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情敵見麵
那天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我就那樣答應了於乾到底對不對，他欠我們母子的自然要給我們一個交代，憑什麽還要跟我提出交換條件，可是我真的就答應了，但是我希望他能給我時間。
回到家，可能媽媽看出我情緒上有所波動，所以她一直追問我怎麽了，為了不讓她擔心，我說我去找了那個男人。
“這幾天你總是早出晚歸的？就是為了這件事？”
“嗯，今天總算見到他了，媽你放心，他欠你的終歸是要還的。”
媽媽搖搖頭，然後歎著氣說：“他沒有欠我什麽，他欠的是你的。”
“媽，他答應了，會來跟你認錯，到時候，你有什麽想問的，有什麽想發泄的，都別忍著了，這是作為兒子，我唯一能為你們做的，就是肅清你們之間的愛恨糾纏，我希望你見過他以後，你們之間就再也沒什麽關係了，你也不要在想著他，我們要好好的過好自己的生活，等我大學畢業了，工作了，我也把你接到我的身邊，我們在另外一個城市開始新的生活，再也不回來。”
媽媽流著淚說好的。但是我知道她怎麽能夠舍得生養她的這片土地，但是我真的不能看著她一輩子都生活在那個人留給她的陰影與遺憾中。
晚上，李祉欣打來電話，說過幾天又同學聚會，問我要不要參加。
這個時候我哪還有什麽心情參加同學聚會，我斷然是不願意去的，可是還沒等拒絕，她又接著說：“我猜你肯定不回去，剛剛我們還在打賭，說如果宋思凝不來，你和上官就都不會來。看來應該沒差！”
“得了吧，我是沒有那個心情，我這一天到晚一個頭兩個大，哪有你這種千金小姐悠閑。”
我剛要收線，她又說：“那你就眼睜睜的看著宋思凝和上官出出雙入對？”
我心裏一顫，是啊，可是思凝向來不喜歡這種交際她跟大家的關係都不是很融洽，所以她未必會去。
“思凝不一定會去，所以我也用不著擔心。”我做最後的辯解。
“那可不一定，班長可在群裏說了，每個人都必須到場。”她據理力爭：“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你擔心就算班長這樣要求，她也還是不去，不過，如果要是說這場聚會是你組織的，她一定會賣你這個麵子的。”
果然，直到同學聚會前一晚，思凝打來電話問我去不去參加，我竟然真的按照李祉欣說的，這聚會是我組織的，她自然是不開心，但是她的點並不是我是這次聚會的組織者，而是生氣我心裏隻有聚會，沒有她。其實從寒假以來，我們真的就隻見過那一次，我不想讓我的私事打擾她，讓她一起跟著煩悶。
末了我說：“如果你不去也不要勉強，我知道對高中那些同學都不太在意的。”
她馬上搶過話說：“我去，你去我就一定去，其他的我都不記得了呢！”
我也打趣著說：“你是怕有人覬覦我？”
她什麽都沒說，隻是掛了電話。我望著手機上她的名字，痛苦難當，這麽可愛的宋思寧凝，我那麽愛你，又怎麽能用最最殘忍最痛苦的方法傷害你呢？我根本做不到！
聚會那天我起的很早，可是一大早的眼皮竟然跳個不停，我已經預感到今天聚會可能有事情發生，我告訴自己，不會有事的，一定是自己昨晚沒有休息好。可是這種心理暗示根本不起作用，越是這樣說，越是跳的厲害。
“媽，眼皮跳是不是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我忍不住問媽媽，希望她能幫我緩解一下壓力。
果然媽媽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我徹底相信了。
早飯我哥你媽媽說今天要去參加同學聚會，媽媽倒是什麽沒問，給我找出衣服讓我換上，她就收拾殘羹剩飯了。
我收拾妥當，準備出門的時候，聽見大門被叩響的聲音，我想我知道是誰來了，我趕忙跑去開門，可是沒想到卻被在外麵的媽媽搶先一步，打開門後媽媽還是嘭的一聲重新關上了門。
“媽……你別這樣，他們是給你來道歉的，你讓他們進來吧！”
“你直說他一個人來，卻沒說那個賤女人也來，你知道我不想見到她的。”說著，媽媽把門上了鎖，匆匆的回了房間。我隻能自作主張的把她們放了進來。
那個男人進了院子後四處打量著，有那麽一瞬間，我竟覺得他是有一絲絲後悔和留戀的，從他渾厚的氣息裏，從他焦慮的眼神裏我能感覺到。
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在對他身旁的女人說：“一切都沒變……一切都沒變，就連那個掃擺放的位置都還是在那裏。”他指著牆角的位置。
“你以為那是為了你嗎？”我不屑的說：“你想多了，那不過是一種習慣。”
進了房間，他們像回自己家一樣，隨意的很，尤其是他那用手撣沙發的動作讓我極度厭惡。是，他們現在可能住慣了大房子，看不起我們這還在平房裏蝸居著的人，可是他忘記了嗎？他也是從這幾十平米的房間裏出去的。
媽媽從自己的房間裏出來，可能覺得事已至此倒不如平心靜氣的談一談，所以她也不失禮貌的為她們倒了水。
幾個人都沒有說話，氣氛很是僵硬。我突然想起一件比較重要的事情——我不能去參加同學聚會了，所以我趕緊拿出電話通知李祉欣，並讓她轉告宋思凝。我覺得人在麵對問題的時候，智商容易短路，我就應該直接打給宋思凝，而不是讓李祉欣轉達我的意思。因為我媽在聽到我提起宋思凝名字的那一刻，她發怒了。
“你還沒跟那個女孩子斷了嗎？”她指著我大聲質問：“我跟你說過多少次，離她遠遠的，你怎麽就是不聽，你要氣死我嗎？”
“媽，媽媽，你別激動，你聽我解釋，我正準備跟她斷，你千萬別激動，隻是……”
“隻是什麽？是不是她糾纏著你不放，還真是，我就說嘛，有什麽樣的媽就有什麽樣的女兒，騷狐狸的崽隻能是騷狐狸。”
我明白，媽媽不過是要找一個借口想要敲打敲打那個女人罷了。隻是接茬的不是那個女人，而是那個男人。
“請你說話放尊重點，誰是騷狐狸！”
“怎麽心疼了？說她你還不愛聽了嗎？要不是騷狐狸當初能耍手段把你的魂勾走了？你今天是來給我道歉的嗎？你這是什麽態度？”媽媽寸步不讓。
“論起手段，誰又耍的過你，遠的不說，就說站在你麵前的這個孩子，是怎麽來到這個世界上的，你不知道嗎？”
“他無論是怎麽來到這個世界的，都是你的兒子，身上流著你的血，你若是還有一分作為人父的慈悲，就不該遷怒於他。不過，你不說我倒是忘記了，這麽多年你也從來都沒有把他當作過自己的兒子，你無論多愛你身邊的女人，到頭來她還不是連個孩子都不肯給你生，你又有什麽可得意，她又有什麽值得你維護的？”
兩個人時隔這麽多年，坐在一起依舊不能心平氣和，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媽所有的情緒完全都被那個女人牽引著，她說一句話，卻比說十句話都要命中要害，因為有那個男人為她出頭，而我媽呢，隻有我，我卻不知道該怎麽辦？如果今天亂作一團，那麽勢必就無法達到道歉的目的。
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翻開的都是過往最不願意提及的傷痕。
他說：“要不是你在我的酒裏麵下藥，怎麽會有這個孩子！“
她說：“下藥那也是你爸媽授意的，不然你以為我會那麽好得逞？”
他說：“那你這手段也太卑鄙了，你明知道我不愛你！”
她說：“我再怎麽卑鄙能有你卑鄙，她是怎麽有的孩子難道你不知道嗎？需要我說明嗎？你不僅卑鄙，還無恥，你竟然搶你自己老師的女人，你還有什麽臉麵在這跟我談卑鄙，你已經登峰造極了！”
她罵他是卑鄙無恥的小人，他說她是不擇手段的蛇蠍，她說他不配當父親，他說他根本就不稀罕。
“你們想要吵到什麽時候？”我把兩個已經快要廝打起來的兩個人拉開，大聲的吼著：“你……”我指著那個男人說：“帶著你的女人趕緊滾出我的家，你是來道歉的嗎？你是來找碴的吧，你別忘記，這個家裏還有個男人，如今的我不是當年了，我尚在繈褓，我媽隨便你怎麽欺負。你若是沒有這個誠意，為什麽還要來？既然來了，就該拿出你的誠意，否則你很讓我懷疑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
“小子，你別忘記，這個家還有我的一份，說話別那麽衝，小心老子隨時隨地讓你們露宿街頭。我還告訴你，讓我給你媽下跪道歉，休想。我來不過是想要看看你們過的多不爽，如今我也就踏實了，看看你媽，簡直就是瘋婆子一個，還有你，小小年紀口出狂言……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這個世界上竟然有你們這樣的兩個人還跟我有關係，真讓我不爽……”
我氣的全身打顫，我想如果爺爺還活著的話，聽到這話，也一定會被氣死，我極力忍著，我倒要聽聽他還能說出什麽不知廉恥的話來。
可是一旁的媽媽忍不住了，她早已出離憤怒，眼睛猩紅，她攥緊拳頭，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就在於乾還喋喋不休的時候，她衝著那個女人撲過去，然後緊緊掐住她的脖子：“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我的男人因為你離開我們母子，我的兒子又因為你的女兒整天魂不守舍，你說，你們到底給他們施了什麽媚術，你說……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