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小妹妹別哭

  「咕嚕…」


  站在一家酒樓門口，葉凡的肚子發出了抗議聲，這一天，他們只顧趕路，飯都還沒吃，現在的葉凡，是真的餓了。


  聞著從酒樓內飄出的香味，葉凡摸著自己空蕩蕩的口袋，最終還是偷偷咽了幾口口水，而後戀戀不捨的邁步離去。


  「雲心瑤呀雲心瑤，這麼大的鸞州城，你讓小爺我去那找你呀！」


  葉凡餓著肚子，在蘇家府邸前的一條街上轉了一大圈，他之所以沒有離開這裡，是心裡還想著木箱子里的那個詭異女人，他要看看那個詭異的女人最終會去向那裡。


  此刻，拉著木箱子的馬車還停在蘇家大門前，只是多了幾名護衛看守，看這情況，一時半會，他們不會送出，但葉凡現在實在是餓的前心貼後背了，肚子里是一陣接著一陣的發出抗議聲。


  摸著懷中母親給他留的笛子，葉凡毅然走進了一家距離蘇家不遠的小店。


  這真是一個非常小的飯館，裡面不過七八張桌位而已，那些桌椅一看就有些年頭了，都擦抹的生出了光澤，看起來古色古香，非常潔凈。


  ????「老伯有什麼吃的，趕緊弄上來一些。」葉凡對著飯館掌柜輕聲說道。


  ?????飯館掌柜的是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歲月在他的臉上早已留下一道道痕迹，堆滿了皺紋，看起來飽經風霜，他身上的衣服打了不少補丁，生活似乎並不是很好。


  看到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走進小店，老人帶著慈祥的笑容回應道：「只有半隻燒雞，多半碟牛肉，以及一些饅頭。」


  「好，我就要這些了。」


  「那你稍等片刻，我去給你熱一下。」飯館實在太小了，老人的生活條件不是很好，自己既是掌柜，又是夥計與廚師。


  不多時，香氣撲鼻的燒雞，還有多半碟醬牛肉被端了上來，葉凡頓時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他快速拿過碗筷，咬著雪白的饅頭，撕下一隻雞腿，開始狼吞虎咽，在這一刻，他感覺世上最美味的食物不過如此，什麼山珍海味全都靠邊站，遠遠沒有眼前的幾樣讓他吃的舒服。


  「別急，慢慢吃，喝口湯，潤潤腸胃，別噎著。」老人端上來一碗熱湯，善意的提醒道。


  「謝謝老伯，您的廚藝讓我的胃口佩服的咕咕直叫。」葉凡一邊向嘴裡塞食物，一邊口齒不清的說道。


  「你是太餓了，現在無論吃什麼，都會覺得很香甜。」


  老人挽起打著補丁的袖子，拿起一塊摸布，在旁擦拭本來就已經很乾凈的桌椅，笑著搖頭道。


  「爺爺。」


  就在這時，一個十歲左右，模樣清秀可人的小姑娘從裡屋走了出來，她身上的衣服也都打著補丁，穿著非常樸素與簡單，梳著兩條羊角辮，長的很可愛，紅彤彤的臉蛋像個紅蘋果。


  掌柜的忙向葉凡介紹道：「這是我的孫女，我們家客棧小，請不起店小二，就讓我孫女幫下手了。」


  話落，老人接著對小姑娘又說道：「晴兒，現在不忙，你先回裡屋玩吧！」


  那名叫晴兒的小姑娘看著桌上的食物，大眼睛有些移不開目光，悄悄的咽了一口口水，下意識的點了一下頭，答應道：「哦。」


  不多時，葉凡已經將桌上的食物一掃而光道：「好了，老伯我吃好了。」


  話雖如此說，但葉凡卻絲毫沒有掏銀子的意思，臉上的表情也顯得極不自然，就是仍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小哥是不是手頭不太方便？」老人飽經世故，一眼看出了葉凡的窘態。


  「這個…確實沒帶銀兩，但…」


  「啊，又來壞人了。」


  旁邊的晴兒睜大了眼睛，泫然欲泣，不等葉凡把話說完，就接著道：「你們太壞了，整天來賴賬吃白食，就知道欺負我和爺爺，我們自己都快吃不上飯了…」


  說到這裡，晴兒看著桌上的雞骨，大眼睛頓時通紅，道：「爺爺說了，如果沒有客人來，會給我一條雞腿吃的…結果你是吃白食的，也是來欺負我們的。」


  十歲的晴兒小/嘴一撇，長長的睫毛一顫，眼淚頓時滾落了下來，紅彤彤的臉蛋上沾滿了淚水，她用有補丁的袖子不斷抹著眼淚。


  顯而易見，他們的生活狀況並不是很好，平日間經常遭遇欺凌。


  「小妹妹別哭…」葉凡真是尷尬而又慚愧，這一老一小看起來很不容易，生活早已陷入窘境。


  「沒關係的，小哥不用自責，我看出來了，你與那些地痞無賴不同，不是吃白食的人，肯定真是忘記帶銀兩了。」


  滿臉皺紋的老人將晴兒拉到一邊，道：「別哭，爺爺給你留了一塊雞肉，還有半個饅頭，不會讓你餓著的。」


  「爺爺…」


  晴兒頓時委屈的哭了起來，道：「我不是為自己，因為爺爺也沒吃飯，我們整天被那些壞人欺負，已經沒有一點積蓄了，天天這樣，我們怎麼辦啊…」


  看到這一老一小身上的衣服都打著補丁，再聽到這些話語，葉凡頓時有一股心酸的感覺，他的心被深深的觸動了一下，讓他的鼻子竟然有些發酸。


  平凡普通的人生活，充滿了苦辣酸甜，這一老一小的親情與無奈，讓葉凡不由得產生了一種久違的感動與同病相憐。


  「小妹妹不要哭，我不是壞人，我雖然現在沒有銀子，但我這裡有些東西，應該可以抵得上這頓飯，等我明天把足夠的銀子補還給你們，你們在把這個笛子還我便是。」


  話落，葉凡將母親留給他的笛子拿了出來，目光裡帶著不舍的遞給了老人。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老人搖頭，接著說道：「誰都有困難的時候，小哥如果以後再路過這裡，把銀子補上就行了。」


  葉凡一陣感嘆，老人生活如此窘迫，還有這樣的風骨與品格，讓他有了一絲敬意，道：「您先收下，等我有銀子在還我吧。」


  「太貴重了，我真的不能收，出門在外，誰都有困難的時候，小哥你不用自責。」老人的手上布滿了老繭，將笛子堅決的推了回來。


  葉凡見他推拒，只得收了回來。


  「既然您不要，那我便留下來，幫您出些苦力。」此刻葉凡發現老人很樸實與善良，他決定暫時留下來，一邊打聽雲心瑤的消息，一邊順便幫一下老人，更重要的是，他還想弄明白木箱里的那個詭異女人到底是人是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