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臟，睡了
第211章 臟，睡了
曹舟趕緊撿起鑰匙，把門打開。
寧莞趕緊往裡面走。
韓小樓坐在地上，痛苦的尖叫著，她的臉上都是血，縱橫著一道道交錯的刀印，整張臉完全已經血肉模糊，就連額頭也被劃了幾刀，只有一雙眼睛還完好，只不過此時也完全被鮮血覆蓋。
她痛苦的叫喊著，雙手顫抖，想去碰臉又不敢。
寧莞眉頭下意識一皺，受不了這樣的血腥。
陳成辰單膝跪在地上，此刻慢慢站起來，看不出他的神色，只是手裡一把染血的手術刀泛著寒芒。
「陳、醫生！」曹舟咽了咽口水，頭皮有點發麻。
陳成辰已經完全站直，聞言轉過身來，白凈的臉上飛濺了血液，兩片薄唇緊抿，眼帘往下垂，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只是在眼角似乎有寒光閃過。
寧莞突然有種感覺。
面前的陳成辰就好像換了一個人。
他微微側頭，薄唇輕啟，「你不配擁有這張臉！」
說完，他突然把韓小樓身上的衣服撕下來一塊，一手拿布一手拿手術刀，動作優雅的擦拭起來，仔仔細細把手術刀擦的乾乾淨淨，跟著又將弄髒的破布隨手扔在韓小樓臉上。
「臟！」
韓小樓身體劇烈的抖了下，突然冷笑起來，「臟又怎麼樣，你還不是和我睡了！」
寧莞預感不好，這個韓小樓可真是……到了這個時候還嘴硬！
她出點事沒關係，別把陳成辰刺激的太狠了！
「還不閉嘴！」寧莞衝過去。
卻聽的陳成辰冷笑起來，寧莞腳步一僵。
只看陳成辰臉色冰冷，眼底閃爍著詭異的光芒，說道：「我睡的是這張臉。」
「什麼意思？」韓小樓問。
陳成辰不再說話，收起手術刀大步走了出去。
寧莞也沒明白他剛剛那句話什麼意思，睡臉，臉怎麼睡？
陳成辰不會是受刺激過度，神經不正常了。
她不放心，讓曹舟處理善後，她趕緊去追陳成辰，陳成辰直接走向自己的車子，拉開車門坐進去。
「陳成辰！」寧莞追到車子旁邊。
陳成辰扭頭，沉沉的望了她一眼，發動車子離開了。
寧莞皺眉，總感覺不大好，她不相信陳成辰看不出韓小樓的「假臉」，可他還是義無反顧的包庇她，甚至不惜丟了工作，也毀了陳家的名聲。
可他剛剛為什麼又那麼激動？
是韓小樓說錯話褻瀆了韓昔顏？
是了，應該就是這樣。
在陳成辰眼裡，韓昔顏是完美的，是無暇的，他不會容許任何人玷污她。
韓小樓觸犯了他的底線，所以他寧願親手毀掉這張臉。
半晌。
寧莞看著消失在夜色中的汽車，搖頭輕嘆，這究竟是怎麼樣執著的愛情，才會讓陳成辰固執如斯，只因為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家族的名聲，人性的是非對錯，甚至觸犯法律……
在他眼裡通通比不過這樣一張臉。
太可怕了！
回程的路上，車裡還是挺安靜的。
寧莞不知道多什麼，剛剛的場面極大的震撼了她，她突然也覺得慶幸，當初自己拿著韓昔顏和陸留苟且的照片去找陳成辰，陳成辰估計殺了她的心都有吧！
可他畢竟是沒朝她動手。
可這樣近乎病態的執著真的好嗎？
她不覺得！
陸一唯腿上放著筆記本電腦，他正登著韓小樓的郵箱，可怕的是韓小樓這個賬號的所有郵件都被清空了，就連垃圾箱里也沒有一封郵件。
他原本還懷疑韓小樓騙他，看到郵箱這麼乾淨反倒相信了。
一般人根本不會保有清空郵箱的習慣，刪的這麼乾淨只是為了防止他們追蹤到什麼，對方的心思和手段著實縝密。
寧莞偏頭過來看了眼，「郵件都被刪掉了？」
她就猜到會是這樣，在背後策劃這件事的人心思何等縝密，怎麼可能漏過這樣的細節，她倒是想到一個人，許言……
可她已經被陸一唯調到國外去了，想必以陸一唯的能力，如果幕後黑手真的是許言，他早就查出來了，換言之，這次躲在背後的人不可能是許言。
那又會是誰？
她實在想不到了。
寧莞重重往後靠近椅背，感覺有些累。
陸一唯反覆查看了郵箱，確定查不到任何東西，就在他打算退出的時候，系統突然提示他有一封新郵件，發件人是光明，郵件內容只有兩個字：機場。
「機場？」
「什麼機場？」
寧莞聽到陸一唯喃喃自語，奇怪的問。
陸一唯指指電腦屏幕，寧莞湊過去看，眸光迅速一變，抬頭看陸一唯，四目相對，兩人眼底都有些異色，又默契的都沒說話。
機場這個範圍太廣，並且也沒說明是不是江城的，更重要的是機場到底是什麼意思，是人在機場，還是機場發生了什麼事。
陸一唯直接合上電腦，手摁了摁眉心。
寧莞則覺得車裡有點悶，降下車窗，吹著冷風，她不經意的瞥向窗外，外面燈火通明的地方赫然就是江城的國際機場，似乎還能聽到飛機起飛時發出的巨大聲響。
她的目光凝了凝，機場，機場……
腦中畫面交錯，閃過最近幾次搭飛機時的景象，突然……
她一把抓住陸一唯，「我知道了！」
陸一唯慣是處變不驚的，此刻眉頭狠狠一跳，身體下意識發顫，穩了穩心神，他問，「你知道什麼？」
「我知道俊俊是怎麼被下了葯。」寧莞眯起眸子，目光落在車裡某處，目光發寒。
她想起上一次帶著俊俊離開江城，當時她是回來處理慕雲的事，也是從江城機場離開，還以為以後再也不會回來的，她記得當時登機之前，她好像接了個電話，俊俊就被一個人撞到，顧嬸還埋怨了幾句，她當時還問了俊俊有沒有傷到哪。
那個男人一身的黑衣，皮膚很白，還戴了墨鏡……
當時俊俊沒出現任何異常，她也就沒追究。
去了美國沒幾天俊俊就發病，醫生也說那種藥物會有潛伏的時段，再結合郵件中提到的機場二字，分明指的就是俊俊中毒的那次。
想不到從她離開江城開始，陰謀就開始了！
想通了這些，寧莞只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往上躥。
那個躲在背後的人太可怕了不是嗎？
陸一唯感覺到她的害怕，伸臂將她攬進懷裡，五指用力扣著她瘦削的肩頭，「別怕，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