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初夜萬金
月姨快步的走到看台上,看著到現在還未回神的眾人們,驕傲的開口:「剛才那女子,便是萬花樓的花魁——青鸞;今夜她將變賣初夜,各位主子們,只要你們肯出錢,那位絕代佳人便是你們的……」
眾人聽到這話,頓時一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
就見汴京最大的糧商吳良聽到這話,立馬高喊:「我出五百兩白銀。」
那站在一側的姑娘們聽到這個價,霎時愣住,沒想到這價碼剛喊出來就是——五百兩,這麼高的底價可是她們第一次聽到啊。
那鯨魚幫幫主也毫不示弱的高喊:「一千兩白銀。」
其他人見已開始競價,便也站於凳子上高喊著:「兩千。」
「我,五千。」
「我何老三出八萬兩。」就見一直叫喊很高的漕運老大,拍著桌子喊道。
那青鸞早在剛出來時,就被這漕運老大盯了上,被他看上的女人,勢必會被他弄到床上,這等絕色佳人,他何老三絕對不會放過。
而這時,在涼帳中急得團團轉的葉牧純拍著大腿叫喊著:「他奶奶的,那個色鬼怎麼這麼難纏?八萬兩啊八萬兩,虧他喊得出來;不行,不能讓這樣的美人被這種人渣糟蹋了。」於是就見葉牧純咬牙高喊:「你爺爺我出九萬。」
水榭上的眾人聽到這話,霎時睜大了眼睛;天那,這可是開天闢地頭一遭;一個妓女的初夜被喊到了九萬兩;而那些姑娘們更是在聽到這喊聲,嚇得差點癱倒地上。
何老三看出來是那號稱天下首富的葉牧純在於他競價,便氣的鬍子都歪了,輕咳一聲,接著喊道:「十萬,我出十萬兩。」
這個聲音,還未落定,眾人徹底無語的坐在椅子上,連起鬨都不敢了。
十萬兩買一夜?他們可沒有這樣的氣魄和膽量。
而那葉牧純也被氣的不輕,頓時眼冒火花、頭腦發脹,他長這麼大還從未輸過;可是,若他再喊下去,回去了老頭子一定會拿著柳條滿院子追著他打;於是,再牛的人也變得蔫了下去,一臉苦澀。
那水榭上的何老三等了老半天都沒有聽到葉牧純再喊價,便喜上眉梢;一張老臉笑得像哭了的橘子,儘是褶皺;而大伙兒也忙起身道賀,恭喜這個半老的傢伙最終還是抱得美人歸。
月姨站在看台上,欣喜的捂著胸口。
天啊……十萬兩買一個青樓女子的初夜,這個數目,將會被記載在史冊上吧。
就在她剛要開口宣布結果時,忽然,一陣清爽的嗓音傳來,似帶著天山的清新和海底的柔曼,輕緩的響起:「本王出十萬兩,黃金……」
清淡喑啞之音,帶起些許磁性,竟沒有一絲怪異,聽起卻有著幾分慵懶之意,讓人恍若晨風中漂浮;千般神韻、萬種風情,就像晚風撫過琴弦,有如落花飄零水面,讓人心曠神怡、怡然自得。
水榭上的人頓時抬頭凝望,就見那細簾之後,一位身著雪白長衫的男子負手而立;一身的貴氣呼之欲出,如玉的臉頰上似帶著千年不化的柔情,淡雅而又芬芳;頭頂的金龍玉冠可以看出他顯赫的身份和無人能及的卓然。
何老三本欲抱得美人歸,誰知在這時,卻殺出了一個程咬金;頓時癱軟在地,半天起不來身。
而愣在一旁的葉牧純在聽到那聲話后,更是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
等他顫顫巍巍的走到周深面前時,就見周深一臉柔情、眼睛晶亮的閃著喜悅的光澤。
「周,周深,剛才那句話,是你喊的?」
周深見葉牧純一臉懷疑,笑著走出涼帳,將自己真正的面目展現在大家面前。
而水榭眾人,當看清楚那人時,便再也不敢多話,而那何老三便也認命的嘟囔道:「原來是當朝八皇子啊,他看上的人,就是送給我,我也不敢要啊……」
月姨不敢相信的小跑到周深面前,精美的臉上儘是詫異:「王爺?您剛才說十萬兩黃金?」
周深見大伙兒還在雲里霧裡,眼裡的笑意更是濃烈,微微彎起來的眼角上儘是沉穩之色:「月姨,明日你到本王府中去拿銀票。」
站在一邊的葉牧純再也忍不住的顫抖一下,緊緊地拉著周深的衣袖道:「深,你確定要用那麼多錢去買一個青樓女子的初夜?」
「天下都是我周家的,區區十萬兩黃金並不算什麼;只是千金易求、紅顏難得;本王與青鸞姑娘一見如故;月姨,難道你不帶我去見見她?」
周深瀟洒的說道,只是誰也沒有發現,在那無謂的臉頰上,竟然隱含嬌羞之色。
「好……王爺不愧是難得的性情中人;民女這就帶您去。」
月姨開心的拍手道,然後一路遙遙先走,帶著周深直往那深閨走去。
葉牧純驚嚇的半天反應不過來,是誰說這逐鹿王酷似寒冰,又是誰說他雖然美好但不食煙火之味、更不懂人間風情?那是這小子韜光養晦,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而看台上的眾人在見到周深與月姨齊齊離去,也任命的坐在下面,繼續看著下面的表演節目。
沒想到今日花魁之爭,竟然引得當今皇帝最喜愛的皇子——周深?更沒想到他竟然用十萬兩黃金買得一女子一夜相陪。真可謂是龍子皇孫、出手闊綽啊。
想他們這些凡夫俗子,怎能配與逐鹿王爭女人?想到這裡,眾人也是慢慢撇去了心裡的遐想,專門看著看台上繼續的節目;雖然大美人沒有,但這裡的小美人可是成群啊;挑得一兩個回去,那也不算白來。
周深在月姨的帶領下,很快就到了萬花樓的二樓,而青鸞的房間,就在二樓的最深處。
當月姨指著一件緊閉的房門,竊竊的捂著嘴角發笑的離開時,周深竟有些無措的站在原地,不知該不該敲門;腦海中,那張傾城絕色的半張臉久久的縈繞著,還有那眼神中股徹骨的悲傷,竟讓他有股將她抱入懷中好好撫慰的衝動;他,從來不知什麼叫『一見傾國』,今日,他總算明了。
周深依舊忐忑的站在門口,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垂頭掩目、緊抿嘴唇;現在的他,哪還有剛才的意氣風發、驕傲釋然。
就在這時,房門忽然打開,就見從裡面探出個精靈的腦袋,那女孩兒見到是他,先是一愣,然後笑著說道:「我家小姐叫您進去呢。」
采兒恍神的看著門前身著白衣的男子,他,長得真好了看;小姐若是和他在一起,也是不錯的;想到這裡,緊張的一晚上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周身看著眼前機靈的小丫頭,淡淡一笑;然後動作優雅的撩起衣擺,進入房中。
而那丫頭也在他進入后,直接走出房間,悄悄關上房門。
周深有些心慌的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環境,長這麼大,這是他頭一次進女子的閨房。
不大的房間里,布置得十分溫馨雅緻,一股清淡的荷花香,從打開的窗戶外慢慢飄散進來,屋內曖昧的燈火發出『啪啪』的聲響,但卻聽起十分好聽。
周深朝房內走了幾步,有些好奇的望了望,卻沒有見到一個人,難道青鸞姑娘不在了嗎?
青鸞慵懶的窩在軟和的睡踏上,仔細看著走進來的英俊男子,頓時晃神,他的身上,有風的味道。
雪白的衣衫瀟洒的穿在那頎長的身子上,如玉的面如很是漂亮,尤其是那雙眼睛,很是耀眼奪目,挺直的鼻樑,小巧的嘴唇紅艷艷的;過分乾淨的皮膚玲瓏剔透,在燈火的照射下,竟然瑩白過人,讓她都嫉妒。
他,是個美男子呢……應該是高興的吧,自己頭次接客,就遇到了這樣的極品。
只是看他沉默的臉頰上,似乎有一絲尷尬和嫣紅,難道,他在害羞?想到這裡,青鸞竟忍不住的捂嘴輕笑。
正當周深無措的時候,忽然聽到如鈴兒般的輕笑,頓時站直身子,仔細的看著各處。
「我在這裡……你斜前方。」
慵懶的嗓音,像是冰雪融化后的呢喃,很是悅耳動聽。
周深趕忙轉頭而望,果然,就在他斜前面,一處白色的薄紗后,一個美麗的人兒斜斜的躺在上面,妖嬈的塗抹著香甜的單蔻。
一身潔白的裙衫被她鬆鬆垮垮的穿在身上,有著說不完的風情,一頭烏黑的的長發並沒有梳起,只是隨意的披散著,柔順的伏在白皙的胸口;那張臉,亦如他想想的那般完美,美而不膩、嬌而不妖;腰間粉色的荷包,被她小心的呵護在一側,平整的攤在身邊,她,應該是個細緻的人。
「看夠了嗎?」
青鸞看著眼前發傻的男子,輕輕淺笑;連他愣神的模樣,都有著風傻乎乎的獃氣。
周深聽到這話,恍然回神,忙雙手合到:「本王失禮了,請姑娘莫怪……」
青鸞聽到這話,頓時一愣;他自稱本王?難道他是位王爺?想到這裡,青鸞更是好奇的站起身來,赤腳走到周深面前,細細的看著他。
周深見佳人忽然接近,有些尷尬的朝後退了一步。
青鸞明顯看出周深的不適應,笑著掩嘴道:「我很可怕嗎?王爺竟這樣待我。」
「不是,不是的……是我有些不知道該怎樣和女孩子相處。」
「我,是你第一個相處的女孩子嗎?」青鸞聽到他的話,忙問道。
周深低頭面紅,暗暗點頭。
青鸞看到他的回答,忽然玩心大氣。
就見青鸞快走幾步抓住還未來得及後退的周深,素手輕撫著他胸前繡的精緻的龍形,道:「你抱我啊……」
「什麼?」周深聽到這話,不敢相信的問道。
青鸞淺笑,裝作無辜的說道:「看來你這獃子真的沒有和女子好好處過呢;你看人家腳上什麼都沒穿,現在天都變涼了,你沒聽過寒從腳起嗎?我是女孩子,很容易生病的;你將我抱起來,我就腳不沾地,不會生病了啊……」
周深看著眼前笑顏如花的女子,無措的想道,這外面酷暑難耐,怎麼會涼呢?但見美人期待的神色,終於還是伸手一把將青鸞橫抱在懷裡。
青鸞順勢,伸直玉臂緊緊地圈住周深瑩白的脖頸,開心的靠在周深的胸口,笑得得逞。
「我將你放到睡踏上,你把鞋子穿上吧。」說著,周深便要朝著青鸞先前躺著的地方走去。
青鸞見這傢伙實在是笨的可以,有些無奈的開口阻止道:「我不要穿鞋子,青鸞就想像這樣靠在你懷裡,怎麼辦啊?」
周深見青鸞一副嬌弱可愛的模樣,頓時啞口無言,不知道該說什麼。
青鸞依舊笑得開心,就見她從袖子里拿出一個十分精緻的瓶子,說:「你回答不出我的問題,就要認罰,幫我塗指甲,好不好?」
「啊?」周深徹底愣在原地,臉上儘是尷尬和羞紅。
「啊什麼啊?都怪你早不來晚不來現在才到,人家的指甲才塗了一半,你看,多難看啊……」說著,青鸞就伸手到周深面前,小嘴不滿意的嘟的老高,眼裡儘是控訴和委屈。
周深見青鸞飽滿細長的手指上,粉紅的單蔻的確只塗了一半,顯得十分不協調;就見周深有些不知的眨著美麗的眼睛,憋了老半天才說出一句話:「可我,我不會啊……」
「我教你。」
說著,青鸞竟惡作劇的湊近周深嫣紅的耳根,輕輕地吐氣,甚至在最後,還伸出丁香小舌,挑逗的在那小巧的耳垂上輕輕一舔。
最後,竟不顧當事人的感受,大言不慚的說道:「好甜啊……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