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引蛇出洞

  羅燿洗過澡回到卧室，把語默從被卷里挖出來。


  小丫頭已經換上了他的睡衣，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羅燿眼神一深，她難道不知道，對男人來說，這樣比不穿衣服還要命？


  這一點，以後再慢慢教。羅燿經過剛才的釋放，自制力總算回來了，他摟住自己的寶，輕輕拍著哄著，「睡吧。」


  當她是小孩嗎？語默差點笑出聲，靠在他懷裡，感受他隨著呼吸起伏的胸膛，聽著他沉穩的心跳，呼吸全是他的味道。明明用的同一瓶沐浴乳，但他身上的味道卻讓她覺得眩暈。語默抬起頭，看他還睜大眼看著天花板，明顯是一副有心事的樣子。


  累成這樣還不睡！語默乾脆用舉高被子把兩個人的頭都蓋住，「閉眼，睡覺，睡醒再想。」


  羅燿轉身把她困住，頭壓在她的頭上。然後，語默感到頭髮里一陣濕意。她張開眼，羅燿居然哭了。


  她什麼都不問，只是伸手環抱著他，輕輕拍著，他覺得這樣能安撫自己，那自己就用同樣的方式安慰他。


  果然，濕意越來越大，舒語默節奏不變地拍著，許久后，終於聽到他沉穩的呼吸聲。


  語默才方松睡了。


  醒來時，羅燿還在睡，腿壓在她的腿上，綿長的呼吸吹著她的發，睡得正香。


  語默開始想，軍隊事務中能牽動羅燿情緒的會是什麼？

  毫無頭緒呢。怨不得董雲會說那樣的話：嫁給軍人，尤其是很多秘密的特種兵，你別去猜他們幹了什麼，為什麼受傷，為什麼難受。只要安安心心地做好自己就行，因為你快樂了，他就快樂。


  語默乾脆地閉上眼睛，繼續睡！

  睡醒的羅燿精神和體力完全恢復，語默問，「晚上有什麼安排？」


  現在已經晚上了，他睡了這麼久。羅燿親親她的額頭，「我要去趟軍部。」


  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來，他應該是下了什麼重要的決定，語默笑了，「正好，我也有約。」


  羅燿回到軍部會議室，裡邊只有四個人：羅霆，狄慶輝，丁天柱，博延。再加上他，全員到齊，會議主題——捕捉灰色組織頭號殺手C-1。


  會議開始，狄慶輝開始介紹已經掌握的有關C-1的全部情報，「C-1，灰色組織劃分的亞洲區排位第一的殺手，據可靠情報，也是該組織總體排位第一的殺手。本名寧東庭，1987年出生，2005-2012年在本軍區特種旅服役，代號孤狼，獨狼。」


  羅燿低下頭，孤狼是寧東庭自己起的代號，後來是羅燿開玩笑說「孤」字太裝相，不如叫「獨狼」。他的好兄弟孤狼滿不在乎地笑著說不過是個代號而已，不過之後他還是改了，那是2011年。


  「寧東庭因探親期間暴力傷人被開除軍籍，隨後不久，失蹤。」


  羅燿的拳頭握緊，獨狼的父母是老實善良的鄉下人，接到兒子的探親電話，興沖沖地進城買東西時被一幫公子哥飆車撞死，撞人者家裡很有背景，隨意找人頂替坐牢，獨狼回到家葬了父母后收集證據要告發他，卻被當地的黑幫圍攻，因為官官相護，獨狼發現通過正規途徑根本無法替父母報仇后，單槍匹馬把那個繼續花天酒地的公子哥打殘，並重傷了其餘四人，他自己也因此被開除軍籍。


  當時羅燿在國外執行秘密任務，回來后立刻請假去找獨狼。羅燿得知真相后大怒，第一次動用父親的關係把那家人整倒，聯合警方徹底搗毀當地黑幫組織，抓獲40餘人。審問得到的消息是他們曾派出全部人手追殺獨狼整整兩個月，組織的兩個大人物都折在獨狼的手裡，後來是他們老大用獨狼村內的所有親戚鄰居的安全威脅獨狼，他才收手離開，徹底失蹤。


  羅燿回到部隊，成了特種旅的獨狼——一匹孤獨的，遙遙領先的頭狼。


  「根據暗影醒來后提供的情報，確認灰色組織c-1的內部照片就是獨狼。M籍攀岩愛好者卡爾提供的信息，又確認獨狼2014年曾在巴哈馬的一個小島上與卡爾、C-3一起接受極限訓練。根據分析，他應該是在那次訓練后被選入灰色組織，成為殺手，逐步升為該組織C區排位第一的殺手C-1。2017年8月，獨狼以安如新的身份在國內出現，11月被本市傳奇道館聘為教練，行蹤低調隱蔽。」


  羅燿抬起頭，看著屏幕上安如新平凡無奇的臉。如果仔細看，還是可以分辨出他的臉型沒有變，注視眼睛變小，嘴唇變厚了。自己怎麼就一直沒有認出他呢！如果早點認出他，一定會讓他收手，不要救蔣素心，不要繼續犯錯……

  「獨狼在特種部隊的七年被當成尖子培養，現在又是灰色組織殺手中頂尖級的存在，加上他對我們的手段非常熟悉，捕捉難度非常大。但是捉住他，一定能獲得灰色組織的大量重要情報，甚至可以把這個組織一鍋端！」狄慶輝說完，目光落在羅燿身上，再次強調，「要捉住他，難度非常大。」


  羅燿低著頭，一動不動，明顯走神了。但他很快感覺到其餘四個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立刻抬起頭，已經說完了？

  羅霆看著兒子，直接問，「你有什麼要補充的?」


  羅燿點頭，「從安如新這個假身份和他對蔣素心的容貌處理可以看出，獨狼的易容術一定不在C-3之下，他可能假扮成任何身高188以上的男性藏起來。」


  「獨狼父母雙亡，沒有關係親近的親屬。但是他現在有一個非常在乎的人，」羅燿拿出何清韻的照片，放在桌上，「這個人叫何清韻，是傳奇道館的學員，獨狼在她報名後半個月進入跆拳道館工作，是何清韻的教練。同時，他今年春節期間曾進入何清韻位於新豐小區的家，滯留時間超過24小時。十天後，他搬入該小區內何清韻對面樓居住，之後他多次主動和何清韻接觸，由此可以得出判斷：他對何清韻非常感興趣。刑警隊已經詢問過何清韻，她一直以為安如新是個啞巴，對他的情況並不熟悉，也沒有可疑點。」


  「也就是說，何清韻是目前掌握的與獨狼有關的人。」狄慶輝接著說，「我們已經派人嚴密監視何清韻，一旦獨狼再次出現，立刻捕捉。」


  雷霆皺眉，「這就是守株待兔，還是一隻可以偽裝成任何模樣的兔子！這個計劃費時費力還不見到有效果，不如請何清韻配合調查，製造機會，引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