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三個人的悲哀
第237章 三個人的悲哀
「寧莞,認輸吧!」
看著保安已經近在眼前,林姍姍大膽的朝寧莞逼近,眼底全是蔑視。
只要陸一唯站在她這邊,她還要怕什麼呢?
七年前還是現在……
通通沒關係!
大火可以是意外,下藥可以是為了救顧亦澤從傷痛中走出來,這世界真相從來就是掌握在有權勢的人手中不是嗎?
就憑一個寧莞和顧以楓,沒有證據,沒有關係,難道還能翻得了天?
想通了這一層的林姍姍變得有恃無恐起來,無視寧莞憤怒的目光,公然伸手去抱孩子。
笑的刺眼而猖狂!
「啊!」
就在林姍姍即將碰到寧莞手裡的嬰兒時,她突然發出一聲慘叫,身體像斷線的風箏一樣摔出去撞到牆上,又彈回來砸到地上。
她疼的吐出一口血,眼底全是不可置信,「表、表哥……」
難道她錯了嗎?
陸一唯……不喜歡寧莞嗎?
寧莞就站在林姍姍對面,眼睜睜看著她像斷線的風箏一樣飛出去,取而代之站在她面前的是陸一唯,他雕刻的俊臉蒙著一層寒霜,晦暗若深的眸望著她。
條件反射一樣,寧莞往後退了一步,抱著嬰兒的雙手微微收緊。
這樣一個細小的動作落在陸一唯眼中,令他瞳孔極快的收縮了下,心臟處傳來陣陣刺痛。
她根本就不相信他,哪怕他剛剛所做的是保護了她!
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以次來壓下心底不停泛起的苦澀,陸一唯看向寧莞,語氣並不和善的低吼,「還不走?」
走?
跟他走嗎?
寧莞清亮的眸中閃過一絲疑惑。
下一刻,手臂被拽住,陸一唯欺身而近擋在她身前,踢腿,揮拳,輕而易舉的解決了衝上來的兩個保鏢,他出手極快,寧莞只看到一陣眼花繚亂,不禁對陸一唯的身手表示驚嘆。
他始終綳著臉,一隻手護著她,回頭朝顧以楓說,「跟上!」
在陸一唯的「護送」之下,林家的保安一路跟在後面,沒有一個敢靠近他們。
林姍姍嘴角還帶著血,一路從樓上追到樓下,又追到門口,「表哥,你真的打算讓他們走嗎?你確定嗎,他們兩個愛的死去活來,如果他們在一起了,還有你什麼事?」
她還是不死心,在深知沒有辦法從陸一唯手裡搶到人的情況下,她只能用心理戰。
她就不相信,陸一唯真的對寧莞一點好感也沒有?
陸一唯目光越發的深沉,巋然而立,挺拔的身軀好似一道屏障,將寧莞和顧以楓還有那個剛剛滿月的嬰兒護在其後,只要他不鬆口,就沒有人能碰他們,哪怕是一片衣角!
「我的事輪不到你來指手劃腳!」
一句話表明了他的態度,也徹底的打碎了林姍姍的幻想。
她一下僵住,突然發出一聲尖銳刺耳的叫聲!
為什麼,為什麼她做了這麼多事,顧以楓還是不屬於她?!
不,她不能接受這個結果,她不能!
林姍姍雙目通紅,瘋了一樣衝到他們面前,「顧以楓,為什麼,為什麼我做了那麼多事你還是不喜歡我,我到底哪一點不如寧莞——」
顧以楓從陸一唯身後走出來,他俊美的臉上有孤注一擲的猙獰,看著林姍姍,眼底一片漠視,「林姍姍,你讓我噁心透頂,你等著,如果證實我爸媽的死真的跟你有關,我就算死也會把你抽筋剝皮!」
林姍姍整個人劇烈的顫抖了下。
為什麼會這樣?
顧以楓說她噁心,現在沒有過去記憶的顧亦澤也說她噁心,她怎麼噁心了?
她就是愛他,難道愛一個人有錯嗎?
眼淚無聲的從眼角話落,她看著滿臉恨意的顧以楓,突然就笑了,「可你還是跟我睡了,顧以楓,你噁心我又如何,你還是跟我睡了!」
冷笑著,顧以楓突然開始摸口袋。
林姍姍目光里挑起一絲疑惑,旋即就被一把鈔票灑在身上,是一把零票,或許加起來都不到一百,「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嫖了你,付錢而已!」
「顧以楓——」
他的意思她就是一個妓女?
聽到這句話,林姍姍崩潰了,她這麼多年來對他的愛,為了得到他而付出的努力,在他眼裡就這麼不屑一顧?
結婚的這幾年來,她巴心巴肺的對他好,就算一塊鐵也該被她焐熱了。
可顧以楓呢?
說她噁心,還說她是下賤的野雞。
呵!
她自嘲的笑著,眼淚撲簌的往下掉,再也說不出話。
顧以楓眼底全是恨,轉身就走,決絕的毫不留戀的大步走出林家的別墅。
一個涉嫌放火燒死他父母,毀掉他記憶的人還想對他說愛?
簡直就是諷刺!
……
沒有人想到好好的一場滿月酒會弄成一場鬧劇。
寧莞坐在車裡,雙眼望著窗外,眼底都是諷刺。
整整七年了,她失去顧以楓整整七年,沒有他的一點消息,一直以來她都以為自己是被拋棄了,她甚至痛恨過他的絕情,即使不愛了,想分手了,也該說清楚不是嗎?
卻原來……
林姍姍真狠,她怎麼能這麼狠!
她雙手用力攥緊,眼中一下又全是恨。
如果不是林姍姍,她和顧以楓可以走下去,可以白頭到老。
現在呢……
物是人非!
頭靠在椅靠,一下下用力的往後砸,以此來發泄一些什麼樣的痛楚。
前座,陸一唯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目光始終不敢往後看,第一次,陸一唯發現他在害怕,害怕寧莞棄他而去,害怕他又要孑然一人。
他才剛剛下定決心要好好補償她們母子。
可如果、如果寧莞選擇顧以楓……
他又有什麼資格挽留?
這樣的認知讓他痛苦極了,心口似被人重重打了幾拳,悶的喘不過氣,他剋制著自己內心洶湧的情緒,將車子開的四平八穩,獨自體會著所有的苦澀。
後座的另一側是顧以楓,他抱著頭,不停的敲擊自己的腦袋。
他很想記起過去的事,哪怕只是一個片段也好,可他做不到,不管他如何努力,他的腦海里只有一片空白。
「啊——」
他發出痛苦的喊叫,用力把頭往車窗砸!
為什麼要這麼對他,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