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該來的最終要來

  既然被楚太兮知道了，那不想帶也得帶，人家鬧騰起來可是沒完的。


  楚太兮跟楚太悠完全是兩個正反面。


  楚太悠在家是個乖乖女，在學校無法無天各種鬧騰。


  人家楚太兮在學校反而很乖，在家裡頭就各種霸道，這個是他的，那個是他的，什麼都是他的。


  要是楚太兮是個金剛葫蘆娃，楚太悠就想綁著楚太悠，放在烤架上，可勁烤。


  「你都吃成豬八戒了，還吃！」


  「我不管，我就要吃！」


  下樓的時候，兩姐弟各種互懟。


  肯德基麥當勞很早就進駐永成市，06年的時候肯德基麥當勞只能當做奢侈品，畢竟當時的社會，就連豬肉也才不到5塊錢。


  楚老爸從車庫裡騎出來自己心愛的豪爵鈴木，楚太悠坐在最後，楚太兮坐在中間，三個人飛馳電掣得往步行街那邊跑去。


  步行街跟記憶中的一模一樣，是永成市最熱鬧的一個地方，到的時候大概晚上8點半，正好是人最多的時候，肯德基坐落在書店邊上，賺的就是學生家長的錢。


  跟老爸一起就是這麼個好處，什麼都不需要動手，只要跟楚小胖在座位上呆著就行。


  老爸自然會端上盤子，送上自己和小胖喜歡吃的東西，冰淇淋，炸雞翅，雞米花，薯條，可樂。


  楚小胖連忙摟過來自己的那一份，楚小胖被搞怕了。


  為啥，這一世的楚太悠最喜歡欺負的就是楚太兮，自己盤子里的不吃，就要吃楚小胖的。


  你問楚太悠為啥，天生的唄，女孩不都喜歡欺負小正太么，改變不了。


  看著楚小胖半個身子背著楚太悠，然後將整個雞腿囫圇往嘴裡吞，老爸一直在邊上叫楚小胖慢點，別噎著，楚太悠突然感覺人生幸福莫過如此。


  再過兩年，楚媽生了一場大病，楚小胖就會剎那間變成懂事的孩子，家裡所有的家務事都會搶著做。


  再過兩年，楚小胖就會變得很乖，變得非常非常乖，就連早餐都會做好送到父母面前，但是楚太悠寧願楚小胖還是像現在這樣淘氣。


  有一種心痛，叫做因為別人心痛而心痛，

  在老爸的最後幾年，是楚小胖一直陪著他，即使那個時候債主經常上門，即使經常挨揍。


  楚太悠摸了摸楚小胖圓滾滾的腦袋，將整個盤子推到楚小胖身邊，「吃吧，這裡也是你的！」


  胖點就胖點，180斤又怎麼樣，並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關注外貌的，就算很胖，也會有女孩子喜歡楚小胖的。


  男孩子，外貌只是很小的一方面，更多的是品行。


  若是依女孩子版本楚太悠的本性，楚太悠只會攔過來兩盤，然後從中挑出自己不想要的，遞給楚小胖。


  弟弟這種東西，從來都是用來欺負的么。


  這是原來楚太悠的想法。


  見到楚太悠反常的大方，楚小胖警惕心大起，心裡警鐘長鳴，然而心裡的提防，抵不過美食的誘惑，還是悄悄將楚太悠的那一份扒拉走，留下一對雞翅。


  「雖然我不知道姐姐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我還是要吃的。雞翅留給你，不能讓你空著肚子回去。」楚小胖滿嘴的黃油，手背上也是。


  「叫你吃你就吃！」楚太悠惡狠狠地對楚小胖說道。


  楚太悠抓過一隻雞翅，送給老爸，笑著眯上眼，「爸，這是給你的！」


  老爸也感覺楚太悠變化很大，歡快地接過。


  接著，楚太悠站了起來，來到肯德基台前。


  「姐，再給我來一杯可樂！」


  楚太悠比了個ok的手勢，然後自己點了三人份的外加一杯可樂。


  三人份的。


  三人份的肯德基，放得塑料盤子滿滿的，楚太悠自己一個人端了過來。


  「給我的？」楚小胖還不知好歹，還想往楚太悠盤子里抓。


  「想得美！」楚太悠拍掉了楚小胖胖乎乎的小手，「吃你的吧！這全都是我的！」


  「不公平，這不公平！」


  「有什麼不公平的！別仗著你胖，你就有理了。你再胖，胃還是正常人的胃，一個人吃兩個人的份，那就算飽了。五個人的份，吃死你吧！」楚太悠反駁。


  三人份，一個月的零花就沒了，日子難過啊，楚太悠暗暗嘆息，誰叫肚子不會跟你講道理的。


  這個時候，邊上有一個馬尾女孩走過，瞅了瞅，見到一個女孩捧著一大盤的吃食，停了下來：「楚太悠？」


  楚太悠看了一眼，想了起來，好像是初中同桌，落落。


  落落悄悄地拉過楚太悠：「借一步說話！」


  楚太悠在疑惑中隨著落落走了出去，楚太悠和落落兩個人雖然是同桌，但是感情未必有多好，不論前一世，還是后一世，找自己做啥。


  「你打了胡昇平是吧！」落落偷偷地在楚太悠耳邊說。


  楚太悠第一個反應就不認識胡昇平，啥玩意啊，取這麼丑的名字。


  最近揍了好幾個傢伙，哪裡知道哪個是哪個。


  「個子很矮的那個！楚太悠，我都不知道你心眼是怎麼長的。現在人家都在找人了，你知不知道胡昇平是宅平村人。今天下午宅平村那邊人就放出話來了，要你好看！」


  落落盯著楚太悠，沒有再說話，聽到的原話比這個更加噁心，落落沒有照實說。


  宅平村，楚太悠忽然之間明白，也只有宅平村才會養出這條狼。宅平村早些年就以抱團出名，而宅平村真正成為永成市最具有影響力的村子，還是因為坑蒙拐騙其中兩個做老祖的人就是屬於宅平村。


  事實上，宅平村就是永成市人口最多的自然村，也是最不好管理的自然村。


  現在的宅平村，不僅其他的村子頭疼，政府也頭痛。


  只有到三年後，新上任的市長，以做水庫遷村子作為理由，將整個宅平村的村民打亂，散編在各個村，宅平村這個禍害才算是解決。


  以前的一些事情總算想通，你說那個狼孩，也就比楚太悠小一屆，他怎麼的就是未滿14周歲。


  這裡頭要是沒有宅平村搞鬼，楚太悠不相信。


  「不要看我，我跟你感情不深，和你也不是好朋友。就是畢竟初中同桌了一年，這份情誼在，我現在的男朋友就是人家馬仔，所以我知道這件事。」


  落落說完，轉身就走。


  楚太悠盯著落落，心情複雜，在初中的時候，無論是男版的楚太悠，還是女版的楚太悠，對落落都不好。


  男版的楚太悠跟落落也是同桌，楚太悠經常因為女孩子的那些事情，奚落落落。


  而女版的楚太悠更甚，初中的楚太悠，仗著自己漂亮，對長滿麻鵲斑的落落各種嘲諷，高中的楚太悠受到孤立，有很大一部分是自己的原因。


  「謝謝！」楚太悠默默地說，似乎聽到了楚太悠的說話，落落轉頭望了楚太悠一眼，然後消失在人群之中。


  有些人，即使你對他壞，他依然只會記得你的好。


  因為太年輕，楚太悠好壞分不清，希望這一輩子，好的能夠對他好，壞的能夠了斷他。


  至於胡昇平的事情，楚太悠也想過，將胡昇平就地解決，毀屍滅跡，可惜，這個社會是一個法治社會，而警察，只要他真正想查，都可以查到。


  就像以後電話詐騙那麼多，報警后，最多的一個回答，那就是基本上追不回來。


  而事實上，那個學生死亡之後，詐騙犯一周之內就被逮住了。


  逃犯不是抓不到，關鍵是想不想抓。


  楚太悠只要殺了胡昇平，在宅平村的壓力之下，永成市的警察局肯定會全力以赴，然後一周以內把線索引到楚太悠身上。


  還是自己的實力不夠，楚太悠明白。


  殺人，在沒有到一定的程度，是最不靠譜的選擇。


  「楚小胖，你能耐啊，三人份的你都能吃完？你無底洞啊！」楚太悠回到座位，然後傳來了一聲大喊。


  看著桌子上一堆的殘羹剩飯，楚太悠扶著額頭，一臉的無奈。


  還能咋地，就只能扒拉著餘下的雞米花，薯條填填肚子了。


  反正楚太悠一個月的零花沒了，並且這一個月的零花還沒進自己肚子。


  楚太悠是餓著肚子回家的。


  「楚小胖，你給我記住了。姐記你一輩子！」


  ………………………………………………


  在回家的時候，老媽從省城打來電話。


  咋聽到老媽清澈的聲音，楚太悠感覺已經隔了十幾年。


  要不是楚小胖接電話的時候，說漏了嘴，提了句楚太悠早上翹課，楚太悠的感覺會很美妙。


  你耳朵咋這麼尖呢，你做人咋這麼賤呢。


  楚太兮，我楚太悠發誓，有生之年，我一定要把你串成串，烤豬肉串的。


  坐在摩托車上，楚小胖還振振有詞，說：「做人要誠實，特別是對老媽，老婆，不能有任何欺瞞！」


  「嘿，你那麼誠實，但是麻煩說話的時候能不能先把黃油擦乾淨，整個嘴巴子就往老爸身上抹，噁心不。」


  「楚太兮……」


  「偷吃的時候，楚小胖你如果那麼誠實，那世界會太平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