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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震撼

  從星池的口中得知冷寒君將與北辰池煌比劍的事情,說實在的,這的確把應芳芳給嚇住了,更讓她感到氣憤的是冷寒君竟然要北辰池煌取消當日的成親大喜,這是多麼損人利己的狠招啊,也只有冷寒君這種心機魔鬼才能想到的爛主意。


  聽了這樣的消息,應芳芳開始坐立不安了,她已經猜到了冷寒君為什麼會答應與北辰池煌比劍,是因為她嗎?因為水月芳以前愛著的人是北辰池煌,所以他心懷敵恨,就想通過這種手段報復?應芳芳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這真是下流卑鄙的手法。


  擔心起來了,冷寒君的武功,她有幸見過兩次,那絕對出神入化,他的劍術這麼高強,就不知道北辰池煌能不能打敗他了,像北辰池煌外表俊雅潤朗的人,她實在想像不出他使劍會是一種怎樣驚心動魄的美麗姿勢,真是讓人好害怕,如果這是冷寒君藉機除去仇敵的方法,那北辰池煌萬一輸了,豈不是會有性命危險嗎?

  應芳芳在房間里來回度步,怕是擔心的可怕事情,正在冷寒君的策畫下,一步一步的發展下去了,糾著手指,應芳芳臉上出現了慌亂之色,她可以看得出來,北辰池煌並不是一個壞人,而且,通過幾次的相處,她對他的影響都非常的好,至少,他和冷寒君相比,冷寒君才是更該死的那個人,如果上天有眼,最好讓冷寒君死在這場比賽上,而不要取走北辰池煌的性命,要是他死了,換作是水月芳一定會傷心死的吧。


  「可恥……」實在怒極,應芳芳忍不住低咒起來,現在婚宴取消了,那位美人一定非常的傷心吧,他們之間的愛意那麼深,北辰池煌怎麼那麼笨呢?何必去理會冷寒君的挑釁?直接把婚給結了,豈不省心,現在卻要把婚禮取消,出爾反爾,損名又損利,太不值得了。


  「不行,要找冷寒君問清楚,如果真因為我的關係,讓他找機會殺北辰池煌,我一定會後悔死的。」思來想去,應芳芳還是認為要見見一冷寒君,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昨天參加親宴回來,就沒有再見到冷寒君的身影了,他在幹什麼?難道又在暗使什麼詭計嗎?


  「來人……有沒有人啊。」想到這裡,應芳芳不由的急切起來,她要儘早去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她已經變成罪人了,可不能允許自己再犯罪,北辰池煌因她而死,她會多心疼啊。


  「王妃,有何吩咐嗎?」走廊里傳來急急的腳步聲,緊接著,就看見一侍女跑過來。


  「帶我去見王爺,我有話要問他。」應芳芳現在還被禁關在牢房裡,所以要走動步,都非常的艱難,需要通過丫環的准許,真是把她給鬱悶死了,到底,她還算不算主子啊?怎麼一點自由都沒有。


  「王妃,王爺命令下來了,這兩天內不見任何人,王妃如果有事情要找王爺,還請等兩天再問吧。」丫環細聲細氣的說道。


  「再等下去就會出人命了,我等不了,你現在就放我出去,我自己找他。」應芳芳語氣有些激動,心中暗暗咬牙,冷寒君果然在預備詭計,竟然兩天都不見人,是在準備比賽的事情嗎?

  「這是王爺的命令,還請王妃不要為難奴婢。」侍女滿臉的為難,一雙眼睛也因為驚慌而睜開了幾分。


  應芳芳嘆了口氣,把語氣放緩:「我不會為難你,如果有任何的罪責,我自己會承擔的,請你把房門打開。」


  「王妃,恕奴婢不能這樣做。」在侍女心中,王爺和王妃,那個人的話更重要,如果她不是活膩了,又怎麼會計較不清楚呢?得罪王妃,總比丟了性命更輕吧。


  應芳芳見侍女根本不會放自己出去,腦子靈光一現,淡聲道:「你去把嚴總管叫來。」


  「是。」侍女聽到此話,臉色一松,趕緊跑出去了。


  不到一會兒,星池匆匆而來,當聽到應芳芳的要求時,星池也臉顯為難:「王妃,主子這兩天都在練劍,不允許有人打擾的。還請王妃體諒一下。」


  應芳芳氣的直跺腳,提高音量叫道:「星池,連你也不幫我嗎?不管,我一定要見到冷寒君,我要他取消這次的比武,你快放我出去。」


  「取消比武?為什麼?」星池愕了愕。


  「冷寒君耍什麼詭計,我還會不知道嗎?他的目的是想殺北辰池煌,我不能讓他這麼做。」應芳芳氣怒的拉下俏臉。


  星池一聽,神情微變,沉聲回道:「如果王妃是想替北辰君求請的話,那星池奉勸一句,王妃還是不要去說更好,你試想一下,主子對於王妃與北辰君的關係非常的敏感,如果王妃在這個時候還維護他的話,惹惱了主子,主子會做出什麼決定來還不清楚,但王妃如果只是關心北辰君的性命,這一點,星池可以告訴王妃,大可不必擔心,明天的比賽,天下皆知,不論是主子還是北辰君都不可能在明天的比賽上殺了對方,那樣,會影響到他們的聲譽,比武的定義,分出輸贏,點到為止,而不是殺害對方的性命。」


  應芳芳沉靜的聽完星池的話,靜靜一想,還覺得蠻有道理,心中的懸著的擔慮,也放下了不少,是啊,說了是比武,那就是分出輸贏,而不會傷害彼此的性命,冷寒君那麼愛面子的一個人,肯定不會做這種傻事的,所以,不管明天誰輸贏,她都不需要擔心了。


  「星池,明天在哪裡比賽啊?我能去看嗎?」應芳芳滿臉期待的問道。


  「比賽是在皇宮東邊的賽馬坡舉行,至於王妃能不能前去觀看,那需要經過主子的批准。星池做不了主的。」星池滿臉為難的回答。


  應芳芳苦下一張臉,非常無趣的嘎嘴:「是啊,我忘記自己毫無自由可言了。我真的好想去看這場比賽呢,星池,你去王爺面前替我問一下好不好?」


  「這……星池盡量吧。王妃若無其他的事情,那星池先退下了。」星池遲疑了一下,說道。


  「嗯,你去忙吧。」應芳芳微笑著抬了抬手。


  在安靜的院落里,此時,一抹白色健影翻飛在寬廣的草地上,劍氣揮灑如虹,身影幻如鬼魅。


  狂烈的劍風,帶動周圍的樹林,搖晃著滿地的落葉,遍地的死亡氣息,使得這安靜的空氣,變得更加陰沉冷寒,王府里的下人,無人敢靠近,就算遠遠觀看,也是心驚肉跳的。


  能到這裡來的,只有星池一人,此時,當那森寒的劍尖如閃電般劃過星池的頸項時,星池嚇的石化了,一口氣梗在心間,感覺下一秒就要被奪去腦袋。


  「有事?」冷寒君急收劍勢,冷冷淡淡的丟出兩個字。


  「主子,屬下剛才見過王妃了,她好像非常想看這場比賽,不知王爺是否有意讓她前去觀看?」星池是冒著生命危險問出來的,本來,他是不想問的,可王妃那一雙期盼的眼神,卻又讓他拒絕不了,所以就來了,剛才冷寒君那快如們電的一劍,沒有摘下他的腦袋,他已經在心裡僥倖不已了。


  「她?哼,你去告訴她,就說本王不準。」冷寒君臉色頓時沉黑,冷冷的嘲笑。


  星池還想再說幾句話的,聽到冷寒君如此森冷的口氣,也不敢再多舌了,只好退下去。並如實把話傳到了應芳芳的耳邊。


  「什麼?他是這樣說的?」應芳芳氣的直跳腳,在心裡把冷寒君的咒罵了一千遍,還不解恨,真想好好的甩他兩耳光,怎麼能這樣對待她呢?


  「王妃,請不要激動,如果王妃真想知道實情的話,星池回來,便描述給您聽。」星池溫和的勸道。


  「唉,算了,你回來只要告訴我冷寒君死了,我就會開心死的。」應芳芳苦著臉,還不忘咒罵冷寒君。


  星池的臉色變得不好看了,但卻沒有出言頂撞應芳芳,只好乾笑兩聲:「王妃說笑了,主子怎麼可能死呢?」


  「既然知道我說笑,你還那麼認真幹嘛?好吧,你去忙你的事情吧。」應芳芳當然是在開玩笑了,不過,這樣的玩笑,也不能讓她的心情好過一點,反而更加的鬱悶了。


  這一個晚上,應芳芳翻來覆去,總也睡不著,心裡一相想著明天比賽的事情,她現在真想越獄逃跑,可是,她又很清楚這是不可能的。


  「冷寒君,你到底有什麼目的呢?」睡不著覺的應芳芳屈著腿坐起來,喃喃自語。


  她當然不會知道,自己就是冷寒君和北辰池煌打賭的賭注了,要是讓她知道了,她還不給氣暈了。


  次日的清晨,來的特別的早,總個王府都沸騰起來了,都在期待王爺這一場比武,人人都知道,當今天朝兩大頂柱竟然會約在一起比賽,這是不是說明,那份沉浮在暗地裡的勢力,要明確化了呢?

  冷寒君一早就從王府出發了,帶著隨身的六個頂尖侍衛,這一次,他做足了充分的準備,再也不會犯當年同樣的錯誤了,這一次,他要把當年的失誤全還給北辰池煌,讓他也償償失敗的滋味為何。


  想起兩年前那場驚心動魄的比武,冷寒君俊美的臉龐就閃過陰暗,他永遠也不會忘記刺在心口的那一劍,是如何的疼痛。那個傷口,一直都在提醒著他,這一劍之仇,一定要報復回來。


  其實,憶起當年,最讓冷寒君無法釋懷的還不是那致命的劍傷,而是在比寒那天,他所造受的感情打擊,比武的當天,沒有任何的預料,他從北辰池煌的口中清清楚楚的聽到小雪進宮為妃的傳言,那一句冷冷的嘲笑,比他刺在心口的劍,更令他心灰意冷,他捂緊的心口,那滴落的鮮血,每走一步,都讓他感到窒息,他怎麼可能接受小雪進宮的打擊?他怎麼能相信小雪為妃的現實?


  在他一瞬那的失神,北辰池煌幽靈般的劍尖就直直的刺進了他的胸口,到此時,他猶記得北辰池煌那陰冷得意的笑,他早就為他安排了這一場失敗的結局,他早就準備了讓他殘敗的後果。


  當年那個為愛痴狂的冷寒君,如今已經蛻變了,他的心也是冷的,他的情早就隨著兩年前那深痛的劍傷而沉默,在他冰冷的世界里,所認知的事情,只有報復?報復北辰池煌帶給他的絕望與痛苦。


  大手緊緊捏握,冷眸下,一片狠酷,當年的遊戲,他要重新再玩,冷哼溢出那削薄的唇,北辰池煌,多情的你?又如何逃得過感情的束縛呢?

  北辰池煌也從府里出發了,他的身邊也帶著六名侍衛,這些全都是他精心訓練出來的死屍,他們忠心於北辰池煌,他們的靈魂也印上了北辰池煌給予的禁印,所以,北辰池煌的信心也是十足的,他要做的,就是保持當年的勝利,讓冷寒君再償失敗之痛。


  賽馬坡,是皇宮軍衛的訓練場所,此時,場面被侍衛清清乾淨,沒有任何的阻礙物,對外,皇宮所稱是為了增進君臣和諧,所以才會從皇室派出人員與朝臣之間切磋武藝,所以天下人所期待的,便是君臣之間那融洽的關係。


  可是,知情人卻非常清楚,這一場比賽內幕,真有如此的單純嗎?


  當今皇上冷承恩並沒有親自坐鎮,而是邀請了一批朝臣和一些地方的群民來當做觀眾,這樣,才能使得比賽更具意義,皇上迴避,是不想造成比賽的壓力,但卻來了幾位皇子和王爺觀看。


  太子冷雲溪當然也非常的活躍了,他一早就出發來到現場,坐在寶座席上,等待著精彩的比拼。


  在他的心中,冷寒君一定會勝出的,因為,他對他有絕對的信心。


  所以人員都到齊,此時,從賽場的兩邊,忽然掠出兩條健拔的身影,他們快如閃電般飛掠至場地的中央,身形穩穩而降,氣勢沉冷,氣息逼人,在場所有人都已經感受到了那種深寒的壓迫,彷彿來看的不是一場武賽,而是一場生死對決。


  同一個地方,只是時間變換了,兩年前的今天,和兩年後的今天,傲立冷漠的身影,冷冷對恃,在仇恨嗜冷的眼神,在空中如刀劍般磨擦出仇恨的火花。


  北辰池煌唇角揚起冷冷的笑意,他感覺得出來,冷寒君的心境變了,他從他的眼中,彷彿看到當年的自己,無心亦無情,有的只是在瞬那間的劍意交會,他有些怔愣,退隱山林,讓他改變了這麼多嗎?


  冷寒君臉上沒有笑意,線條冷漠,眼神殺氣逼人,眼前的北辰池煌,劍意更比昨天,他可以感覺出來他的狂傲與絕對的自信,他的笑,在心底,冷冷的,猶如波瀾一樣,一圈一圈的蕩漾開來。


  場面上,氣氛凝固,連風都停下了腳步,一切都靜止了,靜的讓人心慌,靜的讓人感到沉重的壓迫,一些膽子小的官臣,都低垂著腦袋,不敢去直視場上兩抹對恃的身影,害怕他們一個錯手,劍氣就掃過來了。


  驀地,風捲起了沙石,像風爆一樣滾滾捲起,所有人的視線都變得模糊起來了,但就在他們眨眼的一瞬那,場中不動的兩個身影快速交錯而過,狂風卷著冷意,吹散了沙石,人們的視線恢復了,卻再也看不到場中人的身影,只能隱隱的感覺到那一青一白的身影在快速的轉換,交錯的飛移,冷冷的劍意逼掃,所有人都感覺到一種被風吹走的恐懼,穩穩的抓緊桌椅,眯著眼,努力的想要看清場中所發生的一切。


  森冷的劍光,帶著無比的狠利,直刺對方的胸膛,但那預先的警戒卻讓彼此的劍意失手,於是,風更急了,劍如雨勢般狂烈飛舞起來,又如焰火般,叫囂燃燒。


  誰也沒有讓步,心中唯一的意識,只有狂攻,劍光耀花了人們的眼睛,實力不分上下的兩個狂人,都沒有給對方喘息的空間,縱然,身上已經被划傷多處,縱然,那鮮血染紅了彼此的衣裳,也不給自己停手的機會,亦不給對方遺留生機。


  劍光驀然一頓,交錯的身影分開,後退幾步凝立。


  此時,場中人方能看清楚場中央的狀況,看來,兩個人身上都受了傷,但卻沒有傷及要害,只是皮肉而於。


  「冷寒君,你的劍術進步了。」北辰池煌冷冷出聲。


  「不,是心機深沉了,這還要多虧你所教的一招。」冷寒君笑的陰冷。


  「哦,當年的痛,還未消嗎?還是對小雪依然痴戀?」北辰池煌揚起了唇角。


  「心機對我無用。」冷寒君知道北辰池煌又在刺激自己的受傷的過往,此時,他早有準備,已經無所畏了。


  「是嗎?」北辰池煌卻有了幾分心驚,臉上卻依然冷靜非常。


  「這一場比賽,你只為她嗎?」驀地,冷寒君臉上閃過濃濃的恨怒。


  「她該回到愛她的人身邊,這是我唯一的堅持。」北辰池煌並沒有放鬆警惕,淡淡而言。


  「愛她的人在何處?」冷寒君不屑的冷哼。


  「總之不是你。」北辰池煌亦冷嘲。


  「是嗎?」冷寒君咬牙怒道,手中的劍勢一卷,拉開了終結之戰。


  北辰池煌亦無懼無畏的揮劍而上,這一戰是為了小嫻,那麼,他就該奮力一戰。劍光交錯的瞬那,北辰池煌冷眸一凝,忽然發現在場外的某個角落,有一抹熟悉的身影走了過來。


  他的意念一動,冷寒君的劍光已然逼前,他昂首一翻,躲避這狠毒的劍勢,黑眸卻依然被那抹粉色身影迷惑著,他開始驚亂了,小嫻怎麼會來?


  北辰池煌怔愕的瞬那,並沒有察覺到冷寒君陰狠的笑意,他的眸光里,只有那陽光下閃閃發亮的刀光,一閃而過,划痛了他的心。小嫻的身後,還站著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正拿著一把刀,朝著小嫻的胸口捅刺而去。


  「不……」北辰池煌失聲大叫,身子縱然而起,卻在他失心的瞬間,心口傳來尖銳的痛楚,他怔然回神,冷寒君的劍身已經刺進了他的胸口。


  他呆住了,冷眸因為痛苦而失了神,手中的劍驀然掉落,只因,滿是傷口的身體已經抽不出力氣去握劍了。


  冷寒君拔出劍,冷冷嘲道:「這是你教我的,忘記了嗎?」


  「你……」北辰池煌俊美的臉龐驀然蒼白,胸口鮮血如注,狂涌而下,他猛然後退數步,單膝而跪,俊容失去了往日的優雅從容,只有心痛,不斷啃食他的身體和意識。


  「本王不殺你,你就好好去承受被世人質疑的痛苦吧。」冷寒君笑的狂妄而絕情。


  這突然而來的一幕,使在場所有的人都驚呆了,現場傳來重重的抽息聲,似乎不相信這就是結果。


  剛被人強拉到此的應芳芳,亦不能倖免的看到這天上人間悲慘的一幕,她也呆住了,失去了呼吸,只有眼眸中那如柱的鮮血,和冷寒君殘忍的劍刺進北辰池煌胸口的一幕,她張開了唇,獃獃的,久久的不能回神,但心臟卻在緊縮,寸寸都冰冷了。


  「王妃,走吧。」身後的侍衛想要拉走應芳芳。


  「滾開……」應芳芳瘋了般的朝他怒吼,總個人都往場中央跑去,侍衛見狀,趕緊上前想要拉住她,卻沒有注意到手中依然緊握的刀,應芳芳奮力一擋,驀地,在那嫩白的手臂上,是深深的刀痕,深且見骨,鮮血頓時如雨般狂涌,侍衛嚇住了,不敢再去拉她,應芳芳也感覺到尖銳的痛楚,但此時此刻,她唯一的堅持,卻是場中央那抹跌倒的健影。


  「走開……都走開……」她瘋了般推開所有的人,朝著北辰池煌沖了過去。


  冷寒君也聽到了她的聲音,猛然回過頭,看見應芳芳滿臉是淚的沖了過來,俊美的臉孔也呆然了,她的出現,慌亂了他報復的心,他凝視著她越走越近的身影,以為……卻還是在奢望中失望了。


  那纖弱的身影跑向了別的男人,不是他……不是他。


  「北辰池煌……你怎麼樣了?你沒事吧?」應芳芳幾乎撲倒在北辰池煌的面前,緊緊的抱住他顫抖的健軀,她的眸,落在鮮血如柱的胸口,淚水紛然狂涌,她失聲大叫:「你堅持住,不能死啊,死了,我該怎麼交代?」水月芳要保護的人,也是她應芳芳該保護的人啊。


  「不準。」冷寒君失控的怒吼出聲,沒有人注意到,滿身傷口的他,心亦是痛苦疲憊的,為什麼?為什麼她的妻子卻當著所有人的面,奔向了另一個男人?他不準?

  「小嫻……對……對不起。」北辰池煌的意識因為沉重的傷口而陷入暈迷狀態,但他卻咬牙隱忍著,他看見小嫻奔向了自己,他感覺到她的手緊緊的抱住了自己,那種單純的香味,那種使他迷戀的味道,他能感覺到……


  「你別說話……小嫻一直都在等著你的,你不要死好不好?求求你。」應芳芳淚如雨下。小臉綳的緊緊的,語氣早失了平穩,只有慌亂和心疼。


  「水月芳,你給我滾過來,你敢再靠近他,本王就殺了你們。」冷寒君舉起了手中的劍,步步逼進那相擁的兩個人,他的聲音冷酷如冰。


  「我不准你殺他。」應芳芳嚇的心臟都停跳了,奮力站起身,伸出手,擋在北辰池煌的面前,睜著憤怒的眸,冷恨的瞪視著面色鐵青的冷寒君。


  「好。很好。」冷寒君冷眸緊凝,冷冷的笑出聲來,咬牙切齒的怒吼,表情是陰殘的,卻無人去在意,那緊握劍柄的手,在微微的發顫。


  應芳芳已經視死如歸了,手臂上的痛楚早已經讓她的心麻木了,她憤然怒視著他,眼中的恨意,一如她的淚水,沒有止息。


  劍光揮下,是對情對恨的終結,是對心中那莫名痛楚的揮砍,可是,為什麼一向準確的劍法,卻在這一刻偏了呢?


  劍尖削去的是紅顏耳邊的青絲,察過那纖細的頸脖,冷寒君手中的劍掉在了地上,隨著那一縷墨色的髮絲,沾染了泥沙。


  這一刻,凝聚了。


  冷寒君大步上前,扼住了應芳芳纖細的手臂,粗野的扯著,往場外而去。


  「冷寒君,你放開我,放開我,我恨你,恨死你了。」應芳芳失了心般的大吼,小手奮力的掙扎。


  恨他嗎?他早已不在乎,當她沖向別的男人的那一刻,他就不在乎了。


  「放開我……我要去救北辰池煌,我要救他。」應芳芳哭的嗓子都撕啞了,她再無力氣叫喊,因為手上的傷,已經讓她快要暈迷。


  冷寒君臉色鐵青,大手憤然一點,哭鬧不止的人兒偏安靜的倒在了他的懷中,他把她抱在懷中,第一次,想要靜靜的端視著她那秀美的五官,為什麼?為什麼自己的心會受到她的影響呢?為什麼兩年前的心疼,會在她沖向北辰池煌時,猛然來襲呢?為什麼當她為他而哭時,他的心會憤怒震顫呢?


  「水月芳……」他低喃著,一直不明白的情緒,在這一刻,似乎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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