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洛凝兒和唐御天走出了那位政界大佬的病房外,兩人走向醫院員工和病人會休息散步的大院中,洛凝兒偷偷瞧了瞧唐御天,他和三年多前不大一樣,她經常能從報紙雜誌和電視上看到有關他的消息。
那次她見到他是意外的,但是也是讓她驚喜的,但是他一天後就消失了,她不知道他的身份,無從找起。
帶著失落的心情她離開了那個城市,去了另外一個城市,那一晚,她遇見了他同時也遭遇了一個她自己永遠無法忘記的遭遇。
她低頭,將眼神中的濕意隱藏,她不會讓人看出自己的弱點。
「我們去那裡說吧。」
從走出病房后,洛凝兒始終沉默著,唐御天和她走了一段路,他指著那給人休息的場地,指著那空椅說。
「好,去那裡。」
洛凝兒心中在思考怎麼和他說關於自己關於佳佳和他的關係。
一聲嘆息自心中溜走,她二十四歲,沒想到今天會遇見他,這三年來,她一直記得相識的日子,總共認識了三年又四個月零六天。
佳佳也有三歲了。
每次看到有關他的消息都不知道該如何接近他,今天是天助她吧,竟然被她發現他在這家醫院,讓人傷心的是他的身邊有個她,並且他對那個她非常的關心,甚至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她討厭這樣。
她不喜歡他眼中有別的女人,卻唯獨忘了她是誰。
她調查了他這三年的每段情史,他的情人太多了,可是那些女人都是不重要的,她的對手只有一個,那個病房中的女人。
她為此,將女兒帶了來,長期以來對女兒說的那些關於她爹地的事情,和她該怎麼面對她爹地的別的女人時候該如何說話如何做等等,長期灌輸的思想,讓小小年紀的小佳佳知道該怎麼做了。
此時,恐怕已經哄得那個女人團團轉了吧,要套出那個女人的消息應該也很容易不是么?
她想到此,嘴角有著不輕易察覺的上揚弧度,可是那上揚的弧度是得意陰險和妒忌的。
可能說起來有點搞笑,她是一下子就摸清了冷曳兒的身份,反倒是唐御天怎麼都沒找到冷曳兒的身份,受到了那麼多的阻礙,註定感情路上多波折。
兩人在長椅上坐下,唐御天始終和洛凝兒保持了些距離。
在冷曳兒的病房裡面,小糖糖拉著冷曳兒聊了好多孩子話題,「阿姨,糖糖要尿尿,阿姨在這裡等糖糖哦,阿姨可以先喝湯湯,是湯湯,不是糖糖。」
小糖糖替冷曳兒端了一碗唐御天準備好的湯來到床前,站在床前認真的說了之後得到冷曳兒同意就開門去小便便了。
「糖糖,小心點,快點回來阿姨這裡。」
冷曳兒很喜歡小孩子,忍不住叮嚀了句。
糖糖回頭笑著點頭,她的這個模樣可愛極了。
糖糖真的是要去小便便嗎?
可是她卻不是朝著洗手間方向走,反而是朝著白昀烈呆的那個政治大佬所住的病房走。
她來到房門外,踮起腳從透明的門窗看到裡面她的媽咪不在,她歪著小腦袋仔細思考了一會,覺得媽咪好像說了要是她不在這個病房會去什麼地方的話。
恩,是那裡,她小腿跑向住院休息的場所,果然,看到自己媽咪和剛剛的那位帥鍋叔叔在談天。
怎麼樣才能引起媽咪的注意呢?
對了,丟個石子過去,提醒媽咪。
她彎腰拾起一顆石子向洛凝兒腳邊扔去,洛凝兒受不了唐御天那過分客氣的態度,像對待陌生人一樣。
她感覺腳邊被什麼給打了一下,然後低頭看。原來是一顆小石子,誰那麼貪玩向她扔石子。
她順著石子丟來的方向,發現了自己女兒的小小身影。
小糖糖看到媽咪終於看到自己了,小手在嘴邊比了個二字的樣子,這個是她們母女間的暗號。
母女間對了暗號后,小糖糖扭扭小屁股轉身跑了,洛凝兒臉上也有了笑容。
這個女兒沒白養的,到了關鍵的時候還是有用處的。
她故意靠近唐御天,唐御天的表情比較冰冷,他實在不大願意麵對這個女人。
「你有什麼事情就快點說,要是沒什麼事情那我想告辭了。」
唐御天站起來,看她一直往自己這邊挪屁股,他不喜歡她這樣的親近態度。
「你就那麼討厭我嗎?難道你真的忘了那天晚上我們的事情嗎?嗚嗚……」
話說的凄楚,眼淚說來就來,唐御天有些無奈,她想說的是那個小糖糖的事情吧。
可是他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閉了閉眼,等待她繼續說下去。
洛凝兒假裝傷心的回憶和哭泣,她偷偷瞧了瞧唐御天,發現他應該是心軟了。
很好,這樣她就能繼續做戲下去,而且她還時刻注意住院部大門那裡是不是有人出來。
小糖糖跑回冷曳兒的病房中,她的臉上又恢復了天真可愛的樣子,她故意假裝不舒服的恩恩的低吟著。
「糖糖,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怎麼一回來就臉色那麼差了?來,阿姨看看。」
冷曳兒放下碗湯,別說,這湯做的真是好吃,她還真餓了呢,唐御天帶來的湯她都喝了一半了。
正意猶未盡,想著要不要再喝一些,就看到小糖糖不舒服的進來。
她掀開被子下床,小糖糖就撲進她的懷裡。
「阿姨,肚子疼疼,阿姨,糖糖要找媽咪,阿姨帶糖糖去找媽咪好不好?好痛痛,肚子痛痛……」
糖糖知道冷曳兒不會懷疑自己,她一面捂著肚子一面呼痛,可把冷曳兒給急了。
「走,阿姨帶你去找你媽咪,先去看醫生可以嗎?」
她又覺得應該先找醫生給小糖糖看看肚子,是不是因為吃壞了什麼才這樣喊痛。
「不要,糖糖要媽咪,阿姨帶糖糖找媽咪,媽咪會給糖糖吃藥葯。」
在糖糖一再的要求下,冷曳兒抱起她,糖糖指著洛凝兒和唐御天呆的地方,她說媽咪最喜歡去那裡散步。
冷曳兒抱著小糖糖有點吃力,三歲的小女娃,白白胖胖又可愛,體重自然不會很輕了。
她還是第一次抱小孩子,加上身上還有傷口,可是她忍著。
「阿姨,你看,那是糖糖的媽咪,媽咪是不是很漂漂?」
糖糖指著抱著唐御天的洛凝兒,洛凝兒此時委屈的在唐御天懷裡哭泣,淚兒漣漣的樣子很惹人憐愛。
唐御天沒有回抱她,推又推不開她,在她剛剛敘述的話語間,他大概知道她說的關於那晚的經過,只是他腦子裡面還是一片空白,那些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冷曳兒完全不知情,她順著糖糖指的方向望去,那是什麼?
唐御天抱著一個柔弱美麗的女人,那個女人的雙肩在聳動,她雖然離他們有些遠,可也看清楚了她在哭,而她看的這個方向,她只能看到唐御天的背部和洛凝兒臉上掛著的淚水。
自然沒看見唐御天並沒有回抱洛凝兒,洛凝兒知道她在看自己。
她故意仰起頭,看著唐御天,「我不會打擾你的平靜生活,所以這三年來我一個人把孩子帶大,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你,我,我可以請你為我做一件事情嗎?這件事情我保證不會很難,你可以很輕易的做到,可以嗎?我沒有別的請求。」
她仰著頭的樣子,唐御天看來也是楚楚可憐的,他想了下,覺得自己的心被她哭的有點亂,看她淚兒汪汪實在不忍心拒絕她的提議。
「好,你說?」
唐御天的話讓洛凝兒的計劃更向成功靠攏了。
「能,吻我一下嗎,一下就好,我想這個是我們之間告別的吻,以後我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面前。」
洛凝兒說完,閉上眼睛,她輕啟紅唇,等待他的吻,這個吻只是她的一個計劃之一,只要冷曳兒看見唐御天心甘情願的吻了她,那麼冷曳兒自然會離開唐御天。
因為冷曳兒的父母和她自己的自尊心是不允許她當別人的第三者的。
唐御天考慮了一會,才低下頭,如蜻蜓點水般的碰了下她的唇,冷曳兒看到這裡,她想都沒想的直接放下糖糖,腦子中什麼都無法集中,她轉身也懶得上前質問唐御天,便直接奔出醫院的大門,往大門外跑去。
洛凝兒成功了,她低頭掩去自己勝利的笑。
她柔順的偎依進唐御天的懷裡。
「謝謝你,雖然這個吻很小,可是我還是覺得很滿足,那,我帶糖糖走了,你多保重!」
她離開他的懷抱,他一直沒有抱她讓她覺得有些失落,這到底是演戲還是她真的入了戲。
她分不清了,帶著這份失落走向糖糖,糖糖卻在這個時候向唐御天喊了聲:「爹地,你不要媽咪和糖糖了嗎?爹地拋棄我們三年,現在好不容易讓糖糖見到爹地了,爹地就又要拋棄我們嗎?爹地為什麼這麼壞,爹地是個壞爹地。嗚嗚……」
洛凝兒上前蹲下來抱著糖糖小小的身子,糖糖是真的哭了,她傷心的是她剛剛傷害了那個冷阿姨,她的哭是為了冷曳兒哭的,可是她又沒有其他的辦法,一個是自己的媽咪,一個是剛認識的阿姨,她只能幫媽咪演戲得到爹地的愛。
「我,糖糖,我以後會去看你,叔叔還有事情,先走了。」
唐御天回頭的時候好像看到一個像冷曳兒的女孩上了計程車,他只好匆匆收拾被洛凝兒這對母女擾亂的心情向她們告別,決定先回去冷曳兒呆的病房看看她在不在裡面。
如果不在裡面,那他真的不敢想象又要失去她的那種痛苦。
糖糖沒有答話,洛凝兒的反映是鬆開抱著自己女兒的懷抱,她的眼神迸射出的是仇恨嫉妒。
憑什麼她們母女辛苦經營的一切,那個女人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他的愛。
她不服,可暫時也只能是按兵不動。
「走,我們回家去,現在這裡沒你的那個壞爹地在,你不用哭了,哭死他也不會心疼。」
甩開女兒的手,嫌惡的瞪了糖糖幾眼,好像糖糖是她撿來的垃圾一樣。
糖糖低著頭,無聲的流淚,媽咪又對她凶凶了,媽咪什麼時候才可以像冷阿姨一樣那麼溫柔呢?
在樓上,已經走出那個政界大佬病房的白昀烈,他站在自己辦公室的窗前,就看到了洛凝兒狠狠甩開糖糖的那個動作,也看到了她臉上的表情,她,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以前那個溫柔,美麗的學妹去了哪裡?
對待她自己的女兒為什麼都不能有好的溫柔的臉色呢?
唐御天上樓到病房的時候看到病房中沒有他的情人在,他又在女洗手間等各個地方找了一遍也沒找到,他忽然意識到,開始看到的那個女孩上車的背影,絕對是他的情人。
果然,他親了洛凝兒的那一幕被她看見了。
她一定是對自己失望了吧,呵呵,怎麼會這樣呢,想和她好好的表白都沒機會。
他走出醫院,走到自己的車前,他的臉上一直沒有半點和悅的笑,有的只是一臉的陰霾。
冷曳兒坐上計程車,她對司機說了秋絡住處的地址。
上車后,她一直沒哭,她不想哭了,為了一個牛郎哭泣,那多沒自尊啊,她才不要那樣沒骨氣。
大概用了四十九分鐘的時候,計程車開到了秋絡兒的公寓區,冷曳兒下車,結果司機喊住了她。
她不解的回頭,他叫自己做什麼?
「小姐,不好意思,您還沒付車錢。」
司機是一個有些憨厚的年輕人,他不好意思的爬了爬腦袋,然後才開口說。
「啊,我忘了,對不起,你在這裡等我兩分鐘,我就住在前面,很快就拿錢出來給你。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跟我過來在門外等我。」
冷曳兒身上穿的是醫院的病人衣服,她臉上有點憔悴,雖然憔悴,可是她依然美麗。
她這麼向司機笑,司機就更不好意思的點了下頭之後就低頭在車上等冷曳兒去拿車錢。
冷曳兒拍拍自己的腦袋,今天好像是第二次忘了付車錢,她最近老是忘記這個事情。
她趕緊走到秋絡公寓的大門前,才要舉手敲門,門就被人從裡面打開了,來開門的就是秋絡,只是秋絡的樣子比冷曳兒還要憔悴,她臉色蒼白,額頭上還有著一些冷汗,看來是嚴重感冒了。
「天,你這是怎麼回事,臉色怎麼這麼白,走,我送你去醫院看看,別得了肺炎才好。」
冷曳兒振作起精神,將自己的煩惱暫時擱淺,強行將不願意出來的秋絡拉到剛剛的那輛計程車上,還給她繫上了安全帶。
「司機先生,她重感冒了,你等我一會,我去拿錢包。」
冷曳兒快速的交代完了之後就轉身回去拿錢包,現在她的樣子已經不是剛剛那個憔悴為情傷的冷曳兒了。
很快的她拿了錢包出來,門也順手關好了才坐上計程車,這次她是先給了錢給司機,司機憨憨笑著接過。
「小姐,是去剛剛那家醫院嗎?」
好像也就那家醫院離這裡近點,這句話他藏在心裡沒有說出來。
「這個,那好吧,就去剛剛的那間醫院。麻煩你了。」
冷曳兒不用他說都知道他想說的後半句話是什麼。
同樣的時間,另外的一見醫院,從舞酒吧中送來醫院救治的傷者姜瑤正在接受治療。
貝斯的手下發現姜瑤有出賣他的嫌疑,他就一口咬定姜瑤有吸毒。
姜瑤被迫在醫院進行查毒檢查。
而貝斯自然不會再管她的安全了,貝斯趁亂離開了醫院。
姜瑤在醫院的診療費他也沒有付,姜瑤被扣留在醫院。
「醫生,能給我打個電話嗎?我找我朋友把醫藥費送來可以嗎?」
姜瑤知道這個社會是現實的,醫院中還有很多記者,不知道是誰叫來的,大肆報導了她的事情。
她想,她現在是舞女的身份已經被所有人知道了吧,包括她的父母。
「不用,你的醫藥費我已經付了,你們放開她,對了,筱秘書,將那套我帶來的衣服給這位姜小姐拿去換上。」
一個男人,他站了出來,他身上穿著黑色休閑服,開始姜瑤還以為是那個在舞酒吧說要包養自己的那個男人,誰知道她看到的卻是另外一個有著斯文俊秀的外表,並且他的氣質很好。
他是什麼人,哪裡來的,這麼慷慨的給自己解困。
還有他口中說的那個筱秘書,她發現也筱秘書也是個美女,美女秘書手中還提著一個袋子。
美女秘書笑著將袋子拿到姜瑤的手中,姜瑤沒有接過來。
「等等,我不認識你,我不能接受你替我付醫藥費,還有這套漂亮的衣服也請你收回去。」
無功不受祿,她不喜歡平白無故受人恩惠,她曾經被朗朗欺騙過,現在的她對任何一個男人都產生一種抗拒厭惡的心理。
「你好,我姓白,叫昀烈,那個,怎麼說呢,這個女孩你認得吧。」
原來這個黑色衣服的男人是白昀烈,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間醫院,他手中拿著一張照片遞給姜瑤,姜瑤接過來一看,照片中的女孩她可以看出來是開始在舞酒吧被她救出去的那個女孩,原來是這個女孩派來的人,既然這樣她就可以暫時接受下對方的幫忙了。
「可以說認識,那好,醫藥費先由你們幫忙墊付,我待會回家就去拿錢還給你們。」
她堅持自己的做人原則,向醫院的護士借來紙筆寫了張借據直接塞到白昀烈的手中,隨後接過美女秘書手中的袋子,抱著袋子去換衣間換衣服了。
白昀烈看著手中的借條,又看著姜瑤從容走進換衣間的背影,恩,這個女孩有點意思。
看來,他連續遇到的兩個女孩都有點意思,前面那個已經是好兄弟唐御天的心上人了,而這個呢?
呵呵,舞女,舞女,有意思的一個美麗女人。
他臉上毫不掩飾對姜瑤產生的興趣,筱秘書看他看著換衣間的方向出神,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
雖然自己的身材嬌小,穿著高跟鞋在老闆面前還是顯得很弱勢,但是她還是要提醒老闆別為了個美女就忘了自己的正事了。
「你拍我做什麼?」
白昀烈不但是一間大型醫院的院長,同時是白氏企業的董事長。
他肩上所負的責任可多了。
要做的事情也多。
至於他來處理姜瑤的事情,的確是受了冷曳兒之託。
冷曳兒帶秋絡去醫院看病的時候,看到了那份早報,也看到了刊登的關於舞女的一些事情。
她擔心她,正好碰到白昀烈走過來,於是她就先拜託他來幫自己處理姜瑤的事情。
白昀烈居然沒半句二話,直接就脫掉醫生的白袍換上他的黑色服裝,然後就開著他的車子召喚了他的秘書就跑到姜瑤呆的醫院了。
「董事長,您今天下午有個重要會議要開,您現在是不是應該先回去公司準備準備呢?」
作為他的秘書,筱秘書覺得自己有責任提醒董事長別為了美色誤了公司的大事。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呢既然受人之託,也一定要忠人之事,你只要把會議上用的材料發傳真到我的伊妹兒,我中午的時候會去查看的,下午的會議我會準時去參加。」
白昀烈和自己的秘書說好,他就走到旁邊的一個窗前,耐心的等待姜瑤換好衣服出來,他發現自己很想知道關於姜瑤這個女孩的故事。
「不好了,董事長要談戀愛了,我這個小秘書還是趕緊閃人,董事長,你記得下午千萬別遲到啊,那可是我們奮鬥了一個星期準備好的合作案子。」
筱秘書最後不怕死的再次叮囑了白昀烈一次之後才踩著優雅的步子,走出醫院,上了秘書的車子了。
白昀烈的耳根子終於清靜了,他就是有那麼好的秘書和一群忠心的管理人才,他才能醫院和公司兩頭都兼顧。
姜瑤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著實讓白昀烈眼前一亮了番,她真的很美,他心頭如此讚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