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冷計
怒火幾乎搶奪了冷寒君的理智,他好想衝上前,把那個女人狠狠的藏起來,不讓她對別的男人做著這樣浪蕩的姿勢。
但終究,理智還是回歸了,眸眯緊,那莫名來襲的怒火,是不是再一次證明了,那個女人在自己心目中的份量?
「哼。」冷哼一聲,冷寒君收回目光,如此不知檢點,放形浪駭的女人,自己不該為她生氣,如果她再不收斂自己的行為,也許,自己真該考慮當初的決定,把她送到青樓,終生為妓。
黃昏如畫,美不勝收,應芳芳揚著腦袋,被那溫潤的晚風吹的暈暈欲睡,如果可以,真像一睡不起了。
這一夜,很意外的,冷寒君沒有碰她。
天朝皇宮正南方,建築成群,奢侈華貴,園林玉柱,樓閣精美,這是當朝政候府,是北辰池煌所住的別宛居所之地。
北辰世家三代為候,鋪助朝庭理政,可謂是歷代皇帝最得力的助手,北辰世家傳人,向來智冠群倫,才華絕代,男人鋪助朝政,女人進宮封妃封后,今朝亦無另外,當今皇后就是出自北辰世家長女,北辰顏玉,一個才貌兼備的女人。
政候府佔地遼闊,家奴上千可供驅使,放眼天朝,幾乎沒有誰能出其左右,家世龐大,繫結縱多,在朝堂上下,勢力不容小窺。
在政候府西側,坐落著一方幽美的凈土,在這裡,沒有世間的紛雜,沒有凡塵的俗事,除了那一抹絕代紅顏,幾乎一切都讓人感覺不到人間的氣息,仿如天堂。
此院名為落世軒,名子的由來,只要是政候府的人,幾乎沒有人不清楚這名子的意思,意指落入凡塵的仙女。
很多下人都知道,在這片下人難於觸及的凈土裡,住著一個美麗似仙的女人,除了進出落世軒的丫環婢女外,無人能有幸見得裡面那個美人兒,只能聽人說說而於。
雖然不能一睹芳容,卻在每一個下人的心裡,都知道,她是君上獨寵的女人,珍貴如玉,任何人都無法窺視染指的。
落世軒的環境只能用清幽來形容,所種的花草樹木既不名貴也不華麗,但卻綠的出彩,給人一种放松清新的感覺。
此時,從遠處的涼亭中傳出悠揚的琴聲,聲如絲竹般美妙動聽,時而節奏歡快,時而細水長流,琴聲似乎不染情緒,彈奏出一種別樣的風味。
「芳兒,你的琴藝精湛了。」涼亭里,一個華服男人正端坐在石桌前,琴聲止,低柔的嗓音自那上揚的薄唇里吐出,寵愛中儘是讚賞。
坐在白玉琴前的白衣女子輕輕抬起頭,精緻柔美的五官染著笑意,她輕扯著長裙站起來,朝著桌前的男子走去,一邊走一邊笑道:「可有讓你心情愉快一些?」
「當然,芳兒的琴聲總能洗凈世間的煩惱。」男人伸出雙手,把白衣女子摟抱在懷裡,聞著她那幽幽香味,半是陶醉,半是溫柔。
「池煌,你真認為芳兒有能力使你快樂嗎?」女子把頭輕靠邊男人的懷中,幽幽嘆了口氣。
「何出此言?」男子微微一頓,低柔問道。
女子伸出雙手環住男人的健腰,把臉蛋深深的貼在他的心口處,細細的聆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好半曬才回道:「我不知道,總感覺最近有些事情在發生。」
「不要胡思亂想,縱然有再大的困難,我都會排除在落世軒外,不讓你受到連累。」男人愛憐的撫摸著女子滑嫩的臉頰,輕聲說道。
女子抿了抿唇,不作懷疑的點頭:「我相信你,池煌,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北辰池煌怔了怔,不明白懷中人兒為什麼會這樣說,半曬,他點下頭:「我答應你。」
涼亭外,和風吹送,亭內,情意正濃,兩抹緊抱在一起的身影,始終捨不得分開。
直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亂院林的平靜,北辰池煌才放開了楚芳兒,面容驟然冷下:「什麼事?」
「回稟君上,冷寒君和凌堪尋將在後日清晨回歸天朝。」來人低著頭,大氣不敢喘。
「哼,此次計劃未成,並不代表他們有命活下去。」北辰池煌眼裡陰狠一片,冷哼道。
「君上,要不要再派人去圍殺他們?」跪著的男人,出聲提議。
北辰池煌眼裡流動著三分冷計,七成殺意,冷道:「不必了,如果路上阻殺,距離天朝太近,會暴露本君身份。」
「君上是否另有妙計?」
北辰池煌掃了他一眼,唇角微揚,卻是冷笑:「本君當然另有妙計,水月芳也一同回來了吧?」
「是的,和冷寒君一起。」
「好了,下去吧。」北辰池煌抬了抬手,命令道,那侍衛恭敬的行了禮,急急的退下去了。
坐在北辰池煌身邊的楚芳兒,捕捉到北辰池煌在提及那個女人時的眼神參雜了幾許異樣,女人天生的敏銳,頓時讓她感覺到危機的降臨,她臉上依然維持著輕柔的笑意,心中卻不由的計較起來。為什麼他提及那個女人時還會有反映?當初,他把她們交換時,也不見他有過任何的留戀啊?
「怎麼了?」北辰池煌見楚芳兒默然不語,低頭輕聲詢問。
楚芳兒扯出笑意,搖頭道:「沒事,只是有些困頓了。」
「困了就回房休息一下吧,累著了,我可是會心疼的。」北辰池煌溫柔的說道。
楚芳兒被他那份體貼感動的有些淚濕眼眶,他對自己的寵愛,兩年如一日,卻不知道是否會一生呢?
這個被她愛進骨子裡的男人,如果有一天離開了自己,那自己是否還有勇氣活在這個世上呢?
北辰池煌送楚芳兒回房睡下后,轉身出了落塵軒,快步往自己的住所玉陽院走去,冷漠的俊容上,看不出藏於他心中的計謀,只有那宣告勝利冷笑,讓擦肩而過的下人躲閃不及,通常,當君主露出這種陰狠的表情時,一定是有人要遭怏了。個個都在心中祈導,千萬不要是自己。
「小嫻,兩年了。」北辰池煌的臉色忽然升出些許的變北,變得有些莫測複雜。口中喃聲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