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不同的愛
「公子,剛剛傳來飛鴿傳書,歐陽太子率軍百萬駐紮在幻城五十裡外,揚言南羽皇上搶了北列的太子妃,若是不將公主交出便宮打幻城,另外天啟國的太子遭人劫持,如今下落不明。」
梅花閣二樓廂房內,一身白衣,風度翩翩,俊美如玉的杜紹謙聽見流星的報告后俊臉頓時一沉,溫潤的眸底劃過一抹暗沉,伸出修長如玉的手接過他遞來的紙條。
展開紙條看簡單掃過上面的內容,他微一用力,紙條瞬間化為灰燼,薄唇微微抿起,略一思索后沉聲道:「立即飛鴿傳書,各地分閣除留下看守的人外,其餘全部趕往幻城,同時打聽天啟太子的下落,另外,通知雷電,即刻起,斷了鳳陽城所有油鹽和藥材供應,另外即刻備馬,我要趕回京都。」
流星微微一怔,公子不僅要動用梅花閣所有人,還要動用在鳳陽的實力,這一切卻全都是為了公主,他心裡忽然一陣泛酸,公子這麼溫潤如玉,深情專一的男子,為何得不到公主的心,只能默默付出呢。
杜紹謙撲捉到他面上的遲疑,頓時眉梢微蹙,沉聲道:「執行下去!」
聽出公子話語里的冷意和不悅,流星身子微微一顫,急忙垂眸應道:「屬下立即通知下去,公子要帶多少人回京都?」
「就你隨我回去便可,無需帶其他人。」
「好的,那我讓人給公子弄點吃的,用過午餐再上路可好?」
流星雖是男子,可做事心細,也是因此,杜紹謙讓他跟在身旁,不過這也是近段時間的事,以前他在京都用的人都是不會武功的人,為的是不引起別人注意,可現在他的身份早已不是秘密,便不再隱瞞,讓流星跟在身旁。
「你去安排吧。」
杜紹謙聲音低潤平淡,俊美的面龐又恢復了溫潤的神色,彷彿剛才發怒的人不是他。
流星退下后,他便陷入了沉思,按照目前情況分析,南宮澈定是會御駕親征,先不說南羽幻城兵力薄弱,抵不過歐陽蔚風的百萬大軍,單是歐陽蔚風如此囂張惡劣的行徑就足夠激起南宮澈的怒意,論公論私,他都會親自前去,畢竟南羽除了他,無人能勝過歐陽蔚風。
幻城五十裡外,那是北列的璃縣郊外,歐陽蔚風恐怕不只是想要顏兒,還想要顛覆南羽江山吧,他一直知道他的野心,只是以前那些事他並不在意,因為他對那些事不感興趣,不論誰做皇帝,都不影響他,可現在,歐陽蔚風想傷害的是他心愛的女子,他不能袖手旁觀。
上次南宮澈和南宮朔的爭鬥,他也只是用了京都的勢力來協助他,並未動整個梅花閣,其實梅花閣成立這麼些年,從未有過一次傾剿而出的,可如今為了顏兒,他沒有一絲遲疑和猶豫,只因此時的南羽很難勝過歐陽蔚風的突然襲擊,即便是南宮澈親自出征,怕也是困難的,北列與南羽本就齊鼓相當,以前無數次交戰都是打成平手。
歐陽蔚風也是看準了這個契機,南宮澈初登帝位,軍心不穩,內憂尚未解決,他這外患便虎視眈眈,最重要的是有了一個開戰的理由,難怪他利用手段逼顏兒答應他的條件,還讓天下人都知道他要娶顏兒為北列太子妃,以北列十座城池為聘之事。
如今天啟國把公主嫁與南羽,算是毀了約,那天啟太子自是被歐陽蔚風的人劫持,有可能在璃縣,也有可能在鳳陽城,不過他覺得在鳳陽城的可能性大些,歐陽蔚風既然想名正言順的顛覆南羽,自然不會做有損自己形象之事,讓天下百姓知道他靠劫持人家太子來做威脅。
那樣一來即便是打敗南宮澈也是勝之不武,會遭天下人嘲笑,他原本的光輝成就也會打折扣。
安排妥當,用過午飯後杜紹謙便帶著流星快馬加鞭趕回京都。
同一時間,皇宮內!
南宮澈和沈笑顏也接到了天啟太子被劫持的消息,沈笑顏秀眉輕蹙,面色微沉,雖說她和北列皇宮那位哥哥未見過面,可她如今有了這個身體的記憶,對那位疼愛妹妹的兄長她也有著淡淡地好感,此刻聽說他被劫持,她心裡忍不住擔憂和憤怒,第一時間便想到了歐陽蔚風。
太子在這個時候失蹤,定是被歐陽蔚風給弄走的,南宮澈擔憂的看著沈笑顏,暗沉涌動的黑眸浮上一絲暖意,如玉的大掌輕輕握住她柔軟的小手,薄唇微啟,輕聲安慰道:「顏兒無需擔憂,你皇兄不會有事的。」
話落,南宮澈轉向一旁的無痕,沉聲道:「飛鴿傳書各處暗樁用盡一切力量查出天啟太子的下落。」
「是,皇上!」
無痕應聲而去,南宮澈抿了抿唇,握著沈笑顏的手微微一拉將她攬進懷裡,看著她擔憂難過的模樣,他心裡說不出的心疼和難過,深邃的眸底暗沉與憐惜交織,歐陽蔚風,他一定不會放過他。
見皇上如此疼惜公主,紅梅感動得紅了眼眶,吸了吸鼻子輕聲安慰道:「公主,皇上說得對,您不要太難過了,太子殿下不會有事的。」
以前在天啟的時候公主和太子殿下感情甚好,現在太子殿下失蹤,公主定是萬分焦急的,紅梅在心裡把那個劫持太子殿下的混蛋罵了無數遍也不解恨。
沈笑顏抿了抿唇,唇角牽起一抹淡淡地笑,抬眸迎上南宮澈滿是憐愛的黑眸,心中暖流劃過,聲音平靜淡然的道:「你們不用安慰我,我沒事的。」
微頓了下,她又輕聲道:「澈,依你看,如今劫持我皇兄的會是何人,是天啟國的人,還是歐陽蔚風,信上不是說我皇兄是在皇宮內被劫持的嗎,那皇宮也非一般人可以來去自如的。」
南宮澈剛才也在分析太子被什麼人劫持之事,他輕輕攬著懷中人兒,低沉的聲音清晰的響起:「歐陽蔚風的可能性最大,不過顏兒分析得也有道理,皇宮不是什麼都能進的,即便是武林高手,也不可能青天白日之下輕易將太子弄走,應該是皇宮出了內賊,來個裡外接應,才會那麼容易消失。」
「不過顏兒放心,我們能想到的你父皇也定能想得到,說不定還能因禍得福,藉此機會將歐陽蔚風埋在天啟的暗勢力一網打盡,省得以後興風作浪。」
南宮澈眸光深銳,俊美的面龐籠著一層淡淡地寒意,微抿的唇角噙著一絲嗜血的意味,歐陽蔚風還真是會籌謀,他能如此氣勢囂張,看來不僅是對外手段一流,對北列皇上,他自己的父皇怕也是的鐵血手腕,才能踏著眾多兄弟的軀體穩坐太子之位。
聽完南宮澈的一番分析,沈笑顏心裡也多少有了底,她雖在這個異時空生活時間不長,可能知道這種三國鼎立,周邊還有無數不起眼小國的時空這些人想要吞併別人不是易事,雖說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但分分合合都得有那麼一個或是幾個善於籌謀,心懷天下之人。
而如今天啟國的太子身體贏弱,心性平和,光這兩點就已註定了輸局,剩下北列和南羽本是氣勢相當,可南宮澈登基不足一月,內憂重重,朝政剛穩,還未有時間休身養性,歐陽蔚風便借著這個契機開戰,意圖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論籌謀,論實力,論精明,南宮澈都不輸於歐陽蔚風,他們曾經交過無數次手,都是平分秋色,而如今歐陽蔚風想趁機顛覆南羽,又怕天啟出兵相助,所以劫持天啟太子,他用的手段太過卑鄙,讓沈笑顏不恥。
想起第一次見到歐陽蔚風的時候,她還以為他是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後來有一次杜紹謙說漏了嘴,她才知道歐陽蔚風救他上岸是因為害他落水的人是他,趙淑然給他下的軟骨散便是歐陽蔚風給的,至於為什麼又要救他,他也不知道。
還有傅婉然中毒之事,也是歐陽蔚風一手策劃,那個羽影便是他的手下,可到最後他又輕易把解藥給了她,難道只是為了讓她欠他人情?
她秀眉輕蹙,歐陽蔚風陰險狡詐是肯定的,只是他有時行事怪異,其實她並不十分恨他,雖然他曾經想要傷害南宮澈,可她也明白他們的立場不同,在他用她來作為條件時,他也未對她做出什麼有違禮儀之事,一直對她很是尊重,這一點,讓她在心底原諒了他其他的行為。
如果他不再來犯,或許日後相見她還可以當他是朋友,可現在,他和她也註定了只能成為敵人,她就知道他口口聲聲說對鍾情於她是誘餌,他最終的心思還是江山。
就和以前的蘇凌一樣,對這個身體的主子好,其實是想利用,而歐陽蔚風又何嘗不是,就算他真的對她有情,那也滲雜了太多利益,讓她無法接受,雖然她一開始對他的印象還算可以,但到後來,她的心一點點靠近南宮澈,就把歐陽蔚風一點點給疏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