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看著跪了一地的人,諸葛玲莜的唇角勾起了一絲嘲諷,見諸葛玲玉母女恨恨的看著自己的眼神,輕輕的笑出了聲:「呵呵呵呵!還真是值得鼓掌,這一家齊心的場面還真是讓人感動,丞相大人,本郡主知道你不願承認本郡主是你女兒,不過很遺憾呢!除非丞相大人想抗旨不尊,來個滿門抄斬,那麼本郡主不介意成全你們!」諸葛玲莜起身扶起諸葛鵬,看著他鐵青著的臉,事不關己的說道。


  「你,你……」諸葛玲玉在剛才說完那席話后,見南擎墨的臉色才驚覺自己的錯,見自己父母都跪下為自己求情,心裡更是恨她,此時又聽到她的一番話,忍不住氣結,想說什麼,卻被自己的母親拉住,所以,你了半天也沒有你出來。


  「墨哥哥,這件事可以交給我來處理嗎?」諸葛玲莜沒有理會她,扶著諸葛鵬再次躺回床上,看著一直壓抑著自己的諸葛鵬,扭頭看著南擎墨,雖然是詢問的語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莜兒說可以,那就是可以!」南擎墨抿唇一笑,語氣里不自覺的透出一絲寵溺,經過剛才的事情,他發現,這個丞相府的人,好像都不歡迎她,看著她站在一旁那孤寂的身影,讓他很想把她摟進自己懷裡,好好的呵護。


  「那,墨哥哥可以去正廳等莜兒嗎?莜兒一會兒請你去喝酒!」諸葛玲莜看了一眼依然跪在地上的諸葛玲玉,扭頭對南擎墨嫵媚一笑說道。


  南擎墨沒有說什麼!起身走了出去,留下各懷心思的幾人,見南擎墨已經走遠,諸葛玲玉蹭的一下站起來,來到諸葛玲莜跟前,伸手就想打人,卻被諸葛玲莜在離自己臉一點的地方抓住了手腕,這時,諸葛玲莜的臉上已經不復任何的笑容,冷冷的看著面前狠狠的看著自己的諸葛玲玉說道:「一個庶女也敢在本郡主面前囂張,我看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說完,便拿著她的手輕輕一擰,瞬間便聽到諸葛玲玉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啊!」


  「玉兒!」童佩羽聽見女兒的慘叫聲,趕緊的上前扶住往後退的諸葛玲玉,見她一手捂著自己手臂,嘴裡發出痛苦的聲音,焦急的喚著她:「玉兒,你怎麼樣?玉兒,說話啊!」


  「你,你,你對玉兒做了什麼?要是玉兒有個三長兩短,我童佩羽在這發誓,不管用什麼手段,我都不會放過你!」童佩羽看著一旁跟沒事人一樣的諸葛玲莜,扶著哭的凄慘的諸葛玲玉,狠狠的看著她說道。


  「娘,嗚嗚嗚!好疼!女兒的手臂,好疼!」緩過勁來的諸葛玲玉這才哭著說道,手臂被諸葛玲莜一擰給卸了下來,此時正無力的掛在肩膀上。巨大的痛楚幾乎讓她暈厥。


  「玉兒乖,娘親帶你去找大夫!」聽她這麼一說,童佩羽趕緊扶著她往外面走去,一邊走一邊喊著:「來人,快去請大夫!」


  「帶冥凌下去!」諸葛鵬雙手緊緊的抓著錦被,看著面前沒有一絲表情的諸葛玲莜,對著一旁的焦艷柔說道。


  「孽種,你究竟要怎麼樣?都離開了,為什麼還要回來?」諸葛鵬鐵青著臉,語氣陰沉的問著她,對於她的母親,他是真的有感情的,所以再聽到她與別人私奔之後,才會那麼的生氣,如今她當初一起帶走的孩子回來如此對待他們,這讓他很是憤怒。


  「哈哈!你問我為什麼?」諸葛玲莜看著他憤怒的神情,冷冷的笑了兩聲,不屑的反問著他,見他不說話,又繼續說道:「我說過,這丞相府沒有一個值得憐惜的人,既然如此,本郡主就毀了它,就如同當初你們毀了娘親一樣!所以,親愛的父親大人!」諸葛玲莜明媚的笑著,聲音卻猶如來自地獄最深處般的冰冷:「您一定要長命百歲,因為你死的太早了,就看不到女兒是如何讓你們一步一步的,踏入永不超生的地獄了。」說罷,她優雅的轉身,魅惑的笑著,揚長而去,空氣中只留下了像是情人般軟語的呢喃:「我要相府,永無寧日。」


  諸葛鵬見她離開,虛脫的跌回床上,面對朝堂之上的明槍暗箭,陰謀詭計,他都從來不曾有這般窒息的感覺,僅僅是面對她冷冷的話語,就讓他有種虛脫的感覺,是那麼的力不從心:「難道,自己努力了一生心血,真要毀在她的手裡,不,我絕不允許,不管是誰!只要擋住自己前進的道路,都必須剷除!」想到這裡,諸葛鵬原本蒼白的臉色,此時一片陰霾。


  是夜!


  京城最大的青樓春花樓內,一身男裝打扮的諸葛玲莜和南擎墨正在一間雅間裡面喝著酒,看著一杯接著一杯往嘴裡灌著酒的諸葛玲莜,南擎墨皺起了好看的眉頭,從相府出來,她便叫他戌時在歸海樓等她,之後隨著她來到這裡,她便一言不發的喝起酒。


  「莜兒,別喝了,你這樣會喝醉的!」南擎墨知道她今日並不好受,才在一開始知道她要請自己到煙花之地喝酒時,並沒有阻止她,可她這樣喝酒已經半個時辰,再這樣下去……所以起身來到她身邊,抓著她舉杯的手,阻止她再喝下去。


  「喝醉嗎?我倒是很想喝醉,醉了,或許就能暫時忘掉那些痛苦。」諸葛玲莜現在已經半醉,抬頭看著皺著眉頭的南擎墨,拿開他的手,繼續喝了起來。


  「莜兒,可以告訴我十年前發生了什麼事嗎?」南擎墨聽著她聲音里濃濃的痛苦,心疼的自身後抱著她,輕聲的詢問著,雖然他們認識時間不長,但他已經決定要守護她。


  「發生什麼事嗎?是啊,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諸葛玲莜的心靈此時很是脆弱,所以她貪戀著身後的溫暖,十年了,她第一次想要把自己背負的一切告訴另一個人,沒有原因,只是想要說出來,喃喃自語的說著,像是在問他又像是在自問。


  「莜兒,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一定不會如你所說般,只是被一般的賊人劫殺這麼簡單,告訴我,莜兒,從今往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和你一起承擔!」南擎墨看著她迷茫的神情,很是心疼,雖然讓她再回憶起以前的事情,會讓她很難受,但他更不願意見到她此時的樣子,承諾就這樣不知不覺的說了出口。


  「為什麼?」諸葛玲莜聽完他的話,掙開他抱著自己的手,搖搖晃晃的站起身,轉身與他面對面,看著他俊美的容顏上是那麼的認真,心下一動,察覺到自己的異樣,漂亮的眼眸暗了暗,移步走到窗戶邊,看著窗外的月色,輕輕的開口問著他。


  「聰明睿智的二殿下,豈是輕易許下承諾的人,殿下這樣,會讓莜兒以為,在殿下心裡,莜兒是特別的!」諸葛玲莜見他不說話,臉上又重新的掛起了魅惑的笑容,把玩著手裡拿著的玉杯,笑意盈盈的看著他,承諾?這個東西於她來說,是最不需要的東西。


  「莜兒,對於我,你不必如此的懷疑,在我心裡,你從一開始就是特別的,而現在,只是變的更特別而已!」南擎墨走到她的身邊,伸手拉過她的一縷髮絲,放在好看的薄唇上親吻了一下,既然他能說出那樣的話,自是確定了某些事情,那麼就不允許她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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