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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雍正二

  再次相見,她已經長大了很多,眉目間已經少了當初離別時候的稚嫩和生澀,反而多了一股的獨特的魅力,卻也愈發的顯得出挑和水靈,我和她相見的時候,她竟主動撲入我的懷中,眼中的驚喜衝擊著我,不可否認那一次的撲入,竟讓我的心慢了半拍。


  只是素來喜歡隱藏情緒的我,沒有在任何人面前表露出自己的一切心緒,只是那一份的激動還是掩飾不了的。此刻我才發現原來我並不如自己想象中那樣的自制力強,至少在面對她的時候,我是做不到的。


  相聚是短暫的,再度分離的時候,我還是看見了她的淚珠,我明白那是為我落的淚水,可是我能做的只有忽略。因為今生我和她註定已經錯過。


  離開沒多久,我在一個意外的山谷中,遇到一個自稱幻影的怪人,他一見我就攻擊我,就在我有危險的時候,煦陽竟然憑空出現,當我看到煦陽出現又看見幻影的時候,我意外記起了前生的一切,我其實不過只是煦陽前生的一個龍魂,而煦陽是來尋找他的瀟湘仙子的。而我更沒料到今生的瀟湘仙子竟會是她。


  當我第一次獲得這個消息的時候,心中不免有些遺憾和黯然,不過即使再多的遺憾,我還是沒有表露出來,所以我聽從煦陽的勸告在一處世外桃源隱居了起來,不想沒過多久煦陽來找我,我才知道她也開始想起前生的一切,可那樣導致她一直昏迷,再加上那幻影的刻意阻撓,讓她時常有危險,我把我隨身的一串佛珠讓他帶給了她。


  那串佛珠是我當年遇上枯禪大師,他送給我的,也是他給了我禮佛之心,最重要的是這串佛珠是沉香木做的,能辟邪鎮魂。


  煦陽把佛珠帶走了,可是幻影又出現了,我想不到的是我才被幻影抓住沒多久,煦陽也被幻影用飆風給卷了來。


  我有些擔心,因為聽幻影的口氣好似還要去找她,我們兩個如何捨得她遇險,可是不管我們如何抗拒,幻影還是騙來了她,我從她的眼中看到了不舍和心痛,幻影要她選擇,她做不到,我如何捨得她難過,既然捨不得,那麼就用我的龍魂去製造奇迹吧,我擺脫了自己的形體,進入了煦陽的體內,然後選擇了沉眠。


  我知道也許這樣的沉眠會讓我再也見不得她,可是我還是沒有後悔。


  在煦陽的體內,我看到了他們之間的發展,我知道她其實是想念我的,這樣就夠了,在她成親前的半月,應她的要求,我每夜入她的夢中,只為不讓她留下任何的遺憾。


  她成親了,過的很幸福,這點我感到很安慰,至少我沒法給的,煦陽替我給了,我前世欠她的,煦陽似乎在還了。


  不光煦陽在寵他,那幾個小子也不錯。


  作為龍魂,唯一的好處就能看見一些事情,我看到了弘曆為她做的一切,暗中點了點頭,雖然不得不說他狠了些,不過如果作為一個男人,連最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又有什麼用呢。


  我也佩服那傅恆,竟然捨棄自己的半生,為的是讓她開心,好在這丫頭也不是沒心肝的人,給他找個了合心的伴侶。


  她找到了那一塊頑石,我知道我離開這個世間的時間也近了。我知道主魂和龍魂有一次被選擇的機會,就看她想留誰,我和煦陽都很矛盾,可想不到她竟決定不做任何選擇,反而讓我們自己做選擇,說什麼,如果不想她落淚,不想她傷心就不能放棄。


  原本有心成全,又如何捨得她傷心。


  她告訴煦陽她愛他,我有些悵然,可是多的還是祝福,只要她幸福就好了。


  為了送走頑石,煦陽用盡了真力,同時也見到了我。


  聽了煦陽的話,我知道她對我的情,可是我更知道她早已經離不開煦陽,我如何能在插足他們之間,於是我選擇了退讓,不是讓龍魂的消失,而是讓龍魂沉睡。


  若是龍魂消失,她勢必傷心,我如何捨得她傷心,因此我選擇了沉睡,直到他們的第一個孩子出生,我才被允許返回天池修鍊,然後再等待重生。


  我沒有別的希望,只想在離開前和她好好相處一日。


  煦陽答應了,他給了我一天的時間去完成我的願望。


  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的是她關心和期盼的眼神,我笑道:「丫頭,好久不見。」


  她對我溫柔一笑:「四叔,歡迎回來。」


  他竟知道回來的是我,我有些詫異的看著她,可是一會出現的判官讓我明白了一切,原來她跟陰司還有交情,這丫頭的福氣也真不是一般普通的好。


  看著她埋怨判官和金的樣子,讓我覺得好笑,已經很長時間看見這般輕鬆的她了。


  可惜我只有一天的時間,因此不希望有無謂的事情纏著她,而此番見面我才發現她見我的神情已經多了一份的羞澀了,這一來使我明白我的情沒有白廢,至少她的心中也有我的。


  一天的時間,雖然很短,可是對於我卻夠了,這一天中,讓我獨自享受到了她的溫柔。


  看她在飛絮中盡情的玩耍,給我一種精靈的感覺;當我想去打野味時候她阻止我的那一臉的嬌嗔,讓我心裡充滿了莫名的滿足;她單獨給我做的湯和餃子,讓我感受到了仿似平凡夫妻間的快樂。這樣的溫馨,這樣的難忘。


  和她一起玩耍麵粉時候的心悸,讓我有一種想留下來的感覺,可是最後我還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想法,我不想她難過,因為她的幸福才是我快樂的源泉。


  可是這一世的放棄並不代表下一世我也會放棄,於是我對她道:「這一世,我自問不能如煦陽那樣默默守護你一生,下一世,記住,你是我的。」


  她有些狡猾的想辯駁,我笑道:「你當我不知道,那月老可是許你未來三世自己做主的。」堵住了她的反駁。是的,我知道那月老給了她三世自許的願望,我不要求擁有她的生生世世,但是我想擁有她來生的一世。


  說我痴也好,說我呆也好,我只想不讓自己有這樣一個遺憾,只想讓自己和她之間有一個期盼,我知道她最終還是屬於煦陽的,但是下一世我要求她一生。


  我要求和她合奏一曲《笑傲江湖》,只當我嫉妒好了,因為素來只聽了她和他的合奏,至少我也要給自己留下一點點的回憶,好讓在未來的沉睡中能有一種屬於我的幸福。


  她答應了,也許我早就知道她不會拒絕,一闋《笑傲江湖》,是她的,是他的,也是我的,這就夠了。


  十二個時辰轉眼過去了,當第一縷陽光出現的時候,也是我進入沉睡之時,我從她的眼中看到了不舍的淚光,這樣就夠了,至少在她的心中我還是有地位的。


  黎明終於來臨了,我的心中再也沒有遺憾,有的是她給我快樂回憶。


  我笑看著黎明的光線亮起,然後對她道:「丫頭,我要走了,記住,三百年後見,可別許了別人。」


  她歪頭看著我:「四叔,你確定三百年後能找到我嗎?」


  我很堅定的點了點頭,今生的放手是不得記,為的是不讓她為難,來生我自是不會放手。


  陽光照在了我的身上,我將陷入沉沉的沉睡,在最後一絲困意到來前,她突然撲入我的懷中:「四叔,三百年後見。」我笑了,因為我聽到了,她許了我下一世,這就夠了。


  也許今後的伴隨我的是沉睡,可至少,我會在三百年後和她相聚,三百年也許是漫長的,可是對於一個沉睡者來說,那並不算什麼。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知道她已經生下了一個女兒,從判官的嘴中,我了解到她的女兒也將給大清帶來一些奇迹,素來她們母女就是奇迹製造者,因此我不在意的笑了。


  我回天池等待三百年後的相遇,等待和她重逢的一天。


  三百年的光陰,在天池是寂寞多於喧鬧,可是我並沒有任何的遺憾,因為我有和她一起的回憶。


  當我從天池來到人間的時候,我才知道,三百年已經過了,沒有了大清,沒有一切皇朝,有的只是一個民主的時代。


  我打量了四周,雖然一切很陌生,但至少我有了新生。


  也許是判官的好意,我的重生並沒有要我抹去過去的一切,為的是方便我能找到她。


  人海茫茫,雖然很難尋找,可是我從不曾灰心過。


  不遠處,一組攝影隊在為一對新人,我淡淡一笑,羨慕這樣的幸福,也期盼自己的幸福。


  「小心……」一聲清脆的聲音,一輛自行車朝我衝來。


  我微微一讓,她摔倒在了地上,我忙過去幫忙扶起她:「小姐,你沒事吧。」


  她抬頭對我嫣然一笑:「沒事沒事。」


  那熟悉的笑容,那熟悉的神情,只有在夢中才出現過。


  是她,我心中暗呼,我終於找到了,我知道,我和她的故事將在這新的天地中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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