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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 歐陽蔚風

  「歐陽蔚風!」


  溫潤的聲音清朗的響起,透著幾分溫和與優雅,猶如春風拂面,杜紹玉芳心一顫,瞳孔猛的睜大,喜悅的道:「原來是歐陽公子,不知公子府上何處,待我哥回來后,我們兄妹定要登門道謝!」


  她並不知道眼前這位公子就是北列國的太子,只是覺得他出身高貴,優雅不凡。


  歐陽蔚風淺笑道:「杜小姐不必在意,我只是一名四處行走的商人,在京都也只是停留幾日便要離開。」


  沈笑顏只是面帶微笑,不著痕迹的觀察著歐陽蔚風,看他舉止優雅,言談不俗,渾身流露的風采豈是一名普通商人可有,比起杜紹謙的清朗俊雅,他更多了一分微不可察的尊貴。


  從他語氣里可知他來自外地,她忽然多了一絲好奇,他的身份是怎樣的?

  歐陽蔚風收回視線,從衣袖裡掏出一根發暨,眸光溫和的看向沈笑顏,溫潤的道:「公主,這可是您的發暨?」


  沈笑顏微微一怔,面上閃過一抹疑惑,聲音輕柔地響起:「你怎麼會有我的發暨?」


  她記得那日用來刺黑衣人遺落的,怎麼會在歐陽蔚風手裡,看出她的疑惑和不解,歐陽蔚風薄唇微勾,俊眉輕揚,緩緩道:「那日我無意撿到這根發暨,見上面刻著公主的名諱方知這是公主之物,這幾日因有事耽誤,才沒有時間把這發暨還與公主。」


  沈笑顏臉上浮出一絲瞭然,詢問的語氣里透著一絲篤定的道:「那今日你是特意來此等候的了,你怎麼知道我會來醉仙樓?」


  杜紹玉有些雲里霧裡,卻有意無意的看著歐陽蔚風,眸中流露著愛慕之意。


  歐陽蔚風輕輕搖頭,溫言道:「我並不知道公主會來,原本是想著用了午膳去養生堂登門拜訪,把發暨還與公主,卻沒想到在這裡遇上,看來我們真是有緣。」


  對上他灼亮的眸光,沈笑顏下意識的垂了眼眸看向別處,不喜歡他那眸中的灼熱,那種不經意流露的,卻像看到獵物般的光芒。


  微微抬袖,如玉的小手伸出,接過他手裡的發暨,手心立即傳來一絲溫熱,是他剛才握過的餘溫,她微微蹙了下眉,淡淡地道謝:「多謝歐陽公子!」


  歐陽蔚風眸色溫柔,毫不掩飾自己對她的好感,聲音低悅溫潤的響起:「我這人最不喜歡客套,若是公主願意和在下交個朋友,那就別一口一個公子,我們直呼其名如何?」


  「好啊,那我叫你歐陽大哥吧!」


  不待沈笑顏開口,杜紹玉已然欣喜的同意,她性格直爽,自小與杜紹謙四處行走,自是不喜歡那些小姐公子的稱呼,因此聽到歐陽蔚風的提議,心中甚是喜歡。


  沈笑顏打量著坐在對面的歐陽蔚風,他的年齡應該與杜紹謙和南宮澈不相上下,頂多二十一二,自己這身體的主人只有十幾歲,可靈魂卻是二十幾歲,讓她跟著杜紹玉叫,她又有些不願,正在她猶豫之時,卻聽見歐陽蔚風低沉的聲音柔了幾分:「好,我今天又多了一個妹妹,紹玉是吧!顏兒,我剛才聽聞紹玉喊你姐姐,既然如此,你可以選擇叫我一聲歐陽大哥或是喊我蔚風!」


  杜紹玉笑得一臉明媚,聽著歐陽蔚風喚她名字,她滿心喜悅。


  歐陽蔚風定定的凝視著沈笑顏,清澄的眸光如兩潭深泉,像是要把她給吸進去似的,沈笑顏雖是穿越人士,可卻不懂男女之情,沒有面對過這樣毫不掩飾的灼熱眸光,她幾乎可以看到他眸中涌動的情緒,心也不自覺的微顫了下。


  在這裡只有杜紹謙喊她顏兒,可他卻是溫潤儒雅,表現得像個好朋友一般,不像眼前這眼神,剛才他這聲顏兒卻帶著一絲溫柔和戲謔,像是篤定了她會選擇後者。


  「顏兒!」


  歐陽蔚風將她臉上的細微變化看得分明,忍不住又輕喚了聲,磁性的聲音低柔悅耳,深邃的眸子卻笑意閃動。


  聽到他的輕喚,沈笑顏低垂的眸子猛然抬起,手中的發暨也不自覺的一緊,腦中閃過第一次相遇的情景,那時的他便是溫柔含笑,風度翩翩的。


  還沒來得及開口,手中的發暨已被他一把奪過,只見他眉眼帶笑,薄唇微揚,愉悅的道:「這支發暨就送給我留作紀念如何?」


  杜紹玉笑容微僵了下,視線從他身上轉向沈笑顏。


  若是換了平時,沈笑顏定能注意到杜紹玉的情緒變化,可是此時,她竟然沒有留意到,被眼前這張俊美的笑臉給怔住,他黑眸中閃爍的期待好像讓人無法拒絕,臉上分明笑意淺淺,卻散發著一種尊貴的氣勢,不同於杜紹謙的儒雅,又有別於南宮澈的霸道,他即溫柔又帶著一絲邪魅,對,就是邪魅,還有風流!

  也不管她有沒答應,他便徑自把發暨收於衣袖,沈笑顏答應也不是,拒絕也不是。


  王府!


  雨閣,傅婉然剛吃了兩口午飯便再次暈了過去,南宮澈沒有立即讓人通知沈笑顏,而是讓無痕把她以前的私人大夫柳靖宇。


  刑冰和趙淑琴聞言也紛紛趕去雨閣,說是關心,不如說是看熱鬧。


  傅婉然小臉蒼白的躺在床榻上,嘴角依稀還有殘留的血跡,南宮澈俊顏冷沉,眸色幽深,一屋子人或急或慌或喜,面上卻同樣的流露著擔憂之色,定定的看著柳靖宇替傅婉然把脈。


  半晌,他才鬆開王妃皓腕,抬眸看向南宮澈時面色凝重,輕聲嘆息道:「王爺,王妃體內毒素髮作,因此昏迷不醒!」


  眾人皆是臉色一變,南宮澈更是臉色一沉,黑眸微眯地沉聲道:「你可有法醫治?」


  柳靖宇側目看了眼面色蒼白的傅婉然,對一旁的如玉道:「先替王妃擦試一下。」


  「是!」


  如玉急忙上前替王妃把嘴角殘留的血跡擦凈,面色擔憂的退到一旁。


  柳靖宇眉頭深鎖,薄唇緊抿的思索了片刻後方才凝重的道:「王爺,王妃體內的毒素原本是分散的,如今被慢慢聚在一處雖是不能擴散,可王妃身體孱弱,這兩日又染了風寒,因此毒素才會變本加厲……」


  眾人根本不懂,只是從他的語氣和神色中聽出十分凝重,趙淑琴心中疑惑,那個沈笑顏不是陰謀能治好傅婉然的嗎,為何過了這麼久,南宮澈再次所柳靖宇找來了。


  「王爺,還是去把公主叫回來吧?」


  刑冰忽然開口,用意不明。


  南宮澈眸色忽沉,冷冷地掃她一眼,繼而看向柳靖宇,聲音嚴厲:「到底能否醫治?」


  屋內氣壓猛的變冷,眾人心頭一緊,王爺的急切她們都看在眼裡,若是王妃有個閃失,不僅是眼前這個柳靖宇大夫和公主,怕是她們也難逃懲罰。


  柳靖宇面有難色的擰緊了眉頭,卻直直的對上南宮澈的眼,沉吟著道:「辦法倒有一個,只怕王爺捨不得!」


  「有何辦法只管說,只要能救婉兒性命,本王傾盡一切再所不惜,有何不舍的!」


  不待一絲猶豫,南宮澈堅定的聲音響徹整間屋子。


  有片刻的寂靜,屋子裡那麼多人卻連呼吸聲也不可聞,眾人都驚愕的望著柳靖宇,不知他有什麼辦法可救王妃,還怕王爺捨不得?


  他們都知道,王爺這兩年為了救治王妃可說是無所不用其極,王爺哪會有什麼捨不得的,連公主當初那樣的條件都答應了。


  柳靖宇終於移開了與南宮澈對視的眸光,轉眸掃過站在他身旁的趙淑琴,後者心頭莫名一緊,一股不降之感湧上心頭,水袖下如玉的小手不自覺的捏緊了拳。


  下意識的抬眸去看南宮澈,卻發現後者神色冷然,薄唇緊抿,眸色暗沉。


  「除非用四個月大的胎兒煎了熬水連喝三日。」


  柳靖宇的話一出口,屋子裡頓時一片死寂,趙淑琴瞬間煞白了小臉,身子猛的一顫,一旁的紅杏急忙伸手相扶,南宮澈眸色邃然凌厲,卻聽見柳靖宇不怕死的繼續補充道;


  「最好是用王爺的親生骨肉,才最有效!」


  「你胡說,王妃是中毒,只要把毒素清除便可,哪裡需要用胎兒才可救,王爺,你別聽他的,沈笑顏不是說能治公主的嗎,您派人把她找回來。」


  趙淑琴猛然驚醒,想也未想便掙開了扶著她的紅杏厲聲指責柳靖宇,又激動的拉住南宮澈的衣袖,希望他可以阻止這個提議。


  南宮澈側眸看她,他冷然的眸子一片冰冷,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舍,她蒼白的臉色越發的慘白,身子又是一顫,拉著他的手無力的滑落。


  「沒有別的辦法嗎?」


  南宮澈的聲音薄涼得沒有一絲感情,眸光從她臉上收回,看向床榻上的傅婉然。


  柳靖宇搖頭,面上漸漸恢復了平靜,聲音也是漠然的:「除此之外,別無他法,公主雖知王妃中的是花毒,卻也不知這種毒如何解才會把其逼至一處。」


  刑冰也有一瞬間的怔愕,回過神來后卻是喜憂交織,喜的是如果王爺答應那趙淑琴肚子里的孩子便可除掉,憂的是王爺若連親生子都不在乎,那她這一輩子如何能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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