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歸來的兇手04 失蹤的拳手
蔣平用白大哥最新「捐獻」的一套設備,將影片做了一下高清處理,然後擺放在sci新增的一個大屏幕上,放給眾人看。
眾人放假的這段時間,sci進行了一次裝修,是白錦堂請人專門做的,現在現代化得跟拍科幻片似的。
眾人看著屏幕里的畫面,效果比恐怖片還精彩。
影像記錄是無聲的,但能清楚地看到被害人說話的口型。
趙禎精通唇語,看了一眼,無奈,「那個人邊跑邊喊『救命啊、有鬼啊……』」
眾人都皺眉。
行車記錄儀的高度比監視鏡頭要低很多,距離更近,看到的畫面也更清晰。
視頻的內容是,那位剛下車的業主因為好奇,走進黃車一旁的角落看了一眼,眾人隱約可以看到,車子後面似乎是蹲著一個人。
那位業主只是在那人身後站了大概兩三秒鐘,然後就驚恐地轉身逃跑,可以看到他的面部表情極度扭曲,應該是受了驚嚇。
與此同時,他身後一個人形的什麼東西飛撲了上去,一把抱住他的頭部,那人被拽倒,拖入車后的陰影之中。
有過了一會兒,襲擊者拽著血淋淋的業主出來,四處尋找了一下,最後發現了那輛黃車的後備箱是可以打開的,於是將屍體扔了進去,蓋上了車蓋,轉身就走了。
蔣平截取了大量的圖片,配合艾虎他們送上來的屍體照片,觸目驚心。
有幾張截圖清楚地拍到了襲擊者的樣貌——乾枯的四肢,骷髏一樣的面孔,皺巴巴的皮膚以及那兩個黑洞洞的眼眶。
展昭翻出之前機場那個襲擊張揚的「乾屍」的照片。
「是同一個人吧?」白馳將兩組照片進行對比。
「是的,我比過了。」蔣平說著,將兩組照片的比對情況拿出來給眾人看。
「這玩意兒……是人么?」公孫略感興趣地摸著下巴,看著圖上那張乾屍臉,「面部特徵符合人類頭骨的結構,看著不像是某種變異也不像是整容的。」
「通過計算比例。」蔣平已經做了精密的分析,「這人身高大概在一米八左右,體重也就一百十幾斤吧。」
「那麼瘦?」白馳皺眉,「那麼瘦怎麼可能有那麼大力氣?」
「機器只是通過他的體積來計算的。」蔣平道。
「如果真人是這種結構比例的話。」公孫端詳了半天,搖頭,「那還真是瘦骨嶙峋啊。」
白玉堂拿出屍體的照片和楊法醫初步的驗屍報告看了一會兒,皺眉,「這東西吃人的?」
展昭立刻湊過去,「真的?」
這時,電梯門打開,去樓下取屍體的馬欣拿著一份文件,後邊一個小法醫幫忙推著屍體,順便上來膜拜一下公孫。
蔣平問公孫,「法醫室重新裝修過了,你有沒有去看過?」
公孫愣了愣,摸下巴,「哦?」
「明主。」馬欣在門口問公孫,「屍體放冷凍櫃還是解剖台?」
「解剖台吧,我馬上來。」公孫說。
馬欣就帶著那小法醫去法醫室了,大概十秒鐘后,傳來一聲驚呼。
公孫跑出去,眾人也跟著往法醫室去。
打開法醫室的大門……眾人張大了嘴。
白玉堂無奈扶額,這法醫室的構造比隔壁的辦公室還要科幻,亂七八糟各種儀器他們都沒見過,解剖台旁邊厚厚一大疊的各類機器使用說明書。連用來壓東西的都是統一風格的各種水晶骷髏。
「媽媽啊!」趙虎扒著門框不肯進去。
樓下小法醫跪在解剖台前看下邊的排風系統,羨慕地蹭桌子腿「啊!比起來地下室就是遠古時代!」
展昭好奇地問公孫,「大哥沒給老楊弄一個現代化的么?」
公孫托著眼鏡道,「之前跟他說了,但是老楊不喜歡,他說喜歡遠古時代的風格。」
眾人望天。
公孫走進辦公室,小法醫和馬欣將黑色的屍體袋托到解剖台上,馬欣打開拉鏈后皺眉。
那小法醫將老楊要他帶來的法醫報告給公孫,道,「屍體上有被啃噬的痕迹,內臟毀壞嚴重。」
「不是吧……」白馳皺眉,「真的吃人?」
「還沒來得及具體分析。」小法醫說著,電梯門打開,老楊帶著另一具屍體上來了,「喔!這就是新法醫室啊,不錯么。」
他身後的另一個助手推來的是張揚的屍體。
馬欣拿立體掃描儀掃描兩具屍體。
公孫將那乾屍的照片給楊法醫看。
楊法醫戴著眼鏡皺眉,「怎麼可能就剩一具骨頭架子還有那麼大的力氣?」
「我也覺得不太可能。」公孫點開一個屏幕,播放蔣平那邊傳輸過來的襲擊視頻給楊法醫看。
楊法醫摸著下巴,「真的很像殭屍片里的殭屍啊!」
幾個法醫在那邊研究「乾屍」的生理結構。
白馳他們在觀摩馬欣操作先進的3d掃描儀對屍體進行數據分析。
白玉堂忽然問展昭,「貓兒,會不會是以前趙爵他們做什麼實驗留下來的又一個怪胎?」
展昭摸著下巴,「可是到目前為止,沒出現過這種款式啊。」
「有奇怪的地方。」
這時,用數據分析了屍體的馬欣突然抬起頭。
眾人都過去看。
馬欣在一旁的一個觸摸屏上點了幾下,點出了一組數據,道,「切口上面有金屬殘留,切面平整應該是同一把刀造成的,根據傷口的外形初步推斷模擬刀的形狀是……這樣。」
說著,馬欣點出了電腦自動模擬出來的刀的模型,就見是那種特種兵使用的手握式小刀,正面是尖刃後邊是環形的類似斧子表面的刀刃。
「這麼說不是爪子撕扯開的,也不是牙齒造成的?」白玉堂問。
「有一些類似啃咬的痕迹,但是屍體上沒有發現唾液。」馬欣快速地點著屏幕,「有掃描到一組指紋。」
「指紋?」眾人湊過來看。
馬欣將指紋進行比對搜索,大概三秒鐘后,竟然出現了一例符合的。
「有符合的?!」眾人一驚。
展昭蹲下開始研究那台奇怪的掃描儀以及數據分析機,「這機器破案了!」
白玉堂無奈將展昭拽了起來,對馬欣點頭,讓她顯示比對結果。
馬欣點出了比對結果,就見這指紋屬於一個男人,名字叫「程木」,男,1979年生。他十年前出境羅馬尼亞,后失蹤,一直沒找到。職業是——泰拳蠅量級冠軍。
「蠅量級?」白玉堂皺眉,「蠅量級有一米八?」
「沒有。」馬欣搖頭,「根據官方提供的數據,程木的身高是165公分,體重110磅。」
說著,馬欣指了指自己,「就跟我差不多體型吧應該。」
「於是他的身體是怎麼回事?」趙虎好奇,「被拉長了么?」
「可能是某種化妝術。」趙禎湊近了,摸著下巴看著屏幕,良久,皺眉「他會不會是穿了一張乾屍的皮?」
門口,含著薄荷糖緩解壓力的趙虎嘆氣,「口味一次比一次重啊!」
「程木……」白玉堂自言自語,念叨著這個名字,「十年前的泰拳冠軍?」
「你認識啊?」展昭好奇,他記得白玉堂那時候也學過泰拳。
「名字我是沒聽過,不過我認識幾個泰拳俱樂部的教練,說不定會有認識他的。」說著,白玉堂拿出電話來翻找了一下。
連著打了三個電話,這麼巧,還真有人認識程木。
白玉堂掛掉了電話,見公孫等人準備進入驗屍階段了,就分配了一下工作。
白馳跟考古組聯繫一下,要一些關於迦列之輪的詳細資料。
洛天和秦鷗去機場調查。
趙虎和馬漢去徐列家樓下的停車場看現場。
張龍和王朝去調查張揚的背景。
而白玉堂則是帶著展昭,去了s市裡的一家泰拳俱樂部。
展昭這種平時從來不運動的人,印象中打拳的俱樂部大多應該是那種髒兮兮到處輪胎,一個個黑不溜秋赤膊肌肉男抱著沙袋晃來晃去的場所。不過這傢俱樂部看著很高檔,窗明几淨的。
「小白。」
展昭和白玉堂正在櫃檯前詢問服務員,樓上跑下來了一個五十來歲的胖老頭,爽朗地笑著,「哈哈哈……你怎麼想起我來了。」
白玉堂跟他打招呼,「王教練。」
說著,邊給展昭介紹。這老頭是這傢俱樂部的老闆,也是一個有名的泰拳教練,叫王建華。
王建華和白玉堂寒暄著,帶著兩人上樓去辦公室。
走去王建華的辦公室要走過一條走廊,走廊兩邊有不同的練拳室,還有一些機械鍛煉的房間,玻璃門白牆壁落地窗,十分的高檔。
展昭摸著下巴一間間看過去,最後停在了一間拉著窗帘的拳室門口。
白玉堂見他不走了,就問,「怎麼?」
「嚯嚯,看到明星了吧。」王建華走過來,指了指那間練拳室,道,「有個大明星在裡面練拳呢。」
白玉堂不解,看展昭。
展昭指了指門帘沒有擋住的一條縫隙。
白玉堂往裡看了一眼,微微皺眉——就見裡面打拳的是徐列。
白玉堂問,「徐列也在這裡打拳?」
「是啊,他也是我的學生,學了好多年了。」王建華點頭,「他很喜歡泰拳,經常來。」
白玉堂想了想,「他認識程木么?」
「認識啊,他是程木的師弟。」王建華點頭。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程木出現在徐列家樓下的車庫裡殺了人,還把屍體放進了他的車后箱里,會不會不是巧合?
「怎麼了?」王建華見兩人神色有異,有些好奇。
「沒,進你辦公室談吧。」白玉堂道。
三人進了辦公室,白玉堂和王建華坐下,展昭則是在一旁看陳列櫃里的獎盃以及各種合影。
「哪個是程木啊?」展昭問。
「哦,最上面左起第一張!」王建華道。
展昭仔細看照片。
與那張恐怖的乾屍面不同,照片里的程木,個頭小而精悍,皮膚黝黑眼神銳利,相貌也不錯,就是有些兇悍的感覺。
「唉,程木十年前去了一趟羅馬尼亞,人就沒了。」王建華搖頭,「他是我教出來的第一個冠軍,唉……」
白玉堂點了點頭,問,「程木為什麼去羅馬尼亞,你知道么?」
「去追女朋友。」王建華道。
「女朋友?」展昭很感興趣地問,「外國人么?」
「不是,那女的是個攝影師,跑去羅馬尼亞攝影,程木追得人家很緊,不過後來警方問了那個女的,她說在羅馬尼亞沒碰到程木。」王建華說著,拿出一本影集翻了翻,最後翻到一張照片給白玉堂看。
「她就是程木追的那個女孩子,具體名字我不記得了。」王建華道,「她以前是攝影記者,給程木拍過一組照片,程木就愛上人家了。」
白玉堂拍了那張照片傳給蔣平,讓他查那個女記者的身份。
「呃,小白啊,程木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啊?」王建華皺眉,「能出動你sci查的,他是不是死了?」
白玉堂笑了笑,表示還在調查之中,要保密,邊問,「程木這人人品怎麼樣?」
「人挺好啊。」王建華道,「雖然是孤僻了一點,但我沒見他欺負過人或者跟人動粗。」
「他有沒有家人?」展昭好奇問。
「呃……」王建華搖搖頭,「那我就不清楚了,他不講家裡的事情。」
白玉堂點了點頭,注意到展昭正靠在玻璃門口,饒有興緻地看著走廊里。
白玉堂往後仰了仰,就見走廊里,徐列邊拿著條毛巾擦汗,邊撥電話號碼。但電話似乎一直沒人接聽,他一臉不滿地在走廊里來回踱步。
展昭打開一點玻璃門,就聽徐列自言自語說著,「臭小子,又不接電話?!」
這時,走廊那頭,一個拿著礦泉水的矮個黃毛年輕人跑了過來,根據形象,應該就是齊樂他們說的那個「樓外掛」。
「列哥,你又給陳哥打電話啊,他不是說了讓你滾么?」
徐列瞪了他一眼。
黃毛給徐列遞水,邊對他示意了一下身後。
徐列回頭,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展昭。
徐列挑了挑眉,心說這男的眼熟啊。
黃毛小聲提醒,「老闆的弟弟,那個什麼s什麼i的心理學家。」
「哦……」徐列想起來了,就往辦公室的方向走過來,推開門大大咧咧地問,「兇手找到了沒?」
展昭忽然問他,「你和程木關係怎麼樣?」
徐列打了個愣神,問,「程木?失蹤那個?」
展昭點頭。
徐列一聳肩,「不怎麼樣。」
「不怎麼樣?」展昭好奇,「你倆有衝突?」
「那倒沒有就是不熟。」徐列擦著汗到白玉堂身邊坐下,邊對他挑眉,「過幾招?他們都說你很厲害。」
王建華取笑徐列,「你就別自取其辱了啊,小白那是高手。」
「嘿嘿。」徐列也不惱,剛想再說兩句,電話響了。
徐列趕緊拿出來,好像很開心。
展昭注意到他的神情變化,微微挑眉。
不過看到來電顯示,徐列又蔫了,顯然不是他等的那個人打來的。
「喂。」接起電話,徐列懶洋洋說話。
「哈?」
徐列聽完電話覺得莫名其妙,掛了道,「有病吧。」
「怎麼了?」展昭問。
「我經理人說我家被入室盜竊了。」徐列一臉惱怒,「真會挑時候,挑我不在的時候去。」
說完,徐列氣哼哼地站了起來,讓樓外掛開車,說要先回家。
展昭忽然道,「我們也去吧。」
白玉堂有些奇怪地看展昭。
「正好,你們是警察,省的我報警了。」徐列對兩人招招手。
白玉堂站了起來,跟老王告別後,邊往外走邊問展昭,「你覺得跟著徐列能查出線索?」
展昭摸著下巴,「嗯,總覺得有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