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百步穿楊
任何成品西裝都沒有一套手工定製西裝更適合一個人，儘管張揚體型還算是勻稱，但是這套西裝從整體上還是要做一些微小的調整。
「先生可以為我們留一個地址，在衣服改好之後我們會派人親自送上門的。」店長恭敬的說到。
「明天穿應該來得及吧。」張揚點點頭問到。
「您請放心，明天自然是來得及的。如果不出意外，今天下午我們就能將西裝送到您的住處。」店長笑著說到。
刷卡，留地址，張揚背著弓包離開了這座大型商城，打著計程車前往位於三里屯的箭館。
箭館這種買賣主要是以提供場館以及各種周邊服務為盈利點，比如說會向箭館里的客人們賣一些箭支等消耗品，或者做一些維修調試之類的小生意。
張揚來的這家箭館的裝潢工作做的非常不錯，門面氣派，裡面裝修也很有感覺。實木地板，電動靶位，摁下相應按鈕，自己的靶子就會自動送到自己面前。
這個箭館張揚第一次來的時候大大驚訝了一番，在寸土寸金的三里屯經營箭館也就算了，這裡居然還有專業的70米箭道，這裡的地價可不是六環外郊區的箭館所能比的。70米箭道，你咋不上天呢？
「張揚先生來了啊。」進門，懷抱著一隻雪白色貓咪的美麗少婦眼睛一亮，架起貓咪的小爪子向張揚揮手：「起司，快向張揚先生問好。」
看著貓咪一臉的無奈，張揚笑呵呵的伸手向貓咪「起司」打招呼：「起司，早啊。」
和張揚打了招呼之後，少婦抱著起司回到前台，低頭操作到：「張揚先生，還是一號道，特意給你留著的。」
「特意給我留著一號道，這多不好意思啊。」張揚逗弄著櫃檯上的白貓「起司」，笑著對前台少婦說到。
「應該的。」少婦笑到：「一杯加冰礦泉水，隨後便有人送過去。」
「謝謝。」張揚點點頭，拎著弓包前往一號道。
張揚之所以喜歡到這裡來射箭，貼心周到的服務也是原因之一。
張揚來到一號箭道錢，周圍的目光便紛紛聚攏了過來。雖然來這裡練箭不過幾天的功夫，但是張揚已經在這個有些數十位忠實客戶的箭館里創下了赫赫威名。
兩個小時，70米距離，張揚手持競技反曲弓，連射200支箭，沒有一支箭是的得分是低於9環的。
9環？這成績一般吧。
一般？呵呵。
70米的距離，射出去箭支是有非常明顯的下墜，射手在拉弓的時候需要做出非常高的下墜預判。能每支箭都穩定上靶，就已經不是一般的票友水平了。穩定9環以上？朋友，世界冠軍水準也不過如此了。
從那一天起，威爾遜箭館的一號箭道便再也沒有人敢佔用，前台也不再為任何客人開一號箭道。
這威爾遜箭館的客人里不乏職業射手，但是任憑他們回去瘋狂打聽，也沒有聽說過有「張揚」這麼一號人物。
乙：「老李，你打聽的這個『張揚』是幹嘛的？」
甲：「幹嘛的？大神！」
乙：「大神？握草，口氣倒不小？怎麼就大神了？你吹一個給我聽聽。」
甲：「我去，這還用吹？200箭，沒有一箭低於九環。」
乙：「屁，你丫就吹吧，穩定九環？那特么是奧運會級別的人物。」
甲：「靠，吹？這個是老子親眼得見！就在三里屯的威爾遜箭館，那靶紙的九環十環到最後都爛的不成樣子了，就那麼一個大窟窿在那裡擺著，外圈的八環連個窟窿眼都沒有。」
乙：「握草，真的？」
甲：「我要騙你我就是那個。」（雙手比作王八狀）
乙：「尼瑪……哪冒出來這麼一個猛人啊？」
（片刻后……）
乙：「哎，老王，你認識張揚嗎？也是玩競技反曲的。」
丙：「不認識。怎麼了？」
乙：「我聽老李說……」
……
張揚在威爾遜箭館闖出名頭的第一天，周圍人看向張揚的目光絕大部分是驚訝。而後的幾天里，周圍人投來的目光就變成了尊敬。而今天……
「滿臉的羨慕是幾個意思？」
喝著冰涼的礦泉水，張揚坐在舒服的沙發上安心的安裝調試自己的反曲弓，一時間周圍的人斜的斜，輪換的輪換，手裡端著飲料，目光卻是不自主的往張揚這邊瞄。
張揚上弦裝配件的速度很快，其次咔擦三兩下就弄好了，就是擰螺絲的速度慢了一點，不過慢也有慢的好處。慢點，他們看得真切，學的明白。
在眾人眼中，張揚可是民間箭館百年難遇的大神，人家那技術，就是從指頭縫裡漏出一點，都夠他們這些人受用一生的了。
穿上全套護具，一口喝光杯子里的冰水，張揚緩步來到箭道前站定。
此時的張揚就像是箭館里的超級明星，這70米長的一號箭道就是他的舞台。他一站起來，周圍人連說話的聲音都不自主的放低了。
從箭袋裡抽出一支箭，搭在弓弦上，端起足有一米八高的競技反曲弓，張揚右臂用力，整張弓被拉成滿月形狀，屏息凝神，那雙鷹眼微眯，70米外，12.2厘米寬的「黃心」（十環塗色為黃色，又是在整張靶紙的最中心，所以叫黃心）被漸漸放大，心中不斷的做出計算。
弓弦反饋過來的力量……
目標給自己的空間熟悉感……
握弓左手抬高的角度……
拉弓時整個身體的協調感……
「嗡……」
響片落下，這說明張揚部分動作已經完全就緒，各部用力最佳狀態，全身處於相對靜止狀態，心理上已經對此時命中十環充滿了信心。
張揚應時鬆手撒放。
弓弦彈回，弦上的螺旋羽碳鋁箭在瞬間獲得了超過50m/s的巨大加速度，一瞬間的由靜到動，碳鋁箭甚至被巨大的彈力變得彎曲，在它向上向前的飛行過程中不斷地甩尾，整支箭不停的變化著彎曲的形狀。
撒放弓弦之後，張揚的動作暫留極其自然，動作優美。有多少人是因為射箭高手那瀟洒的動作暫留才學習的射箭？數不勝數。至少在最開始的時候，吸引張揚用20個小時掌控世界頂級射箭能力的就是視頻中那極其瀟洒的動作暫留。
一米長的平衡桿在張揚的手中劃出一片扇形，戴著皮質護指的右手懸在半空，張揚的目光在半空中找到了自己精心捲曲的螺旋箭羽，隨後便跟隨著它劃破箭館內渾濁的空氣，狠狠的刺破70米外靶紙的「黃心」。
「尼瑪……」
十幾個端著望遠鏡的人嘴裡喃喃道。
這些人里有威爾遜箭館的老顧客，也有被圈內好友安利，慕名而來的新面孔，但是無論是誰，在看到這個場面的時候，嘴中的感嘆詞卻總是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
一位箭館的新人端著望遠鏡看著70米外的箭靶，動作獃滯，嘴巴微微張開，口中喃喃道：「調弓的時候還能射出10環？」
而一號箭道上的張揚則是皺了皺眉，伸手調了調瞄準器。剛剛裝好的瞄準器高度有一點兒問題，還好自己剛剛憑藉著手感調整了回來，否則這一箭應該是會射在上面七到八環的位置上。
憑手感，說起來很玄乎，但事實上對於張揚來說還真的不是什麼太難的事兒。在這個箭館里，張揚射出了上千支箭，命中10環的次數不下500次。這500次射箭時的自身感覺，全身狀態，都已經被張揚清晰的記在自己的腦海里。
在剛剛微調角度的時候，張揚清晰的感覺出了此時的狀態與自己腦海中500次10環，500次九環的感覺有所不同，張揚當機立斷，果斷放棄了瞄準器，憑著自身感覺射出了這一箭。
果然，500次十環的手感很靠譜，張揚在放棄了瞄準器的情況下，以「瞎提莫射」的方式命中了「黃心」，拿到了今天的第一個十環。
永久的「過目不忘」，果真是bug。
「嗡……」
「嗡……」
「嗡……」
……
70米，調弓階段12支箭，112環，張揚的成績驚呆了周圍的眾人。
雖然這是在室內，可以忽略風速，但是，這個成績也不是什麼牛鬼蛇神都能拿到的。甚至於一般的國字型大小射手，在這樣的成績面前，也會不由得望而卻步。
箭靶被機器送到了張揚的身前，張揚從箭壺裡找出自己的橡膠質地的拔箭器，將箭靶上的箭一根一根的拔掉。
奧運會的射箭比賽中，每射出六箭之後就要拔箭，其中一個原因就是箭靶上箭支太多，容易造成不必要的損失。
箭靶上，三支箭就像大蒜的蒜瓣一樣緊緊的貼在一起，箭尾張揚精心捲曲的螺旋箭羽已經有了不同程度的殘破變形，在拿回家去重新粘羽之前，這三支箭算是廢了。不過好在張揚的箭壺裡有2打24支箭，備用箭多得是。
啟動自動箭道，讓箭靶回歸原位，張揚手持一隻箭低頭搭弦，繼續開始練習。
……
一個小時之後，張揚自己已經懶得去算自己總共得到了多少環，不過連續練習了一個小時，射出120支箭了，張揚決定休息片刻。
坐回到沙發上，張揚喝著剛剛送過來的冰水，掏出自己的工作機看起了微博。
「1155環。」旁邊的一個手裡捏著望遠鏡的中年人嘴裡念叨著。
一個小時了，周圍圍觀張揚的路人們也早就該幹嘛幹嘛去了，也就是在張揚拔箭的時候拎著手中的弓湊過來瞻仰一下大神的箭靶，只有這個中年人，拿著望遠鏡在張揚身後看了一個小時。
而且這個中年人還不是簡簡單單的算一下張揚的環數而已，從張揚的站立開始，搭箭、推弓、勾弦、轉頭、舉弓、開弓、靠弦、瞄準、持續用力、撒放、動作暫留，到最後的收勢，張揚的射箭動作被他分解成了標準的13步驟，逐步觀察，逐步分析，而且隨著觀察的深入，他的目光也越發的灼熱，彷彿要將張揚這個1米76的大男人連皮帶肉吃到肚子里。
正當張揚打算休息一下的時候，手裡的工作機忽然想起了悅耳的鈴聲。
「軍事科學出版社？」張揚看著手機備註，有些莫名其妙。
張揚存了許多國內出版社的電話，有微博上私信過來的電話，也有給張揚打了電話之後張揚隨手存上的。不過張揚看到這通電話是怎麼也想不通，你軍事出版社不是專門出版《中國軍事科學》、《外國軍事學術》、《軍事歷史》的嗎？怎麼也跑來過來趟這一趟子渾水？
張揚撓了撓頭，心說你軍事出版社難不成還做著「新人作者被大牌出版社貶低輕視，軍事出版社雪中送炭獲得小說版權」的夢嗎？
電話接通，張揚和對面聊了兩句后才發現，原來他軍事出版社只是隨大流而已。國內出版社全都望風而動，跟餓虎撲食似的想要得到《哈利波特》的版權，他軍事出版社也就順帶著起鬨就架秧子，想要報個價試試。
想來也是，真的對《哈利波特》有想法的出版社早就已經在10點之前就打完電話了，軍事出版社這麼晚才打來電話，估計可能是社內員工在吃午飯的時候刷刷微博，順手刷到了自己今天早上的發出的微博，然後他們就本著「看出殯不怕殯大」的想法給張揚隨便打了一個電話，給這個本來就紛亂不堪的場面再填上了一把火。
「非常抱歉，對於貴社所開出的條件，我真的是無法接受，500萬的價格在業內的確不算低了，但是對於我們這場合作來說，還是太低了。抱歉。」
「好的，以後有機會一定多合作。」
「好的，王總編，再見。」
張揚掛斷電話，收起手機一轉頭，確實發現自己旁邊的位置上忽然冒出一個人。
每條箭道都有兩張單人沙發，中間隔著一個茶几，上面擺個工藝擺件、煙灰缸什麼的。張揚雖然是自己來的，一個人也坐不了這麼兩張沙發，但就一般情況來說，就算是你那邊一條箭道來了三五十人，也不會有人這麼沒有眼力見，做到別的箭道的沙發上。
「哎？」張揚看到這個人，眉毛不由得一挑，這個人……有點兒面熟。
「你好，張揚先生，我叫李海建，現任國家隊主教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