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過去那些事
上官一路上牽著我的手，不說話。拉著一張驢臉，真是小氣鬼，剛剛還暗誇你是個好人，看來你也不能免俗，女朋友做錯事情，一樣會生氣。我也不說話，隻是任他這樣拉著。
想起於乾那句話，我就想跟他魚死網破，憑什麽說我把他們兄弟兩個玩弄於股掌？現在我算知道了，為什麽說被動隻能挨打，先輩的箴言還真是一陣見血！
“怎麽了？你在氣什麽？幹嘛不說話！”上官牽著我的手用力扯了一把。
我不語。我才不想讓他知道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氣什麽？氣他的態度，還是氣付寧和於乾，亦或者是氣自己！本來說話不再與她見麵的，也明知道見麵也根本不會有什麽好事情，可是還是鬼使神差的去見她，然後白白受於乾的侮辱，尤其是我們離開時他洋洋得意說了一句：我們思洋以後是要接我的班的，雖然我不是做大生意的，但是我也決不允許他跟你這樣小門小戶的女孩子交往！
我當時真想呸他一口，他還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做什麽大生意的，他要是成了世界首富，尾巴還不得翹到天上去。最可恨的是他旁邊的那個女人竟然一句話沒說。
我踢著腳底下已經化的若有若無的雪，腦袋裏跟雪花一樣，蒼白的！
“怎麽了？”他一轉身就擋在我麵前，我不明所以的撞上去，雖然不痛，但是卻讓我險些跌倒，好在他緊緊的抓著我的手：“看著小嘴撅的，都能栓一頭小毛驢了！”
“剛好栓你！”我以牙還牙！
“喂，我們可是說好了，不能人身攻擊！”他做生氣狀，掐著腰站在我麵前。
“你知道不知道你這樣很像一個潑婦！”我打掉他的手，然後繞過他繼續往前走！可是他一伸手，就牢牢的把我箍在懷裏，又是哄又是道歉的說：“好了，我知道你在氣什麽，其實我也不是在生你的氣，隻是想到我姑姑和表弟這麽多年未了等他而遭的那些罪， 我就恨不得.……”他咬牙切齒的，但是最終也還是攥緊拳頭，然後他看著我繼續說：“你說，這中國的法律為什麽沒有一條是用來懲治負心漢。簡直是不夠公平！”
“可能是因為這世界上負心漢太多了，根本懲治不過來，索性就聽之任之了，不過好在還有道德的譴責，我想終有一天他們會寢食難安的！”
“他們能做出那樣的事情，還會顧及什麽道德？根本不可能！”上官還是一副恨的牙癢癢的樣子。
“好了，不說這些了，我餓了。”
“不生氣了？”他揉揉我的碎發，然後雙手捧起我的臉，“哎呀，臉都這麽冰了！”說著便拉著我急匆匆的進身邊的一家湘菜館！
挑好了位子坐下，他又解釋說：“本來是打算吃城北一家西餐的，可是看你被凍的那樣子，就不忍心讓你走那麽遠的路了，這次就將就一下，下次我們再去吧！”
我心裏嘀咕著：一看就沒有誠意，你自己有車，卻不開過來，就算沒有車，還可以打車啊！
可能是看出了我的疑惑，他又解釋說：“車子被寢室的哥們開走了，說是用兩天！”
“誰啊！”我問！
“合夥人。”他說。
看他那不情不願的樣子，我想一定是被強製征用了。於是我扯開話題，拿過桌上的菜單隨便點了兩個特色湘菜，便招呼服務員。這家店人還蠻多，剛好又是飯點，所以服務員一看我們隻是兩個人，就先去服務其他大客戶了。
“能吃辣嗎？”他問我！
“我……還行！”其實我是非常願意吃辣的，並且還很能吃！所以我剛剛點的菜都是超級變態辣，現在我才覺得自己很自私，我都沒有問，他愛不愛吃，所以我說還行兩個字的時候，心裏七上八下打鼓，生怕他拆穿我！
沒想到他隻是一笑，然後說了一句：“我又不是沒跟你在一起吃過飯！”
我半天才琢磨明白他的言外之意，於是我也不好意思的衝了做了個鬼臉,回他一句：“那你還明知故問！”
他的手指隔著木製的條紋桌子點在我的額頭上，說：“你呀，真是鬼精靈一個呢！”
等菜期間我們隨便聊了聊，無外乎是他對培訓班的憧憬，還有對未來的美好期許，我不知道他的規劃中有沒有我，但是我想即便沒有我，那又有什麽關係，人的一生中會經曆很多事情，能夠給自己的伴侶一定的空間和時間，何嚐不是對自己的一種考驗和自我成長！
我們靠窗而坐，滿是水汽的玻璃上，偶爾會出現幾朵小冰花，但隨即就被暖氣衝上來的熱氣吹散，我悠悠的開口問道：“明遠，你知道今天那個女人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他像是聽了一道無解的題一樣，想了好久才瑤搖搖頭。
“她跟我說他要和你姑……哦，和那個男人離婚了。你知道嗎，她第一次來見我的時候，穿著得體，落落大方，優雅的像是民國時期大戶人家的太太一樣，她說她這輩子都會和那個男人好好的愛下去，並且細數了宋校長的很多鮮為人知的事情。我自然是不信，所以我很生氣的跟她大吵了一架，後來在清灣，他們竟單獨約見了宋校長，你知道他們說了什麽嗎？.……你不知道！他說我爸當年娶她是用了非常下流的手段，是酒後失德，亂性才有的我！也正是那一天，你姑姑精神失常，住進了醫院。再後來，她答應我，再也不會出現在我麵前。科斯今天她突然找我，竟然是為了讓我帶她跟我爸爸說聲抱歉，我就知道，我爸爸不會是那樣的人。從她們爭吵的內容中，不難猜測，是於遣做了什麽不恥的事情，然後嫁禍給爸爸的。其實我很早就有這種預感，可是我沒有任何證據！”
我看著他，他一臉平靜，仿佛真隻是在聽一個從來沒有聽過的故事一樣，雖然任何一個人在看一出跟自己毫無關係的劇情時，都會覺得狗血，可是在我看來，即便是真的狗血劇，也沒有他們劇情淩亂！有難怪別人會抱著看笑話的心情指指點點。
“那你想怎麽樣？畢竟事情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你真的想要證據，恐怕也是難取證的，更何況，他畢竟是思洋的爸爸！”
我知道他想說什麽，其實坦白經，我不知道我跟他說這些有什麽用，我並沒有打算去找什麽證據，最直接的證據，就是我流著與宋校長還有付寧一樣的血，可是這隻能證明他們是我血緣上的雙親，並不能證明其他。還有，就算真的有證據，於乾就能受到懲罰？不可能，就算是他嫁禍給了宋校長，可是他並沒有犯罪。可憐爸爸已經五十幾歲了，還要背負這樣一個讓人難堪的包袱！
“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我們身為兒女無可奈何的，我從來沒有跟你講過我爸爸媽媽為什麽離婚吧！感情破裂隻是原因之一，最主要的是那時候他們兩個人經營一家公司，挺賺錢的，可能人越有錢，在某些方麵就會感覺越空虛，那時候我爸爸經常在外麵跑業務，經常一兩個月都跟我媽見不了一麵，我媽手底下有一個搞技術的，老外，高大，魁梧，生猛，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對我媽動了歪心思，反正我媽那麽淪陷了，我媽說她跟那個老外是真愛。後來東窗事發，我爸是願意原諒她的，畢竟我們一家出去這麽多年，不容易。可是我媽死活要離婚，我爸不同意，我媽就千方百計的逼他就範，在家裏就是冷暴力，在公司，她就夥同那個老外打壓爸爸，她甚至當爸的麵一聲聲的喊那個男人老公，她們的醜聞是全公司上下，甚至是我生活那個區域最為津津樂道的桃色新聞了。那個時候我恨死她了，我想這樣女人怎麽配做我的母親，可是我有什麽辦法，即便我再厭惡她，恨她，終究是改變不了她是媽媽的現實。”
他講到這裏，長長的歎氣，仿佛真的已經用盡所有的勇氣，我突然想起來，以前於思洋問他為什麽上官老師要離婚的時候，他總是閉口不言，看來真的是難以啟齒！
“那後來呢！”我問！
“後來我跟我爸爸談了很久，我讓他離婚，然後帶我回國。我爸爸怕讓我吃苦，畢竟回來後一切都要重新開始，可是我說我不怕吃苦，我怕的是你每天身後有那麽多人再對你指指點點！你知道的，有時候受害人也一樣是大家樂於談論話題。後來我爸簽了字，他除了自己應得的，一分都沒有問媽要。但是你一定要相信因果報應這個詞，在我們回來的第二個月，我媽媽的那個外國男友就卷了她的錢逃之夭夭了，她以前老毛病一下子就複發了，並且比以前還要嚴重！她好幾次給我打電話說想我，我都在電話裏跟她大吵一架，接她的傷疤，罵她罪有應得。可是後來我爸還是讓我每個寒假和暑假過去陪她！於是就跟我爸吵，可是每次吵架，我爸說最多的一句話就是‘無論我們之間怎麽樣，可她是你媽！’我真的就說不出別的！”
真的想不到，上官老師這麽大度！也明白上官跟我說這麽多的意圖，開始接受那個女人，真的不是一件容易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