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主子!」身後的黑衣人聽到他的話,無奈的喚了他一聲,現在這裡人多嘴雜,萬一有人認識他,發現了他的身份,那可就不是鬧著玩的了,不但會被懷疑他來此的目的,要是被那些人察覺,那麼他們這麼多年的忍辱負重,韜光養暗的日子豈不是就白費了?


  「好了,不要忘記我們此行的目的,本尊來就是為了她不是嗎?她身邊的都是什麼人?如此特別的女子,本尊倒要看看,她有沒有那個資格讓本尊這麼千里迢迢的親自來到這裡。」白衣男子不緊不慢的對著身後的黑衣大漢說著,眼神卻始終未成離開擂台半分,望著那懷抱男孩的女子,雖然看不清她的容貌,但就她剛才所顯露的絕頂輕功,不藉助任何外力的輕快下飛出那麼遠來看,她的武功也不會低,而且就她那曼妙的身姿來看,那面紗下面的就算不是一個絕頂的美人,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請主子恕罪!屬下只知道那五人中其中兩人的身份,其他三人以及她的身份除了明面上的,其他一概查無所獲!」黑衣大漢聲音低沉的回答著白衣男子的問話,見他不語又接著說道:「那個穿紫衣的男子是她的師兄,但是他們師承何處,也是查無所獲,還有那個一臉傲氣,身著暗紅衣衫的是當朝二皇子南擎墨,那個一身粉紅衣裝的女子是他妹妹,大公主—南星玥。」黑衣大漢越說到最後,聲音越小,誰叫他無能的,自從聽到這位大膽囂張,不把世俗禮教看在眼裡,設下比武招親擂台,揚言要像男子三妻四妾一樣,三夫四侍的女子后,他家主子就交給他查清此女子底細的任務,奈何查了這麼多天仍然一無所獲。


  「哦,你沒有向『靈』買消息嗎?」就如同玲莜一般,對於自己手下的辦事能力,他從來不會無故懷疑,聽到他的報告,他眼裡的興趣更濃,如此神秘,且不在他掌控範圍內的人,而且還是一個女子,這倒是讓他對她更加的好奇了起來。


  「買了,可『靈』內的人,從上到下都無人願意提供他們的消息,不管出價多少,他們的回答都是,這幾個人的資料他們『靈』內,無人能查的出來。」說道這個事情,那黑衣大漢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口氣,他們一直都是跟『靈』買消息,不管對方是何等的身份,他們都能查的一清二楚,而這次,那個組織里的所有人,居然都是一個回答,查不到。


  「這就更有意思了!」白衣男子聽到他的彙報,原本把玩著手裡玉石的手,微微的停頓了一下,隨即又恢復正常,臉上的笑容越發的耀眼起來。


  他們主僕二人在底下聊的火熱,台上的兩人也打的火熱,只聽那青衣男子提劍說了一句選一,便朝著武哲飛刺了過去,武哲飛聽聞臉上的神情更加的冰冷,既然你要來找死,那麼我就成全你,眼看著那青衣男子的劍就要刺中他的咽喉,卻突然發現,原本該死在他劍下的人,不見了蹤影,微微一愣,隨即回神便感覺身後一道凌厲的劍氣向自己襲來,趕緊往旁邊一個移步,閃出了丈余,險險的避開那劈向自己的利劍,卻也幸虧這擂台搭建的夠大,他者一閃身,才不至於退到擂台之外。


  「嘶啦!」一聲,因為那青衣男子躲開,武哲飛的劍把擂台上鋪著的紅毯破開了長長的一道口子,這讓台下原本一些看好戲的人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這一劍要是砍在哪青衣男子身上,怕就是站著走上去,橫著抬下來了,這一幕也讓那青衣男子嚇出了一身冷汗,他現在非常後悔,為什麼要來逞這個英雄?

  「小心!」台下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青衣男子才反應過來,但是為時已晚,只見武哲飛一個轉身比之先前一劍更加凌厲的劍招又向自己刺了過來,眼看就要來不及避開,心想著:「吾命休矣!」正準備舉劍硬擋時,那劍鋒卻在離自己還有一寸時停了下來,而他的劍鋒上赫然纏著一根軟鞭。


  「飛,先行住手,莜兒可不希望這比武招親剛剛開始就見血光。」青衣男子正疑惑著,心裡還沒有松下那口氣,便聽到那個肖魂蝕骨的聲音傳了過來,一頭冷汗的扭頭看向聲音的出處,才發現原來是她阻止了面前之人的利劍,聽著她魅惑至極的聲音,還有那輕易就阻止了那凌厲劍招的功夫,青衣男子突然雙腿顫抖著跌坐在了擂台之上。


  「好!」台下之人怕是沒有幾人看清楚玲莜是如何出手,用軟鞭纏上武哲飛的劍鋒,阻止了他的,而一直專註的看著玲莜一舉一動的那個白衣人和處在另一個僻靜角落,一個渾身上下都包裹在黑衣內,頭戴斗笠,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冽氣息,手裡拿著一把寶劍,斜靠在一株大樹下的男子卻看的一清二楚,看著她未動的姿勢,一手抱著那個長相可愛俊俏的小男孩,一手執鞭的樣子,那黑衣人唯一露在斗笠外,原本抿成一條直線的薄唇,微微的向上勾起了一絲讓人不易擦覺的弧度。


  「這……怎麼會這樣?他不是被稱為劍童的薛凌風嗎?在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氣的一代青年才俊,卻沒有想到,在那人手下竟然過不了兩招?他到底是什麼人?」台下紛紛發出了這樣的疑問聲,武哲飛收斂好自己的氣息,輕輕的取下纏在自己劍鋒上的軟鞭,就像對待珍寶一般,小心翼翼的非她收了回去,看夜沒有看一眼跌坐在擂台上的青衣男子,酸你運氣好,如果不是莜兒阻止,今日定叫你有來無回,心裡氣憤的同時,也在玲莜對他稱呼的改變而暗自高興著,看那雖然依然沒有表情,卻勾起的嘴角便知。


  「哎!真是可憐,咱們先為這位勇氣可鑒的公子鼓鼓掌,謝謝他給你們大家做的示範。」南星玥興緻高昂的盯著還依然坐在擂台上沒有回過神的青衣男子,大眼裡閃過一抹狡黠,隨即扭頭大聲的對著台下的所有人說道,說完自己率先『啪啪啪』的鼓起了掌。


  「啪……啪啪……啪啪啪!」台下一些人剛開始沒有反應過來,但是隨著第一個人舉手鼓掌開始附和起台上的南星玥,後面便傳來越來越多的掌聲,直到那青衣男子猛然轉身跳下擂台,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南星玥才停了下來,眼裡陰謀得逞的奸詐笑容一閃而過,哼!叫你不識時務的瞎挑戰,活該,瞬間恢復到可愛調皮的樣子,又對著台下的眾人朗聲說道:「好了,該走的都走了,接下來還有那位大俠要上來打擂?」


  「好一個落井下石的狡猾丫頭,真有意思!」台下的白衣男子,聽到南星玥的話,以及她眼裡閃過的狡黠光芒皆沒有逃過他的眼睛,興趣濃厚的看著台上,還有那個一身粉衣,精靈古怪的女子,心裡莫名的產生了某種不知名的情緒,他突然有種想把他放在身邊,看看她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的想法,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但卻沒有逃避和否決自己的想法,他活了二十年,還從來沒有見過向她這麼有趣的女子,或許有她在身邊,會有意想不到的精彩生活也不一定,不過確實,他往後的日子確實是挺精彩的,不過這也是后話了。


  白衣男子身後站著的黑衣大漢,聽到自己主子的低語,忍不住嘴角抽了抽,這主子這次來墨瀾國,怎麼對誰都感興趣了?他怎麼不知道他們主子是這麼容易表現出自己情緒的人?

  「在下不才,特來領教一下!」對於那粉衣女子的明褒暗貶,他們又豈會聽不出來,但是江湖上真的願意為一個不算熟悉的陌生人兩肋插刀的正義之士又有幾人?誰又會為了一個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去冒賠上自己性命的險?


  「不知這位少俠該如何稱呼?在下歐陽鈺宜,不知少俠是要選擇哪條路?」歐陽鈺宜一臉溫和的笑容,自座位上走到此時站在擂台之上的來人面前,對著來人抱拳一拱,笑容溫和,語氣也是無比溫和的詢問起他。


  「在下墓青派第十五代大弟子……孟勤山,選擇自然是第二條,只有傻子才會放棄抱的美人歸的好機會!」自稱為孟勤山的青年男子,也像模像樣的對著歐陽鈺宜抱拳一禮,眼睛瞟向一直飽著那個小男孩的女子,笑著對歐元鈺宜說道,卻不知就是他最後一句話和那無心的一瞟,為自己後面的人生增加了一生也抹不去的痛苦經歷。


  「那就請孟少俠不吝賜教!」歐陽鈺宜笑著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變化,就連身上的氣息也是溫和的讓人感覺不到一絲危險,只是那眼一閃而過的狠厲,說明了他此時很不爽的心情。


  「看招!」孟勤山所使用的是比一般的劍還要更長那麼一公分,有點類似於日本武士使用的太刀一般的長劍,只見他大喝一聲,便向手無寸鐵的歐陽鈺宜發起了進攻,眼看著劍鋒到了眼前,歐陽鈺宜才一個側身,靈巧的一個『凌雲步』移到了孟勤山的身後,手上凝聚著身上五成的功力,眼神一閃而過殺意,但想到剛才玲莜說的話,楞是又撤回了三成,雖然不能殺了你,但是廢了你,這總可以吧?隨即便把夾帶著兩成功力的一掌,狠狠的朝他打了過去。


  「噗!」孟勤山趕緊的往旁邊避開,哪知避開這招又迎來那招,歐陽鈺宜九一直貼著他,採取了近身戰的方式,讓孟勤山那把長劍毫無用武之地,而歐陽鈺宜攻擊他的地方皆不是致命的地方,專打他大腿處和手臂上最脆弱的那處,最後看差不多了,便在手上又加了一成功力,狠狠的打在他背心處,一個閃身,離開了他的身邊,站在一旁氣定神閑的看著口吐鮮血的孟勤山。


  「好快的拳法,他們到底是什麼人?江湖上什麼時候出了這麼厲害的人物了?」台下的人看著他們的比試,先是那個叫武哲飛的人,兩招便差點斬殺了上台挑戰,江湖號稱劍童的薛凌風,現在這個叫歐陽鈺宜的僅僅一招便打的孟勤山吐血,他們到底是何方神聖?


  「不錯,他雖然只出了一招,但是其中又蘊含了無數的招數,我看那孟勤山怕是要廢了?」台下一個身著布衣,頭上戴著一個破斗笠的老頭,看著台上站著的歐陽鈺宜,讚許的點了點頭,聲音里也有著一絲的得意,只是這絲得意從何而來?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叮鐺!」有人聽到那老頭的話,還在將信將疑,不就是只出了一招嗎?那有他說的那麼懸乎?他怎麼就沒有看出來?卻忽然聽到擂台上傳來刀劍落地的聲音,抬頭看向擂台,卻發現原本還站著的孟勤山此時已經一臉煞白的倒在了擂台上。


  「大師兄,大師兄你怎麼樣?沒事吧?」墓青派的其他弟子見自己的大師兄倒下,趕緊的衝上台查看起來,嘴裡焦急的喊著他,看著臉色蒼白,手腳癱軟在身旁的孟勤山,幾人趕緊的把他抬下了擂台,急沖沖的跑走,嘴裡還不停的嚷嚷著:「讓開,快讓開,趕緊找大夫,快點,快點!」


  「哎呀!怎麼這樣就結束了?人家還什麼都沒有看到嘛!莜姐姐,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啦!一點也不好玩。」台下的人還在唏噓不已,台上的南星玥卻跑到玲莜身邊抱怨起來,這麼快就結束了,一點也不好玩啊,她還想著要好好看看江湖中所謂的比武是什麼樣的呢?


  「玥兒,別胡鬧,這事豈能兒戲。」南擎墨無奈的看著自家妹妹委屈的神情,關乎他們以後幸福的事,他們怎麼可能還有心思去慢慢的玩?


  「無妨,玥兒想要看好玩的,那你們就慢慢的陪接下來上台的人玩玩,莜兒可是很相信你們的能力的。」玲莜把玩著懷裡諸葛冥凌的髮絲,不在意的對他們說著,這個擂台也不過是一場戲罷了,她諸葛玲莜又豈會真的隨意接受一個男子成為她的男人。而諸葛冥凌一直乖巧的呆在玲莜懷裡,不言不語,雙手緊緊的摟著玲莜的腰,完全沒有把旁邊死瞪在自己身上的幾道殺人般的視線放在眼裡,心裡再一次肯定:「恩,還是姐姐抱起來最舒服!」


  「既然莜兒都開口了,我們豈有不照做的道理。」南擎墨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衫,一臉高傲的走都擂台中間,掃了台下一眼,渾身自然散發出的高貴氣質,就如同一個傲視天下的君王,看著人頭攢動的台下,語氣里有著一絲不耐煩的對著台下人說道:「誰還要上台的,就一起上來,不要浪費本皇子的時間,本皇子沒空在這陪你們慢慢的的玩。」


  「什麼?他說他是皇子?」


  「想必他就是與那諸葛玲莜有婚約的二皇子了吧?想不到他會出現在這擂台之上?」


  「怎麼?本皇子不能出現在這?」南擎墨聽到下面的議論聲,聲音冷了幾分,隨即又恢復了自己傲氣的樣子,對著那些人說道:「本皇子的娘子要選夫,本皇子做為她的正夫,當然要來把把關,不然還有人以為,癩蛤蟆是可以吃天鵝肉的,廢話少說,誰還要上來?」


  「我們兄弟來領教一下皇子的高招!」南擎墨話音剛落,便有兩個長的一摸一樣的雙胞兄弟飛身上了擂台,雖然說和南擎墨等人的容貌不能相比,但是相對前面上台的兩人已經好了很多倍,至少讓人看著比較順眼,可在南擎墨眼裡可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那不是鷹堡的墨飛,墨寒兩兄弟嗎?他們怎麼也來了?」台下的看到站在台上的雙胞兄弟,有些詫異,這兩兄弟在江湖上的名聲可謂不小,單不說兩人身為鷹堡的少當家,是很多江湖女兒夢想著能嫁為夫婿的人選,就說他二人的武功造詣也很不錯,在江湖上一直就是維護正義的正面形象,而他們也是眼高於頂,多少女子主動求親皆被拒,今天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一定是看不慣那女子的行為,來替天行道的。台下的人各懷心思,揣測著他們興地二人的來意,想到最後可能的原因,有人忍不住朝他們喊了起來:「兩位少俠,一定要為武林爭光啊,我們大家支持你們,大夥說是不是啊?」


  「是啊是啊!加油啊,壓壓他們的囂張氣焰,不然他們還以為武林無人。」其他的人也跟著附和了起來,頓時整個會場又沸騰了起來,各種加油聲,打氣聲不斷的傳出來。


  「兩位這是來匡扶正義的?還是來?」南擎墨皺眉看著站在自己對面的雙胞男子,聽著下面的吶喊聲,平靜的對著他們倆人說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們兄弟二人前來,只是想一睹郡主殿下的芳容而也,不為正義,也不為其他!」兩人中的其中一人開了口,說出來的話,卻讓所有人都詫異不已,而另外一人也隨著他的話,點著頭。


  「這,這是怎麼回事?」台下有人發出了不可置信的疑問聲,他們不是一直在打擊邪惡匡扶正義嗎?為什麼這次會?

  「我們兄弟二人並不是什麼高尚之人,不過,也不是什麼愛管閑事之人,以前的種種皆因碰巧而也,再說,我鷹堡在江湖上本來就不是正義的存在,我兄弟二人為何要做那種無意義的事?」沒有說話的另一人聽到下面人的疑問,一臉嫌惡的神情,鷹堡在江湖上,一直就是一個亦正亦邪的存在,他們兄弟二人只是碰巧做了那麼幾件好事,怎麼這麼人就以為他們是正義之士了?真是好笑。


  「喂!我說你們,給本皇子回歸正題,這是我家莜兒的比武招親擂台,可不是你們的澄清大會,本皇子不管你們是什麼目的,既然上來了,那麼就來玩上一玩。」南擎墨滿頭黑線的聽著他們的話,到最後,實在是忍無可忍了,他們把這裡當成是什麼地方了?江湖上的事他才懶的過問,說完,也不等他們回話,拿著手裡的寶劍騰空而起,手裡的劍挽了一個劍花,再以一個魚雁滑翔之姿便朝著他們兩人刺了過去,又快又狠,瞬間便與他們阻擋的兵器來了個大碰撞,「叮叮噹噹!」一陣聲響之後,南擎墨和那兄弟二人皆被對方的內力震得後退了幾步,南擎墨以一敵二卻還比那兄弟二人少退了半步,這讓台下的人又是一陣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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