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7章 蘊氣臻境
玩笑歸玩笑，對於這場勝負，我和凌霄都是很認真的。
倒不是不願意輸給對方，正是因為知道對方值得自己用全力，才會如此重視。
我和凌霄心裡都很清楚，像這樣的機會，這輩子也許都不會有第二次了，大劫當前，我舉辦這場法會的目的雖然是為了讓這些人凝聚起來，但同樣我們都很珍惜這樣的機會，這是遠古大戰結束之後真正第一次如此大規模的比試，雖然倉促，但畢竟是第一次，當然也很可能是最後一次。
台上我和凌霄各自站在會場的一角，四面八方湧進來的觀眾還在增加，無論是這次來到雁門的千百人，還是雁門之中的人，只要沒有自己比賽的，幾乎都朝著這邊聚集了過來。
他們明白在這規則的束縛下，分出來的肯定我和凌霄真正的強弱，但哪怕是單純的劍道之爭，我與凌霄之間到底孰強孰弱，也是眾人很是關心的事情。
「開始之前，我在最後提醒一下二位，這場比試之論劍道。我知道到了這種境界，二位劍道之爭一定與天道分不開關係，但一定是要以劍術形勢展現出來的招數，至於分寸，我想二位應該都清楚吧。」
霸下在最後提醒著我們規則，他相信我們能夠分出這其中的界限，只是提醒我們不要下意識的用了劍道之外的東西罷了。
我和凌霄幾乎是同時點了點頭，站在原地已經開始了蓄勢，拔刀術那樣基礎的劍術手段我們自然都是知曉一二的，雖然時間緊迫，我們並不能積蓄多少的力量，但是這樣的戰鬥之前，分毫只差我們都不想出現差錯。
咚！
鐘聲響起，比試正式開始了。
和王一劍戰鬥的時候不同，我和凌霄都沒有任何多餘的話語，對於對方我們太了解，既然已經上台，眼下我們需要的只是將自己劍道展現出來罷了。
瞬間，會場之中無數凌厲的劍氣從四面八方朝著我襲了過來，凌霄的劍氣還是快我一步接近了我的身邊。
之前對上王一劍我根基上雖然不如他，但是身體的素質和神念上的強大，卻讓出手絲毫不會比他慢，但是凌霄的劍比王一劍的更快，更加迅疾，而且覆蓋的範圍是整個會場！
感受著周圍駭人的劍氣，我所有氣勢聚集在一起護住我的周遭，這個時候貿然的選擇進攻，毫無疑問會露出破綻，凌霄對我太了解，他明白我是那種喜歡在絕境之中冒險尋找一個的突破口的人，所以絕對不會任何一個細節。
也正是如此，我這個時候也變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小心了起來，不是不冒險，直接改變我的習慣。
而是沒有絕對能打破一個缺口的機會，我絕對不會輕舉妄動。
然而此刻我面前的凌霄實在是太穩了，和我與周青不一樣，我奔波於天魔炎黃二界，周青更是作為當代道統代表，不僅僅是處理著很多全真教的事情，很多我不在的時候，他還必須出來帶領眾人。
凌霄常年居住在雁門之中，除了雁門出事的時候需要站出來之外，他幾乎所有時間都在穩固自己的劍心，以至於如今凌霄的劍心早就到了，波瀾不驚天人合一的地步。
想要讓凌霄在戰鬥之中出現破綻，不是能夠讓天地變色那個級別的壓力實在是太困難了。
感受著面前如同古井一般深不見底的凌霄，我知道我不能在這麼等下去了，此處的劍氣不斷的繼續增加，到時候爆發開來就是我只怕也無法安然無恙。
不能冒進，也不能繼續等待，別無選擇之下，我只能選擇了奪勢。
不疾不徐，我踏著腳步朝著凌霄靠過去，每一步踏出，周圍的天地之力就轉換為我的劍勢，這本來遍布著凌霄劍氣的會場，在一點點的被我蠶食著。
凌霄劍意雖然迅疾無比，但是劍招之中融入的天道之力於我而言到底還是差了一個境界，這天道境界上的差距就是我可以正面用我的劍意蠶食凌霄劍意，最為關鍵的原因。
很明白繼續保持這個距離將會是死局的我，必須要接近凌霄，將戰鬥距離拉近到我最熟悉的近身戰之中，只有那樣我才有足夠的機會。
一眼看出了我意圖的凌霄瞬間將所有劍勢聚集在了一起，不在遍布整個會場，而是正面對著我襲了過來，完全就是想要阻止我的腳步。
而這樣同樣也給了我機會，這不是破綻，而是選擇。
收斂了劍意的範圍，給了我更大的活動空間，但同樣我只要選擇利用那沒有被凌霄劍意覆蓋的空間接近他的時候，凌霄同樣也會發出進攻。
凌霄做出了改變，而改變結果我同樣也願意接受，真正的碰撞在這一刻才開始了起來。
三千幻雷決加持之下我直接一劍破空朝著凌霄斬過去，我的身形則是瞬間轉到了側面下迅速的朝著凌霄衝過去。
「慧劍斬神。」
凌霄一劍破開我破空而出現在他身邊的劍氣，然後直接轉過身一劍朝著疾馳而來的我遞了過來。
「劍凌九天！」
數道鋒芒遠勝過之前的劍氣對著我疾馳而來，凌霄的神念從來沒有從我身上轉移過，哪怕是用一道劍意干擾，再施展破空之力，依舊沒有擺脫凌霄劍意的鎖定，這九道劍氣疾馳而來沒有給我任何閃躲的機會，別無選擇只有硬生生接下來這一條道路可以選。
「斬十方鬼神！」
霸道的劍意帶著天道之力直接在我面前朝著凌霄疾馳而去，護住我的面門硬扛著這九道銳利劍芒朝著凌霄靠了過去。
我很清楚我這一劍此刻的威力有多大，一般而言，傳奇四轉的對手在我這一劍面前，別說是反抗，就是接下也極為困難。
然而……
咔嚓。
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出現，凌霄身上突然劍光衝天，一柄金色的小劍直接出現在了他的背後，金光一擊直接擊穿了我面前斬十方鬼神的劍芒，九道劍氣盡數朝著我身上打了過來。
震驚之餘，我動作也沒有慢下，來不及施展任何招式的我，只能用著數種天道之力融入在應念斷神之中盡量的化解著每一道劍氣。
但就算我身後天道羅盤已經在迅速的逆轉運行，九道劍氣還是有幾道在被削弱之後在我身上劃過，直接破開了我的護體罡氣，在我身上留下了好幾道短時間不能迅速恢復的傷口，雖然不至於干擾到我太多的動作，但是這初步的交手，凌霄顯然佔據了上風。
突進被攔截的我暫時緩了緩動作，看著凌霄道：「蘊氣臻境，法相初成，二哥，你在雁門這些日子開來也下了不少的功夫啊。」
「知道了你和水月都領悟了法相之力，我自然也沒有閑著，將境界壓制在這傳奇四轉，就是為了磨練出這法相，本來始終還是差了那麼一點，但是這法會也是讓我領悟到了不少東西。總算讓我在這時候破開這一層壁壘，法相也算是初成了。」
我淡然一笑，凌霄說的輕巧，但我很清楚這是冒了多大的風險，蘊氣臻境本身並不算什麼大本事，不過是將要突破的實力用一道枷鎖強行壓制住，只有突破了那道枷鎖，才能真正提升境界，同時也在達到突破境界的時候獲得更多的機緣。
但如果枷鎖放的低了，這一手段效果甚微，而如果放的太高，一輩子都可能在那個境界上不能精進分毫。
而法相初成，這已經不只是高那麼簡單了，這本身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凌霄才傳奇四轉。
哪怕是洛水月那也是因為神元草與學生傳承雙重之力，而且還是在不止傳奇四轉的時候所領悟的。
就目前而言，我知道做到了這點的人，只有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