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書記處

  隨著能源談判的結束，來自石油和天然氣工業部和煤炭工業部的談判代表團帶著豐碩的成果陸續回國了，只有謝廖沙所率領的農業部代表團還繼續逗留在倫敦。這倒不是對於農業談判英國人不配合所以才停滯不前，而是由於蘇聯國內的農業發展現狀所造成的。因為謝廖沙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找到能夠迅速提高蘇聯糧食產量的有效方法。


  說起蘇聯的農業那可真是一個大問題。蘇聯雖然有遼闊的國土，可是卻沒有與之相適應的人口，從事農業的勞動力嚴重不足。再加上寒冷的氣候，蘇聯的糧食作物在大部分地區只能做到一年一熟，想要改革真可謂是困難重重。


  除了人口制約這個因素之外，氣候也是蘇聯農業生產的一大挑戰。一場大範圍的寒潮就足以毀掉一個地區整整一年的收成。很多時候眼看著長勢喜人的莊稼就這麼被無情的天氣所剝奪，那些從事農業生產的社員們真是欲哭無淚。


  現在蘇聯國內的大部分地區已經過了小麥等作物播種的時節，在這上面下功夫所能得到的改善已經是微乎其微了。謝廖沙為了做出成績就只能從副食品方面開始著手了。因此謝廖沙決定截流一部分煤炭和天然氣貿易的利潤作為農業的發展資金。他打算除了為根納季·季莫申科的農場採購一些農業機械之外，把資金的重點放在提高水果和蔬菜等作物的生產，以及發展遠洋捕撈上。


  謝廖沙打算將溫室栽培技術移植到莫斯科、列寧格勒、第聶伯彼得羅夫斯克等各大城市的周圍，首先改善這些主要城市的副食品供應情況。這也是目前謝廖沙根據實際情況能夠做出的唯一的舉措。


  謝廖沙另一個能夠有所作為的地方就是發展食品加工工業。在這個方面能夠發揮的餘地就大了。現在蘇聯的老百姓們抱怨最多的地方就是國營商店供應的商品品種單一，缺乏變化。其實蘇聯的主要作物無非就是那麼幾種，但是如果能夠稍微加工一下或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改變老百姓在食品品種單一這方面的不滿。畢竟馬鈴薯可以加工成薯片，薯餅，薯條，土豆泥澱粉等等五花八門的東西。雖然這些東西的原料依舊是馬鈴薯，可是畢竟增加了品種，改善了口味。


  為了充分的了解西方國家的副食品現狀，謝廖沙命令手下去倫敦搜刮所有市面上能夠買到的所有品牌所有品種的食品回來研究。然後讓大家挨個品嘗，挑選出一些適合蘇聯國內的老百姓的口味的產品進行深入的研究。研究這種商品蘇聯是否具有生產能力，成本多少。可以說謝廖沙是想借用這種取巧的方式來暫時改變老百姓對食品商店品種單一的不滿之情。


  這些事情繁瑣而又複雜，也絕非一朝一夕就能做好的，謝廖沙就把自己的部下暫時留在了倫敦。他要趕回國內去，向戈爾巴喬夫書記彙報自己的工作，另外還要處理團委和糧食生產局的工作。


  於是謝廖沙向自己在倫敦新認識的那些朋友做了告別，銀行家公會甚至為謝廖沙舉辦了一場告別酒會。謝廖沙對此心存感激，他讓卡莉姆全權代表自己去管理有關次貸衍生品方面的事務，為此謝廖沙在倫敦成立了一家小型的代理機構。當安排好了一切之後，謝廖沙搭乘蘇聯民航的班機返回了莫斯科。


  謝廖沙回到莫斯科的時候是禮拜三，他第二天一大早跟戈爾巴喬夫身邊的工作人員預約和戈爾巴喬夫碰面的時間。一開始工作人員告訴他說書記要主持中央書記處的例會，希望把碰面的時間改在後天。可是謝廖沙剛剛掛斷了電話，戈爾巴喬夫的秘書又打來電話對他說：「戈爾巴喬夫書記希望您明天上午早點到白宮來，他邀請你列席明天的書記處例會，到時候還可能會讓你發言，請你做好準備！」


  放下電話之後的謝廖沙頓時感到有些受寵若驚，那可是蘇共中央書記處啊！政治局下設的辦事機構，裡面的每個書記都是蘇聯國內位高權重的人物，這些人擁有著僅次於政治局委員的地位和權力，戈爾巴喬夫是要把自己放在火上烤啊！

  於是謝廖沙當天什麼也沒有干，把所有的時間都放在了整理在英國這段時間的工作紀要上了，謝廖沙第一次在這麼重要的場合上發言，所以他必須小心再小心。


  第二天上午，謝廖沙準時來到了最高蘇維埃辦公大樓——白宮的所在地。他的手上拿著厚厚皮包，包里裝的都是已經整理好的一些資料。謝廖沙很快就被帶到了樓上的一間小型的會議室里。


  戈爾巴喬夫的秘書將謝廖沙送進了房間，謝廖沙一進門才發現屋子裡的會議桌邊已經坐滿了人。坐在會議桌主座上的戈爾巴喬夫見到來的是謝廖沙，立刻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然後不緊不慢的走向謝廖沙。他伸出手來，面帶微笑地對謝廖沙說道：「歡迎回來，謝廖沙同志，這一趟你辛苦了！」


  「這都是黨交給我的任務，是我應該做的！」謝廖沙趕緊謙恭的回答道。


  戈爾巴喬夫和謝廖沙寒暄過後，開始為他引薦自己的同事兼下屬們。書記處的書記總共有九位，每個人都在戈爾巴喬夫的介紹下起身和謝廖沙握手。謝廖沙從一進門的一刻起就感受到了戈爾巴喬夫對自己態度的變化。很明顯，戈爾巴喬夫現在非常的賞識自己，還幫自己在書記處的例會上安排了發言。這明顯是在幫自己鋪路啊！一個能在書記處發言的年輕幹部，無論怎麼看都是前途無量的。


  謝廖沙將得意隱藏在自己的心裡，他不知道葛羅米柯和戈爾巴喬夫的出訪之爭到底有了結果沒有。除此之外謝廖沙最關心的就是一會兒的發言了，他不清楚戈爾巴喬夫找他來到底希望他在會上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