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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1章 暗道棋局

  陳景浩現年二十歲,他有七年時光是在萬劫山度過的。萬劫山就是他去升龍之前的家。


  雨過天晴,抬起頭看看天空,太陽如同一個火球懸挂在頭頂上方,火光灼人,根本就沒有辦法直視,空氣都被燒開了,氣浪卷過,如蒸氣一樣,四周很安靜,沒什麼鳥獸鳴叫的聲音,這麼熱的天氣,連這些小東西都躲在家裡不願出門。


  陳景浩輕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呼吸的節奏明顯比以前要快很多。


  找了處樹蔭歇息幾分鐘,望了望遠處天邊那座依稀可見的山頭,嘴角處浮現出一抹笑意,心中也不免急切了幾分,他上一次回來,還是在兩年前,兩年過去,萬劫山看起來還是那麼巍峨。


  只是短短的歇了幾分鐘,他就再度起身,拍了拍身後的泥土,繼續向前走去,腳步快了很多,大概,這就是所謂的近鄉心切吧!

  朝陽峰的峰頂坐落著一座很雅緻的院落,院落周圍白色霧氣縈繞,原本應該灼熱的陽光被山裡清冷所抵消,變得很明媚。


  青石鋪成的地板很乾凈,腳步踏在上面十分清脆,房間是用紅木搭成,不用擔心受潮,院落中心種植著許多粉紅色的漂亮的花。


  「看到那些花了嗎?」肖甜甜指著院落中的花說道。


  「看到了,挺好看的。」王琳琳答道,她明顯沒有明白肖甜甜的意思。


  「那些是大煙花了啦。琳琳。」杜麗麗笑了起來。


  「啊?」王琳琳一下子明白了過來,「越南這麼早就種這個了?」


  「大宋也有,而且種得挺多的,不過是作為藥材。」孫琿說道,「不少名人象蘇轍還用過呢。」


  孫琿告訴女孩子們,罌粟花其實在中國有上千年的種植歷史。很多人覺得鴉片是帝國主義在晚清輸入中國的殖民侵略產品,其實不然。說到鴉片,肯定繞不開罌粟的種植和普及,《唐本草》中所記載的底野迦,便是一種西戎傳入的、由罌粟所制的復方藥品,但這樣的舶來品,並不能與罌粟甚至是鴉片畫上等號。


  早在七世紀末、八世紀初,罌粟便已在中國形成小範圍的種植,等到九世紀,漢中與成都盆地已經開始種植罌粟,詩人雍陶就有詩云:「行過險棧出褒斜,出盡平川似到家。萬里客愁今日散,馬前初見米囊花。」


  米囊花是罌粟花的別名,詩人是成都人,他途徑褒斜到達漢中,看見罌粟花,產生了一種到家的親切感。晚唐時的《江南雜題三十首》中也有「碧抽書帶草,紅節米囊花」的句子,由此可知,那時江南已開始種植罌粟。


  但那會兒罌粟只是作為觀賞花盛開在大家的視野中,盛唐時期的《千金方》與唐末宋初的《顱囟經》中,並無關於罌粟的記載,可以推論出,當時的醫家還沒有充分地認識到罌粟的醫用價值。


  而到了北宋時期,罌粟的的種植範圍進一步擴大,老百姓充分地發揚了「能好怎」的優良品質,將罌粟苗入菜、罌粟籽用於充饑,熬成的「佛粥」可以調養肺胃。


  唐宋八大家之一的蘇轍就曾寫過《種葯苗兩首?種罌粟》:「築室城西,中有圖書。窗戶之餘,松竹扶疏。拔棘開畦,以毓嘉蔬。畦夫告予,罌粟可儲。罌小如罌,粟細如粟。與麥皆種,與祭皆熟。苗堪春菜,實比秋谷。研作牛乳,烹為佛粥。老人氣衰,飲食無幾。食肉不消,食菜寡味。柳槌石缽,煎以蜜水。便口利喉,調養肺胃。三年杜門,莫適往還。幽人衲僧,相對忘言。飲之一杯,失笑欣然。我來潁川,如游盧山。」


  到了南宋,罌粟的種植範圍進一步擴大,老百姓們在不斷地應用中,摸索出了樸素卻實用的信息,等到金元時期,罌粟在醫療上的適用範圍擴大了許多,除了用於肺胃疾病以外,還開始應用於咳嗽、痢疾等頑症,並用以解金石之毒。此時的鴉片還是珍貴的藥物,但因為廣泛的應用範圍,埋下了濫用的隱患。


  正因為如此,其實在越南看到罌粟花出現,孫琿並不感到特別吃驚。


  陳景浩進入院子,從一扇小門走到東廂房南面,他仔細看著游廊的台階,邊走邊回憶以前的一切。


  走到主屋門口,我輕輕推開門扉,門有些沉,不過沒什麼聲音,進了屋他關上門,一時眼睛沒適應過來便站定在門口。


  「陳景浩?」


  他一聽,是師弟程義經。


  「是你嗎?」


  「哦,是。」陳景浩反應過來。


  「你也是回來找暗道的?」程義經問道。


  「你說什麼?」陳景浩一愣。


  「怪不得回來的這麼快,看來真的很好奇。」程義經輕輕地笑了幾聲。


  笑完程義經說:「你為什麼不抓我?」


  「……」陳景浩一時語塞,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說。


  程義經清了清嗓子,說道:「既然你也來了,我們一起找吧。師父應該是通過暗道去了密室,現在很可能已經離開了,我們去找他吧。」


  找暗道的時候他們都很安靜,之前不知誰進來搜查過,痕迹還在,陳景浩又摸索了一遍,還貓著腰幾乎把地磚都試探一番。不知過了多久,他腰酸得不行,找了個位置坐上去,正巧看到桌上的一盤棋。


  會不會和棋有關係?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棋盤,沒想到一拿便拿起了,什麼反應也沒有,看來他想多了。不過……這棋局好象有點意思,先休息一下。白棋打吃做劫,黑子去吃難度不小,不過白棋必須贏劫才能活,一來二去損失就大了。看著棘手的棋局他不覺陷入其中,直到程義經的手拈起棋子落下,我隨即飛封鎖,這著好棋!他激動得心跳,程義經又以右上作劫材,他立刻消解,不想程義經凌空一挖,局部出棋了!


  陳景浩盯著棋盤糾結,程義經低聲笑著坐上原先放棋盤的桌子,桌子並不高,他輕輕一落真是輕鬆又自在,陳景浩看了他一眼又繼續糾結,誰知他頭還沒轉完,那桌子就無聲的轉動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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