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銀行家們
謝廖沙在得到了戈爾巴喬夫的授權和協助之後，懷揣著秘密任務搭乘蘇聯民航的航班飛往倫敦參加正在進行的蘇英天然氣協議的談判工作。而在此之前，卡莉姆已經提前從蘇黎世出發趕到了倫敦協助謝廖沙的這次行動。
卡莉姆的畫廊生意這幾年在英國經營的非常好，因此結識了很多上流社會政商兩界的名流人士。謝廖沙在英國沒有任何的人脈，他需要卡莉姆為他創造能夠和內閣搭上話的人脈關係。謝廖沙很清楚，僅僅是做好煤炭出口的生意不會讓戈爾巴喬夫對他另眼相看，促成戈爾巴喬夫對倫敦的訪問以及勸說英國實際放棄對蘇聯的制裁和禁運才是最終的目的。
謝廖沙雖然在戈爾巴喬夫那裡已經許下了諾言，而且這件事情從理論上來講也是完全可行的，可是謝廖沙卻沒有想好如何來運作這件事情。雖然謝廖沙是以天然氣談判代表的身份來到英國的，但是他並沒有和整個談判組住在同一間酒店內，因為那邊肯定有美國人在監視著，不利於謝廖沙的行動。
初到倫敦謝廖沙決定先不急於一時，反正明眼人都看得到，煤礦工人工會和撒切爾內閣的矛盾是不可調和的，除非出現奇迹，否則全國範圍內的煤礦工人罷工已經不可避免。時間拖得越久對謝廖沙反而越有利。謝廖沙覺得還是採取先商后政的策略，現拉攏一批受煤炭價格上行影響嚴重的企業作為突破口，比如電力行業還有鋼鐵行業。
接下來的一周時間裡，謝廖沙在卡莉姆的帶領下開始參加一些商業社交方面的活動，這些都只能算是臨時抱佛腳而已，謝廖沙在這些活動上並不能透漏自己是蘇聯人的身份，自從鐵幕演說之後蘇聯人在英國可不怎麼受歡迎。不過謝廖沙畢竟還沒有進入英國商界的社交圈子，而卡莉姆又是一個女人，在聚會上只能和那些貴婦們談談藝術之類的話題，因此收效不大，不過謝廖沙還是有收穫的，起碼他接到的邀請越來越多了。就在一次英國銀行家協會舉辦的宴會上，謝廖沙遇到了一個幫了自己大忙的傢伙。
「烏里揚諾夫先生，很高興再次見到您，你是什麼時候到英國來的？」一個聲音突然從謝廖沙的背後傳來，害得謝廖沙差點嗆到酒，他在這裡可不認識任何人，怎麼會有人叫出他的名字呢？想到了這裡謝廖沙趕緊回過頭來，在一邊和幾位英國貴婦聊的熱火朝天的卡莉姆注意到了謝廖沙這邊的情況，趕忙走了過來。
「您好！您……」謝廖沙裝過身來，看到了一位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的男子正熱情的站在自己身後，他見到謝廖沙轉過身來，趕忙舉起手上的酒杯，謝廖沙和他輕輕的碰了一下酒杯，然後有些尷尬的想要請教對方的身份。這簡直是太失禮了，可是謝廖沙實在是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麼時候見過對方了。
「嗨！詹姆斯，真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你，你不是去瑞士滑雪了嗎？」卡莉姆搶先一步握住了對方的手，然後鬆開，對謝廖沙介紹道：「這是詹姆斯男爵，在美國幫助我們收購加拿大農業公司的那位羅斯柴爾德家族的成員！」
幸好卡莉姆來的足夠及時，謝廖沙才沒有詢問對方的身份那麼尷尬！他趕緊我握住對方的手掩飾尷尬的說道：「詹姆斯，還真是有日子沒見你了，氣色真是不錯！」
「你的氣色也不錯啊！烏里揚諾夫先生，您是來英國是公幹還是度假呢？」詹姆斯隨口問道。
「兩者都有，不過我的生意主要在美國那邊，英國我還是第一次來。」謝廖沙回答道。
「那您一定要來我們家族的城堡做客給我們一個招待您的機會啊！當然如果有什麼好生意別忘了關照我們羅斯柴爾德銀行，我們很期待和你的再次合作呢！您這一次來是為了收購英國的什麼公司嗎？」詹姆斯熱情的寒暄道。
「其實我是想關注一下英國的煤炭市場，我手上有大量的原煤，想在這裡找幾個有實力的長期客戶！」謝廖沙如實的回答道，這句話剛一說出口，原本在他左右兩邊和其他人熱烈交談的兩位紳士突然轉過身來，加入了他們之間的談話。
「詹姆斯，不為我介紹一下這位先生嗎？」一個大腹便便的老紳士轉過身來向謝廖沙伸出手說道。
「烏里揚諾夫先生，這位是巴克萊銀行的阿特金斯先生！」
「你好，我是皇家蘇格蘭銀行的貝爾福德！」另外一位頭髮很少的老先生自我介紹道
「很高興認識你們！」謝廖沙趕緊和他們握手以示友好。
「讓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我剛剛聽說您手上有原煤想要出手是嗎？」貝爾福德壓低了聲音小聲地問道。
「是的，我手上的煤量比較大，想要找個長期的買家！」謝廖沙強調道。
「說實話，我也對您手上的煤感興趣，我們授信的一家鋼鐵企業本來就不景氣，現在被政府這麼一搞，財務報表簡直就沒法看了！」阿特金斯先生一臉憂愁的說道。
「我們可是英國國家電力公司的主要往來銀行，如果您手上的貨源充足的話，我們希望能夠簽訂長期的供貨合同，價錢好說，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不要斷供！」貝爾福德也為自己所在的銀行授信的企業爭取到。雖然說煤炭供應問題殃及的主要是工業和電力企業，但是作為這些企業背後所支持的銀行，如果自己的授信對象陷入困境，那麼對於銀行的打擊也會是巨大的，貸款很有可能會難以收回。
「不過老實說這位先生，我們是第一次見面，我還不知道您手上的原煤夠不夠供應我們兩家的，我們手上的都是大型企業，如果斷供那損失可是無法估量的！」阿特金斯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您放心，我想詹姆斯是了解我的，我很期待和您二位的銀行支持的企業合作。我的運煤船明天就到會抵達曼徹斯特，還有好幾艘船正在趕來的路上，如果兩位先生感興趣的話去港口上看一看就明白了！」謝廖沙自信的說道。
「詹姆斯，那個傢伙是誰？」一位有心人聽到了這邊的談話后，把詹姆斯拉到了一邊小聲的問道。
「具體的不太清楚，不過我覺得應該是嘉能可公司的高級合伙人吧！」詹姆斯不太確定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