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完成交換
「你的美國公司規模很大吧，這個利潤是太驚人了。」
王振華問道，這句話也是為其他人問的。
「規模沒有國內大，很小，只能說美國市場體量大，」
韓之鋒道，具體收益的由來他就沒有詳細說了，這個過程太奇幻。
王振華又問了美國公司的名字，對於韓之鋒說的將會從事晶元研製開發業務的話他沒有太在意，對不起，此時此刻國內絕大多數人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晶元研製開發領域，也不知道它在高科技領域起到作用，包括眼界比較開闊的一些領導也是如此，他們注意力還是主要放在固有的經濟模式中。
『小韓，你說句話，到底有沒有移民到美國的念頭，』
王振華最關心的就是這個。
「這個絕對沒有，沒有享受三等公民待遇的那個榮幸，忍受不了。」
韓之鋒搖頭。
「什麼是三等公民，」
張婧奇怪道。
「美國白人是第一等，非裔美國人是第二等，亞裔西裔美國人第三等，也就是說亞裔的美國人連非裔美國人都不如，這樣的地位不知道別人，我是忍受不來的，」
韓之鋒對做三等公民絲毫不感興趣，亞裔美國人在美國的待遇當然是最悲催的，非裔美國人被美國警察當街槍殺可以引起全國性的抗議和同情，而非裔美國人可以用歌曲號召去搶劫華人，卻不受任何懲罰，這就是等級差距。
『不是說美國那裡講究自由平等嗎，』
張婧有些不相通道。
王振華瞥了她一眼，很是無語。
『這世界上就沒有真正的自由平等，從來沒有，』
韓之鋒笑著搖頭，口號是真好啊，無論哪個國家都有美如畫的空泛的口號，一看內里就是另回事了，誰相信誰腦殘。
「是啊，我們社會正義初級階段都沒有實現的目標，你覺得那裡能實現嗎，」
王振華不滿瞪了張婧一眼，作為他的妻子說這話有敏感性嗎。
「小韓啊，沒有出國的心思就好，說句實話，如果你是外籍，那麼你們省市就不會那麼宣傳你和你的企業了，再就是可能會有些針對，」
「謝謝姨夫，這事兒我心裡穩得很，從來不存在入外籍的可能，畢竟公司和市場都在國內，」
「你們爺倆聊完沒，沒聊完咱們一起吃飯聊，」
張媛從廚房走來問道。
幾人一起坐下吃飯，邊吃邊聊。
開始還是王振國和韓之鋒聊的多，兩人這次沒有多說太多韓之鋒企業的問題，而是隨意的聊聊國內外的事情，王振國驚訝的發現無論他聊到什麼韓之鋒都能對得上，都能和他討論一番，比如入世，比如稅改，雖然有些說法幼稚了點，但是都不是一無是處，都有一些讓王振華眼前一亮的感覺。
韓之鋒之所以能對得上，那是因為後世互聯網知識大爆炸以及兩世的歷練，這個時代互聯網還沒有大行其道，中國經濟沒有展現多樣性，中國和世界也沒有因為入世而緊密聯繫起來，所以國內的見識眼界還是受到限制。
「你覺得入世很好，但是不滿你說，到現在就連我們內部多有爭論，可以說入世觀點也就是微弱優勢吧，」
王振華道。
「當然入世很好，這就是比如土耳其足球吧，同屬於亞洲，但是他們參加歐洲區預選賽，結果幾十年下來他們的水平和亞洲足球水平早就不在一個水平線上了，激烈的競爭才能造就精英企業，閉關自守只是自廢武功，」
韓之鋒用了一個最形象的比喻，雖然簡單的類比競技和經濟是不妥的，但是具有形象性真實性可視度，靠著關稅保護自己關在門裡養出的是什麼歷史上早已有定論了，明清的閉關自守結果是全盤崩潰。
「說的很有道理，」
王振華點點頭。
「小韓你說走的地方多，你感覺南方領導幹部的提拔有沒有什麼不同，」
「現在我看到南方領導幹部年輕化是真實的，再就是一切都是以經濟工作為中心，其他的做的再多經濟工作上不去都是一場空，」
現在開始就是GDP論的高峰期，持續了十幾年，經濟工作的成敗是幹部考核的重中之重，其他都是退居次要地位的。
張婧、張媛暫時是插不上話了，雖然她們還有要事想問問。
葉苒則是驕傲的看著韓之鋒和王振華聊著一點都不處下風，甚至很多時候是韓之鋒佔據上風，王振華只能聽韓之鋒講著，這在以前是不多見的。
兩人喝了半斤酒就適可而止了，都是有節制的人，而且是第一次見面不好多喝。
吃完飯，張婧上了茶終於問起了她和張媛很關心的問題。
「小韓啊，你媽媽知不知道葉子的存在啊，」
「當然知道，」
韓之鋒這倒不是扯謊，老媽是真知道了，不過他推脫暑假要出國沒工夫，
「本來說好是寒假的時候我帶葉子回去見我爸媽的，」
「哦，對對對，是該見一面，要不兩家長輩見個面，你說呢，」
張婧無比積極。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現在張家姐妹怕事情有了反覆，所以希望兩家長輩見面把兩人的關係正式確定下來。
「沒問題啊，這樣，等葉苒治傷回來就安排這件事兒，」
韓之鋒道。
『是是是，確實應該把傷養好它。』
張媛道，
葉苒鬆了口氣，她不想帶著傷見婆婆的，別是讓婆家以為她的手臂好不了了就麻煩了，如果傷好了她也有了自信可以面對韓之鋒的家人。
晚飯後送韓之鋒出門，這次是張媛主動的說讓葉苒送韓之鋒出去，然後走走不急著回來。
這是張媛在和緩氣氛，前幾天的所作所為她是怕韓之鋒心裡留下了疙瘩，現在必須擬補一下。
「老王，我看你對韓之鋒的態度很不同啊，」
晚上卸妝的張婧問道。
半躺在床上看書的王振華搖搖頭，
「這就不對了吧，我對你家的人一向是可以的吧，我這人這方面的口碑是相當不錯的。」
「誰說這個了，這方面沒說的，」
有說的也必須沒說法，張婧不可能拿這個說事兒，
「我說你從來沒有和小韓這樣的年輕人談的這麼多，而且聊得聽投機的，」
「那是以前根本沒有遇到這樣的年輕人，韓之鋒他就不是一個普通的年輕人，不客氣的說他的成就幾個人比得上，別看我們作為領導的威風八面的，說實話和他一個人闖到現在這個局面的比不了啊，這人能力太強，眼界很寬，眼光很遠，說實話我現在還是不能完全看透他，你們啊就是看他這張臉年輕了，我是看他這個人，實在是有深度，有深度，」
老王一方面確實感嘆韓之鋒的妖孽，一方面也是譏諷了一下張家姐妹的膚淺。
「這樣的女婿差點推出去，嘖，不知道你們女人怎麼想的，」
「這，這不是有誤會嗎，你說小韓也不說明白了，我們女人怎麼知道他的另一面呢，」
張婧很委屈。
『我不用看他的業績，就看他的見識和氣度我都同意他和葉子處著，你們那眼光吧，』
王振華鄙夷道。
『好了，這事兒不是都環轉過來了嗎，當然了功勞都是你的，誰讓我有福氣呢，』
張婧也是會哄王區長的，放下身段幾句話就讓老王心滿意足了，
「老王，你說你今晚留飯是不是對小韓有點什麼想法，」
王振華看了眼張婧，嗯，到底是身邊人是最了解他了，
「也不能這麼說吧，不過有點想法，以後領導幹部晉陞主要看經濟成績，什麼經濟成績，招商引資很重要了，能和韓之鋒這樣體量的企業家熟識不容易，那人家還得在很多地區間選擇，你老公我在這方面吃虧比較大，如果我有這方面的資源的話，呵呵，我早就把副字去了，」
「對對對，可以讓葉子張個嘴，說說投資的事情嘛，」
張婧恍然大悟，感情韓之鋒還這麼重要，她還沒想透這點呢。
「不急，這事兒有機會可以來投資，沒機會另說了，親戚間別為了這個把關係弄僵了，」
王振華道。
「沒事，這事你就不懂了，我和我姐說一聲就好，你不能出面，我們就是無意間提一嘴暗示一下就可以了，成不成的不傷你面子，」
這方面就是張婧擅長的了。
王振華點點頭同意，
「嗯，千萬別傷了和氣，就是不成看長遠的，」
「應該能成吧，葉子就我這麼一個親姨，這點面子韓之鋒還不給嗎，」
張婧想到韓之鋒對葉苒的種種的寵溺心中篤定沒什麼問題。
「糊塗，不要為了這點小事鬧翻了，不值當，」
王振華斥道，
「現在韓之鋒的企業受到了蘇南省領導奕州市領導的關注，你就不覺得這裡面有文章嗎，是不是哪個領導已經和他達成了什麼默契，或是韓之鋒身後有靠了，」
張婧一呆，是啊，如果是省市領導，尤其是省領導和韓之鋒走的近呢，這可是老王時常說的重要資源了，這種資源一般等閑的中層幹部是接觸不來的，但是通過韓之鋒可能就能接觸上，這就是稀缺資源，也是她家老王有時候抱怨的，資源太少，道路太窄，借不上力，現在則可能觸手可及。
「喲，這麼說，我也得好好的拉近一下韓之鋒的關係了，」
王振華沒言聲，而是自己拿書看了起來，這下張婧還不明白這是老王默許了，但是王振華好面不可能說出來就是了。
第二天早上張婧就拉著張媛在廚房裡嘀嘀咕咕的說了好半天，結果上午張婧、張媛就拉著葉苒約韓之鋒，說是怕韓之鋒不熟悉，要領著韓之鋒好好的轉轉明珠，儘儘地主之誼。
葉苒還是很高興的，她當然想兩人和韓之鋒的關係融洽起來，這樣她後方就安定了不是。
韓之鋒見到三人後，特別是張婧殷勤的表現就什麼都清楚了，不過不為己甚，有這樣的表現很正常，說明人家會利用身邊的一切資源，韓之鋒不反對，不過前提是對方的某些要求不要太過分就可以了。
張婧盡顯東道的本色，從單位帶了一輛車，四人好好的開始遊歷明珠。
到了外灘，張婧擔任講解員，把每棟民國建築來歷說明了一番，可以說是不厭其煩，十分的敬業。
在豫園看了帶有明珠特色的園林，還在附近的餐館吃了本幫菜，油爆河蝦、油醬毛蟹、佛壽都燙、黃門粟子雞等菜都點了讓韓之鋒嘗一嘗。
飯桌上張婧嘆道老王沒時間來陪著吃飯了，
「唉，老王的才華是沒說的，昨晚小韓你也是和你姨夫聊了不少，應該了解，」
「王區長確實很乾練，視野很寬廣，特沉穩，將來前途無量啊，」
韓之鋒當然不會說老王什麼缺點了，其實他也不知道，順著來吧，不過也不算言過其實，王振華絕不是有些尸位素餐的幹部。
「就是，但是，唉，他家裡也是出身小城市，圈子太窄，都是後天自己努力的，資源太少，比如上次他和一個副區長一起競爭隔壁區區長的位置，結果人家家裡是有資源的，一下有人來投資好幾千萬，立即就升上去了，老王還是一個副區長，他也是難啊，」
張婧感嘆道，很是不甘心的模樣。
張婧沒有明說，但是到了這個時候，韓之鋒如果還不明白那得多愚笨呢，
『哦，這是個問題，這樣，永信最近要在京城和明珠建立我們的超市，投資嘛兩地要在數千萬或者上億的規模，』
韓之鋒這話一說，張婧立即喜氣洋洋，
『還是小韓爽快，其實吧，你有這份心就足以了，這事兒不急，別讓你為難，』
「不為難，公司確實是有著計劃，在每個區都會開店，不過旗艦店重點在哪個區開旗艦店還要商量，這事兒是由我們公司的總經理李峰李總具體負責的，」
韓之鋒話讓張婧大喜，這事兒看來是必成的了。
『感謝小韓了，這事兒你看我真不是故意讓你做什麼，就是感嘆一下，沒想到小韓你這麼幫忙，』
張婧雖然客套，就是葉苒也看出有點假了，一旁微微的撇撇嘴。
「之鋒，真是太謝謝你了，其實吧我妹妹一家幫我們一家很多的，我們也是一直沒機會回報他們，沒想到你幫我們還了願，我真是特感激的，」
張媛當然要幫襯自己的妹妹了，這是早上商定的，當時張媛有些猶豫，畢竟剛剛親近起來好像太急切了，再說了，好像女婿更近一些吧，現在張媛的立場可是有些轉變了的。
只是張婧太會說，一句話就說服了她，如果王振華在官場上走的順些，對韓之鋒也是臂助不是，一想到韓之鋒家庭出身也是普通，確實在官場上沒什麼臂助，這是一個大缺陷，所以張媛立即就答應下來了。
「其實這樣，本來確定是先京城明年再是明珠的，現在看來那就先明珠好了，反正要投資，能幫上姨夫當然是最好的了，不過這事兒我還得具體和我們李總商量，上市公司的重大布局要發出通告的，所以具體時間和投資額待定，」
這確實上市后融資后確定的，現在其實選址已經完畢，蓄勢待發了，現在在明珠就有十幾名永信的工作人員在選址，當然韓之鋒是不會說的這麼詳細的，做人情就要讓對方徹底領情，
「喲，那真是太好了，」
張婧的歡喜是i再也掩飾不住了，她立即有個提議，
『小韓啊，既然選址為什麼不和我家老王商量一下呢，要知道無論是機關單位或是國營企業都是不少的空閑房屋的，如果是老王那個區就是一個電話的事兒，如果是其他區的，老王也可以疏通一下，這方面可以為你省下大筆成本的，』
「這樣不好吧，讓姨夫平白搭上不少人情，」
韓之鋒正有此意，但是他不會明說，於是虛偽謙讓道。
「這有什麼，你這也是給別的區帶來投資不是嗎，誰不歡迎，老王可以直接找他們的區長書記的，」
張婧很霸氣道，這裡面的彎彎繞她可是清楚。
張婧立即拿起電話就和王振華聯繫上了，電話里一說，王振華喜出望外，他的意思是放長線釣大魚，日子長著呢，只要韓之鋒成長起來，以後就是不特意出手幫他，他提一嘴那是他外甥女婿，該借力的時候還會借到力的，但是驚喜來的就是這麼快，韓之鋒立即就做出了反應，馬上讓張婧把電話交給韓之鋒，
「小韓啊，這樣晚上我們到明珠大劇院看個戲吃個飯，到時候細聊，不過我打個包票，選址方面絕對有戲，而且花費肯定不貴，別說租下來，就是買下來也不是不可能的，」
兩人聊了幾句，放下電話。
下午幾人看了看明珠的幾處公園廣場，到了傍晚，幾人和王振華在明珠大戲院匯合，先是吃了一個飯，在飯桌上王振華很隨和很健談，幾人吃的很盡興，就是有一樣，王振華的電話不斷，他的秘書不斷的遞給他電話，
「你看看，我不過是下午給其他幾個區的熟悉的區長副區長打了幾個電話聯繫了一下，結果他們這就聞到味兒了，不斷的來電話來催問，這事兒其實很好辦，哈哈，」
王振華頗為的興奮，要知道他能引入投資的消息一出，反應是非常積極的，他能讓其他區欠了他的人情，人情即資源，將來都是臂助。
「小韓啊，我要特別的謝謝你，這次你對姨夫的幫助特別大，」
王振華特別的客氣。
「姨夫客氣，這樣，超市的相關物流公司也會進入明珠，您也知道物流業的競爭有些激烈，手段有些粗劣，到時候有什麼錯漏，還得麻煩姨夫幫襯一下，」
京城和明珠的物流業是必須進入的，都是預定和超市一起進入，這是相輔相成的，一個是利用自己的物流降低成本，一個是利用超市自然而然的打入市場，但是物流業的競爭有些半黑不白，可能引起一些爭鬥，這太正常了，需要在市內有些臂助，王振國的身份就很合適。
「沒問題，只要我們不要太過分就行，」
王振華當然要留一個尾巴。
「這個姨夫放心，我們是正行生意的，而且是上市公司，我們對麻煩是避之不及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
韓之鋒保證道。
「這就好，」
王振華點了頭，兩人做了一個小小的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