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逐漸安穩
第138章 逐漸安穩
餘子書用靈力為兀乾水調理內息,半垂眼瞼的認真模樣特別迷人,尤其是揮動睫毛的時候,每一下都感覺他眼底藏著四海八荒,深不可測。
禾錦倚著門,繞有興緻地看了他半晌,也不知道這餘子書究竟有什麼魅力,能把她心魂都迷走了,心心念念著忘不掉。
柳無言出現在她身後,抵了抵她的肩膀,「戒指還回去了嗎?」
禾錦隨口敷衍:「還了還了。」
「以後別什麼都亂收,聽到沒有?」
「知道了知道了。」禾錦不耐煩地擺擺手,「你別打擾子書療傷,到外面去。」
柳無言好心為她,還得不到一句好話,真是氣人。他直接扭頭就走,衣袖甩得「哧哧」作響。
餘子書跟晴兒囑咐了幾句,起身往外走,正好碰到倚在門口的禾錦,順手揉了揉她的頭,「不是和他們在外面說話嗎,怎麼進來了。」
「和他們有什麼好說的,又比不上你秀色可餐。」禾錦說得理所當然,「我就是靜靜地看著你,心頭也高興。」
餘子書不禁莞爾,「原來你說起甜言蜜語,也可以這麼好聽。」
「你若喜歡,我可以天天說給你聽。」
他淺淺笑道:「好啊。」
「子書。」禾錦拉著他的衣袖,在他面前總是這般小女兒心態,扭捏得不行,「你何時也說兩句甜言蜜語,讓我高興高興?」
他微微啟唇,發覺有些難以啟齒,又把話咽下去了,任由她如何催促,也只是笑而不語。他不會說什麼情話,但是他的真心可昭日月,永不相棄。
禾錦鬧騰得累了,就挽著他的手懶得再催,走了一會兒,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子書,我什麼時候可以把額間的心頭血取出來?」
餘子書腳步緩了一些,「再等等吧。」
「我覺得我已經能控制這股靈力了,以前在妖界靈力一直外泄,總會引開很多妖獸,現在就不會了。」
他回過頭,略微嚴肅,「取出心頭血不是鬧著玩,你的身體一下子要適應亂竄的靈力,很難不傷到自己。」
「我不怕。」她說完感覺有點不對,又緊緊抓住他的胳膊,「不是還有你嗎?你一定能護我安全……」
餘子書有些遲疑,只走了兩步就徹底停了下來,「一旦取出心頭血,不僅僅是靈力紊亂,還會恢復你失去的記憶,你真的做好準備了嗎?」
禾錦愣住,微微鬆了手。她首先想到的就是那日在夢境中看到的場景,糜爛得不堪入目,像針一樣密密麻麻扎在心底。
到底是什麼樣的記憶,會讓餘子書這般顧及?到底發生過什麼樣的事,會讓靳褚拼盡性命也不肯離棄?
她光是想到都會覺得心尖戰慄,既害怕,又渴望去探知。
「無論你做什麼樣的決定,我都會一如既往地支持你。」餘子書伸手撫摸著她的頭,「你要取出心頭血,我陪你取出,你要復活靳褚,我陪你復活,不用覺得害怕,有我在你身邊。」
禾錦上前兩步,把頭埋在他胸膛,緊緊將他抱住,「好,你陪我復活靳褚。」
「再過兩天吧。」餘子書伸手抱住她的肩膀,似是安慰,「等你的事情安穩下來,我就取出心頭血帶回神殿,神主有辦法復活他。」
「好,等九哥和茹姨身體好一些。」她緊緊抱住餘子書,少有的安穩,讓她不願再放開手。
柳無言找到他們,無情地打斷了曖昧的氣氛:「你九哥醒了,還不快過來。」
「九哥醒了?」禾錦趕快鬆手,快步跟上柳無言,「他狀況如何?身體可還好?」
「你去看了不就知道了。」
禾錦推開房門,晴兒正陪在兀乾水身邊,喜極而泣,兀乾水似乎在安慰她,溫聲細語地跟她說話。
「九哥!」禾錦歡歡喜喜地跑過去,上下打量了一番,果然恢復得不錯,「你命可真大,元神都差點散了,還能如此活蹦亂跳!」
「還不是為了你。」
「我是你親妹妹,你為我丟半條命都是應該的。」
「哼。」兀乾水端著手臂,哼了一聲,「你這做妹妹的從小就不安分,不知道給你填了多少禍事,才讓你安然長了這麼大。」
「九哥說這話就見外了,敢不敢去茹姨那再說一次?」
兀乾水氣得胸口發疼,告訴自己要淡定,握住晴兒的手,理直氣壯:「這是你九嫂。」
「早就叫過了。」
「不知道再叫一遍?」
禾錦輩分本就最小,懶得跟他爭論,只好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見過九嫂。」
晴兒面色「蹭」得就紅了起來,局促不安,又想伸手扶她起來,又受不得這個禮,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乾水,你怎麼這麼說話?」
「這是她該行的禮。」兀乾水拍著晴兒的手,安慰她,「你別心疼她,你該心疼替她收拾爛攤子的我。」
「是是是,九哥說得都對……」
兀乾水轉了話題,「我母親身體如何?」
「一些皮外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九哥可要去看看?」
「應該去看看。」兀乾水說著就要下床,晴兒緊張得扶著他,生怕他突然又倒了下去。
禾錦跑前邊帶路,柳無言非要跟過來,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跟來做什麼?」
「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為何不能跟過來?」
禾錦竟無力反駁,也就隨他了,轉身推開茹姨的門,「茹姨可睡了?九哥來看你了。」
夢芊茹從休憩中醒過來,微笑著沖她招招手,「快過來,我看看他怎麼樣了。」
「九哥身體好得很,生龍活虎,茹姨就別替他操心了……」
禾錦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進門的兀乾水打斷了:「你少氣我兩天,比什麼都管用。」
夢芊茹忍不住笑了,伸手拉住兀乾水坐在床邊,握著禾錦的手,又拉住晴兒。不知該怎麼開口,只滿足地嘆了一口氣,「都好就好……」
他們五人在房中其樂融融,總有人融不進這般氣氛當中,獨自立在院中,往最遠的地方眺望。
啃食著這份孤獨與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