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真相3
只是不由自主,將她擁抱。她的頭髮里散發出來的淡淡的浴液的味道,身上那種香皂的味道……他的寬大襯衫的味道、二人混合著的那種味道……他抱著她的時候,忽然有一種錯覺,這不是另一個人,而是他自己!
是他易向西自己。是二十年前的易向西!!!
「易向西……」
「喬小麥……」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住口。
月色下,星光里,兩雙眼睛都燃燒著熊熊的火焰——那一刻,居然都不是憤怒——是奇異——彼此都奇異地盯著彼此。
就在喬小麥要移開目光的時候,他忽然將她抱緊,緊緊的,緊緊的,就像要滲入一個人的骨子裡面,就像真正的情人,充滿了深情厚誼似的,想要把內心裡積壓了二十幾年的某一種情愫徹徹底底釋放。
就連親吻也成了一種奢侈品。
最初是從頭髮開始的,她的長長的眼睫,她的溫潤的臉頰,她的濕潤的嘴唇……她的一切的一切,忽然都變得如此的好,如此的美,如此的吸引人不顧一切的淪陷……
喬小麥卻被他的舉動所懼怕。
好幾次,她都強烈掙扎,想要脫離這可怕的藩籬——這樣的易向西,比忽然狂躁變態時的易向西更令人懼怕……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
他到底意欲何為?
到底是又有什麼別的陰謀詭計??
「易向西,你別想耍什麼花樣……我……若是你有更大的花招,終有一天……我會殺了你……」
她的話語權被徹徹底底掠奪……
不知是為了不讓這可怕的字眼繼續下去,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這一夜,他待她至上的溫柔,用了所有來取悅她,甚至是討好。
只是到了天明,她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已經不知去向。
這是本市最好的一家醫院。
據說,這裡是全世界最大的門診部,接待的人流量也為全世界第一。而醫生的待遇,也堪稱世界一流,不少專家月薪高達七位數,國外許多大機構挖人都挖不走。
能夠在這樣的醫院裡住上一間vip病房,可見江家當初還是真捨得投入,並未虧待昔日的故人和差點的兒女親家。
易向西站在一顆大樹邊,靜靜地看著那個坐在龍椅上的老人。他已經到了風燭殘年的境地,但是,衣著整齊,面容肅穆,保養得宜,並未有病人常見的萎縮和愁苦之情,還有專職的看護,可見他生活得非常不錯。
這是vip病房外面的私人小花園,來往的病人十分稀少。
老頭不知說了幾句什麼,那個矮矮胖胖的和善中年女人暫時離開了。好像是去為他取什麼東西。
這時候,易向西才慢慢地走出去。
喬大林抬頭,正好跟他目光相對,頃刻間,他的面色就變了。
易向西打量他,眼睛一眨也不眨。但是,老人的眼珠子卻差點停止了轉動,驚恐之色溢於言表。
易向西微笑著先開口:「喬先生,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面熟?」
喬大林的神色變得非常難看,似慌亂又似驚恐,雙手不由得緊緊抓住了輪椅的靠背,幾乎滲透下去。目光卻死死地落在這個人的面上,他試圖移開,但猶如被磁石吸住了,挪不動分毫。
這個人!
形如鬼魅。
只是,記憶中的那張臉沒有這麼年輕,也沒有這麼俊秀,尤其是那種乾淨整齊的氣息……不不不,他不是那個人,老天保佑,他千萬不要是那個人。
「你……你是……」
「喬先生的記性看來不怎麼好啊……梁振華,你還記得這個人吧?」他開門見山,一點也沒有拐彎抹角。
喬大林身子一抖,幾乎從椅子上摔下去。但是,易向西眼明手快,一把將他扶住,斯文有禮,面帶笑容:「喬先生,坐好了。」
喬大林的雙眼閃出一種極其的恐慌,將椅背抓得更緊。如果他會一指禪的話,椅背估計早就被他抓出痕迹了。
梁振華!
對面的男子,和一個人一模一樣。
可是,這個人已經死了三十幾年了。
怎會是他?
怎會?
他喘著粗氣,慘白的臉上青筋暴跳,彷彿看到了一個索命厲鬼:「你……你終於還是來了……你是來找我算賬的?」
易向西不回答,轉移了話題,看著病房外的天台,一些適合病人休養的花草樹木。病房敞開著,可以看到寬敞的走廊,舒適的房間,形如酒店。真是老天無眼,這樣的一個人,怎配有這麼好的晚年?
「喬先生,你能住在這樣的病房,你可知道,是怎麼得來的?」
老人額頭上的青筋更加明顯,枯瘦的雙手也開始顫抖。
「呵,我想,你一定一清二楚……這些,都是靠你女兒的身子換來的……」
可憐的老人嘶聲道:「小麥?你把我女兒怎樣了?」
離別前夜的瘋狂9
老人額頭上的青筋更加明顯,枯瘦的雙手也開始顫抖。
「呵,我想,你一定一清二楚……這些,都是靠你女兒的身子換來的……」
喬大林嘶聲道:「小麥?小麥在哪裡??你把我女兒怎樣了?她是無辜的,她那時候還沒出生,不關我小麥的事情,你不許傷害她……」
「喬先生,別激動……」他的雙手輕輕搭在老人肩上,阻止了他的激動,輕描淡寫,「你以為喬小麥早已嫁給了江一行,有了江家這座大靠山,所以,你才心安理得,享受著如此豪華的病房,對吧?」
「小麥……你究竟把小麥怎樣了?」
「你女兒這麼長時間沒來看你,難道你就沒覺得奇怪過?」
老人當然有奇怪,小麥婚前幾乎每天到醫院探望,噓寒問暖,承歡膝下,悉心照料,比這天下最好的女兒還要好。但是,自從領結婚證那天后,就再也沒有露過面了。這麼久不來,儘管每天都通電話,但他內心一直不曾安寧。可憐的老人,雙眼露出比死亡更加恐懼的神色,嘴唇歪了歪,說不出話來,只是用手指著他,顫巍巍的:「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