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銅鏡之秘
趙珩想起了法、儒兩家之爭里,儒家最大的所謂優勢,是他們總是說,以法治國都是短命的,看秦朝就是最好的例子。統一天下又怎樣,二世而終。
孫琿告訴趙珩,為什麼就不想想,秦二世都做了些什麼,在他即位之前,李斯這位法家大宰相就被冤殺了,之後秦二世和趙高把秦朝攪得一團糟。法,是絕對的精準、絕對的平衡才能體現出優勢的。他們這麼搞,完全是背離了法家。
秦之滅亡,正是法制被破壞,直接證明了法家的優越。
同樣地,大宋靖康年差點滅亡要看徽宗的作為,尤其是徽宗與神宗之間隔了兩位統治者,中間多少變故,為什麼要讓神宗皇帝來為結果埋單?
神宗皇帝為他的理想而活,奮鬥始終,做的都是前人、後人所不敢做,甚至不敢想的事。從這個意義上說,神宗皇帝活得非常成功。只是他過於苛求自己,無法從一時失敗的陰影中走出來,最終導致了他悲劇的結局。
趙珩要學神宗皇帝的擔當和有為,但絕不去學他受不了打擊的自我折磨。
「坡仙最遠被貶去了儋州(海南島),肖姑娘一時興起,帶朕去了儋州坡仙故居一游。」趙珩對皇后說道,「朕親見民生之多艱,方知先祖神宗皇帝和王刑公變法之難,多出去看一看,真的很必要。」
「儋州遠在天涯海角,人跡罕至,又多密林鳥獸,官家竟然一個人去了那麼遠,」皇后吃了一驚,「雖有肖姑娘護衛,但官家也不該孤身犯險。」
「呵呵,不妨事的,等下次遠行,朕和皇后同行,皇后也該看看外邊的世界,不能總這樣的久居深宮之中。」皇帝笑著拍了拍皇后的手,「對了,我記得皇后是福建泉州人氏?此次回途時,朕便和肖姑娘經過泉州,真是萬帆雲集,百業繁盛,好不壯觀,下次一定得讓皇後去泉州看看。」
聽了趙珩的話,許冬梅心裡一暖,開心的一笑,向皇帝點了點頭。
皇帝說中了她的心事,她其實也很想去故鄉看一看。
「那就這麼說定了,下次去南方巡視,皇后也去,朕要帶幾位伴讀同行,皇后也可以帶幾個人,省得皇后說朕孤身犯險。」皇帝微笑著說道。
二人說著閑話,品著香茗,時間不知不覺的就這樣過去了。到了晚間,皇帝便傳旨留宿於皇后寢宮。
「孫哥,我回來了……咦?孫哥你在看光碟啊?不對,那是皇帝和皇后……好啊!思想長毛!」看到孫琿在聚精會神的看著「全知之眼」顯出的不斷變換的立體圖像,肖甜甜狠狠拍了一下孫琿的後背。
「叫你說的,你孫哥又不是沒見過這些,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孫琿笑了起來,用手指點了點圖像,把圖像放大到了肖甜甜的面前,「剛才冷不丁的切換到了這裡,發現了個有意思的東西。」
此時皇帝和皇后正自在那裡濃情蜜意激烈纏綿,圖像又給孫琿放大了,肖甜甜一時間臉紅心跳,她盡量不去看他們,而是盯住了孫琿的手指點的地方。
那是一處多寶架,上面的紫檀木架上,豎放著一面造型古樸的青銅鏡。
「一面老鏡子嘛,已經銹得不能照人了,只是個擺設而已,怎麼了?」肖甜甜奇怪的問。
「你看它的紋飾,象什麼?」孫琿又一次放大了圖像,對肖甜甜問道。
「不就是些山水圖還有捲雲紋嘛……難道,這是地圖?」肖甜甜仔細的看了那面銅鏡一會兒,有些明白過來。
「對。」孫琿點了點頭,凝神向「全知之眼」發出了指令,「我看看能不能把它變成咱們能看懂的地圖。」
「全知之眼」很快將青銅鏡上的紋飾複製了下來,肖甜甜看到那些紋飾瞬間變成了起伏的山巒和河流,接著又化成了平面圖形,最後變成了一幅現代的地圖。
「真的是地圖哎!」肖甜甜驚奇的瞪大了眼睛,「不會是藏寶圖吧?」
肖甜甜話音剛落,地圖開始急速的放大,最終現出了一座山谷里的大山的線圖,終點指向了半山腰的一處洞口。
「看來讓你說中了,甜甜,真的是藏寶圖呢。」孫琿笑著說道,「想不想去挖一回寶?」
「孫哥你真是為了大宋朝想錢都想瘋了。」肖甜甜取笑了孫琿一句,「楚楚姐都要讓你找礦給累死了,你這回又改尋寶了。」
「那些東西埋在地里也沒什麼用處,真有金銀珠寶的話,能夠解決不少問題呢。」孫琿說道。
現在的宋朝,在他的努力下,濫發紙幣造成的通貨膨脹雖然已經得到了遏制,但問題還是沒有真正解決,而要想讓宋朝的經濟走上正軌,大量的金銀是必不可少的。
肖甜甜眨了眨眼,「她們幾個都不在家,光咱倆去?」
「楚楚和麗麗她們找金礦的事還沒完,琳琳還在淮北一帶搞綠化工程,都一時半會兒的回不來,我現在又不能飛,只有你陪我去了。」孫琿說道,「咱們快去快回就是了。」
「那好吧,陪你走一趟。」肖甜甜答應了。
此刻肖甜甜和孫琿都不會想到,這一次看似隨意的挖寶行動,會有怎樣的收穫。
月色正濃,夜色下的臨安城融在了大街小巷的花燈里,燈光散發著淡淡的暖意。亭台樓閣勾欄賭館的紙面兒里映著各樣的人影,街攤畫舫里,往來的人們絡繹不絕。
十里長街,燈火闌珊。
幾個錦衣少年,面容俊俏,約莫是高門大院出來的公子哥兒,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格外的顯眼,惹來旁邊經過的姑娘們不住的暗送秋波。
忽然,人群里有些騷動,一抹青衫劃過眼角,搖搖晃晃的身影,周圍一尺都空了出來,「砰」沉重的一聲,倒在了少年們邊上的攤位上,緊跟著一串花燈啪啪啪摔落在地上,老闆的臉瞬間變黑,還沒來得及反應,青衫人身子往前頂去,就吐在了一沓嶄新的宣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