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自宮也願意嗎
「嗯?」
胡青牛狐疑了一聲,提高了聲調,在陳東升的懷裡搜出了一尊玉瓶,雙眸帶有狐疑之色,靈力涌動,將瓶口彈開,只見一滴乳白色的液體,靜靜地躺在瓶底。
「遁一真水?」
胡青牛瞪大了雙眼,望著那滴乳白色的液體,突然感應到玄牝之門的乳白色霧氣,傳來了一股渴望,連忙將瓶蓋給蓋上。
隨即雙目一瞪,又狠狠往陳東升的肩胛骨上踹了一腳,嘴裡罵罵咧咧,「竟然敢欺騙小爺,不是說被吞了嗎?啊?」
話音一落,胡青牛再次往陳東升的傷口上,狠狠來了一蹄子。
陳東升疼得呲牙咧嘴,冷汗直流,心底一陣咬牙切齒,暗自發誓,有機會定要將這頭可惡的賊牛,碎屍萬段,以泄心頭之恨。
「小姐姐,給!」
胡青牛將玉瓶拋向了薛楚兒,遁一真水對於他而言,除了玄牝之門中乳白霧氣傳來的渴望,就像貪吃的小孩外,別無用處,難不成還指望遁一真水,來突破他的紫色靈海,開玩笑。
毫無猶豫將遁一真水,就給了薛楚兒,這本來也應該是薛楚兒之物,被陳東升奪走,如今只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
纖纖玉手接過了遁一真水,薛楚兒妙目閃過一道喜色,隨即對胡青牛不禁抱有感激之情,沒想到胡青牛竟然沒有貪墨,毫不猶豫就將遁一真水給了她,這可是無數弟子搶破了腦袋,夢寐以求之物。
就算是胡青牛是妖獸不需要,帶出去交給宗門,也能獲得不菲的獎賞,實在難得。
「謝謝。」
薛楚兒蚊子般的聲音響起,頓時又想起了兒時的父親,也是和胡青牛一樣,擁有不算寬闊,卻又令人心安的肩膀,無論有什麼好東西,都是第一時間想到了她。
還好胡青牛不知道薛楚兒心底的想法,不然要是知道薛楚兒對著他,想到了自己的父親,不知道表情有多精彩。
「小姐姐,你說怎麼處理這惡賊?!」
看陳東升一副賊眉鼠眼,不老實的模樣,胡青牛就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地盯著他,開口問著薛楚兒。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薛楚兒緩緩開口,聲音冷靜,不帶絲毫感情,顯然其內心也並不像外表一般嬌柔,反而是充滿了果敢殺伐。
「你們不能殺我!我可是宗門的執法弟子,你們要是殺了我,執法殿不會放過你們的!」
一聽薛楚兒說的話,陳東升的臉色立馬變了,這可是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啊,不應該是不敢殺他嗎?不應該是得到遁一真水就放他走嗎?怎麼就要斬草除根了。
「呸!屁的執法弟子,有你這樣的弟子,也是給執法殿抹黑,我們這叫替宗門清理門戶!」
胡青牛呸了一聲,陳東升不提起執法弟子還好,一提起就令他一陣噁心,連帶著對執法殿也沒有什麼好感,有如此素質的執法弟子,執法殿也好不到哪裡去。
依陳東升瑕疵必報的性子,等出了靈雲秘境,自己有小蘿莉罩著還好,薛楚兒恐怕會麻煩不斷,說不定會被這小子報復。
陳東升滿臉的驚恐之色,毫無剛才的傲氣和不屑一顧,剛才是自以為拿捏到了胡青牛和薛楚兒的心思,認為他們將他救下是不敢殺他,沒想到轉眼間得到遁一真水,就翻臉不認人,意欲殺人滅口,如何能不驚。
「瞧你這熊樣,剛才不還挺得瑟的嗎?!」
見到陳東升的驚恐之色,胡青牛心底說不出的舒坦,還真以為陳東升是一塊硬骨頭,沒想到也是一個軟包。
「只要你們不殺我,讓我做什麼都行。」
陳東升臉上帶有畏懼之色,極其不要臉面的近乎哀求,若是隕落在了靈雲秘境,出去誰知道自己是死在胡青牛和薛楚兒手上,定是以為遭了靈體毒手,執法殿又如何為他報仇。
為今之計,只有虛以為蛇,卧薪嘗膽,待成功活命出了秘境,來日方長,有的是自己報仇的機會。
「讓你自宮你也願意嗎?」
胡青牛一臉的好奇之色,不禁開口問道,以前每次看電視,都是見到反派臨死之際,一副為了活命什麼都可以不要的決心,面對這種情景,這個問題他想問很久了。
「你?!」
陳東升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又是一陣蒼白,充滿了羞惱之色,又有著蒼白無力,胡青牛明顯就是在羞辱他,哪有讓人自宮的,那活著不是比死還要難受。
薛楚兒俏臉一紅,輕輕地啐了一口,也不知道胡青牛滿腦子都是想些什麼鬼主意。
「可惜啊…」
胡青牛心底一嘆,還真以為這些反派為了活命,什麼都可以不管不顧,沒想到卻也是說說而已。
「你太不誠心了,連自宮這種小事都不願意做,竟然說讓你做什麼都行,你這樣如何取得我們的信任,如何讓我們相信你?」
胡青牛一陣搖頭晃腦,唉聲嘆氣,彷彿是讓陳東升去幫他倒杯水,都被嚴詞拒絕一樣,充滿了傷心之色。
陳東升一口老血幾欲噴口而出,什麼叫做自宮這種小事,士可殺不可辱,簡直是欺人太甚,擺明了就是在玩他。
面對自宮和死亡的抉擇,陳東升陷入了人生的十字路口,有心委曲求全,胡青牛又實在太過邪惡,想要傲氣凜然,又實在怕死,心裡簡直都快哭了,問出這種話的人,一定是個魔鬼。
「怎樣,想清楚了嗎?」
胡青牛一臉的壞笑,望著陳東升,明顯充滿了不懷好意,他倒是想要看看,陳東升會如何抉擇。
「你…你真的會放過我嗎?」
陳東升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幾乎是從牙齒中將這句話擠出,顯然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哦?」
這下子輪到胡青牛詫異了,瞪大了眼珠子,實在難以想象,陳東升連這種苛刻的條件都可以接受,這小子太恐怖了,絕對留不得。
「不好意思,我是和你開玩笑的。」
胡青牛略微有些羞澀,帶著點不好意思的歉意說道,望著目眥欲裂,充滿了羞憤恥辱之色的陳東升,心底更得意了。
就在他準備動手之時,臉色一變,異變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