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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殘暴

  「啊……我的手……」四個人醒過來,睜大一雙恐懼的眼睛,發出低低的慘叫聲。


  應芳芳淡淡的掃她們一眼,對小環道:「拿葯給她們止血吧,把傷口包紮好。」


  僵愣中的小環趕緊點頭,但她們有心,四個丫環卻不領情,急速的後退,懼怕的大叫:「不要殺我們,求你,不要殺我們。」


  「我們是迫不得已才打你的……」


  四個人哭成一團,血順著她們的手臂染紅了她們淺綠色的衣服,她們臉色瞬間蒼白,無助的顫抖。


  應芳芳頭痛的看著她們四人,自己這副模樣,是要殺她們嗎?真是好心被當爐肝肺。


  「我不想殺你們,只想替你們包紮傷口,不要怕,不然,你們會流血至死的。快點。」


  「真的,你真的想幫我們?」四個哭泣的婢女睜大眼睛,難於置信。


  「當然,你們的主子都把你們給扔下不管了,我留下來想幫你們,你們卻把我當成仇人一樣看待,你們真是是非不分。」應芳芳也有些生氣的,自己一個弱女子,能把她們怎麼樣?她們卻把自己當殺人兇手來看待。


  四個丫環對望了一眼,都點頭答應接受幫助了,應芳芳和小環快速的替她們清理傷口。


  斷臂鮮血淋漓,非常的恐怖,應芳芳強忍著膽怯,利落的替她們止了血,包好傷口。


  四個丫環沒有再排斥她們了,一起緩步朝著王府走去。


  發生這樣的事情,後果有多麼的嚴重,應芳芳心裡有數,就像剛才嚴雪靜所說的一樣,冷寒君也一定會懷疑自己另有幫凶,而自己已經是一個罪人身份,他怕是不會輕易讓自己好過的,想到這裡,粉嫩的臉蛋再無血色,眼看著就快要到王府範圍了,她的腳步變得遲緩,自己真的沒有勇氣去面對接下來的酷刑,身體上的折磨已經夠痛苦了。


  「小姐,我們怎麼辦?」小環早已六神無助,臉色慘白,滿心恐慌。


  應芳芳停住腳步,正要思考自己是該回王府還是該讓墨染幫忙把自己帶走時,前方的路上忽然響起疾奔的馬蹄聲,她全身一震,抬頭看去,百米之外,正有十幾匹健馬疾飛而來,煙塵飛揚中,她一眼就認出為首之人是冷寒君。


  她呆住了,保持一個姿勢站在原地,怔愣的看著冷寒君策馬走到自己的面前。


  他居高臨下的睨視她,眼裡的冷傲,彷彿她只是塵世間一粒毫不起眼的沙石,根本溶不進他高貴的眼眸。


  「本王是小瞧你了,滅九族還沒有把你爹身邊的黨羽鏟滅嗎?快說,那個人是誰?」冰冷的語氣,帶著濃濃的敵恨,彷彿下一秒就要把應芳芳凍僵一般。


  應芳芳的確僵硬了,他冷酷蕭殺的語氣讓她呆了呆,堅決的否認道:「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認識誰。」


  「敢在本王面前說謊,你是越來越有膽識了。」冷寒君唇角揚起一抹冰冷的笑意,轉過頭對身後的隨從吩咐:「押回去,本王要親審。」


  「是,王爺。」身後之人全數跳下馬,手中拿出一根粗硬的繩子,就要往應芳芳和小環的雙手套去。


  應芳芳想不到他竟然會這樣對待自己,臉色一白,趕緊把手背到身後去,慌恐的後退幾步,不讓他們套押。


  「放肆。」見到應芳芳竟然反抗,冷寒君震喝一聲,眸光冷冽,似冰般無情冷寒。


  「王爺,小姐是無辜的,求你網開一面,放過小姐吧,求您了。」小環嚇的雙腿虛弱,撲的一聲跪到地上,趕緊求請。


  冷寒君臉上閃過一抹冷狠,邪冷的笑起來:「她的命已經寄在本王的手上了。」


  「王爺……可是……請你高抬貴手,放過小姐吧。」小環嚇的哭叫起來,重重的叩頭請求。


  應芳芳嚇傻了,等意識過來小環的低眉乞求,她心中一把火燒得熾旺,幾步想要衝上去扶起小環,但兩邊的侍衛卻緊緊的抓住了她的手臂,她倔強的叫道:「小環,不要求他,不要下跪,聽到沒有,不要乞求他。」


  小環不聽應芳芳的話,依然聲淚俱下的乞求,叩的滿額頭都滲出細密的血珠了。但她仍不放棄,急急的乞求道:「請王爺饒過小姐吧,她是無辜的。」


  應芳芳倔傲的態度,令冷寒君微微怔訝,今天的她是吃錯藥了嗎?在他懲罰她的時候,敢正眼直視他,在浴池裡敢打他的臉,現在,貪生怕死的水月芳竟然敢違抗他的話,她是嫌命太長了?


  「給我押下去關起來,沒本王的命令,誰都不準接近。」冷寒君動怒了,冷眸射出凜利的光芒,衣袍一甩,已然調轉馬頭,朝王府疾馳而去。


  「給我走。」身邊的兩個隨從,臉色強硬,手段無情的把應芳芳套住,小環臉色慘白,猶掛著淚珠,她絕望的回頭看著應芳芳,眼裡失去了光彩。


  應芳芳咬緊下唇,強忍被粗繩拉割的痛楚,此時,她好想讓墨染來救自己,可是,她卻沒有那樣做,眼前有十幾個侍衛,看他們的身手矯健,利落不凡,她不想讓墨染受他的連累,再一次受傷。


  一里的路程,是應芳芳這一輩子走得最痛苦的一段,手被扯出血來,痛進肉里,小環比自己更可憐,步伐不穩,好幾次摔倒在地,卻被粗魯的硬拉起來,她低低的嗚咽著。


  「小環,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應芳芳心中一片酸楚,想不到自己的命運是如此的卑微,是她堅持去救墨染的,現在,卻要連累小環一起受苦,她深深的自責。


  小環抬起頭,眼裡閃動動著驚慌,輕聲道:「小姐不要這樣說,這是小環自願的。」


  被拖回王府時,她們主僕兩個人被關進了一間空蕩的屋子,這裡沒有地牢,所以只能把她們關在房間里,兩個人的房間被隔開了,彼此都不知道對方現今的狀況,但正因為如此,更增填了擔憂。


  應芳芳被推進房間后,看見門被人鎖上了,她忍不住衝上前去奮力的敲打著門,大聲喊叫:「放我出去,我要見王爺,我有話要說。」


  「安靜一點,王爺是什麼身份,豈是你這種罪人想見就見的?」門外,傳來侍衛不屑的冷斥。


  應芳芳臉色一慘,放棄敲門了,四顧了眼房屋裡,只有一張床,什麼都沒有了。


  她疲憊的往床塌走去,懶懶的倒在床上,閉著眼,心中浮起怨怒,自己犯了什麼罪?為什麼要受到這種待遇?冷寒君真不公平,上一代的恩恩怨怨,卻要下一代來承擔,這還有天良嗎?


  手臂不時傳來痛楚,她強撐坐起身來,找出布條替自己包紮傷口,以前,從不知道流血的滋味是這般的難受,現在一天不到,就已經深深的感受到什麼叫殘酷。


  「冷寒君,總有一天,我會報復回來的。」短短的半天,她已經受夠了,這種生活倘若繼續下去,她早晚要瘋。


  憤憤的躺倒在床上,應芳芳咬牙低咒:「該死的,真當自己是王法了嗎?這樣欺負一個柔弱的女子算什麼男人?我看比狗熊更不如,哼。」


  「罵夠了嗎?」此時,一道健碩的錦繡身影出現在門口,低冷的聲音下,是壓仰的怒意。


  應芳芳驚跳起來,睜大一雙靈美的眸,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你還沒有認清你戴罪的身份嗎?竟敢在背後污罵本王,好大的膽子。」冷寒君沉黑著一張絕色俊容,緩步進來,寒眸下一片陰霾。


  應芳芳無懼無畏的正視他滿含怒意的眸,唇角淡勾:「膽子不是用來練就的嗎?難道,只有王爺可以生氣,其她的人就該忍氣吞聲嗎?」


  冷寒君黑沉的臉冷下數分,誰給了她反駁的權力?靈牙利齒,她也配與他論條件?

  大手一揮,應芳芳纖弱的身子如風中殘葉振飛在一米之外,痛從臉頰漫延至全身,最後,她失去了站立的氣力,只能半伏在地上,冷冷的揚頭怒視他。


  健影邁步到她的面前,蹲下,眼裡儘是嫌惡,低冷的吐著殘酷的字眼:「你是本王郝免的罪奴,是本王給了你苟且偷生的機會,你該感激,而不是反叛。」


  應芳芳聽不懂他話中的意思,冷笑著撇唇:「既然是苟且偷生,活著有什麼意思?你為什麼不幹脆一劍殺了我,省得我來惹你生氣。」


  冷寒君怔了怔,轉而冷哼:「你想死,本王偏不準,本王要你好好的活著受盡折磨和屈辱,含恨而亡,那樣的報復才大快人心。」


  應芳芳氣極,原來眼前的男人是如此陰險殘暴的男人,竟然把折磨女人當作樂趣,該死的應該是他才對。


  「不準拿這種眼神直視本王。」冷寒君怒火加熾,冷斥道。


  不看就不看了,長得再美又如何,心腸是如此的狠毒,她還不屑看呢,羈傲的偏開頭,她死瞪著那張充滿古典氣息的羽塌。


  她的舉動更令沈寒君不滿,大手一扯,把她纖弱的身子甩進軟塌上,然後狠狠的壓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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