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誓不能亂髮
世界上真的有這樣的人存在嗎？
所有的一切都能被算定，所有人的人生軌跡也盡在他掌握之中，這樣逆天的存在，真的有嗎？
「真的有這麼神奇的人存在？那這麼說，豈不是他老人家早就預知了洛家大禍？如果他一開始就告訴洛姑娘你真相，豈不是就能提前做好準備？」
沈雲忽然想到這麼一件事，倘若真能提前知曉結局作好準備，事情的發展絕不會是現在這樣。
「這。」
洛英琪也有些動搖，一方面她受了葛先老前輩的指點之恩，打心底不願去質疑他，另一方面她又對神算的能力絕對地相信，真是左右為難。
「先到了再問吧，我也想問問，我爺爺現在人在哪裡。出來這麼久，他一回來就見不到我，那可怎麼辦。」
玉瑤心中埋藏了許多天的憂慮，今天這才第一次吐露。
平時看她大大咧咧，無憂無慮的，總是讓人充滿歡樂，但她心裡的憂愁卻從來不願拿出來，唯恐打擾了別人。
洛月天淪陷，流螢仙窟大戰，只怕所有人都以為她和沈雲死在那裡了。
玉陸上人一回來，聞聽這樣的噩耗，也不知道會是多麼的傷心。
「放心，很快就會回去的。」
「恩。」
玉瑤輕聲答應。
「哈哈，要是我，就一定先問問哪裡有寶藏，可以讓人一輩子不愁吃喝的那種。」
餘缺已經漸漸習慣了劍光，不再害怕，大大方方地直言自己的願望。
「雖然不偉大，但是實在。我們可以教你一起修行，但你不能用道術胡來。」
沈雲有心要提點他，畢竟都是天選之人，到時候大劫來臨，能多分力量也好。
他唯一不放心的是這人油嘴滑舌，教會了他，到時候到處坑蒙拐騙，那可就糟了。
「真的！？」
餘缺聞言一下子振奮起來，差點掉出劍光，急急忙忙地舉手向天：「我保證，絕不用道術坑蒙拐騙！」
「不信我可以對天發誓。」
「蒼天在上，倘若我餘缺日後用道術騙人，讓我天打五雷轟！」
「轟隆！」
餘缺話音未落，方才還晴朗的天空忽然響起一陣炸雷，似乎在回應他的誓言。
「這個，哈哈，巧合，巧合哈。」
其他三人都對他投來極不信任的眼神，饒是以餘缺這樣的厚臉皮現在也有些撐不住了。
「我只騙壞人，不騙好人！」
「轟隆！」
「我，騙人的時候，都有正當理由才做！」
「轟隆隆！！」
「諸位劍光再快些，這裡可能要落大雨了。」
……
四人往北而行，半日之後，終於到了一處山間泉眼邊。
幾人跟著洛英琪七彎八繞，終於鎖定了一顆寬廣無邊的參天大樹，一番咒語法訣之後，乾枯的樹榦上現出一大洞，足以讓人出入。
「諸位，這裡就是葛先老前輩隱居的地方了。」
眾人穿過大洞，這才發現其中別有洞天，內里竟然藏了一個小世界，一片依山傍水的平原，一座簡樸的小院，看似簡陋，但卻有著說不出的超凡脫俗。
「葛先生！葛先生！」
洛英琪在門口輕聲呼喚，唯恐失了禮數。
「都進來吧。」
竹門自己打開，顯然是歡迎眾人入內的意思。
「葛先生，許久未見，你身體還好嗎？」
「好好好。」
沈雲抬頭仔細看，這神算葛先雖然已經是一頭白髮，但腰板卻十分挺拔，鶴髮童顏，身材高挑，手中羽扇輕搖，一派仙風道骨的樣子。
「前輩，洛家的事情，您早就算到了嗎？」
當著眾人的面，洛英琪直接問出自己心頭最大的疑惑。
葛先似乎一點也不奇怪洛英琪的發問，就好像他早已經事先算到了一般，細長的白色眉毛一抖，大大方方地承認道：「當初見到你的第一面，我就算定，洛家會有這麼一天。」
「老師！」洛英琪沒想到前輩承認的這麼快，楞了一下，緊接著急切地接著問道：「既然如此，老師為什麼不告訴我，這樣一來，至少……」
「不可。」葛先十分地和藹可親，更是直接伸出手，攔住了已經急了的洛英琪：「小事可變，大勢難改。洛家氣數已盡，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我即便是告訴你了，也無法改變事情的結局。」
「氣數已盡，災禍自來。即便是你能趕走武氏兄弟，也很快會有別的災禍降臨在洛家頭上。如此洛家唯一的可造之材，琪兒你還活著；還有些許支系存在，要不了多少年，洛家就能再度興盛，你也不必太過介意。「
洛英琪儘管知道前輩說的一點不差，但她心裡的那道坎卻還是有些過不去。
此時的她只能坐在椅子上，既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完全不知道日後得了路該如何是好。
「神算前輩，我可以問問題嗎？那個，我們先自我介紹一下。」玉瑤看洛英琪已經問完，這才興沖沖地爬到前面來。
「不必介紹，你們兩人的來歷，我已經知道個七七八八。」
葛先雖老，但那雙眼睛卻深邃而遼闊，彷彿能一下子看穿人所有的秘密一般。
「玉陸上人正在與諸多高手在闖天境，根本就還沒有回來，所以一切事情他現在都還不知道。」
「這樣啊。」
玉瑤這才放下了一直懸著的這顆心。
只要自己的爺爺安然無恙，她就已經別無所求。如今聽到了這最好的一個答案，頓時心情歡快了許多。
闖天境？
沈雲還想聽致雲上人提過，他連山宗的掌門好像也去了。不僅如此，縉雲上人之所以會受傷，讓魔祖有機可乘，似乎也是因為他在闖天境的過程中受了重傷。
這闖天境究竟是什麼東西，竟然讓這麼多高人折戟沉沙。
沈雲低頭不語，渾然沒注意神算葛先看向他打得眼神是多麼的複雜。
但他卻不穩近在眼前的沈雲，似乎是不一樣打攪他思考一般，反而問了後面的餘缺。
「你有什麼想問的嗎？」
「這個，哈哈，」餘缺這時候反而有些緊張，這樣的高人可不是路邊算命騙錢能相比的大人物。他一定要問對自己而言一個最重要的問題才對。
「咳咳……老前輩，在下這些年兢兢業業安分守己，從來不曾做過一件壞事，但卻一直運道不旺，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才能發大財？」
「轟隆隆！」
電光眨眼間直接上了餘缺的身，神算葛先還未說出答案，這廝就已經焦黑地躺在了地上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