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自殺
第397章 自殺
陳成辰也大笑了起來，「只怕現在是你看不上我嘍，我現在一個研究病理的小醫生，一年的工資還不夠你買個包，我哪敢覬覦你。」
「你這可真傷我心了啊，我是那種愛慕虛榮的人嘛，左不過我不用那些名牌不就行了，為了愛情我還是能屈能伸的。」
「那我也不好意思讓你跟著我吃苦不是。」
兩人開玩笑的說了會話，陳成辰話鋒一改，語氣突然變得嚴肅起來，「顧以楓那邊的情況，你了解嗎？」
寧莞愣了一下，算起來，她還真的已經很久沒有和顧以楓聯繫過了，這段時間也確實是忙瘋掉了，哪還有什麼空，如果不是陳成辰打電話過來，她也沒機會和他說這麼多話。
陳成辰又說，「我打過電話過去，他奶奶只說顧以楓情況不太好，其他就不肯多說了，說實話，我一直覺得顧以楓這樣活著，比死了還可憐。」
寧莞想起最近一次和顧以楓通話，他似乎已經快聽不見了。
眼睛看不見，耳朵也聽不見，世界只有一片漆黑和安靜。
這種感覺應該真的很痛苦吧！
和陳成辰結束通話之後，寧莞特意找到顧以楓的號碼，撥了過去，接電話的是孫鳳菊，老人的聲音很低，「阿楓他……聽不見了，如果你有什麼重要的事就跟我說，我來想辦法轉告他。」
寧莞心口一窒，「也沒什麼重要的事，等過幾天到周末，我想過來看看他。」
孫鳳菊有些猶豫，「阿楓他現在不想見人，如果是你的話，我想他會高興的。」
「好，那就這麼說好了，我周日的時候過來。」
時間磨磨蹭蹭的，也到了傍晚，夕陽的餘暉灑進來，照著女子靜立的剪影，寧莞抱著手臂，靜靜看著窗外，身上全是一種悲傷的氣氛。
父母不在了，陸一唯也不在了，顧以楓也……
撩了下頭髮，她突然覺得滿心都是傷痕。
「媽咪！」一道脆生生的嗓音打破了這種氣氛，俊俊推開門跑進來，小小的人兒直接朝寧莞跑過來，伸出兩條手臂摟住寧莞的腿，昂起腦袋，露出天真的笑臉，「顧嬸讓我來喊你吃晚飯了，快六點了哦，媽咪你不餓嗎？俊俊肚子好餓。」
說著，俊俊小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寧莞在兒子發頂揉了揉，笑了，「媽咪也餓了，走吧，我們去吃晚飯了。」
……
對於寧莞來說，時間總是不太夠，還沒意識到就已經到了周日。
忙的焦頭爛額的她還是被秘書提醒才想到明天就是周日了，幸而提前讓秘書買好了機票，這次的算是私人行程，她也不想驚動誰，準備自己就過去了。
哪知道第二天突發的一件事卻讓她不得不取消了行程。
警局那邊打了電話過來，說是抓到被監控拍到在陸一唯車子里安裝炸藥的人找到了。
現在警方正在布置警力抓他。
寧莞自然不敢走開，更坐不住，叫上曹舟就去警局等消息，誰知道等了大半天，得到的消息卻是那個人又跑了，寧莞泄氣的不行，垂頭喪氣的回家。
人還沒進屋，就接到北城打過來的電話，顧以楓出事了。
她馬上買了最近班次的機票趕過去，又匆匆趕到醫院。
病房裡已經全部是哭聲了，顧以楓舅舅一家都在，孫鳳菊傷心過度，直接厥了過去。
寧莞的腳步僵在門口，病床上，白布蓋住了顧以楓的屍體。
有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
好一會，有人看到了寧莞，紅著眼睛朝她走過來，「他剛剛咽氣，你如果早來一步就好了。」
寧莞心尖狠狠的刺痛，眼睛一下就濕了。
後面陸陸續續的都是腳步聲過來，是大學里的那些同學，大家看著這一幕，紛紛都哭了。
顧以楓的葬禮安排在三天之後，寧莞推了所有行程留在這邊幫忙，好幾個同學也都陪著。
寧莞想不通的是，之前並沒有聽說顧以楓的身體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怎麼會突然就……
還是後來孫鳳菊緩過來之後說出了真相，顧以楓是自殺的。
吃過午飯之後，他說要睡午覺，大家都沒有往別處想，他近來也一直待在房間里，也沒有任何反常的舉動，直到三點多孫鳳菊給他送水果上去，推開門進去，就看到一地的血。
顧以楓割斷了左手手腕的動脈，血把他的床褥子全部浸濕了。
當時還有一口氣，送到醫院就沒了。
孫鳳菊自責的不行，怪自己疏忽了，如果她早點上去看一眼，顧以楓就不會死了。
寧莞把這個消息通知了陳成辰，陳成辰也是幽幽長嘆，「我想他也許早就不想活了，一個人活著如果聽不到任何聲音，也看不見任何東西，多活的每一天甚至每一分鐘都是折磨，只是沒想到他會用這麼慘烈的方式來結束自己的生命。」
殊不知，寧莞心中很自責。
如果她沒有去警局，而是按照原定的計劃先到北城來，顧以楓……是不是就不會自殺？
可這些話她也沒辦法對誰說，只能強撐著。
第三天的時候，顧以楓的葬禮舉行，天空也飄起了雨。
大學時候那些同學都過來了，許久未露面的秦雲也來了，她穿著一身黑衣，看見寧莞的時候，目光一轉，直接錯了過去。
寧莞心裡狠狠抽了一下，終歸是難受。
身邊親近的人真是越來越少了。
他們都把顧以楓送到了墓地，看著骨灰盒落葬，又一一獻了花，墓碑上選的照片是顧以楓大學時代的，笑起來的時候眼睛里彷彿揉進了光，那麼耀眼迷人的帥氣少年，此後終將和這片青山綠水作伴……
從墓地離開的時候，綿綿的小雨瞬間變成了狂風驟雨。
寧莞和其他人共用一把傘，根本就擋不了什麼，從墓園到車裡，還是淋了不少雨，半邊身體都濕透了。
也不知道是被這場雨淋的，還是心中鬱結所致，回到江城之後，寧莞就病了，發高燒，說胡話，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起也起不來，身上沒有一點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