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

  孤賞曉月醉無常


  無人對飲烈麴生。


  殘月斜映杯中酒


  遙望孤雁聽孤聲


  笙瀟瀟


  雨瑟瑟


  今日何其多


  今日何其有


  與爾傾訴相思苦

  落葉焉能化春泥


  牛郎焉能相鵲橋


  一人獨醉長恨亭。


  風裊裊


  琴幽幽


  花盡杯莫停


  花盡人莫愁


  夢回古今情長留


  人生幾回有?

  只道

  花前月下當風流


  此生願做裙下魂。


  夜色朦朧,身穿水墨青衣印簪花的如夢坐在篝火旁,低頭喃喃自語,眼神里有一絲悲涼之意,或許並未正真理解其意,未到傷心之處啊!。


  好奇道「二叔,你可知道我二哥說的這啥意思啊?我覺著書中的他很是悲憤和消沉呢?」


  壯漢爽朗道「這是你二哥說的?」


  如夢低頭道「我在他房間的桌上發現的,然後就偷偷看了下,你可知他本意啊?」


  壯漢摸了摸頭道「小姐,您都不知道,我一個舞刀弄槍的又怎知啊?而且你二哥那人喜歡獨來獨往,讓人捉摸不透啊!」


  如夢想了想道「等回去,親自問他」


  看著焰火,手拿一枝枯拆搗鼓著篝火,兩眼失神,又自語」真不知道那小子怎麼了?活過來了么?「


  隨即露出了迷之微笑,我為什麼要關心一個與自己無關的小子?

  夜色的府衙後院,可謂燈火交明,庭院別緻,也不知道這衙門老爺費了多大的功夫,才有這樣的風景。走在桃花林內秦禹正和欣兒正談笑甚歡。


  秦禹摸著肚子道「今兒吃的太飽了,看,把這肚子都給吃撐了」


  欣兒傻笑道「禹哥哥,那我就帶你逛逛這花園,還能有益於腸胃消化。」


  秦禹滿意的笑了笑,捏了一下她可愛的小臉道「小丫頭,走吧,我也想看看,」


  深庭院,夜寂靜,月明亮,閣樓上,欣兒正悄悄的拉著秦禹來到,陳龐飛欣賞景色的地方,此地外人不得入,雕花窗前擺放著金絲楠木桌,桌上茶具齊全,不得不說,此處是欣賞月色絕佳之地,沒有點燃屋內的蠟燭,只怕會被人發覺,擾了雅興,明月斜照了進來,依稀能看見對方的模樣,向窗外遙看,一輪明月映照在水池中,烏黑的雲朵伴隨其中,悄然間,蛙聲四起。


  如此美景,欣兒卻是有些憂傷,內心百般交集,期望的看著秦禹,聲音微弱道「禹哥哥,你走的時候,帶上我好嗎」


  秦禹卻有些猶豫不定了,一時沒想明白,道「欣兒,你怎麼了?突然說這個?」


  欣兒看出了,秦禹的猶豫,內心的期盼似乎沉落了,水靈的大眼,淚水已然滴出,在月色折射了出來,小聲道「其實我也不想說,可你是我唯一能說的,我不想錯過」


  看著欣兒落淚和失望的眼神,秦禹也不知所以然,內心更是心疼這位如妹妹般的小可愛,伸手拂拭她臉頰上的淚水道「傻丫頭,有什麼苦衷,你說出來就是,我會幫你,別哭。」


  聽到秦禹這番話,欣兒停下了眼,眼裡又多出了期盼。


  道「我本出生在官宦人家,我娘生下我不久,因患絕症,便早早離世,我自由便於我爹相伴,從小受我爹的熏陶,熟讀一些四書五經,琴棋書畫。然而好景不長,三年前,因為我爹直言不諱,得罪了朝中權貴,被排擠,至此被貶落到這小鎮,然而路途遙遠,途中顛簸,那日,突下大雪,寒風刺骨,又加上我爹身子骨不好,便一病不起,卒於路途中,料理完後事過後,這一同前往的師爺卻起了歹心,霸佔了我爹的任命書和印章,冒充我爹來上任,強行拉著我一同前來,還威脅我說:」不來便要殺了我」但又念及我爹多年對他的照顧,和惦記我家祖傳的迷藥配方,才沒有對我狠下殺手,然而上任后,讓我裝成府衙的丫鬟,威逼利誘讓我說出迷藥的配方,不然讓我不得好死,我一天不說,他就不能對外怎麼樣,我忍辱在此,希望有一天能逃出去,可沒想到上一年,我正準備逃走的時候,卻被抓了回去,原來他一直派人監視我的行蹤,我便打消了這逃走的念頭,我願以為他是想得到我家的迷藥配方,可沒想到,他見我一天天長大,美貌顯露,卻對我起了色心」


  說完淚水不禁的又滴了下來。


  聽完後秦禹憤怒不已,拳頭緊握,怒道:「等他回來,我找他去」


  欣兒聽到他這麼說,驚訝道「噓!禹哥哥,小心隔牆有耳,此事不可莽撞行事,他人多勢眾,萬萬不能強硬」


  憤怒的頭大的秦禹道「這也不是,那該怎麼辦」


  也是,一個初來乍到的少年,不懂分析也正常不過,自然帶著那顆純凈的心來考慮,不會隱藏,對於此事的憤怒不已掩飾。


  欣兒看著秦禹如此,內心放下心來,欣慰道「只要哥哥願意,我有一法子,可在他的勢力範圍內悄然

  的全身而退」


  秦禹道「我當然願意,什麼法子,快說與我聽」


  低語道「明天,是趕集的日子,老爺也不在府中,帶上我私下悄悄煉製不多的迷藥,等出府後,裝著往常一樣,一直逛街,待到人乏飢餓時,我們便可走到東郊離官道不遠的地方,然後你裝作受傷,躺在地上,我呼救,引他們出來,待他們前來,趁他們沒有防備,我在用迷藥迷了他們,如何?」


  秦禹心想,備受煎熬這麼久著急也是正常的,又道「那為什麼不直接逃跑呢?還有你以前為何不用如此方法?」


  欣兒委屈道「不是我不用,而是那師爺,知道我留有這一手,早早的做了準備,奈何整個鎮都歸他管轄,耳目眾多,如果不將監視我的人幹掉,我一個柔弱女子想逃,談何容易……」


  秦禹道「對不起,小丫頭,我只是好奇問一問,沒別的意思!」


  就幾天的相處,欣兒知道秦禹心純,並不在意,而是感謝,感謝這師爺要我貼身伺候你,雖然不知道他用意和在,讓我碰到了你,何嘗不是天意呢?我是不是要感謝老天。想著抿嘴一笑。


  「你這一哭,一笑的,擔心死我啊!」


  欣兒被這麼一說,傻笑不斷,心終於明亮了,期待已久的事情,就要實現,想到不在手這師爺的控制,渴望自由的她,內心激動,無以言表。


  「哎呀,跟你這聊了這麼久,差點忘了迷香還在熬制呢」


  拉著秦禹就往下走,無心在欣賞月色美景。


  秦禹敏銳的聽覺,聽到身後假山旁有聲,回頭一看,隱約發現有人,暗想「果然有人在監視」,被秦禹看到后,這人自知行蹤敗露遍悄然轉身離去。


  回到欣兒住處,所謂來的好,不如來的悄,葯剛好熬制完成,做完後秦禹道「我已經了解了,接下來的步驟按照你說的就行了」


  欣兒滿意點了點頭,秦禹又不解的道「你說前期用大火,後期用小火,可我們都沒管它,這迷香如何煉成?」


  「忘記說了,這火柴是特有的珙桐,截手臂樣長的一節便可以,這木材前期燒的旺,後期便弱,當然你也可以守在身邊,一個時辰后調至溫火即可」


  「原來如此」


  「禹哥哥,我先送你回去,明早我們按照計劃行事」


  秦禹卻道「不用了,今晚我就陪伴著你,因為我感到了不安」


  欣兒則紅著臉,內心也不抵觸,才不管安不安的,結巴的說道「這.……這可以的話,你睡床上好了」說完便向窗邊走去,抬頭看著月色。


  秦禹道「不用了,我一大男人,沒那麼嬌貴,我妹妹重要,我在身邊守護著你就行」


  聽到這麼一說,內心暖暖的她,臉上露出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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