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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魔鬼報復

  第254章 魔鬼報復

  空氣中瀰漫著血腥味,令人幾欲作嘔。屍體被人抬著出去,面上蓋了白布,粘稠腥臭的血液滴了一路。


  抬他出去的人交頭接耳,似乎在傳遞什麼可怕的消息,個個面色驚恐。


  禾錦蹙眉,「怎麼回事?」


  「回、回魔尊……」來人跪在她面前,嚇得面色蒼白,說話都哆哆嗦嗦:「奴才什麼都不知道,發現他的時候,已經、已經這樣了……」


  「有誰知道?」禾錦將視線往周圍掃視了一圈,總覺得那些人面色詭異,似乎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


  她沉下目光,冷冽道:「說——!」


  那些人害怕地跪在地上,只有當中年齡最大的一個女人開了口:「魔尊做事,下人們不敢妄加揣測,想必、想必是他犯了錯事,才惹得魔尊動怒……」


  她何時動過怒?他們為什麼要這麼怕她?


  禾錦背脊一僵,那張和她一模一樣的臉在腦海中閃過,她忽然明白了些什麼。她的面色瞬間變得可怖,伸手抓住那個人的脖子,將她拽出來,「你親眼所見?」


  「奴婢、奴婢……什麼都沒有看到……」她害怕地閉上眼睛,以為自己就要死了,和那個人一樣無緣無故慘死在魔尊手下,她嚇得連話都說不清楚。


  禾錦緩緩鬆開了手,往後退了一步。


  那些人跪倒成一片,沒有人不害怕她,這明明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可是她一點也笑不出來。


  自己在他們眼裡和惡魔沒什麼區別。


  凜冬在報復她,用那張和她一樣的臉報復她,他想讓自己變成跟他一樣的魔鬼。


  禾錦如墜寒冰地獄,在那些人驚恐的注視中踉蹌離開,每一步都如同踏在刀尖之上。


  刀刀見血。


  禾錦努力讓自己維持鎮定,努力不露出一絲異樣,直奔寢宮。或許只有冷靜一下,才能想出應對之策。


  她跨進房間拉開窗戶,讓冷風吹在臉上,只有沁心的涼意才能讓她保持高度的警覺。她猛地回頭,「誰?」


  亓摯從桌子下站起身,他不敢和她對視,只倔強地抿著唇。他本來只是在擦桌子,見禾錦突然回來,一下子慌了就趕緊藏到桌子底下。


  禾錦的面色仍舊蒼白,像紙一樣脆弱。她的眼睛里藏著深沉,只看著他什麼都不說,就足以讓他心慌意亂。


  他支支吾吾,一句話都不說不清楚,「我、我只是……」


  「你害怕我?」禾錦朝他走過去,目光一沉再沉,如一顆驚雷隨時都會炸裂。


  亓摯嚇得跪在她面前,完全不敢抬頭。他為了母親的病把自己賣給魔鬼,來之前就知道他要伺候的是個什麼樣的人,可是真正面對的時候,才知道有多可怕。


  她的眼中藏著利劍,每一次對視都直戳要害,她的唇上淬了劇毒,每一句話都能讓他渾身戰慄。


  禾錦停在他跟前,帶著迫人的威壓,壓得他冷汗直冒,「你不過是和他有張一模一樣的臉,你和他一點都不像。」


  她定定地看著他,眼睛都不曾眨動一下,長長的睫毛如羽扇揚起,露出她漆黑的瞳孔,「不管是凡間的公子哥,還是皎月宮的亓笙,他都沒有怕過我,害怕我的從來都是亓摯。」


  因為餘子書始終是最懂她心的人,他知道她身體里藏著的不是魔鬼,只是一顆寂寞且支離破碎的心。


  亓摯被她空洞的聲音所震撼,忍不住抬了頭。那張臉和餘子書一模一樣的臉,就露在她眼前,瞳孔都在劇烈地顫動。


  「無論有多像,始終都不是他。」禾錦冷清地轉過身,既是失望,也是意料之中,「你走吧,回你的凡間去。」


  亓摯總算是說出了完整的話:「你要放我回去?」


  「我從未束縛過你,只要你想走,隨時都可以走。」


  「那我母親的病……」


  「我不知道你和長老之間有什麼交易,你大可跟他說,是我讓你走,不是你自己要走。」


  亓摯抿唇,似乎是下了某種決心,「只要你們治好我母親的病,我會信守承諾。」


  「你……」禾錦側頭,有些意外,「不走了?」


  亓摯就跪在她腳邊,挺直了背脊,「本來就是一場交易,我得到了我想要的,自然就會遵守約定,做你一輩子的僕人。」


  禾錦彷彿聽了一個笑話,掩唇冷笑了起來,「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我命與天長,你要做我一輩子的僕人?」


  「我答應過,就絕不會反悔。魔尊嫌我命太短,大可將我魔化……」


  禾錦望著面前的人,思緒越來越遠。這個不自量力的凡人,到底知不知道命與天長是何等的害怕和孤獨?


  她斬釘截鐵:「你沒有經歷過,所以你不懂。能做凡人,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亓摯睜大了眼睛望著她,在他的眼中,可怕的禾錦似乎一下子就沒那麼可怕了。


  那愣怔的模樣,讓禾錦忍不住伸手想拍拍他的頭。無關亓笙,只是想起亓摯在皎月宮,總把她當大壞蛋時的神情。


  有風從敞開的窗戶吹進來,梨花香沁人心脾。在魔宮有梨花香的地方,也就只有靳褚的院子里。


  禾錦一回頭,便瞧見那人倚在窗口。


  許是在樹上呆了太久,他身上都沾染上了花香,風一吹過就撲面而來。


  他抬頭看著她,銀髮交織,紅衣旖旎落地。他頭一次面上什麼神情也沒有,卻更加像極了以前的靳褚。


  禾錦屏住呼吸,整個屋子裡都只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撲通,撲通。


  石頭做的心也會跳嗎?

  靳褚微微抬手,便將她身側的亓摯吸了過去。他起身捏著他的下巴,左右端詳,依舊面無表情,「我當你近來怎麼都不理我,原來是屋子裡藏著個一模一樣的人。」


  亓摯本是害怕,卻在看清他容貌時愣在了當場。


  禾錦伸手捂住胸口,疼得鑽心。她急切道:「只是一個僕人,和你想的不一樣。」


  「既然只是一個僕人。」他抬頭直視著她,半托著腦袋,狹長的鳳眼裡什麼情緒也沒有,「那給我可好?」


  靳褚所求,禾錦向來都不會拒絕。


  可是亓摯和別人不一樣,怎麼可能由著他胡鬧?

  禾錦咬牙拒絕,「不行。」


  靳褚看了她許久,久到天荒地老。忽然像是厭倦了這樣的對視,鬆開精緻的手指,翻身從窗台上跳下去,頭也不回地離開。


  只留下一片火紅的顏色,鋪滿他離開的路,說不出的冷清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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