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多米諾骨牌

  一　　韓之鋒、卓蘭在一家旱冰場里玩的不亦樂乎，韓之鋒在這裡是一個棒槌，他就像一個小學生般接受經年老手卓蘭的特訓。


  韓之鋒一身耐克運動，頭盔、護肘、護膝、手套武裝齊全，戴上了墨鏡，加上他完美的身形相當的招惹女人，很多女子從旁邊過都市瞄了他兩眼，這點卓蘭清清楚楚的，這時候的卓蘭那種自豪感爆棚，嗯，這樣一個完美的男人是屬於她的，即使是暫時的，也專屬她一個人。


  不過，完美先生韓之鋒在旱冰場的姿勢那是無比醜陋的，他接連摔了幾個跟頭，雙手雙臂為了保持平衡張牙舞爪的。


  「韓哥，你，哈哈哈，你的樣子特丑，不會可以，但是你這姿勢太丑了，哈哈哈，」


  卓蘭笑的花枝亂顫，她捂著小腹看著韓之鋒七扭八歪的軌跡，和四肢不協調的亂舞。


  「好啊，你是在激怒我，激怒我的後果多嚴重，你不會不知道吧，比如昨晚，」


  韓之鋒雙手扶膝大口喘息著，不過他的暗示很明確，卓蘭立即暈紅雙頰，昨晚韓之鋒要了她三次，兩人最後都是筋疲力盡，激情下卓蘭暢快的喊叫著，不過事後嗓子都感到一絲不適，韓之鋒這是暗示和小小的譏諷她呢。


  「韓哥，現在我就讓你知道激怒我的後果，」


  卓蘭快速的劃過去圍著韓之鋒用她的小拳頭擊打著韓之鋒，韓之鋒哈哈笑著笨拙的躲閃著，最後偷襲著把卓蘭撲到在地，壓在身下，兩人喘息在一起，

  「這種感覺真的很放鬆，」


  韓之鋒很愜意的感受著卓蘭的起伏和富有青春魅惑的身體。


  「韓哥，起來，快起來，四周還有幾個孩子呢，」


  卓蘭羞紅了臉道，她可不像其他戀人般肆無忌憚，


  韓之鋒笑著放開她，卓蘭起身後扶起了韓之鋒，兩人來到旱冰場一邊台階上不顧形象的隨意坐下。


  「說說吧，別哄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韓之鋒沒有看卓蘭，而是看著前面的場地里的人，看也沒用，卓蘭也是黑超遮面，她如果不帶著墨鏡，這裡早就被其他人圍攏起來了，不過這次未必是歡迎了，有可能是謾罵，因為卓蘭現在全國人的心中形象可是不大好。


  「你看出來了，」


  卓蘭依偎在韓之鋒身上嘆口氣道。


  「你說呢，我怎麼會看不出來，」


  韓之鋒沒好氣的給她微翹的鼻子上颳了一下。


  「好吧，我交代，我這一年來感到憋屈，是，好像走到哪裡都很受歡迎，但是走到哪裡都是容易被打擾，一切都要保持完美，為了自己的形象著想，這個不可以，那個不可以，我心累，每當想到以後天天都是這樣的生活，那太恐怖了，我不是她們歌迷心目中希望的完美偶像，我也願意跳舞、唱歌、喝酒、遊玩，但是現在我都沒有，」


  卓蘭偏頭靠在韓之鋒的手臂上感受著他的體溫，


  「我感覺我就像籠中鳥，怎麼也飛不高，困在無形的監牢中，我不想這麼過，」


  卓蘭嘆口氣道。


  「理解，但是你可以和我說說嘛，」


  韓之鋒揉了揉她的頭髮。


  「我內心也糾結，我喜歡歌唱的，如果只是這方面的問題我能忍受，但是，在這裡我感覺我做不了自己的主兒，這個領導希望我參加這個晚會，那個領導希望我參加那個活動，都是不能拒絕的，我連自己的生活都不能自主的安排，真是悲哀，我就想這樣通過這樣一件事造成一定的影響，這些領導看了這次的事情后，以後還敢不敢請任性的卓蘭，」


  卓蘭賭氣道。


  韓之鋒沒有多說只是摟緊了她，是啊，他忽略了她的感受，這樣視同囚禁般的所謂光影人生，也許有些人喜歡，從十幾歲可以演到五十歲，還每天不顧那張老臉不斷的發自拍，講段子爭取目光和同情，但是有些人不是，比如內心無比渴望自由自主的卓蘭。


  「其實你可以離開這裡的，過你自己想過的生活，」


  韓之鋒輕聲道。


  「我離開這裡能到哪裡呢，」


  卓蘭一動不動道，顯然她以為韓之鋒在安慰她而已。


  「去美國吧，不是說伯母已經在那裡申請等候腎源了嗎，那就去那裡，那裡沒有人認識你，再說那裡的民眾對明星沒有那麼瘋狂，她們還可以有自己的私人空間，她們也允許自己的偶像只是一個蕃人，去那裡吧，如果過段時間，你覺得還是國內的生活好，再回來，」


  韓之鋒想了想道。


  「是個不錯的主意，」


  卓蘭興奮的坐起，不過旋即又軟了下來，

  「也不好，見不到你了，」


  「現在飛回一趟也就是兩天的事兒吧，去吧，你想要的只要在國內你是沒法辦到的，只有在那裡你才可以繼續你喜歡的音樂，而又沒有人打擾你，再說，我還可以去看你的嘛，」


  韓之鋒勸道，

  卓蘭的性子真不適合在國內的娛樂圈裡廝混，她閱歷不少，明白很多世情，但是內心裡不想遵從，這就是她，一個獨特環境造就的女孩。


  「但是我還沒有完成和你的約定，好像我只完成了一次為你的公司的代言，這樣離開的話我好像什麼也沒有幫上你，」


  卓蘭如果這樣離開，她感覺最對不起的就是韓之鋒，因為她只有一次為熾鋒代言的經歷，離開后她的人氣必然下降，也就沒有了幫助這些公司代言宣傳的資本。


  韓之鋒拯救了她和她的家，如果沒有回報韓之鋒就離開，內疚會永遠伴隨她。


  「傻女孩，你上次的代言足以擬補一切了，你不再欠我分毫，」


  韓之鋒揉了揉她的秀髮。


  雖然只有一次代言，但是徹底擊潰了當時的滕訊，讓熾鋒佔據了絕對的主導地位，熾鋒的收穫是巨大的，卓蘭真的不欠她分毫。


  「我想，再想想，」


  卓蘭輕聲道，她知道她在熾鋒的推廣中起了很大作用，但是她不認為是決定性的，而且只有那麼一次而已。


  京城的幾家報紙接連的刊登了一個消息，春晚節目組取消了卓蘭的節目，具體沒有說原因，但是報紙上猜測就是因為卓蘭捐款事件發酵的結果。


  這件事的連鎖反應就是三家正在談的代言斷了消息，兩家已經代言的公司單方面撕毀了協議，由於簽署的合約里有不可抗拒的因素導致了單方面違約，對方可以不支付違約金，這個條款就是為了防止代言明星突然毀壞了形象，商家斷尾求生而簽訂的條款，所以它們脫離的很正當，沒有任何法律問題。


  而蘇南春節晚會節目也被通知取消了，奕州市台一個元旦晚會的演出也被通知取消了，所有的一切就像多米諾骨牌般，朝廷台的春晚節目的取消就是一個風向標。


  「柳先生，希望您能轉告卓蘭小姐，如果她能簽約我們公司，目前的一切我們會幫她解決，憑我們公司的實力這都不是問題，不過是幾家小媒體的事情，好擺平，」


  焦頭爛額的柳林接到劉雪楓的電話，聽了劉雪楓的話，柳林氣往上涌，


  「劉總監，這一切都是你們發動的吧，何必遮遮掩掩不敢承認呢，」


  「呵呵，不錯，就是我們做的，既然你們看出來了，就應該知道我們港島的公司有多大的能量，不說別的，現在音樂圈是港島的歌手以及公司為王，就連影視作品的導演、編劇、武指、替身等等大批從業人員都是港島出身，所以在這個圈子裡混，不和我們港島的公司交好是不行的，可以說凡是知名的歌手都在我們幾家公司的麾下，卓蘭小姐這樣做下去會沒朋友的，你看這次的事件有誰為她發聲了嘛，沒有吧，」


  劉雪楓一點都不生氣，擺事實講道理，柳林急了，代表卓蘭也急了，這就是他想看到的，


  「如果卓蘭加入我們公司，我們麾下的歌手一起發聲聲援卓蘭，想想這是多大的影響力，到那時候公司代表卓蘭捐款，一切都煙消雲散，」


  劉雪楓的建議很有誘惑性。


  「好吧，我問問卓蘭，只有她才能決定自己的命運，我也沒有這個權利，」


  柳林無語道。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我是很熱切的盼望您和卓蘭小姐可以加入我們，相信我們你們前途似錦，』


  劉雪楓哈哈大笑道，他有點得意，在他看來卓蘭沒有其他的選擇了，如果還想在娛樂圈裡生存下去必須和環球合作。


  柳林翻著白眼放下了電話，

  『你立即拒絕就好了，沒什麼可談的嘛，』


  其實卓蘭就坐在柳林的對面。


  『不是，師妹，你到今時今日的地位不容易，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柳林萬份不解啊，

  「唉，師妹是因為天天這樣的日子很不開心，你不懂的，」


  劉雅芳嘆口氣。


  「全國知名流行天后，到哪裡崇拜者如雲，很多領導都親自接見，有什麼難題都是迎刃而解，一般女人到了師妹這個地位，足夠自豪了吧，為什麼煩惱呢，」


  柳林聳聳肩表示不理解。


  「為了所謂的明星生活，不能戀愛，保持虛偽的所謂形象，沒有私人空間和秘密，領導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這樣的生活很美好嗎，」


  卓蘭撇撇嘴，

  「但是你現在的生活就是這麼到來的，否則你不可能這麼安穩的生活，忘了你晚上一兩點才下班的情形嗎，」


  柳林提醒卓蘭別忘了苦日子。


  「我沒忘，我因為流行音樂受惠，我永遠記得，但是我不會為了名利裝扮一個所謂完美偶像一輩子，那麼我會瘋掉的，」


  卓蘭下了決心，她不想在無形的囚籠里困頓一生。


  「不識抬舉，」


  劉雪楓憤怒的放下了電話，一旁的戴振和李丹識趣的沒有抬頭，顯然劉總監受挫嚴重，這個時候他們就不要多言了。


  「卓蘭已經自顧不暇了，而這個彷徨還是死心塌地的，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劉雪楓看向戴振，

  「戴振，找找這些天交下的好朋友吧，把彷徨的事情也一併解決了，」


  這一句話，戴振就明白彷徨再次拒絕了劉雪楓，劉雪楓這是要把彷徨的名譽也一道掃平。


  「這個，劉總監，可惜了，我們公司能得到彷徨，從他那裡得到幾首歌。。。」


  戴振吧嗒一下嘴。


  「這個不用你說，如果彷徨加入我們，我們是如虎添翼，也會把他敬為上賓，但是不加入我們，就會成為公司的敵人，那麼還是毀了吧，再說我們毀了的是韓之鋒的藝術人生，他還可以用其他的身份繼續活著，」


  劉雪楓殺氣騰騰的冷笑道。


  也活地不大好，聲譽被毀的人以後做任何事都要付出代價的，因為他沒有了信譽，不要看大陸沒有建立什麼信用體系，但是人和人相處、辦事，對對方的人品有桿秤，也就是靠不靠譜，顯然韓之鋒以後會成為一個不靠譜的人。


  「好的，我馬上去辦，」


  韓之鋒以後如何戴振不知道，他知道的是如果他辦的不利落，劉雪楓首先會拿他開刀。


  周一早上八點半，劉振國按時來到辦公室，他一向守時，畢竟對自己的仕途還是很有要求的，所以他從來不遲到早退，一堅持就是二十年風雨無阻。


  「小吳，學校有什麼事情嗎，」


  劉振國邊解開大衣掛在衣架上邊照例問道。


  「這個，」


  吳林把熱茶放在了桌上，沏茶這是他的日常工作，他提前半小時到辦公室，打掃衛生，沏茶，然後等校長到後端上了，嗯，秘書有時候就是這些打雜的活計，所有些秘書最後上位后，特喜歡被侍候的感覺，坐下病了。


  「嗯，有什麼就說，」


  劉振國邊說邊坐了下來，看來是有麻煩事兒了。


  「校長，那個為卓蘭寫歌的彷徨您知道吧，」


  吳林道。


  「不知道，卓蘭我倒是知道，不是在我們學校這次新生聯誼的時候現場演唱的嘛，這個事兒應該說我們的學生會做的很好，是近幾年比較成功的運作了，」


  劉振國笑著理了理頭髮，這個事兒挺漲面子的，不過一個歌手讓他去親自去現場見面還是算了，官員和什麼流行歌後接觸怎麼看都不搭。


  吳林心裡嘆口氣啊，但願您聽完消息后也有這樣的好心情，還能笑的出來，

  「卓蘭之所以這麼火，除了本身音色特別的特殊外，她的所有歌曲都是由這個叫彷徨的詞曲作者一手負責的，所以有人說卓蘭的成功，彷徨佔了一半的功勞，但是大家只是知道這人是奕州的，具體始終不清楚，不過，昨晚奕州晚報有文章說，這個彷徨是我們學校的學生，」


  吳林重新給這位官員上了上課，普及了一下音樂圈的知識，劉振國當然不遲鈍，他一說，劉振國眼睛一亮，這，這當然是好事了，這，這怎麼也算是精神文明建設的一種大好例證了吧，

  吳林一看校長的錚亮的小眼神，就知道這位官迷上司有了新發現了，他急忙道，

  「不過，最近卓蘭遇到了麻煩。。。。」


  吳林把卓蘭捐款事件的前因後果一說，

  「現在國內一片聲討聲，所以卓蘭很不受待見，現在學校里最近十天里，卓蘭的歌曲很少播放了，據說有很多學生不想聽，對這位吝嗇到極點，沒有絲毫同情心的卓蘭極其的厭惡，」


  劉振國一臉的獃滯，嘖，好像上次主管教育的常晟副市長開會，他還受到市長表揚了，說是能把卓蘭請進校園，和大學生一起聯歡，而且沒有付出什麼代價，工作做的漂亮，他記得當時他很得意，四周其他的二十多名大專院校的校長頗有些羨慕嫉妒恨，劉校長那時非常的風光啊。


  額，那麼現在常晟副市長、以及那些同行們現在是什麼觀感呢，市長暴怒，同行們竊笑了吧。


  『而且，咳咳，這個彷徨吧，也被人爆出醜聞了』


  吳林說完偷看了一下劉校長的臉色，只見劉校長臉色潮紅，厚實的嘴唇一抿，小鬍子一翹，得，處於爆發的邊緣了。


  「都，嗯，都是什麼事兒啊，一個大學生有沒有這麼嚴重啊，」


  劉振國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和些。


  「這個彷徨就是那個韓之鋒，他的事兒，就是早年在舒州礦務局當過小混混，打架鬥毆平常事，到了學校。。。」


  吳林一說這個名字，劉振國一手扶額，這個名字他就是一個掃把星啊，上次好好的一個勇救兒童的事情，辦的很不圓滿，

  葉苒被奕州團委通報嘉獎，成為新時代青年人的楷模。


  但是由於韓之鋒渾身的污點，實在是無可救藥，所以，最後這件事兒只是小規模的宣傳了一下，沒有達到預期的擴散效果，劉振國很掃興，對這個名字記憶深刻，很敏感，一聽這個名字他就心口發悶，

  「給我看看這些報道，」


  劉振國一把抓過報紙仔細看了下，


  只見不算太大的文章里，先是把彷徨誇獎了一番，說這位一首塑造了天后卓蘭的奇才竟然是奕大大二學生韓之鋒，這是太讓人驚喜驚訝了，奕州出人才啊。


  如果看到這裡那麼韓之鋒是文章誇獎的對象，這又是一篇滿篇褒獎的錦繡文章，但是接下來話鋒一轉，說是記者得到著爆料后，為了真實可信，實地調查了韓之鋒同學。


  結果驚訝的發現，這位韓同學經歷很複雜，少年就在街頭遊盪，在臭名昭著的舒州礦務局街頭很有名氣，打仗鬥毆尋常事，甚至有過到警局的經歷。


  而這位韓同學把這種粗暴的作風帶到了奕州大學，先後兩次在大學校園裡大打出手，造成了幾個同學受傷，並且創造了奕大歷史上前無古人的記錄，入校三月，得到了兩次大處分，一次是帶入檔案的記大過處分，接著又得到了一次開除學籍留校察看的處分。


  奕大不乏被開除的學生，但是這麼短的時間裡受到這麼多嚴重處分的學生就只有韓之鋒同學。


  至於什麼原因不大清楚，但是奕大既然做出了紀律處分，那麼肯定是韓之鋒確實犯了錯誤。


  我們希望這樣的天才不至於滑落成舒州版的古惑仔，我們希望這個天才不至於讓奕大、蘇南蒙羞，所以奕大的領導老師任重道遠。


  劉振國看完后憤怒的一拍桌子，把桌子上的茶杯震得亂響，他算是記住了這個記者李明健，嗯，還得打聽一下管理板塊的副總編，雖然晚報不是日報那樣嚴謹的報紙，但是也不能不講政治正確吧，敲打韓之鋒，抓眼球沒什麼的，但是不能把奕大當成背景板，這個他不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