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它走了】
楊乾覺得，自己似乎隱隱抓住了什麼。
「對了！現在想來，當初權志林被它控制的時候，也經歷過一個從清醒到失去自我的過程。
和沈夢晨不同之處在於，權志林是因為極度恐懼，才徹底淪為它的傀儡。
也就是說，這個鬼東西是通過激發人內心某種情緒，達到神不知鬼不覺控制對方的目的。
它之所以通過沈夢晨和我說那麼多，莫非也是抱著控制我的打算？」
楊乾已然意識到，同這個鬼東西的戰鬥，純粹屬於精神層面的交鋒，看似平靜無波，實則詭異難測，兇險萬分。
情報有限，他只能通過參考沈夢晨被控制的過程，從而反推出更多東西。
細細回想沈夢晨說過的話，楊乾可以確定的是：當她拜了拜楊乾，請求他不要將事情告訴趙傑時，應該還沒有完全迷失自我。
在那之後，沈夢晨因絕望而失魂落魄，才真正給了它完全佔據主導的機會。
「我若想不被它算計，不但要時刻保持清醒頭腦，還必須做到心無雜念，不偏不倚。
它利用沈夢晨引誘我，很可能是想勾起我的生理慾望，再暗中讓我漸漸迷失。
可後來，它發現我沒有產生色慾，反而對沈夢晨感到憤怒，便將計就計，逐步放大我的憤怒？！」
想到這裡，楊乾內心暗驚，後背冷汗直冒。
難怪，剛才他面對沈夢晨的時候，感覺到越來越煩躁，到後面不僅不給沈夢晨說話機會，甚至還萌生過辣手摧花的想法。
若是正常狀態的他，雖然也會憤怒，但絕不會如此沉不住氣，表現得如此陰暗。
更令人後怕的是，當時的他，完全意識不到自身問題，還認為自己非常清醒和理智。
「那麼現在，這個自稱鬼的東西，通過沈夢晨將我拉入幻境，並說了許多似是而非的話，又是打著什麼樣的目的？」
一念及此，楊乾內心又不可抑制地產生好奇和疑惑。
好奇是因為想知道這個鬼物的真正來歷，疑惑的，是這個村子里的種種詭異，到底是什麼原理。
「不行！好奇和疑惑本身，很可能也代表著某種情緒。我又怎麼知道，現在的情緒，是不是這個鬼東西在背後引導？絕對不能上當！」
下一刻，楊乾狠狠咬了下舌尖，盤膝坐了下來，強迫自己進入心無雜念、無悲無喜的狀態。
他已經想好了，既然這本身就是一個幻境，理應雙方都不存在真正的肉身。
雖然不清楚自己現在是什麼樣的存在形式，可既然這個鬼東西除了遠遠嚇人，始終沒動手傷自己，很可能對方也不具備直接傷害自己的能力。
楊乾不知道的是，當他慢慢沉定下來，內心變得猶如白紙時，整個幻境世界，微微變淡了幾分。
只不過，這種程度十分微小，常人很難發覺而已。
事實上，整個幻境的產生和維持，都需要消耗情緒的力量，楊乾的行為，相當於減少了能量的供給。
「嘿嘿……你這個人類，倒是有點悟性，居然能想到這種死皮賴臉的方法。
可惜，只要是生命，就無時無刻不在思考。
只要思考，就會有各種情緒和情感產生，簡直可以說是無窮無盡。又豈是你能斷絕得到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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