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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2章 朝國之各方反應

  當天晚上陸一還有秋月尋找了一夜無功而返,秋家還有陸家都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隻間陸雪華那個大嗓門在那裏狂暴的喝道:“怎麽能被劫走呢?你們是怎麽辦事的?”


  陸雪華眼睛閃著擇人而噬的光澤,惡狠狠的盯著陸一和秋月,陸一和秋月二話不說就直接給跪了。陸雪華狠狠的踹了陸一一腳,卻沒有去管秋月。陸一咬著牙沒有吭聲,這次的事情辦砸了,其實他也覺得很丟臉。


  隻見秋慕卻在那裏拿著幾封信在看。


  陸雪華著急的喝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這裏瞎看什麽?”


  陸雪華吼的著急,秋慕卻依舊是穩如泰山的說:“看信。”


  陸雪華毛躁的說:“什麽信?”


  秋慕拿起其中一封遞給陸雪華說:“看伊兒寫給你們的信。”


  陸雪華畢竟是一家之主,剛才隻是一時之間沒有辦法接受,這一下陸雪華已經冷靜了下來。他接過秋慕手中的那封信說:“這信我卻沒有發現。”


  秋慕說道:“我也是剛才在她的房間裏麵找到的,就放在桌子上麵,被一本野史壓著,昨晚隻顧著給她收拾行李卻是沒有留意這個。”


  陸雪華現在卻是沒有心思留意秋慕在說什麽,他的眼睛一直盯著那封信看試圖從上麵找出一些什麽。隻見那封信很簡單。爹,伊年幼心氣盛給你添了不少麻煩,現伊要離去,以後不能承歡膝下,若伊消失,請勿尋之。


  陸雪華的收緊緊的拽著那封信問道:“莫非她是自己離去的?”


  秋慕看著陸雪華說道:“看起來不像,最重要的是那些人能在陸一還有秋月的眼皮子底下把人帶走,伊兒她根本就沒有機會認識這樣的人。”


  秋慕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兩人道:“你們都起來。”


  秋月聞言站起身,陸雪華看了陸一一眼,陸一這才站起來。


  秋慕又道:“好了,現在說說當時的情況是怎麽回事?”


  陸一看著陸雪華說道:“當時有兩個和我們相當的高手和我們纏鬥,隻是卻是刻意掩飾了原本的功夫的。”


  秋月又道:“隻是除了此二人之外還有至少十二個人在給他們掩飾。”


  陸雪華和秋慕對視一眼問道:“你們當真看不出來他們是什麽套路的嗎?”


  秋月很是肯定的說道:“看不出,我們後來去尋的時候才發現車轍的痕跡混亂,根本難以辨別,最後我跟著的那個方向隻是看見馬車卻沒有看見人。”


  陸一也道:“我跟上的那個方向也有一輛馬車。”


  秋慕看著他們道:“行了,你們接著讓人去找,這裏沒你們什麽事情了。”


  陸一和秋月恭敬的說道:“是。”


  然後兩人離去,秋慕看著陸雪華那頹喪的樣子問道:“你會當真以為伊兒是自己離開的吧?”


  陸雪華隻是歎息著說:“伊兒一向任性。”


  秋慕卻隻是說道:“陸一和秋月的本事你是知道的。能讓他們沒有辦法應付的人這世上不多,更何況一下子出現那麽多個高手。最可恨的是那些人都是蒙麵行事,卻是連相貌也沒有辦法知道。”


  說到底秋慕是不相信陸暖伊就會這麽平白無故的出事的。


  陸雪華道:“罷了,不說這些了,總歸是要找的。”


  隻是秋慕卻知道他是沒有去尋的那份心思了,隻是秋慕卻是始終不願意放棄的。


  他不肯相信她會離開這個世上,他不肯相信她會如同姐姐那樣悄無聲息的離去。這對秋慕來說簡直已經成了一個心魔,他自己也有妻子,也有女兒的。秋家難道注定世代都要承受這樣的命運嗎?


  馬蹄噠噠噠的響,從朝國回去大良卻不是那樣容易的。嶽冉晨今次當真是算無遺策。陸暖伊都不知道在朝國還有一個化身成為嶽冉晨的家夥在和使節團的那些人喝酒,然後乖乖的隨著使節團一起回朝國。


  因此,秋慕雖然曾經懷疑過嶽冉晨,卻在看到他還沒有回朝國的時候就放棄了這樣的想法。


  王府,單於澤的臉色扭曲的很,他道:“被劫走了嗎?”


  有一黑衣人跪於地道:“是。”


  單於睿冷聲道:“好,好的很,你出去吧。”


  黑衣人自行離去。


  這天,單於睿喝了許多酒,他的心很痛很痛。不管這次是陸暖伊自己找人弄的這一出,還是她真的被人劫走了,可是就看那高明的手段,單於睿卻是知道,這輩子他是斷斷不會再見到陸暖伊了。


  “王爺,別喝了。”


  若紫聽聞單於睿一日不曾用過飯食,就隻是抱著酒不住的喝,終究還是擔心的不行。


  單於睿武功那麽好,可是此刻卻是嘴的東倒西歪的沒有一絲絲力氣了。


  單於睿猛的把捧在手裏的酒壇砸到地上,他的臉因為醉酒而變的通紅,他的眼裏全部都是血絲,他的衣服早就變得皺巴巴的。若紫被他忽然之間的動作弄的嚇了一跳,可是卻終歸還是放不下他。若紫又勸道:“王爺,別喝了。”


  單於睿忽然就跌倒在她的懷裏,嘴裏還嘟嘟囔囔的說道:“陸暖伊,我到底哪裏不好?我對你掏心掏肺,可是你卻隻想著逃開我,你不要走,你不要走。你再跑我就打斷你的腿。”


  其實若紫有些心驚,單於睿得不到就要毀滅,又覺得有些理所當然,他的性子本就是這樣的。


  或許是因為他喝醉酒所以若紫說出了她平日絕對不會說的話,若紫在聽見他的話的一瞬間就掉下兩行清淚。她緊緊的抱著單於睿道:“王爺,為什麽你還不認輸?那個女子她不會愛你的。你不是女子所以你不懂女子的心思。她最怕你這種人了。你總是去看你得不到的,卻不去看你可以得到的。王爺,可是我不後悔。”


  單於睿的眼睛似乎有一瞬間亮的可怕,也或許他根本就沒有醉,單於睿冷聲說道:“我是什麽樣的人,她又是什麽樣的人?”


  若紫好像癡了,她竟沒有聽出來單於睿的聲音有些不妥當。


  若紫細細的說:“王爺總將心思藏在心中,王爺總將女人看做依附,王爺總是心有不甘。她,就像是一陣清風,隻有清風能夠和她一起暢遊天地,你卻是華貴的紅寶石,你困不住她,她也不會為你停留。”


  若紫眼中閃現著決絕,或許她就是借著單於睿喝醉才敢說出這麽多平日不敢說的話。


  單於睿眼中的神情因為若紫這些話更加顯得破碎。他一點都不想承認這個女人說的是對的,又似乎覺得她說的該當是對的。


  隻是單於睿卻猛然推開她,不過力道剛好,若紫還是穩穩當當的站在那裏。


  單於睿指著門道:“你滾,我不想看見你。”


  若紫傷心欲絕的道:“王爺,我……”


  隻是若紫卻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單於睿哪裏還管著許多,他道:“我說,你滾,不要讓我再說第三遍。”


  若紫看著單於睿駭人的神色終究還是沒有再纏下去。隻是臉上的淚珠卻越來越多。


  等到若紫出門之後,單於睿關上門,然後頹然的坐到椅子上麵,一言不發,那種煩悶的感覺讓他受不了,剛才若是若紫再多說什麽他說不定會做出無法挽回的事。


  剛才有那麽一瞬間他完全沒有辦法控製內心的暴戾,因為他想哭他痛苦,所以他想狠狠的傷害任何接近他的人,剛才來的人要不是若紫,要不是僅存的理智讓他知道這個女人還懷著他的孩子,他當時就要控製不住了。


  皇宮。今日的早朝依舊繼續,隻是今日皇帝卻又沒有上早朝,每當單於澤的身體特別糟糕的時候他就會不上早朝,要是他心情特別差他就要求全城宵禁,他自己不爽,也不能讓別人痛快了,又或者三不五時的叫人去窯子裏麵搜搜看有沒有什麽擁有不良作風的官員。


  就比如現在,他難受是從昨天就開始了的,餘貴一直都做的很好。隻要該是早朝的時候卻沒有看見單於澤他就知道又應該不上早朝了。


  所以單於澤很安心的一直都沒有出去。


  他從前也很難受,難受道雙目失明的地步,可是現在卻更加的難受,從昨天到今天早上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除了最初的疼痛,然後是眼睛看不見,最後眼睛可以看見了,可是卻頭痛的更加的厲害了。


  痛的單於澤頭上早就不知道除了多少汗。他一直忍著,眼睛睜的溜圓的,臉上的表情因為痛苦而扭曲著。單於澤因此根本就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情。


  一幹禦史針對單於睿的言論落了空,皇帝根本就不在,沒有說的價值。


  而單於澤他這次隻以為他真的撐不過去了。單於澤的眼角滴下一滴晶瑩的淚花。


  不,他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死去,不甘心他的一切被單於睿搶走,所以不能死……不能死。一定要撐到最後,隻要撐過去就好了。


  於是單於澤努力振奮精神。去抵禦越來越讓他難以忍受的頭疼。


  單於澤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今天那個小東西顯得特別的煩躁,不停的在他的身上急速的亂竄,要是不留心的話就隻會發現有一條火紅的線在他的身上不時的亂竄。


  單於澤知道這是他身體裏的毒在和這條蛇身上的毒劇烈的交鋒。


  其實單於澤現在還是有力氣的,他的頭疼的都要炸裂了,他很想狠狠的撞到桌子上麵的。可是他腦子裏麵就是會偶爾的閃現陸暖伊的影子,他會想到他看不見的時候她牽著他的手讓他坐在椅子上或者是床邊,那個時候等到他能看見的時候,他就總會覺得,每次睜開眼睛看見陸暖伊的時候,她的樣子是最美的。


  “對,不能死,不能傷害我自己。”


  單於澤聲音沙啞著說。他相信這一次如果他贏了他就真的贏了,至少許太醫是這樣說的。


  許太醫其實對他進行了善意的隱瞞,因為根據他看過的典籍記載,用這樣極端的方式解毒,有一半的人體內的毒和蛇毒混合在一起身體承受不住死了,有一半的人在蛇毒和體內的毒劇烈交鋒的時候自己忍受不了痛苦把自己弄死了。


  所以,從這樣的方式出現的時候開始就僅僅隻有那麽聊聊兩三曆是成功的。


  許太醫心裏麵清楚,這樣的話還是不說出來比較好,不說的話他至少會有一個目標至少他還肯鬥。許太醫其實也一直都在觀察單於澤,事實上他一開始的時候情況真的很糟糕,脾氣變得暴躁的讓人難以忍受。可是後來卻忽然變得寧靜了許多,就是從那個女子出現開始。


  這樣看起來是好情況,可是不巧的是那女子卻偏偏在這個時候離去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出現什麽變故,其實那個女子也當真是可惜的很。明明隻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卻承受這麽大的痛苦。


  許太醫卻不知道,幸好他沒有說,要不然的話即使單於澤的心髒再結實也很有可能受不了失敗率這麽大的打擊。如果他知道的話可能就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去權利的對抗了。


  還有一個人對陸暖伊的離去同樣有所關注。


  德隆殿,老太後不住的跪在佛前念經,等到念道她滿意為止,她赫然睜開眼睛道:“菩薩,那陸家的女子卻是離去了,也不知道她這一去,我兒兩個能不能重歸於好。我知道,是我貪心了,可菩薩,就算他們不能和好,也盼著他們不要再起紛爭了。老身命苦,二個兒子為了那個位子鬧成這樣還不夠,偏偏還總是瞧上同一個女子,老身命苦,老身求求菩薩顯顯靈,睜睜眼,老身活不了多長了,但請菩薩幫幫我,也好讓我去地下有顏麵見祖宗。”


  說完,老太後就一個接著一個的響頭磕下去。如今這世上已經沒有人可以讓她再下跪了,可是她卻那樣虔誠的跪著,也隻為了自己那兩個不省心的兒子。今次過後,可千萬不要再鬧了。


  阮桑立於宮殿前,看著遠處自由自在的飛著的鳥兒,有一粉嫩的小童立在她的身側,小娃娃才三歲多,他可憐兮兮的看著阮桑道:“娘,為什麽,爹爹這麽久還不來看我?”


  單於毓私下裏就喜歡叫阮桑娘,喜歡偷偷的叫單於澤爹。因為他就看見父皇是這樣稱呼太後的。可是阮桑的眼睛始終盯著在樹上飛著的鳥兒,然後才說道:“毓兒,切切不可再有這個念頭了,他不喜歡娘,自然也不喜歡你,你隻要記住你總是皇子就行。”


  阮桑看著天空喃喃自語道:“莫非,我當真要把自己困死了,莫非我當真要被困在這樣的牢籠中。陸暖伊,算你說對了,算你說對了,可是我不會哭,我會笑,我會一直笑。陸暖伊,你憑什麽總是輕易的奪去所有人的眼光,你憑什麽隻會舞刀弄劍,卻讓他們心裏全是你。我知道,我知道,男人的骨頭就是生的賤,你不瞧他們一眼,他們反倒把你放在心上,你到死都不瞧他們一眼,他們就一輩子把你放到心上。你真驕傲,你真自大,可是我卻恨不得我就是你。可惜,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所以我隻能在這裏笑的開心,太後,你可滿意了?”


  阮桑是笑著的,就連這春天的景色都能被她的笑容比下三分,可是她的眼角還是終究帶著一滴眼淚。


  單於毓害怕的看著她說道:“娘,你怎麽了?”


  阮桑道:“沒什麽?”


  單於毓又道:“娘,我知道,你說的陸暖伊是陸將軍的女兒,她欺負你了嗎?”


  阮桑笑了,她說:“沒有,她是個笨女人,以為欺負了人,可是她其實身上的刺一拔就沒了。”


  單於毓眼睛大大的看著阮桑說道:“娘,你是在告訴毓兒做女人不能做笨女人嗎?”


  阮桑說道:“毓兒,在這皇宮裏麵做笨女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單於毓看著阮桑笑道:“所以娘親是聰明的女人。”


  阮桑看著單於毓說道:“其實我偶爾也想要做笨女人的,隻是做聰明的女人慣了,偶爾想做笨女人的時候卻是沒有人願意相信你了。”


  單於毓無辜的看著阮桑,他卻是不說話了,娘親說的這些話他也聽不懂。


  阮桑的眼睛又開始看著那些自由的鳥兒。


  隻是,若是陸暖伊知道深宮內院裏麵有個人這樣評價她,她肯定會說,誰是笨女人?我才不是。


  陸暖伊她隻會說,我有點小聰明。


  在看見淨月山莊在陸雪華手裏玩的轉的時候,在看見單於澤把一個千瘡百孔的國家照顧的好好的時候,在看見秋慕手上那些齊全的不得了的各位大人的資料的時候,陸暖伊會覺得自己無比的渺小。陸暖伊從來不敢說自己聰明。她隻會說,看,這時代全部都是妖孽。


  陸暖伊上輩子她家公司挺大了,可是和淨月山莊一比,算個球。


  她接手淨月山莊以來就看過一回賬目,那些掌櫃的全部都是妖孽,不知道陸雪華從哪裏挖回來的。淨月山莊的產業可不止是盛京這一點,基本上朝國有人的地方就有淨月山莊的產業,隻是看情況經營哪一塊罷了。


  其實,陸暖伊也不知道她自己是聰明還是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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