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又遲到了
「太兮,下個禮拜四是周幾來著?」
「下禮拜四?」楚太兮想了想,轉頭問了一下正在吃毛豆的毛豆姐:「小冉姐,下禮拜四是周幾?」
「下個禮拜四?」毛豆算了算:「周一,周二,周三,周四……」
「周四的。」
「姐,下禮拜四不是周四,難道是周五?」毛小剛突兀地冒出來,這傢伙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有這麼欺負俺家姐姐的么。
「好像是哎。」
「恩,是的。」楚太悠也才反應過來,憋著笑,實在是下禮拜四就要12校聯考了,楚太悠心裡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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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細雨蒙蒙。
「要遲到了!」楚太悠頂著細雨從王姐那裡跑了出來。
一看這天,不打傘有雨,打傘費事的那種,楚太悠抓著背包背帶,撒開腿奔跑。
兩條長腿在人行道上濺起微微的水滴。
「這姑娘跑得好快啊!」開著汽車的人驚嘆:「能有60碼的速度了吧。」
如果楚太悠聽到了,那就嗤之以鼻了,60碼算啥,信不信我給你一個法拉利的速度,超強后坐力,絕對讓你懷疑人生。
不過那樣的話,書包就遭殃了。
最近力道大,不好控制啊。
昨日里在徐淼淼家,三個女孩子在徐淼淼的床上蹦躂,一個不小心,床塌了。
天喵了個呼,楚太悠把鍋甩到了毛豆身上:「都怪你,太重了,肉太多了。」
「什麼叫怪我,我就比你才重五斤好不。是誰跳得最高的,好像是你吧,都快越過我頭頂了。再說,我那不叫肉多,叫勻稱。哪像你,跟你家黑炭一樣,精瘦精瘦地。」
說著,毛豆在散架的床上,惡狠狠地撲倒楚太悠,給楚太悠使勁地撓痒痒:「叫你亂甩鍋,叫你亂甩鍋,告訴你,我絕不是吃素的。」
只有徐淼淼坐在邊上無奈,傷心:「陪伴了我十幾年的床啊,你就這麼離我而去了。」
「瞎扯,這床還是三年前我跟你買的。」
「沒瞎扯,這床在沒有買來之前,就跟我神交已久。」
徐淼淼也壞了,張嘴說瞎話的本事都練到破碎虛空的鏡界了。
徐淼淼這人,看著嬌小可人,骨子裡賊壞賊壞,屋子裡收藏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啊,魔卡少女小櫻,神無月的巫女,聖母在上,據說,徐淼淼還得到了內幕消息,收藏了一份天才麻將少女的內部製作圖。
人生演戲如此艱難,何必拆穿。
楚太悠損壞的東西加起來都超過她獎金了,沒法子,楚太悠只能又找到了王姐:「王姐,救救我吧,我怕我哪一天把我家天花板給拆了。」
最近楚太悠的力氣越來越難以控制了,感覺已經到了秒天秒地秒空氣的程度,生怕哪一天,情緒不穩定,大早上上課的時候,就把書桌給錘散架了。
王姐也沒經驗啊,遇到超自然能力者最多也就發個火苗,噴點水花,像楚太悠這種,違背大自然法則存在的,真心沒遇到過,就只能說些廢話。
「覺醒已經到了中後期,沒法子的事情。控制點情緒,多念念釋海禪師給的般若波羅蜜多心經,或者去學學中國武術,練練舞蹈,控制一下力度。」
「我還要高考呢,等到學完中國武術,練舞蹈,都不知道猴年馬月了。」
楚太悠滿心地怨念。
王姐也難辦啊,像普通的覺醒者,最多就是到健身房,練練氣力,搞點肌肉出來,發泄一下自己的暴力衝動就行。
像楚太悠這樣的,健身的設備對她有毛作用啊,單雙杠只要給飯吃,跟鹹魚干一樣掛個三天三夜都不成問題。
哎,王姐嘆氣,楚太悠也嘆氣。
楚太悠臨走之前,下意識地踢了一腳,一腳踢到放在地上的杠鈴,杠鈴蘇蘇地往前滾,咕嚕咚,撞到了啞鈴架子,五種規格的啞鈴散了一地。
「小心!」
也得虧邊上健身的人激靈,跳開躲開,要不然非鬧出人命不可。
「悠悠啊!」王姐無奈道:「你還是少來我這邊好了。這邊器械有它的危險性。」
哎,楚太悠又嘆氣,被人嫌棄了:「也不知道當初是誰使勁地巴結著自己,讓自己加入六局的。」
樓底下,王姐的法拉利鶴立雞群地停在自行車道上。
06年,永成市的車子還不多,遇到王姐的法拉利,就算是停車,其他車子都躲得遠遠地,唯恐避之不及,惹上事情。
越看王姐的法拉利,楚太悠就越不爽,心情壞的時候,看啥都能找出毛病。
王姐的紅色法拉利,紅得刺眼,楚太悠恨不得踢上幾腳。
「有了……」看向人行道那邊,楚太悠肚子里泛起壞水:「叫你敷衍我,你敷衍我是吧,給你點顏色看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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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中午吃飯的時候,王姐從樓上下來。
樓底下,一群人圍著自己車的位置指指點點,王姐不以為意,法拉利么,上哪裡都吸引人目光。
走到近前。
「這誰啊,好端端地堵了車子的前後左右退路,這是要逼死人的節奏啊。」
「可不是么,人家還真周到,就連人行道上都堵了一個石墩子,四個方向都堵死,欠人錢的節奏吧。」
「這石墩子挺重的啊,至少200多斤呢,叉車叉的吧!」
越想越不對,節奏不對啊。
「讓讓!」王姐推開人群,看到人群中自己的法拉利,眼一黑,哪裡還不明白,這是楚太悠的報復:「悠悠,你狠,我會向局長打你小報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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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灰濛濛的,永成市母親河養著水,江水泛起朵朵波浪。
江邊佇立著一個女子,倚著水泥柱子,在欄杆外頭。
「這誰啊?」楚太悠想起一件事情:「不會是要尋死吧。」
見死不救,還是個女孩子,楚太悠可做不得這麼一件事情。
於是邁開步子,楚太悠在細雨中奔跑過去。
落落跟自己的男朋友分手了,是男朋友提的分手,理由很扯淡:「我厭倦了,不想跟你談了。」
你說分手就分手,把老娘當什麼人了,落落跑上去拽過男人的衣服,想要分說一般。
結果,給過來的是一巴掌。
剎那將,落落萬念俱灰,兩年的感情在這一巴掌之間煙消雲散。
一雙手,從落落胳膊底下伸出,攏住落落胸腹,將落落憑空提了出來。
「你誰啊,老娘我透透氣,關你鳥事啊!」一轉頭,落落見到身後,原來是位女子,楚太悠,原來的同桌。
「楚太悠,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跟男朋友分手是因為你,現在我透透氣,你也要來管我?」
楚太悠靜靜地看著落落,兩個女子在細雨中佇立在江邊。
「你透氣能跨過欄杆,你想尋死吧!」楚太悠的爆發力更加強,說話直指本質,欄杆後面都立不了人,你跨過去,不是尋死,想要做啥。
「要你管,老娘喜歡在哪裡就哪裡。」
「你跟你男朋友分手了?」
「要你管!」落落轉回頭,肩膀不停地聳動,雨中能夠聽到落落的低聲哭泣。
楚太悠伸手攬住落落的腰,臉貼在落落的臉邊。
「都是你!」落落轉過身子,不停的捶打著楚太悠:「要不是你,我也不會跟我男朋友分手。」
在啜泣聲中,落落拍打著楚太悠,埋怨楚太悠,訴說過往:「我男朋友說我告密,讓他好沒有面子,幫理不幫親,不要我了。」
不一會,落落忍住眼淚,擦了擦臉頰:「妝花了,有沒有鏡子?」
落落在初中,可是唯一一個敢跟楚太悠打架的妹子,生性豪爽,哪裡會跳河啊。
還就是因為心情不舒服,透透氣,一個人散步到江邊,看到天空海闊,偏偏有一道欄杆圍著,心中不爽利,然後就跨了過去。
「真的不是跳河,真的只是透氣。」
落落對楚太悠多次強調,一定確定以及肯定。
但是這一套在楚太悠面前沒什麼作用,萬一你腳一滑呢,萬一河底有水鬼呢,楚太悠偏執地送落落回到學校。
「楚太悠,這都要12校聯考了,你還遲到?你就不知道緊張么?」才到三樓,在樓梯腳,渾身濕透的楚太悠就被班主任老師逮了個正著。
在劈頭劈臉地一頓訓后,班主任老師說了句:「理由呢?」
「老師,我說我又救人去了,老師你信么?」楚太悠弱弱地說道。
「嗯,我信,跟我去你媽那,先擦擦雨水。」
「老師,我說實話,我沒救人,我是去電動城打電動去了。」楚太悠趕緊反口,到了老媽那裡能有好?
「這才對么,老師不反感你遲到,遲到總歸有原因,而是反感你說謊話,年紀輕輕不應該講謊話。」
楚太悠臉黑,這都什麼人啊,說實話不信,說謊話還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