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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正好遇見你1

  商業活動或者慈善晚宴什麼的, 對於范恩·溫斯頓來說, 就像喝一杯口味不佳的英式紅茶,他可以以紳士的姿態看似有禮, 但是忽略每一個人。


  法拉利的慈善晚宴可謂群英薈萃,明亮的燈光,口若懸河的公關經理和營銷人員們周旋於各大讚助商以及潛在贊助商之間,而他就像最精緻的廣告牌。


  每個人都想要在這一場晚宴上得到什麼。


  也許是關注,也許是錢, 也許是人脈。


  女人埋怨的聲音從溫斯頓的身後響起。


  「亨特……你為什麼還在玩手機?」


  「哦……那我應該幹什麼?」


  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的聲音響起, 就像醉酒之後忽然被人遞來了一杯清水,一頷首就聞到檸檬香氣。


  「去和那些贊助商聊天啊!讓他們認識到你, 說不定你能得到更多廣告代言的機會,就憑你在馬庫斯車隊的收入……」


  「哈哈哈……我連積分都沒拿到,誰會給我廣告代言的機會?」名叫亨特的男孩朗聲笑道。


  他的聲音很隨性,好像作為賽車手從沒拿到過積分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並不自艾, 帶著一絲令人莫名好感的從容。


  溫斯頓執著紅酒, 轉過身來。


  那個年輕人穿著有些並不合體的西裝,低垂著的棕色髮絲擋住了他的額頭, 這讓他和整個宴廳里將頭髮清一色梳上去的男士相比, 顯得有些稚氣。


  溫斯頓從這個角度只能看見他的鼻尖, 而他的雙手則端著手機, 手指快速移動著, 那專註的樣子, 彷彿他在駕駛一級方程式。溫斯頓側過臉, 他想要將那個年輕人的表情看清楚,但他卻一次也沒有抬過頭。


  「那你也不能就這樣一直玩手機遊戲啊!和其他人交際一下!你這是在浪費大好機會!」


  「好吧,好吧……告訴我你喜歡哪個車手?我帶你過去……雖然我覺得他們誰也不會跟我說話。」


  「你……」他的女伴抬起頭來,然後撞了一下他的手臂,「喂!喂!法拉利車隊的范恩·溫斯頓在看你!」


  「嗯?」亨特還是頭也沒抬一下,「親愛的麥莉,他看得一定是你,不是我。」


  麥莉再望過去,發現溫斯頓的目光已經挪向別處,正在聽法拉利車隊的公關經理說著什麼。剛才的一切,都是錯覺。


  晚宴繼續著,聽著相似的話,看著相似的表情,溫斯頓已經有些疲倦了,只是他的臉上依舊是漠然的表情。


  生人勿近。


  唯一不同的,還是那個靠著餐桌玩著手機的年輕人。


  他彷彿超脫於這個世界之外。


  到底是什麼吸引了他?

  也許是因為真的太無聊了,溫斯頓信步走向他的方向,來到他的身邊,視線瞥過他的手機屏幕,竟然是中學生都不感興趣的消消樂。


  而這樣的遊戲,他足足玩了一個多小時。


  一個怎樣長情的人,會對這樣的古董遊戲沉迷至今?

  就在溫斯頓即將與他擦肩而過的瞬間,宴廳里的消防警報響了起來。


  所有人抬頭,沉靜不到一秒,有人高喊著「著火啦!」


  身著長裙的女人撩起裙擺,男人們扔下手中酒杯,沖向宴廳的出口。


  「大家不要擠!」


  溫斯頓停下了腳步,下意識環顧四周,沒有見到煙霧,就連空氣中都仍舊是香檳與紅酒交融的香氛。


  理智告訴溫斯頓,這個火警也許是被意外觸動的。


  而出口已經被惶恐的賓客堵住,就算自己過去也只是擠在其中出不去,還容易發生踩踏事故。


  身旁沉醉於遊戲的年輕人終於抬起了頭來,望向不斷閃耀的火警警報器。


  溫斯頓終於看清楚了他的眼睛,它們有著天真的輪廓,半仰著頭的姿勢就像是在天空中尋找著什麼。


  「麥莉!」


  溫斯頓只感覺自己的手被對方拽了過去,手被對方牢牢握住,沖向擁擠的人群。


  「著火啦!我們快跑!」


  年輕人不顧一切沖向前去,很快他們就被人潮淹沒。


  溫斯頓明明可以掙脫對方,但當他感受到對方指尖的力度和溫度時,下意識收緊自己的手指,扣緊了對方。


  他看著亨特的背影,這個年輕人明明可以擠入人群卻因為拉著自己無法完全融入人流。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的身後傳來女人的怒吼聲:「該死的伊文·亨特——你竟然丟下我自己跑了!」


  原來你的名字是伊文·亨特。


  嘴唇輕碰,在心底下意識念起那個名字。


  「什麼?」年輕人終於意識到了什麼,艱難地側過臉來,看見麥莉在隔了兩三個人的地方憤怒地看著自己。


  她舉起手來,向他比了一個清楚明白的中指。


  溫斯頓以為亨特會鬆開自己,於是他也鬆開了自己的手指,但是拽住他的力手卻更加用力地向前拽去,直到自己的胸口撞在了對方的身上。


  「哦……」亨特睜大了眼睛,「我竟然拽著法拉利車隊的范恩·溫斯頓?」


  麥莉的叫罵聲很有穿透力地傳來:「伊文·亨特!我跟你完了!徹底完了!」


  亨特嘆了一口氣,用只有與他靠在一起的溫斯頓才能聽見的聲音小聲抱怨:「說的好像我們曾經開始過一般……」


  溫斯頓是不會開口道歉的,因為抓錯人的是亨特,不是他。


  賓客們盡皆離開,溫斯頓感覺到手腕一緊,對方竟然還拉著他的手。


  只是這一次,亨特的腳步多了一分從容。


  溫斯頓就這樣被對方拉出了人群。


  當晚風迎面而來,亨特靠著路燈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根香煙,他摁著打火機,髮絲揚起,彷彿撩過溫斯頓的眼睛。


  「你剛才明明知道自己拽錯了人,為什不放開我?」


  溫斯頓的聲音冰涼中帶著一絲通透。


  好不容易才將煙點著的和亨特閉著眼睛似乎很享受地吸了一口,再度睜開時望向溫斯頓的方向。


  他的眼睛很亮,給溫斯頓一種彷彿要以最微小的力量燃燒最廣闊世界的錯覺。


  「因為麥莉已經生我的氣了,我只能抓你抓得久一點,不然我就虧了。」他笑著將手中的香煙遞過來,「抽不抽?」


  「謝謝,我不用。」


  「你知道你的聲音很好聽嗎?但就像是被裝在瓶子里,關起來了一樣。」亨特笑著說。


  溫斯頓並不在意對方的評語,而是指了指眼眶的位置。


  「你的眼眶有些發青。」


  「哦,你說這個啊!」亨特沒心沒肺地一笑,靠向溫斯頓的方向,帶著幾分自豪的意味說,「在西班牙大獎賽的洗手間里,被我的隊友揍的。」


  「他為什麼要揍你?」


  「因為我沒攔下佩尼,他想要我幫他壓車。」


  「你被佩尼套圈了嗎?」


  「為什麼是我被套圈?就不能是我開在佩尼前面嗎?」亨特露出不滿意的表情。


  「如果你沒被套圈,就更加沒可能替你的隊友壓車了。因為佩尼的排位在你前面,你還沒有超過他。」


  「好吧好吧……一級方程式的精髓在於超越,就算我的車隊很弱小我的水平不佳我的賽車很爛……我也不想去給別人壓車,我想超過跑在我前面的人,哪怕一個也好。」亨特無奈地笑了笑,「是不是很幼稚?」


  「不會。」


  「范恩·溫斯頓真是個紳士。」


  「不是因為我紳士,而是我也是這麼想的。」


  就在這個時候,溫斯頓助理安妮的聲音響起。


  「天啊,你在這裡!米勒先生在找你!」


  「好的,我這就來。」


  溫斯頓回過頭來,卻發現亨特看著他一步一步後退,口型說的是「再見」。


  幾步之後,他轉身離去了。


  「溫斯頓,你剛才是在和那個……好像也是個車手聊天嗎?」安妮有些驚訝地問。


  「嗯。」溫斯頓跟著安妮走回宴廳。


  再次見到亨特,是在下一站比賽,他從中後段的發車一路追趕,拿下了第六名。


  那天晚上,溫斯頓在房間里回顧這一站的比賽,他下意識關注了馬庫斯車隊的賽車,亨特的切線和過彎流暢而漂亮,溫斯頓抬起手托著下巴,下意識眯起眼睛。


  看完一整場比賽的錄像,溫斯頓忽然覺得有些熱,想要去酒店附近走一走。


  剛走進大堂,就聽見索伯車隊的唐納德正笑著和隊友聊天。


  「哈哈哈!亨特那個傻小子,我今天帶他去酒吧,他泡了個漂亮妹子,結果那個妹子有個很兇的追求者,他差一點被人家揍了!」


  「不會吧?亨特打不過對方嗎?」


  「對方是橄欖球運動員!」


  「我擦!他運氣真不好啊!他現在人呢?」


  「在外面抽煙,哈哈哈!」


  溫斯頓從唐納德的身邊走過,來到了酒店門外。


  夜風很涼,溫斯頓以為自己只是隨意散步,但是他發現自己剋制不住下意識在黑暗中尋找每一個微弱的紅點或者每一個疑似抽煙的身影。


  終於,他在陰影下的台階上,看見了坐在那裡的亨特。


  他的背影不像其他車手那樣精壯充滿男性的雄渾感,相反仍舊帶著幾分少年的單薄。


  「你這一站的比賽很厲害。」溫斯頓來到亨特的身邊坐下。


  「是嗎?也許下一站我就歇菜了。」


  他的聲音里是自嘲的笑意。


  「不會的。」


  亨特安靜了十幾秒之後,望向溫斯頓,好笑地說:「喂……這就是你安慰我的方式,就一句不會的?一般不是接下來還有你很棒,你會超過誰,你終有一日會達到歐文和夏爾的水平之類?」


  「我不確定你能超過誰,也不確定是否能達到歐文和夏爾的水平,我只是覺得你不會止步於此。」溫斯頓的聲音很平靜。


  這樣的平靜讓亨特的心緒寧靜了下來。


  「你本來就不像是那種會安慰人的人。」亨特笑了笑,「甚至於你會來跟我說話,別人肯定都不信。」


  「為什麼你認為我不會願意跟你說話?」


  「因為你已經是一流車手,足以與歐文和夏爾一爭高下的天才。而我是吊車尾,運氣好偶爾沖入了前六。」


  「還有嗎?」溫斯頓輕聲問。


  「還有你總是冷冰冰的,一副所有人都不要靠近我,你們都走入不了我的領域的樣子。就連身價幾十億上百億美金的贊助商你都能點一點頭就過去,更何況我這種無名小卒?」亨特似乎越說越開心。


  「其他的原因呢?」


  「媒體說你是一級方程式里難得的貴族紳士,我既不是貴族,也沒有紳士風度,我們天差地別。」


  亨特停下來幾秒,溫斯頓仍舊沉默並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


  「喂……你不是應該說兩句話嗎?比如……我不是你想的那樣之類。」亨特歪了歪腦袋。


  「我改變不了你腦海中的想法,當你了解了,自然會改變。」


  「哈哈……」亨特笑了起來,他柔軟的額發在夜幕中輕輕顫動著,「你說什麼都這麼一板一眼嗎?那些愛慕你的女粉絲們要是知道你這樣呆板無趣,一定不會再粉你了。」


  「你並不是我的女粉絲。」溫斯頓回答。


  「好吧,好吧……抽煙嗎?」亨特從口袋裡摸出一根香煙,遞到溫斯頓的面前。


  「香煙雖然能夠提神,但是對你的肺不好。」


  亨特無奈地搖了搖頭:「果然是這樣。像你這樣自律的傢伙,一定不抽煙酗酒,固定時間睡覺,每天早晨堅持起來鍛煉,日復一日,生活安排堅持到秒。」


  亨特正要將那根煙收回,沒想到對方卻接了過去。而且溫斯頓的身上竟然有打火機,輕輕將香煙點燃了。


  他只是吸了一口而已,吞吐煙圈的姿態隨性中帶著一絲優雅。


  「哎呀……我的煙竟然就這樣燒完了……我還沒抽兩口呢!」亨特遺憾地將煙蒂扔進垃圾桶里,然後拍了拍手。


  身旁的溫斯頓沉靜地看著前方,而他的指節間夾著那根香煙。


  亨特扯起一抹笑來:「算啦,你要是不抽煙就不要勉強自己了,還是給我吧。」


  「嗯。」溫斯頓側過身來,將煙遞向亨特的方向。


  就在那一刻,亨特的手撐著台階,靠向溫斯頓的方向,就在他捏著煙尾的手即將收回的時候,他的唇含了上去。


  錯覺一般,他的唇彷彿碰到了溫斯頓的指尖,又或者沒有碰到,只是因為離得太近的溫度讓他產生了錯覺。


  指尖簡直被燙傷,溫斯頓僵在那裡,感覺到有什麼力量輕輕在煙蒂上頂了一下,香煙脫離了溫斯頓的手指的那一刻,他下意識想要抓住它,但是亨特卻已經直起了背脊。


  他揣著口袋,笑著站起身來。


  「嘿,謝了。和你待在一起很舒服。你一點都不像那些媒體還有其他車手說的那樣高冷不好相處。」


  亨特轉身離開。


  溫斯頓仍舊坐在那裡,腦海中不自覺想起那支香煙從自己指間離開的感覺……他忽然意識到,那是亨特的舌尖。


  明明平緩的心跳忽然像是被燒著了一般向上涌去。


  溫斯頓不動聲色地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來,走回酒店。


  下一站的比賽更加激烈。


  溫斯頓與佩尼正面交鋒,兩人競爭激烈。


  讓溫斯頓全然沒有想到的情況發生了,佩尼的賽車失控,他的尾部旋轉過來,眼看著就要狠狠撞上溫斯頓的側翼,在這樣的情況下,溫斯頓知道在這樣的距離,自己不可能完全閃避,哪怕在瞬間他也冷靜地判斷,要讓損傷降到最低。


  而就在那個時候,另一輛車從後面趕了上來,對方直接頂住了佩尼,溫斯頓順利通過。


  直到自己的賽車已經駛入了下一個彎道,溫斯頓驟然意識到,那輛車是屬於馬庫斯車隊的……而且以對方的距離,是不可能避不開佩尼!


  思維深處似乎被鋒利的刀片狠狠割了一下,疼痛從他的腦仁一直蔓延到他的指尖。


  他仍舊冷靜地判斷,竭盡所能調整呼吸,以最快的速度奔赴終點。


  他在彎道驚險地超了夏爾,又開始狂追猛趕,在發卡彎通過了歐文,問鼎了那一站的冠軍。


  法拉利車隊的經理米勒高興得聲音發顫。


  「太好了!溫斯頓!你幹得太棒了!這條賽道可一直都是歐文擅長的,你竟然超越了他!」


  「那輛頂住佩尼的賽車……是誰在開?」


  溫斯頓的聲音聽在別人的耳中是平緩而冰冷的,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多麼急迫地想要那個答案。


  「啊!說起來該謝謝它呢!不然你就拿不到這一站的冠軍了!」


  「你還沒有告訴我那是誰。」


  溫斯頓扣緊了方向盤。


  「是馬庫斯車隊的伊文·亨特。你的運氣太好了,這年輕人一直追在你們的身後,佩尼的剎車片出問題的時候,他正好竄上來!」


  「並不是我運氣好。他有沒有受傷?」


  他的神經緊緊地綳著。


  在賽道上,什麼惡劣的事故都有可能會發生,溫斯頓早就做好了這樣的準備。


  但是此刻,他卻莫名恐懼了起來。


  「沒有受傷。我還看到那年輕人自己從賽車裡爬出來了呢。他那輛車的前懸挂系統完全損壞了,所以退賽了。」


  「我知道了,謝謝。」


  賽后的媒體採訪讓溫斯頓第一次感到極度的不耐煩。他的目光里沒有一絲溫度,回答媒體的問題簡練到讓在場所有人感覺到寒意。


  被莫名壓力籠罩的媒體比米勒先生所想的要更早結束了訪談,溫斯頓直接起身快步離開。


  哪怕米勒先生在身後叫喊著他的名字,他也聽而不聞。


  當他離開計程車,正要快步走進酒店的時候,他看見了拎著可樂瓶,從馬路對面的小超市走出來的亨特。


  這個年輕人的臉上沒有任何頹喪的神色,他擰開瓶蓋,喝了一大口,然後閉上眼睛打了一個嗝,很舒心地呼出一口氣。


  當他走過馬路,發現溫斯頓就站在自己的面前時,頓了頓。


  「嘿……溫斯頓。」


  對方笑了笑,正要從他的身邊走過去,彷彿在賽道上發生的一切都和他無關。


  溫斯頓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衝動,當他醒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一把將亨特拽了過來。


  「嘿!你要幹什麼!」


  亨特的後背撞進了他的懷裡,溫斯頓這才鬆了手。


  「正賽的時候為什麼要那麼做?」


  「怎麼做?」亨特一副不明就以的樣子。


  「替我擋住佩尼。」溫斯頓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喂……我一門心思追在你們身後……一下子沒有控制好而已……」


  「你能追到佩尼和我的身後,卻能控制不好?」溫斯頓反問。


  他的聲音里有一種力度,掀開所有的遮掩,碾過所有的借口。


  「我……只是運氣好才能追到那個位置,但是我的運氣也不怎麼好,正好碰上佩尼的剎車片壞了……」


  亨特無奈地笑著,他的笑容讓溫斯頓忽然覺得有點疼。


  卻不知道疼的是哪裡。


  「說實話對你來說很困難嗎?」溫斯頓問。


  亨特站在那裡,側過臉去,沉默了。


  這樣的沉默持續了十幾秒之後,這個年輕人終於嘆了一口氣。


  「好吧……我也沒有料到我會那麼做,只是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頂上去了。從位置來說,如果你被佩尼甩尾,你這個人受傷的可能性很大。而我……頂多前懸挂報銷,但人出事的機會並不大。」


  「我和你不是一個車隊的。」溫斯頓開口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們不是一個車隊的。可能是我自作多情,以為和你說過話,就算是有交情。你不用想那麼多……繼續做范恩·溫斯頓,追趕在你前面的車手就好了,何必管你身後發生的事情呢?」


  亨特又要離開了。


  溫斯頓再一次緊緊扣住了他。


  「我們當然有交情。」


  「什麼?你和我……有交情?」亨特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我們說過話,不是嗎?」溫斯頓反問。


  「當然……但是和你說過話的,就算有交情了?」


  「你覺得我跟很多人說過話嗎?」


  「應該沒有。」


  「所以和我說過話,不算有交情嗎?」


  「……哦。」亨特用手指抓了抓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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