮的女子,她會把乖張桀驁收斂起來,就如同一塊璞玉一般。陸暖伊卻是遠遠做不到這些的。她的眼睛透露了她的年齡。


  還有就是她會彈琴,陸暖伊基本上不彈琴,嶽冉晨知道陸暖伊會很熟練的彈奏一首曲子,她隻彈過一次給他聽,可是聽了那一次嶽冉晨就再也不想聽了。陸暖伊彈奏那首曲子的時候無意識的露出那種孤清幽遠的神色叫他害怕。他總覺得這是陸暖伊心中不能被掀開的事情。他害怕抓不住那個樣子的陸暖伊。而眼前這個很會彈琴的女子,看著親切的叫人心生好感。


  那麽,眼前這個穿著一身素白的並不精致額碎花麻衣的女子,該是陸暖伊的娘親無疑了。


  十七年的時間早就把當初那個千年大世家的飽讀詩書,享受著旁人一輩子也得不到的錦衣玉食的小姐,打磨成如今這個習慣了粗茶淡飯的女人了。


  陸暖伊和嶽冉晨這個時候甚至覺得他們穿這身最華麗的衣服來見她是不對的。興許正是太過在意了,所以才會亂了方寸。


  姓雲的卻是從來沒有說起過她現在的樣子的,要是早知道陸暖伊一定會拉著嶽冉晨穿一身素雅一些的來了。


  那女子興許看出了陸暖伊的窘迫,她道:“無礙,這才是我的女兒,我也是喜愛打扮的,隻是在這穀中,打扮給誰看,那塊木頭,他要是會欣賞我就有心思打扮了。隻可惜分明就是對牛彈琴。他每天就隻會說你變成什麽樣子都好看,誇的我太沒邊了。於是,就隻會變得越發的懶惰。”


  姓雲的笑眯眯的看著那女子,幸福的表情晃花別人的眼。


  陸暖伊倒是一下子覺得她有些可愛了,那溫溫柔柔的聲音,聽著就叫人生不出一絲火氣的,也不會覺得她是在炫耀,就算同樣是女子,聽見她用那樣的口氣描繪她和姓雲的生活片段,也隻會生出羨慕之心來的。


  陸暖伊臉上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難得在陸暖伊的臉上也能看見羞澀的神色,隻見她說:“娘……這是嶽冉晨,是我喜歡的男人。其實今日會穿成這樣是我勉強他的。因為,我總覺得我是第一次來見你,他也是第一次來見你,正式一些比較好。”


  在陸暖伊說這些話的時候,其實那女子已經不著痕跡的看了嶽冉晨一眼,她的神情依舊柔和,如同不經意的一提道:“他穿王服,那就該當是皇室的人,我觀這王服做的該是王爺才有的規製。伊兒,你是如何認識他的?”


  陸暖伊道:“認識他的時候是因為我被大姐陷害,和他也算不打不相識。之後我在盛京發生了一些事情,惹上了那裏兩個不能惹的人,再之後我的病……發作了,他們用盡了所有的辦法,也不能留下我的命。我以為……必死的,結果……離開朝國的時候,被他劫到這裏,我以為……必死,他說一定會救回我的命,也就是因為這樣才會第二次闖進雲楓穀,之後我慢慢放下戒心,才和他在一起的。”


  陸暖伊盡管已經說的盡量含糊,可是那女子還是生氣了。陸暖伊這個時候才覺得溫婉或者隻是歲月留給她的禮物,但是她的本性也是剛烈的有主見的不受束縛的。


  “該死的陸雪華,居然沒有好好的保護你,他真的是……枉費了我對他的信任。”


  咚,一聲刺耳的聲音,是那上好沉香木做的古琴發出的哀鳴。那女子的怒氣全部都宣泄到了那可憐的古琴身上。


  陸暖伊被這女子太快的轉變弄的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姓雲的卻難免露出一些酸酸的模樣。


  那女子一下子站起身來,從古琴之後出來,她柔軟的塗著鮮紅的蔻丹的手指,輕柔的撫摸著陸暖伊的臉蛋,她凝視著陸暖伊的眼睛關切的問道:“伊兒,你沒事吧?他定然是……定然是……想差了,所以才會這般對你,是我沒有想通這點,我隻以為你在他那裏定然是好的,早知如此,我就把你帶回秋家,你不知道,我相信秋慕會看好你,可是我卻不相信那些人。要是你回到秋家難免會被人當成籌碼,我當時是真的不敢讓你回去的。”


  說到這裏她頓了一下又說:“都是我的錯,後來好了去看過你一眼,可是我卻覺得既然已經了斷從前的關係就不應該再回去,是我自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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