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 窮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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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蔡誌剛的身影，項寧軒最終還是在追加投資申請書上簽了字。
其實，正如金韻琳所說，蔡誌剛的大腦一旦用於超級計算機，他的壽命就會銳減。這不是其實不關維生設備的事，使用更好的維生設備隻能稍稍延緩死亡。
蔡誌剛是以自己幾十上百年的壽命為代價，換去科研進度的加速。他的行為其實跟羽哲他們一樣，為了國家和人民而犧牲自己。
簽完字項寧軒就打算直接離開。
原本他還想順便去看看其他項目的進展，經曆了這麽一出，哪還不知道這太初混沌實驗室就跟龍潭虎穴一樣？
真要進去走一遭，還不被逼著追加一堆投資？
剛出主任辦公室的門，項寧軒就見阿莎摩爾笑吟吟地等在門口，對他拋了個媚眼，道：“老板，到我那裏去坐坐吧！”
我勒個去，千萬別誤會！這可不是項寧軒魅力無限，龍見龍愛。人家看中的是項寧軒兜裏地小錢錢。
自從來到太初混沌實驗室，阿莎摩爾很快就喜歡上了這邊的研發體係。比如，計算機模擬係統，阿莎摩爾還沒用過超算，但就算是普通計算機，也讓她的研究效率比以前她一條龍摸索高了不知多少倍。
當然，研發效率高了，所消耗的資源同樣也是成倍提高。於是，阿莎摩爾也隻能放下架子，向項寧軒申請資金。
項寧軒現在都後悔把她請來了，養一條龍很費錢，養一條喜歡搞科研的龍更費錢。
跟亡靈天災打仗的時候，大家可以勒緊褲腰帶過日子。如今勝利了，誰特麽還願意勒緊褲腰帶？各方麵都在伸手要錢。
但是，天災打完了，軍費開支並不能省下多少。全國還有很多地方受到各種怪物的威脅，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龍驤軍有義務南征北戰，為其他地方的人民帶去安全。遠征的軍需物資消耗可比內線作戰大多了。
太初集團也要投資幫助各地恢複工農業基礎，這些投資雖然能換成股權，長期來看不但不虧，還有得大賺，但短期內是沒有收益的。
而老百姓們可不管你支出有多大，打完了大勝了，那就該發福利了。他們盼著發福利盼得脖子都長了，項寧軒不得不加大民生方麵的投入。
幾方麵的支出都已經嚴重超標，改組後的龍驤銀行偷偷超發了不少貨幣，貶值壓力非常大。如今為了穩定，貨幣是與糧食掛鉤的，一旦貨幣貶值，必然引起全民恐慌。
銀行行長打死不敢再超發，並威脅說再超發就要成為津巴布韋了！除非，炒了他，否則龍驤銀行堅決不再超發貨幣。
如今，能維持原有的科研項目投入就不錯了，哪有錢追加投資？
上次去滄瀾世界後，請阿莎摩爾開發擾亂傳送門的裝置和研究能量水晶給她追加了兩筆投資，就被財務總監程菱念了幾個小時。
現在，看到阿莎摩爾，項寧軒就想繞道走。
尼瑪，小說裏都是騙人的。別人家的主角都是拍賣行裏一擲千金的主，或者為了裝逼打臉，可以隨手丟出大筆金錢。
到項寧軒這兒，就完全不一樣了。一幫人跟討債鬼一樣使出各種方式問他要錢。
因此，麵對阿莎摩爾的媚眼，項寧軒表現出了坐懷不亂地定力。目不斜視地表示，哥手受傷了，要趕緊回去治療。
阿莎摩爾卻一把拉住項寧軒道：“就去坐一會，你讓我研究的東西有了新進展，看一下用不了多少時間，不會耽誤你治療的。”
關鍵時刻，項寧軒的隨身通訊裝置響了。
接通後裏麵傳來王曦的聲音：“軍長，外事部消息，格雷邁恩公主聽說您受傷了，特意來看您。”
項寧軒如聞仙音，nice!苔絲小姐姐有心了。
不過，表麵上他還是一臉遺憾地道：“那個，外交無小事。我先去見見苔絲。下次有時間再去你那兒。”
在阿莎摩爾幽怨的眼神中，項寧軒揮一揮衣袖，掙脫了她的手掌，毫不留戀地走了。
好不容易溜回家裏，項寧軒發誓，在財政狀況好轉之前，堅決不去太初混沌實驗室。
一國公主駕到，禮儀還是要做足的。外事部準備了一場簡約而不簡單的歡迎儀式。
然後，項寧軒和苔絲進行了親切友好的會談。
苔絲對項寧軒的受傷表示了親切慰問，並送上了吉爾尼斯禦用的療傷補品。
項寧軒對此表示了感謝，並邀請苔絲共進晚餐。
在酒店三樓的餐廳，苔絲換了一身鮮紅的高開叉低胸晚禮服，修長的美腿和深深的事業線是如此引人注目。她沒帶什麽首飾，臉上也隻化了淡妝，顯得清麗脫俗、明人，與平時精英刺客的假小子裝扮大相徑庭。
若不是邊上還有幾名服務員，項寧軒非得失態地多看幾眼不可。
正襟危坐在座位上，項寧軒招呼道：“來，請坐。嚐嚐我們的華夏美食，清蒸鱖魚、紅燒雞塊、雪筍肉絲、香菇菜心和銀魚蛋花湯。”
物資不豐富的時候，四菜一湯已經是最高標準的雙人套餐。這些新鮮的魚雞肉蛋菜可不是一般人能吃得到的。
苔絲還不會用筷子，因此她麵前當著刀叉和勺子，她幾個菜各嚐了點，立刻眉開眼笑地大讚美味。
項寧軒招呼道：“喝點什麽？酒還是果汁？”
“給我來點酒吧！但不要太烈的。”
項寧軒讓人給苔絲開了一瓶紅酒，自己則要了橙汁。
“我傷還沒好，醫生不允許喝酒。”其實，項寧軒就算沒傷也不喜歡喝酒，白酒辣，紅酒酸，啤酒路，沒一樣好喝的，還是酸酸甜甜的橙汁好喝。
兩人邊吃邊聊，苔絲前段時間作為吉爾尼斯的代表前往四九城。在見識了這個國家的龐大與強悍後，吉爾尼斯與共和國簽訂了一係列的條約，差不多把自己變成了共和國的屬國。
“好漂亮的夜景啊！”苔絲看著窗外閃亮的燈火道。
現在，發電量逐步提高，電能不再那麽緊張，因此，晚上在項寧軒控製的最繁華地區，夜間有不少彩色燈火。
工作時間也不像戰爭時那樣必須每天加班加點。人們在晚飯後終於有了一些自己的時間，可以逛逛街，遊玩遊玩。
哪裏有需求，哪裏也就有精明的商人。最近，臨街開了不少店鋪，衣食住行、休閑娛樂種類齊全，各種廣告招牌光彩奪目。
這樣的夜景對於經曆過末日前大都市夜生活的現代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麽，但是，對於吉爾尼斯來的苔絲來說，這樣的夜景當真是繁榮昌盛的象征。
這樣的景象也讓項寧軒忘記了龐大的財政壓力，為自己能在末日後創建這樣一份基業而驕傲。
不過，現在能有錢有閑逛街的人大多是軍烈屬，要想人人都有錢有閑逛街還任重道遠。
不知怎麽的，苔絲卻看著這夜景默默流淚。
“呃，苔絲，你怎麽了？”
苔絲抿了抿嘴唇，收束淒容道：“沒什麽，隻是想起了吉爾尼斯城。降臨這裏時，遭遇了嚴重的地震破壞，至今還有十餘萬人無家可歸。而且，海裏麵有又大量怪物入侵。唉，我的祖國為何如此多災多難？”
她臉上因喝酒而生出一圈紅暈，卻又掛著淚痕假裝堅強，這模樣令人不由心生憐愛。
項寧軒內心狂呼：“苔絲小姐姐，演技大有長進！”以此來壓製蠢蠢欲動的同情心。
吉爾尼斯的情況確實不好，糧食危機雖然在項寧軒的幫助下解除了，但降臨時的地震幾乎摧毀了吉爾尼斯的經濟，他們又幫魔都吸引了克蘇魯子嗣的仇恨。現在的吉爾尼斯，除了不會被餓死，真是一窮二白。
苔絲現在的表現，不知是真心有感而發還是演戲給項寧軒看，或者兼而有之。總之，她的目的就是希望能得到項寧軒更多的援助。
可是，克羅雷的軍隊還沒到雇傭時限，項寧軒就讓他們回家防禦，當初談定的糧食仍然照給，已經很給麵子了。
別看這邊光鮮亮麗，之前就說過，項寧軒自己的財政狀況都到了崩潰邊緣了，哪有餘力幫助吉爾尼斯？
因此，項寧軒表麵上出言安慰，卻沒有提任何實質性的幫助。
隨後的時間，氣氛突然變得很尷尬，兩人味同嚼蠟地吃完了這頓晚餐。
項寧軒送苔絲回房間時，苔絲明顯在門口等了一下，隻要他願意就能輕鬆上前推倒秀色可餐的苔絲小姐姐。
可項寧軒自問自己做不到拔x無情，那唯一能做的就是以強大的意誌力克製自己不要插進去。
這一夜，項寧軒感覺自己就像沒錢的剽客一樣，輾轉反側，不知道怎麽睡著的。
但他知道自己第二天早上一定是被窮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