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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傷情

  綿綿細雨,下了一個上午,都不見消停的跡象,還好,氣溫不冷,讓人感覺不到厭煩的情緒,只是禁了步伐,不能出去好好的遊玩了。


  應芳芳一個上午都坐在門前跟清兒再說胡話,她總是邪惡的去逗清兒,清兒被她玩弄的一張小臉都慘白了,如果沒有親身體念,他還不知道這個世界上竟然有比他還貪玩的大人。


  墨染和張伯在房間里不知道幹什麼?張伯好像是在替墨染運功療傷,應芳芳很是擔憂,去問墨染究竟哪裡受了傷,墨染卻一聲不說,張伯也一副神神密密的模樣,應芳芳在墨染身上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發現沒有流血的痕迹,只好跑去跟清兒玩了。


  「咦,姐姐,你看,那有人朝這邊來了。」正玩的興起時,清兒指著應芳芳身後的小徑,驚聲叫道。


  「哪有人啊?」應芳芳一邊問著,一邊回頭去看,當她看見那一行人時,也睜大了眼,這麼偏避的地方,怎麼突然之間來這麼多的人?她們來這裡幹什麼呢?


  「清兒,他們肯定是來找張伯看病的,你到屋裡去通知他一聲,我在這裡替你迎客。」應芳芳感覺非常的新奇,便笑著對清兒說道。


  清兒不情不願的嘟起小嘴,埋怨道:「跑腿的工作,姐姐為什麼總是叫我去啊。」


  「你小嘛,小孩要聽大人的話才乖,快點去。」應芳芳笑的開懷,用手推著清兒往左邊的屋裡走去。


  有這樣懶惰的姐姐,清兒也只能乖乖順從了,跑到屋裡去告訴爺爺這件事情,應芳芳就站在門邊,等著遠處那群客人。


  應芳芳靜靜的盯著他們緩步走過來,忽然,她大驚失色起來,一雙美眸越睜越大,也越睜越驚慌,為首的那個男人……竟然是北辰池煌。


  應芳芳當場就呆住了,她感覺呼吸被抽空,只能獃獃的看著他們走過來,同一時間,她還看見了他的懷中,似乎還抱著一個女人,兩個人相依相偎共撐一把傘走來,那場面,好不深情。


  愣了三秒后,應芳芳快速的扭身往屋裡衝去,驚慌失措的狀態,使得她差點與從房間里走出來的張伯撞在一起,還好張伯反映迅速,閃至一邊,才沒有與應芳芳撞個頭破血流。


  「對不起……」應芳芳慌亂中趕緊道歉,一張美麗的小臉此時,卻白一陣,紅一陣的。


  「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如此驚慌?」張伯感到不解,便問她。


  應芳芳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是非常急促的道:「張伯,外面來的人,有一個我認識,我不想被他們看見我在這裡,能不能找個地方讓我躲一躲?拜託了。」


  張伯明白她的慌張,點了點頭:「好吧,你躲到這間屋子裡去,不要出聲就會沒事的。」


  「謝謝你。」應芳芳一說完,就衝進屋子裡,剛好撞見墨染赤著上身從床上坐起來,她為之一怔,獃獃的看著墨染精壯的上半身,便忘記反映了。


  墨染想不到她會忽然闖進練功房來,也嚇了一跳,當發現自己赤著上身時,趕緊抓起一旁的衣服,快速的披上,一張俊顏,微微泛起了紅暈。


  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尷尬起來,應芳芳乾笑一聲,不好意思的說道:「呃……我不知道你沒穿衣服,真對不起,打擾你了。」


  「不要緊,發生什麼事情了?為什麼這般慌張?」墨染系好腰帶,出聲問道。


  「沒什麼,就是來了幾個熟悉的人,我不想看見他們,所以就躲進來了。」應芳芳扯出一抹笑容。卻非常的免強。


  墨染從她的臉上看出些什麼了,靜靜的注視了她好一會兒,便往門外走去,應芳芳趕緊拉住他:「不要出去,留在這裡陪我吧,好不好?」


  墨染眯起了眸,十分不理解應芳芳那臉上的蒼白慌亂為何,但卻更加重了他心中的疑惑,究竟來的是什麼人?竟會讓她慌成這樣?難道是他的夫君冷寒君找到這裡來了嗎?那正好,他正想要藉機好好教訓他一頓呢。


  「我要出去。」墨染這次卻十分的堅持了,他輕輕的推開應芳芳的手,轉身去推門。


  「墨染,你……我不准你出去。」應芳芳變得霸道起來,一個閃身,擋在墨染的面前,一雙美眸滿是懇求,沒理由北辰池煌有美女相伴,她卻要一個人孤孤單單的躲在房間里啊,墨染也算是一個絕色美男,她今天就是要他留在這裡陪自己。


  墨染被應芳芳這執著的精神怔住了,一雙墨眸在應芳芳的臉上找尋著什麼,當清楚應芳芳眼裡的懇求時,他的心還是軟下來了,他不想看見她眼裡的無助與傷心,究竟,是誰,讓她露出這般迷茫的眼神呢?


  「我答應你。」墨染妥協下來,不再急著出去了,而是坐到桌前坐下來。


  應芳芳鬆了一口氣,也走到桌邊去坐著,倒了兩杯茶,遞到墨染的面前,以示感謝他的理解。


  她一邊抿著茶,一邊開始獃想著剛才看到的一幕,那個人的確是北辰池煌沒錯,他還是那樣的俊雅迷人,身姿高挺,俊秀豐朗,唯一讓人傷心的是他的身邊竟然站著一個美麗的女人。


  應芳芳沒有仔細去看那個女人,她只是看到北辰池煌的那一刻,便產生了逃避的心思,不知為什麼,她竟然發現自己沒有勇氣出現在他的面前,沒有勇氣與他面對面的說話,究竟是一種怎樣的心態,她也不知道,總之,就是有些發慌。


  在宮裡的那一次邂逅,雖然是偶遇,但卻彷彿註定一般,她無聊的發悶時,正好看見他落過,他眼裡的笑意,和小小的捉弄,都讓她的心思產生了緊張和急促,後來,他並沒有逼自己露出真面貌,她把那一種形為看作是他尊重她的要求,所以,趁著這一點,她就忍不住想要對他產生一點好感,再加上他驚為天人的美貌,身為色女的應芳芳,如何不芳心暗動呢?

  他怎麼會來這裡呢?應芳芳非常不解的擰起了秀眉,他生病了嗎?會來這裡的人通常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請張伯看病,那就說明他們之間有人生了重病才會找到這裡來的。


  這一刻,應芳芳好希望生病的人不是他,她可不希望他有什麼損傷,雖然在宮中,他是那麼邪惡的玩戲自己,但可以看出來,他並不是真心要這樣做的,也許只是認為她好玩,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與她開玩笑。


  應芳芳咬住了下唇,眼裡染上了淡淡的哀傷,那一抹不明所以的憂愁,究竟在為誰神傷呢?

  墨染端著茶杯,緊緊的看著應芳芳一變再變的神色,劍眉擰的更緊了。


  北辰池煌扶持著楚芳兒來到草室外,張伯站在門口,淡淡的出聲道:「幾位有何事嗎?」


  北辰池煌身後走出一個中年男人,禮貌十足的問道:「請問眼前這位老伯可是張神醫。」


  「神醫不敢當,不過是一介草醫罷了。」張伯非常自謙的含首點頭。


  「張大夫美名遠播,不是神醫卻更勝神醫,一雙妙手有起死回生的功夫,是您太自謙了。」北辰池煌忽然出聲,話里行間滿是恭維之意。


  「這位公子太客氣了,不知道你們前來的目的為何?」張伯淡淡笑了一聲,便問道。


  「請神醫替這位姑娘看看病症,她喝不下藥,聽說你是一位針灸高手,經一位大夫介紹,我們便尋來了。」北辰池煌沉穩的出聲回答。


  「哦,那就快些進屋吧,老夫的確在這方面有些鑽研。」張伯忍不住多打量了北辰池煌幾眼,他一眼就可以看出這位公子來歷不凡,他的身上隱隱散發出一種高貴的氣質,不是普通人能夠俱備的霸候之風。應姑娘竟然認識這位身份高貴的公子,那麼,她肯定也不是平凡的女子。


  北辰池煌帶著楚芳兒走進屋裡,用手示意身後的侍衛待在門口,不要跟進來。


  楚芳兒經過這一路上的奔波勞累,本就虛弱的臉色,此時猶見蒼白,北辰池煌心疼萬分的抱著她放到床上去,低下頭,溫柔道:「芳兒,累了吧」


  楚芳兒縱然十分的難受,但心裡卻感覺非常的滿足,她緊緊的握著北辰池煌的大手,輕輕的笑起來:「只要有你在我的身邊,不管去哪裡,我都不會感覺到累。」


  北辰池煌寵溺的反握著她冰涼的小手,對著張伯說道:「有勞張神醫了。」


  「救人是大夫的天職,你不須要太客氣,接下來的過程,可能會有些疼痛,還請小姐忍一下。」張伯拿出針灸,對楚芳兒說道。


  楚芳兒秀眉凝著,點了點頭:「沒事的,我不怕疼。」是啊,她早就不怕痛了,在父親被冷寒君砍頭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再是那個軟柔的水月芳了,而是堅強的楚芳兒,再痛的苦,她都承受下來了,失去父母,獨自一人偷活在這個世上,她還怕什麼呢?最怕的就是連最愛的男人也失去了。北辰池煌就在自己的身邊,為了他,她必須忍下這所有的痛苦,她要他好好記住這一次被針刺的痛,要讓他記清楚,她所承受的一切,都是為了他。


  北辰池煌望著明明姣柔卻硬要堅強的楚芳兒,忍不住的嘆了口氣,大手伸到楚芳兒的面前,低柔道:「如果痛了,就咬住我的手,那樣就能減輕你的痛苦了。」


  楚芳兒看著他心疼的臉龐,忍不住紅了眼眶,咬著唇,用力的點頭。


  這房間的左邊,應芳芳和墨染在細小的草縫裡,把屋裡所有的一切都看的一清二楚,也聽的明明白白。


  應芳芳白晰的臉龐忽然間暗淡了許多,她獃獃的望著隔壁房間里所發生一切,聽著他溫柔的聲音,心彷彿被丟進了冰雪裡,冷了,所有的熱情都冷了,傻子也能看出來,他和那個女人是什麼關係了,可偏偏她卻硬是不想去承認,她剛開始就一直在猜想,那個與他親密無間的女人,會不會是他的妹妹什麼的,可現在,所有的猜測在現實的面前都顯的那麼蒼白。


  她僅有的熱切慢慢的消淡,其實,她並不是失望了,只是有些失落,也並不是忌妒了,只是非常的羨慕,失落的是好不容易碰見一個能讓自己感覺有趣的男人,到最後,發現他已經有了心愛的女人,羨慕的是那個女人為什麼這樣的幸福,能夠得到他那樣疼惜的愛護?


  本來就沒有奢望,所以,也就沒所謂失望了,應芳芳只是自嘲的揚起唇角,然後閉上了眼睛,不想再去看他們恩愛濃情的模樣,但就算她關上了看他的窗戶,卻還是能聽到他不斷安護那個女人的聲音。


  溫柔,磁性,帶著讓人瘋狂的濃情與疼憐。


  如果,冷寒君有他一半的溫柔,有他一半的體貼,自己說不定就已經愛上他了,可偏偏現實卻相反了,冷寒君有他沒有的殘暴鐵血,有他沒有的冷囂張狂。


  同樣高貴的身份,同樣俊美的男人,為什麼性格卻相差那麼大?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獄。


  應芳芳在心裡不斷的做出比較,卻又不斷的感到悲哀,是啊,自己是沒有命去遇見像他那麼溫柔的好男人了,註定只能碰見冷寒君那種冷酷的混蛋,上蒼,為什麼這樣的不公平呢?

  想她應芳芳,一生好事做盡,到頭來,卻是得到這樣的回報,要她怎麼能平衡?

  「不想看就不要看了。」一旁的墨染把應芳芳拉開,低啞的嗓音含著莫名的怒火。


  應芳芳嚇了一跳,睜開眼看著他,當看見他臉上的怒意時,微微怔愕:「墨染,怎麼了?我是不是哪裡做錯了?」


  「你認識那個男人嗎?」墨染火藥味十足的出聲,一張俊臉沉黑著,彷彿外面的天空,隨時有可能打雷。


  「到底怎麼了?我……我只是見過他一面。」到此刻,應芳芳還沒有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墨染的臉龐會在一刻之間黑下去。


  「一面?一面就值得你這樣替他傷心嗎?」墨染探制不住自己抓狂的心,他最看不慣就是她明明想見他,卻不敢面對,那種慌亂緊張的表情,讓他忌妒的快要出火。


  「呃……那個,我們說清楚一些,誰替他傷心了?我嗎?哪有?我不過是看見他們的溫情……被感動了而於。」應芳芳一時之間,有些語無論次。


  「感動?你臉上明明寫著憂傷。」墨染毫不客氣的指責道。


  應芳芳被他逼的有種無路可退的感覺,就好像自己不可告人的密秘被他看穿了,而自己卻還要說一些謊話去掩蓋,讓她非常無力,她嘆了口氣,背過身去,低聲道:「是啊,我是很傷心,為什麼我遇不到那樣的好男人?」


  應芳芳的聲音里有著濃濃的悲哀,墨染臉色一怔,住了口,不再去刺激已經傷痕纍纍的她。


  不可能的,應芳芳搖著頭,她心裡清楚,自己並不是對他產生了感情,只是,在他的身上,她看見了自己渴望卻得不到的溫柔,那種細心的呵護,是冷寒君永遠也不會施捨給她的。


  他的感情,吝嗇到只留著給自己,她做為他的女人,卻半份也得不到,這樣的生活,還不夠慘嗎?

  墨染,你怎麼可以一詞刺破我的夢想呢?難道,我連在心裡羨慕的資格都沒有嗎?應芳芳忽然間,覺得自己真的好委屈。


  她並沒有怪墨染,她只恨自己的命運,恨帶給她傷痛的冷寒君。


  「對不起,我不該指責你的。」墨染看見她發顫的背影,輕輕的,他低頭道歉。


  他並不想惹她不開心,他只是不想看見她像個小偷一樣去竊視別人的愛情,為什麼?她也是一個正常的女人,為什麼要偷偷的觀望別人的幸福呢?只要她能回頭看一看,他就在她的身後默默的守候著她。


  應芳芳吸了口氣,擦去眼角的淚水,自嘲的笑起來:「不怪你,是我自己太多愁善感了,可能是因為這天氣吧,墨染,謝謝你提醒了我。」


  墨染臉上劃過一絲痛苦,他背過身去,合了上眸。他何償不再提醒自己呢?應芳芳已經是別人的妻子,自己在期待什麼?愛情嗎?真是可笑啊。


  隔壁的房間里,此時,楚芳兒痛的額頭冒出了汗水,她沒有強忍痛楚,而是低叫出聲,忽然,她拿起北辰池煌的手臂,用力的咬下去,咬出了血,咬出了痕迹。


  這是她給他的記號,她要在他的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記,要他永遠記住自己愛他的真心。


  手臂上傳來的痛楚,北辰池煌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更沒有哼叫出聲,只是緊緊的握著楚芳兒發顫的小手,想要為她分擔刺針的痛苦。


  經過半個小時的治療,這一場痛苦的過程終於終止了,楚芳兒虛軟的躺在北辰池煌的懷裡,睜著一雙淚眼望著他,笑起來:「你手上的痕迹,這一輩子都要為我留著,好嗎?」


  「好。」北辰池煌點下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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