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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章 深宮之夙夜難寐

  “你不說便不說,我還不想聽。”


  單於睿淡淡的瞟了陸暖伊一眼,眼裏都帶著笑,那模樣當真氣人的緊。


  陸暖伊卻不想搭他的話了,省的他那張嘴再說出一些氣人的話來。


  無事,陸暖伊直接躺倒一旁的軟榻上,手上抱著一個暖手的小香爐動也不動。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實質上她的神智清醒的很。


  不知為何,總覺得單於睿的目光一直注視著她。這時有婢女送來了一束寒梅用花瓶插上,單於睿把一枝梅花折斷,就還剩花朵的那一截,單於睿的手裏還拿著一塊麵紗,他把麵紗放到陸暖伊的臉上,與此同時那朵梅花也插到了陸暖伊的頭上,陸暖伊的眼睛頓時就睜開來。惱怒的看著他。


  “我就知是你。”


  看單於睿眼睛眯成狐狸樣,陸暖伊遲緩的腦子一下子想到醇爺。當初陸暖伊會知道賣煙花爆竹的店門口會有販賣強力炸藥的人還是因為陸勇毅說起的。據說順天府剿滅多次都不成功。要麽根本摸不進去,要是摸進去了,那麽往順天府送的就隻會是屍體。


  陸暖伊眨了一下眼笑嘻嘻的問:“你說什麽?”


  單於睿斜眼瞟著陸暖伊說:“我說什麽,你心裏明白。”


  陸暖伊眼珠子咕嚕的轉著,然後在下一刻點頭,單於睿還以為她承認了,露出一個自得的笑容。陸暖伊卻說:“真糟糕,我已經很小心了,還是被你發現,看來是我沒有摸清楚王府的路線。”


  單於睿卻覺得越聽越不對勁,他狐疑的問:“你在王府做了什麽?”


  陸暖伊瞧著單於睿笑的得意,她說:“單於睿,說實話,我對你送給我一隻死掉的大雁這件事情很介意,你也知道我就是個小心眼的女人。”


  單於睿覺得他都糊塗了,為什麽事情會跑到這件事情上?

  陸暖伊眼睛裏麵閃過一抹惡劣的光,她說:“所以,王府的那隻鸚鵡被我弄、死、了。”


  最後三個字陸暖伊咬的死死的。既然他送給她一隻扁毛死大雁,那麽她就隻好以牙還牙了。


  “那隻鸚鵡是你弄死的?”


  單於睿一貫來低緩的語調成功的因為陸暖伊的這番話上升了三個音階。要知道那隻鸚鵡是若紫養的,若紫一大早起來就去看她養的那隻鳥,一看見鸚鵡死了就在他跟前哭個昏天黑地。弄的單於睿再也睡不下去,所以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臉色才會那麽差。


  陸暖伊趁著單於睿在愣神,避開他,一下子從軟榻上麵站起來。她還是暫時躲開一點好了。單於睿看起來真的要氣死了。


  陸暖伊站起來腳剛跨出一步,她的手就被單於睿抓住,單於睿笑的冷血凍人的說:“陸暖伊,誰讓你弄死那隻鸚鵡的?這筆賬我以後再算。你不要以為這樣就可以混過去。”


  單於睿的眼神在下一瞬間恢複了清明。差點就被這個女人牽著鼻子走了。


  陸暖伊心裏暗道:完了,絕對不能承認,他表麵好欺負,骨子裏黑透了。要是被他抓住這個把柄,就真的完蛋了。


  陸暖伊寧願和一個被廢掉的前太子今王爺打交道,也不想和一個古代版的恐怖組織的頭領打交道。


  陸暖伊端起一張委屈的臉說:“我才沒有混,這全部都是被你給氣的,是你害我淪為整個盛京的笑柄,我才隻是拿你一隻鸚鵡出氣,你還想怎麽樣,一隻鸚鵡又不是很貴。”


  “這是大緋胸鸚鵡,這隻這麽純的鸚鵡還是會說話的,一千貫才一隻,你還說不貴。我的鸚鵡就這麽死了,哎呀。”


  人誰能沒有一點愛好,這些貴族子弟鬥雞走狗玩的最為順溜。原來單於睿對這些玩意還並不是那麽上心的。自單於澤登了皇位,他被逼得每天變著法的表示他很清閑。本來也是偶然才養的鸚鵡,卻實實在在成為一個愛好了。所以,單於睿現在是真傷心。


  陸暖伊很不地道的瞅著情緒有點崩潰的單於睿有點無語,嘴裏說:“就這麽一隻破鳥你至於嗎?”


  單於睿瞅著陸暖伊脆巴巴的說:“至於。”


  陸暖伊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再不搭理他。早說你對一隻破鳥這麽有心,也不用嚇的我出了一身的涼汗了。


  眼前這一關算是暫且過去了,隻是陸暖伊打心裏不希望他再一次懷疑上她。


  夜,吃晚飯的時候就已經黑的和潑墨一樣。這一回陸暖伊還有單於睿依舊是和老太後一起吃的飯。單於澤沒有來讓陸暖伊變得比較自在。


  其實,單於澤倒是想來的,隻是被阮桑纏住了。


  “澤哥哥,我很久沒有這樣喚你了。”


  聽見阮桑精致的小嘴這樣喚他,勾起了單於澤一些美好的回憶,讓他的神情變得柔軟不少。


  “桑桑,我不想說了。”


  阮桑的手迅速的挽住他的手腕,單於澤袖子裏麵的東西迅速的隱匿成為一塊最平凡不過的皮膚。阮桑的手在單於澤的手上畫圈,眼裏卻含著眼淚。她聲音梗塞的說:“澤哥哥,我既和你在一起便是真心的喜歡你。你莫不是不信麽?”


  單於澤掙紮著,他真的要溺斃在這個女人的情網中嗎?


  最後理智說服他,單於澤拿開阮桑的手說:“你叫我怎麽信?桑桑,你不要逼我說出傷害你的話。這三年來,你怕我脾氣不好,每回見我眼中的害怕可曾是假的?那日阿睿進宮,你親口說孩子是他的,這可曾是假的?”


  說這些話的時候單於澤心被刀紮一樣的疼。


  “這樣的話你到底對幾個男人說過?”


  憤怒到極致,單於澤的眼中浮現一種可怕的幽碧。嚇的阮桑腳輕輕的往後移動。


  單於澤朝前走了一步,悲傷的看著她說:“桑桑,你知道嗎?我恨你,恨死你了,我有多愛你,曾經……我現在就有多恨你。恨不得和你一起去死。”


  阮桑特別害怕,可是手卻抓住他的手,這隻需要一個心理暗示就可以做到。她整個綿軟的身體貼緊單於澤,她的手抱著他的腰,她的眼帶著寡情的光。


  “這……就是你想要的嗎?桑桑。”


  單於澤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阮桑輕吐著氣回答說:“澤哥哥,桑桑喜歡你。”


  單於澤失望的閉眼。這不是他想要,這樣的虛情假意。隻是他的身體對她足夠熟悉,他被這個女人不安分的扭動的身體早就起了火。因著失望,因著悲傷,單於澤一股子邪火盡數噴湧而出,他看著阮桑的眼神變得冷淡。被翻紅浪之時一次一次的把她逼到極致,卻依舊沒有辦法狠心的對她。累到極致之後,單於澤轉過頭,眼角是一滴晶瑩的淚,這個夜晚他注定夙夜難寐。


  阮桑看不見單於澤的表情,正如單於澤看不見阮桑的表情。阮桑嘴角揚起一抹虛弱的笑,男人隻要還需要女人的身體,那麽女人就總有翻身的一天。她總有辦法讓他再也記不起單於睿這件事情。縱使心裏沒有他又怎樣?隻要她能從他這裏得到無上榮寵這就夠了。阮桑的眼角同樣也掛著一滴淚。


  陸暖伊這個晚上注定是要和單於睿同睡一榻,陸暖伊留著裏衣,留著裏褲,大冬天的正常的很,穿的全不漏光,陸暖伊完全沒有心理壓力的睡在裏側。


  當然這隻是陸暖伊在單於睿沒有躺下來之前的想法,可是當單於睿躺在她身側的時候她依舊很緊張。單於睿這個人就是個禍害,特別是陸暖伊知道他的身份之後,這種危機感就更強了。


  “王府的防衛那麽嚴密,你是怎麽在晚上弄死那隻小鸚鵡的?”


  一邊說一邊單於睿又開始狐疑的看著陸暖伊。那種審視的眼光依然讓陸暖伊很焦躁。太聰明的人就是煩人。陸暖伊在心裏麵狂念。


  回過頭陸暖伊鄙視的說:“我好歹是將軍府的小姐。躲幾波守衛相當容易,再說,也隻是翻個牆頭。大晚上的,你家守衛也有困的時候。”


  單於睿想想守衛的確會有疏漏的時候。隻是卻還是一直盯著陸暖伊隻是不說話。陸暖伊緩緩的把頭轉過去,和他說話太累了,而且被他從自己的表情上看出什麽東西就不好了。


  “你心虛,要不然為什麽轉過頭去?”


  身後單於睿的聲音又傳來,要是她回頭肯定代表他說的是對的,要是她不說話,肯定他會說她在裝。於是陸暖伊隻是不急不緩的說:“折騰了一天了,我累了。你都不困嗎?”


  說完,陸暖伊就直接閉上眼睛不再搭理他。


  單於睿的手指擦過她的嘴唇想著白天的時候把她抱在懷裏的那個感覺,眼睛裏麵的光芒有點晦暗莫名。陸暖伊差點沒露出破綻來。還好她早就把呼吸的節奏調整的和睡著了一樣。


  “你們真的不是同一個人嗎?”


  單於睿的聲音在陸暖伊的耳邊響起,陸暖伊靜靜的一動不動。


  “也許真的不是吧。”


  單於睿自己念著又重新躺回去。陸暖伊心想剛才還好沒中招。隻是今晚,無論是單於睿還是陸暖伊也同樣注定夙夜難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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