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聖誕活動

  雖然謝廖沙已經蘇醒了，可是卻還不能立即出院。雖然謝廖沙是因為缺水和過度勞累造成的昏闕，可是更加嚴重的問題是，謝廖沙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一直處在不安和惶恐之中，當初在盧比揚卡的時候周圍都是危險分子，睡覺都要多個心眼。後來在高爾基市又慢慢地卷進了幫派活動，還要時刻擔憂克格勃和警察。反倒是來到了阿富汗之後，每天可以高枕無憂的放心大睡，不用擔心克格勃和警察的威脅，不用考慮敵對的幫派，只要好好地做一名士兵就可以了。可惜後來不幸捲入了和游擊隊的戰爭，原本放鬆下來的神經又再次的緊繃了起來，最後導致謝廖沙的身體徹底的崩潰。


  尤里他們沒有謝廖沙這麼嚴重，他們都好得差不多了。不過醫院這裡的住宿條件要比宿舍好太多了，這裡都是單人病房，還有好多迷人的護士，大家都捨不得離開這裡。謝廖沙他們五個因為帶回了瓦西里營長的遺體而贏得了整個103空降師的尊敬，現在他們五個是103空降師的英雄，從他們住院期間收到的慰問品就知道他們有多麼的受歡迎。而且馬上就要迎接新年和聖誕節假期了，沒有人會把他們從醫院裡趕出去的。


  在醫院的這幾天里謝廖沙獲得了伊娃無微不至的照料。雖然那天伊娃主動親吻了謝廖沙，可是兩人卻還沒有走到男女關係這一步。那天兩人在病房裡也僅僅只是親吻而已，並沒有進一步的舉動。伊娃每天會推著謝廖沙出去活動活動，呼吸一下新鮮空氣，謝廖沙也只有每天的這個時候才能看到自己的兄弟們，大家會在外面玩幾把小牌然後再回去。然後伊娃會問問謝廖沙晚上想吃什麼，晚餐時盡量滿足他的口味。謝廖沙有些搞不懂伊娃到底是怎麼看待他們之間的關係的，他也不敢主動去問，怕那句話沒說好反而搞壞了兩人現在的這種關係。


  瓦西里營長的遺體回國的那個下午，謝廖沙也去送行了。六具覆蓋著國旗的棺槨被緩緩地抬上了伊爾-76運輸機，現場瀰漫著傷感的氣氛。這次戰鬥中犧牲的大部分蘇聯紅軍的遺體都遺落在了sheng戰者的控制區域，被帶回來的遺體只有瓦西里營長一具，剩下的哪五個棺槨中的一個是那個因為愧疚而自殺的飛行員的。103空降師的高層掩蓋了他是自殺的這件事情，雖然飛行員沒有死於戰場，但是他的責任感依然讓人感動。103空降師的高層沒法不給他一個烈士的名號。而剩下的四個烈士則是死於回來后的傷重不治。


  格拉喬夫團長自從那天跑過來懺悔之後幾乎每天都會來看望謝廖沙，他告訴謝廖沙，103空降師已經為他們向莫斯科請功了，謝廖沙他們獲得了紅星勳章。當格拉喬夫告訴謝廖沙這個好消息的時候，謝廖沙心裡有一些不安，他害怕這枚勳章會引來克格勃和國防部的調查，好在這一切都是猜測，直到紅星勳章到手，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在1月7日東正教的聖誕節那天的晚上，謝廖沙回到了354空降團參加聖誕慶祝活動。當伊娃推著坐在輪椅上的謝廖沙走進房間的時候，354空降團主動為他讓開了道路，整齊的排在了兩邊，拍著手歡迎謝廖沙的到來，大家整齊的唱著傘兵之歌向謝廖沙致敬。謝廖沙覺得自己受之有愧，要不是為了就他，瓦西里營長可能也不會死，想到了這裡謝廖沙不由自主的留出了淚水。謝廖沙不想讓別人看到他在哭泣，他努力睜大著眼睛不讓眼淚流出來。


  尤里他們走過來遞給了謝廖沙一杯伏特加，今天他們也是這裡的英雄，同樣受人尊敬。謝廖沙回頭向身後的伊娃詢問道：「我可以喝點酒嗎？」


  「可以，只要別喝醉了！」伊娃是不會在聖誕節禁止謝廖沙喝酒的，尤其是謝廖沙的身體允許的情況下。


  聽到了這句話，謝廖沙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對伊娃說道：「我是不會喝醉的。」話音剛落，尤里又為謝廖沙蓄滿了酒杯。


  354空降團的聖誕慶祝活動其實非常的簡單，主要活動就兩項，第一項是喝酒，大家聚在一起輪流的說著祝酒詞，然後大家一飲而盡。謝廖沙一點都沒有看出來這有什麼好玩的，他覺得大家其實還是想喝酒。一開始大家還比較拘謹，說的祝酒詞還比較正經，有的人會介紹一下自己的家鄉，有的人則是唱一首歌。三杯酒下肚之後，大家漸漸的沒有了剛才的拘謹，話題漸漸的多了起來，有的人繪聲繪色的描述著自己的第一次，有的人則講了一個黃笑話，現場的氣氛開始推向高潮。


  當輪到謝廖沙的時候，謝廖沙說自己經常被女人索吻，魅力無邊，而且總是能得到最美麗的女孩的心。大家都不信，紛紛讓他證明一下，謝廖沙望向了身後的伊娃，伊娃當著眾人的面大膽的坐在了謝廖沙的身上，嘴唇慢慢的靠近著謝廖沙，就在兩人馬上要親在一起的時候，

  伊娃卻一把把謝廖沙推到了一邊，現場立刻響起了鬨笑的聲音，謝廖沙也笑了，狂歡的氣氛被推向了高潮。


  零點的鐘聲響過之後，開始了第二項活動，抽獎。全場唯一的女士伊娃被請了上去為所有人抽獎然後分發禮物。這些道具都是很早之前就準備好了的。伊娃把自己白嫩的小手伸進了抽獎箱，從裡面拿出了一個紙團，然後照著上面念到：「謝爾蓋-伊萬諾維奇-彼得羅夫下士！」


  謝廖沙做出了一副真的是我嗎的表情，大家都被他逗樂了，伊娃把紙條展示給大家看，然後對著謝廖沙說道：「真的是你，我沒有作弊！」


  謝廖沙被推到了伊娃面前，伊娃對他說道：「恭喜你獲得了參與獎！」然後把最小的獎遞給了謝廖沙。全場再次爆笑，第一個抽出來的居然不是頭獎。伊娃再次抽出了一個紙團，這回上台的是一個靦腆的傢伙，伊娃把大獎頒給了他，他居然提出了要伊娃送給他一個吻，這在平時是不可想象的，在台下的起鬨聲中，那個傢伙的臉上很快就多了一個口紅印。


  伊娃又抽出了一個紙團，面帶微笑的宣佈道：「二等獎的獲得者是，安德烈-斯特里任諾夫。」


  場下的人聽到了這個名字瞬間安靜了下來，沒有人走上前去領獎。伊娃以為大家沒聽清，又重複了一遍，說道：「安德烈-斯特里任諾夫在哪裡，你獲得了二等獎。」


  台下依舊沉默，過了半天才有人說了一句：「他在執勤！」


  「好吧，沒想到聖誕夜還要這麼辛苦，我們接著進行下一個！」伊娃繼續抽出了一個紙團，然後念道：「謝苗-馬爾科夫在嗎？」


  這次只是沉默了一小會，然後立刻有人回答道：「他也在執勤！」伊娃只能無奈的把他和安德烈-斯特里任諾夫的紙條放在了一起。


  然後伊娃繼續的抽出了下一個，她念道：「瓦西里-扎~~~！」伊娃沒有繼續念下去，因為他知道這是誰，這個人就是謝廖沙帶回來的那個犧牲的營長。她已經明白了「執勤」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