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應聘者
瓦連京也許想不到，這一次克格勃精簡人員的行動並非僅限於列寧格勒一地，在外高加索三國，波羅的海三國到處都在精簡克格勃的國內編製和經費。
其實早在安德羅波夫死後，達到鼎盛的克格勃就有了盛極而衰的預兆。在現有的政治派別之中，勃列日涅夫的老部下們因為反腐的原因對克格勃感到深惡痛絕，而剛剛掌握政權的戈爾巴喬夫和他的戰友們，力圖改變國內壓抑、封閉的政治環境。於是克格勃就成為兩派人馬砧板上的肉，精簡克格勃成為了兩派少有的政治共識。
蘇聯第一大情報機構就這樣被政客們棄之如敝履，徹底地扔到了一邊。而另一方面，原本被當作人民的敵人的一些意見分子，卻在戈爾巴喬夫的新政下獲得了新生。
謝廖沙對於這些變化並沒有過多的去關注，因為現在幫派的事情是由彼得羅夫來主持的。彼得羅夫依靠著手上龐大的財力將斯拉夫人的幫派拉攏在了一起，但是這種利益上的結合其實並不穩定。如果高爾基兄弟會沒有一些自保的手段，那麼高爾基兄弟會早晚都會成為別人眼中的大肥羊。
謝廖沙現在身份敏感，高爾基兄弟會不宜發展成為大規模的有組織幫派。所以彼得羅夫一直都在小心翼翼地減少幫派內直接接受領導的人員，而另一方面，一些從戰場上回到莫斯科很長時間都無法找到工作的戰場老兵們，開始陸續的投靠到了黑幫的手裡。
現在不只是高爾基幫，所有斯拉夫人的幫派都在拚命的拉攏著這些人。阿富汗戰爭已經進入到了半死不活的狀態。除了重點城市之外，蘇聯已經停止了大規模的武裝行動。一部分戰鬥力不強的部隊被派回了蘇聯國內，這些人也因為生計問題而慢慢的走向了黑道。
瓦連京來到莫斯科的時候，是經過列寧格勒好多層關係和擔保而接觸到高爾基兄弟會的。瓦連京一開始就和這些擔保人坦白了他曾經加入過克格勃的事實，所以他並沒有受到來自高爾基兄弟會過多的關於動機方面的懷疑。
瓦連京被蒙著臉送到了彼得羅夫老爹那裡，他頭上戴著面罩，心裡感到有些恐懼。他害怕萬一被黑幫分子做掉怎麼辦？但是轉念又一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所以瓦連京只能讓自己盡量的冷靜下來。
「真實有點像在做夢啊，我從來沒想到會有克格勃來主動投靠我們！」一個聲音從瓦連京的前方傳來，聲音蒼老，似乎是個上了年紀的人在和他說話。
「是列寧格勒開柔道館的烏斯維亞佐夫介紹我來的，他說你們這裡待遇豐厚！」瓦連京高聲的說道。
「年輕人，那就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了！我們不會因為你曾經當過克格勃而高看你一眼的，你能帶給我們的越多，你得到的也就越多！」彼得羅夫答覆道。
「很公平不是嗎？不過您有沒有想過作為曾經的敵人，我能夠給你們提供一個不一樣的視角呢？」瓦連京返問道。
「你什麼意思？」彼得羅夫老爹問道。
「我是說，如果有一天你們的人被送進監獄的話，要如何擺脫政府的鎮壓，逃脫制裁呢？」瓦連京再次問道。
「我們又不是沒有處理過這些事情，這並不算什麼難事？」彼得羅夫老爹不以為意的說道，現在有了「魚局長」的存在，一些來自警方的指控很容易就被擺平了。
「不不不，我不是指哪些。你要知道克格勃和警察不一樣，他們會把你送進哪些地圖上根本不存在的地方去，周圍都是原始森林，和兇殘的野獸，雖然沒有電網和哨兵，可是卻依然沒有人敢逃跑，這種地方只有克格勃才可以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嗎？」瓦連京暗示道，他所說的大概就是克格勃的秘密監獄了，如果克格勃真想對付一個普通人，只要讓他消失就可以了。沒人能夠再找的到他的下落。
「有點意思，接著說下去？」彼得羅夫總算是聽到了一些感興趣的東西了，有些事情光靠警察可是辦不到的。警察如果有用的話，莫斯科的治安也不會這麼差勁了。
「老爺子，你喜歡軍火嗎？我可以很容易地幫你搞到一些，軍隊制式的武器，ak-74，托卡列夫，德拉貢諾夫svd，rpg-7。我可以幫你們從軍隊里收購一些，這可比小作坊里仿製那種要好得多！」瓦連京在部隊里有一些人脈，搞到店武器還是很容易的，可是對於黑幫來說，想要搞到這些武器兼職難於登天。現在莫斯科很多的幫派還處於冷兵器時代，能搞到武器的可並不多。
「小子，你很厲害！但是我們還不想碰軍火，我們只想安心的掙錢！不想惹麻煩？」老爹不是不動心，但是高爾基兄弟會如果涉足軍火的話，必須要跟謝廖沙商量一下，這可是一個重大的決定啊！
「好吧，老爺子！你們如果不感興趣，我可以去找別人，總有人會對這門生意感興趣的！」瓦連京覺得和他說話的老頭簡直是油鹽不進，他已經不想和這個老傢伙談下去了，於是他站起身來打算讓人送自己離開。
「你被錄用了，如果方便的話最好辭掉你的工作，到莫斯科來！我們可以給你工資！」老爹突然開口說道。
「工資？那是多少？」瓦連京心懷期待的問道。
「一萬盧布，一個月，干好了還會更多！如果立了功會有更多的獎勵！」老爹向他解釋道。
瓦連京心裡一喜，安德烈說的沒錯。這個幫派果然出手大方，這筆錢比瓦連京在克格勃時一年的收入還要高上不少，有了這份錢，很多事情就可以解決了。
「小子，我們的薪水可不是那麼好拿的！如果你配不上這份薪水的話，就算是克格勃我也要讓你另謀高就了！」彼得羅夫老爹警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