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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對恃

  由於時間緊迫,冷寒君的計劃也隨之進行,凌堪尋進殿面聖,當今皇帝冷承恩把大致的事情說了一遍,凌堪尋沉著的聽完,冠美如玉般的俊顏只是在偶然間閃過詫異與糾結。


  當聽完所有的過程,凌堪尋只是淡聲索要了一個要求,這個要求,連當今皇上也被難住了。


  睜大眼睛看著面前堅定沉著的忠實將衛,他年輕的臉龐閃動著決然。


  「你要絕王府的罪王妃?」冷承恩似乎難於置信,不由的驚問出聲。


  「是的,這是臣唯一的要求,懇請皇上賜准。」凌堪尋眼裡有著堅決,眼神清亮,炯炯有神。


  冷承恩皺起了眉頭,沉吟半曬,有些難為:「你可知道罪王妃是絕王爺的妻子,你這要求,朕做不了主。」


  「皇上做不了決定,可以讓出謀劃策的絕王府來決定。」凌堪尋眸底暗藏冷笑,臉龐卻一片沉容。


  「凌將軍,你可是給朕出難題啊。」冷承恩有些輕嘆,原本來說,如果凌將軍索要的是未婚嫁的女人,他身為一國之君,理可賜婚,可為什麼偏偏是皇弟之妻呢?不過是一個罪犯之女,值得兩位親信如此相爭嗎?他開始頭痛了。


  「去西域之路,臣無異議,但只要皇上能答應臣這一小小的要求,臣便擇日啟程。」凌堪尋細密的心思,另有謀算,那雙澈眸,更顯深沉詭密。


  「這……」冷承恩依然在為難,但很快的,他就發現這個問題找不到令他滿意的解決答案,便道:「舉國上下,美麗的女人多如星辰,只要凌將軍中意的,朕就替你做主,將之賜婚於你,可行?」


  「皇上,婚姻之事,須當慎之,擇所愛之人方可成美滿之福,臣的心中早已放進了一個人,此生唯她,別無所求。」凌堪尋絲毫不讓步,他自信有能力堪下此次責任。


  「林將軍所言有理,只是,怕絕王爺不會答應啊。」皇上不由的嘆氣起來,明明是一件計劃周詳的事情,為什麼偏偏在女人兩字上起了爭執?

  「皇上如是為難,何不請絕王爺進殿來給臣一個滿意的答案呢?」凌堪尋臉上露出溫文的笑意,他的言詞並不激烈,卻字字有力,擲地有聲,進退都留出十足的餘地,但正是因為這樣,冷承恩更難決策,便傳身邊的公公,讓他去請冷寒君進殿商議。


  冷寒君聽完公公敘述,便進了宮來,冷俊依舊的面容,波瀾不驚,或許是心有沉著,又或許是慌亂的心讓他變得更加的冷銳如鋒,他似乎做夢也想不到,凌堪尋會提出如此無禮的要求。


  錦服加身,織金絲絛被風揚起,冷寒君疾步進入皇宮內殿,便看見御書房內站著一臉沉靜的凌堪尋,皇上冷承恩端坐在龍椅上,神情有些複雜,見到冷寒君來,方才鬆緩了一口氣。


  一個是自己的親弟弟,一個是手執三軍的征國將軍,他還真不知道要如何決擇。


  冷寒君低頭行了個禮,冷銳的目光直視著立於一旁的凌堪尋,從他的身上,他感覺出來,今天的凌堪尋較之以往,似乎多了幾份狂傲與冷然,不但如此,他看自己的目光,竟透射著淡淡的敵味。


  凌堪尋坦然對上他千年不變的冷銳視線,唇角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濃濃的挑釁意味充斥總個殿堂。


  「林將軍要本王的王妃?」冷寒君沒有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問道,語氣前所未有的沉冷。


  「是。」凌堪尋簡短的回答,俊龐亦在此刻變得冷靜而蕭然。


  「你可知她對本王的重要性?她是我的正妻,是我未來孩子的母親,凌將軍也要將她帶走嗎?」冷寒君字眼裡多了幾份考驗的意味,笑意在眸底泛濫。


  凌堪尋總個人為之一震,直視冷寒君的目光冷下三分,嗓音低沉:「她懷了你的孩子?」


  「不錯。」冷寒君揪見他眸底的失望和痛苦,冷笑在心底。


  「這不可能……」凌堪尋感覺心碎裂了,失了沉穩的他,臉上已經閃動著痛苦的傷痕。


  「本王只能遺撼的告訴你,這是事實,芳兒,本王不可能讓出的,因為愛她的人,不只有你,本王欲將她視之為心愛的女人。」冷寒君看見凌堪尋的慌亂,更加深了他的刺痛。


  「林將軍,對於此事,朕只能說遺撼,絕王爺所言如實,既將身為人母的罪王妃,又怎麼可能嫁你為妻呢?不如朕另給你安排美人,一個月後,番邦之國將有公主前來和親,朕就將之賜婚於你。你意下如何?」冷承恩趕緊出言和解這僵持的氣氛,微笑著說道。


  凌堪尋臉色多了幾份沉痛,拒絕的乾脆:「謝皇上美意,臣只怕承受不起。」


  「林將軍不必拒絕的這麼快,朕聽說那位公主可是一位大美人呢,天姿國色,配林將軍的俊逸非凡正合適,朕就決定了,你也不必推脫。」冷承恩滿意的笑起來,雖然這位公主早先想過要賜給太子云溪的,但念在其尚年少,那正好可以賜給林將軍,那也是美事一樁呢。


  「臣有事先告退。成親之事,讓臣考慮幾天吧。」凌堪尋的心亂了,他接受不了她懷孕的打擊,冷寒君怎麼可以當著自己的面說愛她呢?一個連珍惜都不知道是何物的冷情男人,要拿什麼去愛受傷的她?為什麼?為什麼他總是遲一步?

  「芳兒……」凌堪尋的心在滴血,幾乎狼狽的衝出了殿堂,在心中呢喃著已經呼不出口的名子。


  冷寒君望著凌堪尋離去的背影,暗地裡也長長的鬆了口氣,好在他臨時想出這一招,不然,若是凌堪尋真要堅持下去,他真不知道要用何種辦法才可以勸服他。


  「寒君,你說的是事實嗎?」當殿堂之上只剩下兩個人時,冷承恩皺起眉頭,困惑的問出聲。


  「皇兄所指何事?」冷寒君假裝不知情,淡淡詢問。


  「你真的愛上了水傲天的女兒?你救下她,不是為了恕償罪惡嗎?何以……」後面的話,冷承恩不知該如何去問,因為在他的心中,他是不希望這是事實的,畢竟,水月芳的存在,對於總個天朝都有著很大的影響,天朝的子民對於留下罪臣女兒一事,整整議論了半個月,幾乎都持反對意見,如果不是冷寒君帶著她遷出天朝範圍,當年那件轟動總個天朝的婚禮怕至今仍會引起臣民的反響。


  冷寒君有些失怔的盯著殿門外的走廊,好久,才低低的嘆了一聲,用著連自己都不確定的語氣回答:「對她,的確動了情。」


  「你……唉,算了,這些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朕知道你對當年雪妃進宮一事耿耿於懷,其實,當年朕並不知情你和雪妃之間的感情,朕也一直覺得對不起你,你任性的娶了罪犯的女兒,給了朕很大的壓力,這件事情,事隔兩年,朕也不想再去翻了,既然動了情,就好好愛吧,她懷了你的孩子,這是一件喜事,朕該擇日慶賀一番。」冷承恩感嘆萬千。


  冷寒君一直呈現走神狀態,口中所說的愛情,在心底總是產生著搖擺,他動了情,她卻沒有接納這份情,到底,這份情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呢?


  「你的臉色不太好,有什麼心事嗎?」冷承恩見他半天不說話,反而情緒出現了反常,鮮少發獃的他,此時,竟然在走神,便出聲問道。


  冷寒君望著唯一的兄長,拙劣的感情,竟有些出不了口,搖了搖頭,低道:「無事,只是騙了凌將軍一件事情。」


  冷承恩微微驚訝,張口便問:「什麼事情?」


  「芳兒並沒有懷上我的孩子,是我為了應付凌將軍而編的借口。」冷寒君低聲說著,臉上竟有一抹自嘲的笑意。


  冷承恩的確也被驚住了,好半天才道:「算了,你也是不想讓出心愛的女人,相信凌將軍的痛苦很快就會減去的,該屬於誰,終也索取不了,朕覺得愧對於他,把公主許給他也算補償。」


  「嗯,若無他事,先退下了。」冷寒君的心緒也被打亂了,雖然他有能力贏回她人,但卻沒有信心得到她的心,所以,這一場仗,他依舊敗了,敗的痛苦而徹底。


  如今的她,就像一隻帶刺的玫瑰,把心扉關緊,總也不給他機會進入,冷寒君開始痛恨自己曾經的殘暴了,當初,把她當成奴隸,心中的怨恨都在她的身上發泄,可是,卻想不到有一天,他的心竟也落在她的身上,找不回來了。


  冷寒君走的很急,每踏出一步,都感覺到心在刺痛,令他難於忍受,劍眉緊皺著,他慌亂的不知道要如何去珍惜她,或許,他給她強硬的愛,只會讓她傷的更深,會不會到最後,她連看他一眼都覺得多餘?


  冷寒君驀然頓住腳步,有種被人狠狠抽了一鞭的震顫感,她的美麗與特別,已經引起了別的男人的注意,墨染光天化日下想要搶走她,凌堪尋卻也光明正大的向他索要她,究竟?還有多少男人窺探著她的明媚,而她又誘惑著多少的男人心呢?

  濃濃的挫敗感,讓冷寒君充滿智慧的眸頓時暗然失色了,被冠名為「絕」的他,被無數人稱讚的他,到頭來,竟然連一個女人也守護不了,真是可笑,真是可笑啊。


  心頭的痛,無措的情,擊跨了冷寒君的自信與狂傲,他不知道要怎麼去面對,怎麼去擁有既將失去的她,也許,他會選擇自己所知曉的方式將她捆綁在身邊,但究竟會傷她多深?傷她多重呢?

  一個人的午後,顯的格外的安靜,應芳芳幾乎快要在這種寧靜中暈暈欲睡了,為什麼有了錦衣玉食的生活還是這麼的無聊呢?答案在心中,因為自己沒有朋友,沒有一個可以與自己交心的知己,所以才會悶的發慌。


  以前有人說過,當一個人實在悶的無聊時,可以多讀點書,讀書絕對不會是虛度光陰的,而且,看書的女人是有魅力了,應芳芳從椅子里騰然坐起來,打了個響指,臉色緩和下來,沒錯,既然無事可做,那就到冷寒君的書房裡去看書。


  來這都快好幾個月了,對這個歷史上從沒有出現過的王朝也該有點認知了,不然,到時候,連冷寒君是哪號人物都會忘記的。


  應芳芳匆匆忙忙的往冷寒君的書房走去,一邊走,一邊暗想,不知道古代有沒有小說看,就算不寫言情,那看點記實性小說也行啊,不過,看來是不太可能了,古代的人哪有這份閑情啊,況且,也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感人故事發生,戰亂年年,唉。


  應芳芳跑到冷寒君的書房,發現門竟然上了鎖,真是把她給氣的臉都綠了,光天化日之下,誰會偷書啊?真是太小心了,看來書是看不成了,應芳芳有些不情願的往回走,但剛走到門口處,便看見遠遠的有一抹高健的身影朝這邊走過來,是冷寒君,應芳芳嚇了一跳。


  她慌急的打量了四周,忽然發現書房的左邊有一道兩米多高的屏障,應芳芳急中生智,急急的衝進了屏障內,但很快的,她就發現了這絕對是一個錯誤的選擇,因為這裡竟然是……冷寒君解決小便的特殊地帶。


  應芳芳慘下一張臉,現在要出去卻不可能了,因為已經聽見冷寒君推門的聲音,無法,她只能乞求冷寒君最好不要在這個時候小解,不然的話,她一定會很難堪的。


  她儘可能輕呼吸,不想讓冷寒君發現有別人的存在。


  冷寒君的情緒跌至低谷,平時的敏銳,此時也受低潮的影響而減弱了很多,他疲憊的坐回椅子上,略一抬頭,便看見星池跟了進來,關切的詢問:「主子,你臉色不太好,讓星池為您請個大夫看看吧。」


  「今天在皇宮裡碰見凌堪尋了。」此時的冷寒君只想與人分享沉悶的心情,對自己的身體一點都不關心。


  「哦,皇上同時傳見主子與凌將軍,莫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相商?」星池很機智,一聽便猜出了什麼,於是便問道。


  「嗯,皇上需要派一個武藝超群的人去西域取葯,而凌堪尋是最好的人選。」


  「凌將軍若是離開天朝,北辰池煌會不會知曉?到時候,怕凌將軍有危險。」星池不免擔心。


  「本王會周詳好這一切,會假裝在北辰池煌面前翻臉,然後再由凌堪尋請示皇上帶軍北上邊城駐守,在城外十里坡,再派人製造出混亂,掩飾凌堪尋折路前往西域,屆時,將有人替補凌堪尋前往邊城。」冷寒君早已經將計劃安排好,便簡短的說了出來。


  「混亂能掩蔽凌將軍離開嗎?」星池依然擔憂。


  「放心,本王會選在入夜初時實行的,到時候,誰又能分的清楚呢?」


  「主子英明。」


  冷寒君眸光一緊,起身道:「她人呢?」


  「王妃好似在後花園休眠。」星池趕緊回答。


  健影一閃,冷寒君已經出了書房,當他走後,應芳芳從屏障內走出來,喃喃道:「凌堪尋要去西域嗎?西域是什麼地方?很好玩嗎?」


  應芳芳邊喃喃自語,一邊快步走出書房的範圍,令她想不到的是冷寒君竟然會去找自己,她唇角閃過冷冷的一撇,她才不想見到他呢,既然星池說自己在後花園,她偏偏要去蓮池畔,她要好好玩一玩遊戲,骨頭都快要生秀了。


  應芳芳快步往蓮池湖畔走去,一邊還在想著冷寒君和星池的對話,冷寒君竟然策劃要讓凌堪尋去西域?那麼遠的路途,一定非常危險吧?天朝眾多武藝高強的人才,為什麼偏偏要選凌堪尋呢?

  應芳芳驀地的一驚,腳步停住,美眸瞪的老大,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該不會冷寒君知道這一路上兇險難料,故意請皇上派凌堪尋去送死吧?

  「天啊……天哪……天哪,這怎麼可以,冷寒君怎麼可以這樣做呢?」應芳芳嚇的心都快跳出來了,如果單單是因為她身上有凌堪尋送的銅玉,就想方式法要對他不利的話,那凌堪尋豈不是很無辜?


  「不行……絕對不能讓凌堪尋步入危險。」應芳芳慌亂的搖頭,眼中布滿憂慮,她一定要阻止冷寒君這一場陰謀,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凌堪尋有危險。


  「十里坡?是什麼地方?城外十里坡嗎?」應芳芳想起冷寒君所講的那個地方,喃喃低語,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自己可以去十里坡找凌堪尋,到時候,她就可以告訴他,這是一個陷井,讓他快點回城來,不要去西域了,沒錯,她要這樣做。


  只是,想法再好,她又要怎樣才能去十里坡呢?現在,她連王府都出不了,更別說出城了。


  應芳芳苦下眉宇,靠在涼亭上直嘆氣,看來,還得再想辦法出逃,不然的話,那凌堪尋就有危險了。


  「怎麼來這裡?」驀地,身後傳來男人低沉渾厚的嗓音,把應芳芳給嚇了一大跳,轉過身,便看見冷寒君緩緩步上涼亭,高健修拔的身軀配上俊美如斯的面孔,竟是如此的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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