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惡夢
浴室里,煙霧迷漫,熱潮滾涌,蒸得人一身香艷誘紅,應芳芳坐立難安,身下的池水,免強讓她感受到一絲絲的安全,但不遠處那慵懶中帶冷殺的夜眸,卻像一把利劍,緊逼過來,讓她感到窒息了。
天,他的眼裡布滿仇恨,難道自己殺了他重要的親人嗎?還是偷了他的罕世稀寶,又或者拿了他的錢不還?為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盯她?她到底做錯了什麼?而他又清楚眼前的女人已經換人了嗎?她何其無辜。
應芳芳如處水深火熱之中,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緊張的與他對望,猜測著他下一步要對自己做什麼?
身上的傷口在熱水裡泛著難忍的痛楚,應芳芳感覺全身都痛了,糾著眉,強壓深吟,天殺的,為什麼別人穿過來,都有一俱清清白白的身體,而自己卻是如此的殘破,那不是一點選擇的機會都沒有了嗎?
不要啊,她最向望來古代看美男了,上天卻這麼殘忍,賜自己殘花敗柳一枝,還有什麼資本去玩弄其他的帥哥?不要告訴她,眼前這個男人將是自己要面對一生一世的夫君?她會死的,真的。
「過來……」冰冷的話,就連身下的滾燙熱水也不能消溶絲毫,應芳芳打了一個寒顫,更是縮緊了身體,搖頭拒絕:「不要,我呆在這裡就好了。」
「過來……」再一次出聲,音量提高,聲音里不止冰寒,還帶著命令的狠厲。
應芳芳全身都繃緊了,睜大水眸,霧眼汪汪的盯著他,吸了口氣,依然堅持:「我已經暖和了,想要起身,王爺,你自便吧。」說完,想以最快的速度逃離,但……很遺撼,在這一刻,有一雙快如閃電的大手把剛站起身的她狠狠的扯進懷裡,緊壓著。
「啊。」身上的傷口被帶動,經過熱水的洗禮,應芳芳痛疼難忍,尖叫出聲。
「閉上嘴。」張大的唇來不及合起,霸道的火舌已經滑入口中翻絞,吸著她甜密的汁液。
應芳芳哪裡承受過這麼熱烈的舌吻,早已經暈頭轉向了,全身酸軟外加無力反抗,活了二十四年以來,她該不該把這次當成是初吻?
原來吻的滋味是如此的甜美,如蜜一般。應芳芳把剛才的恐懼拋諸腦後,想要好好的享受著被世人津津樂道的初吻是什麼感覺。
「哎喲。」她正沉浸中,卻感覺到唇片傳來一陣尖銳的痛,猛然醒悟才發現,他竟然咬她。
「該死的。」應芳芳再無心情享受了,小手一伸,一拳揮向頭頂上方那張俊逸的臉龐,吻就給她好好吻,竟然敢咬破她的唇,知不知道有多痛?
身後的男人怔愕了,臉上清晰傳來的痛感,讓他震怒,這天底下還沒有誰有這個膽子打他的臉,這個罪犯的女兒,早就該死的女人,竟然不好好珍惜他賜於她的生命,還敢造次打他?
一張俊臉由青變黑,冷寒君咬牙切齒,深澈的夜眸,怒意翻騰,狠不得把面前的女人碎屍萬段,以消心頭之恨。
應芳芳睜大一雙眸,全身僵硬,打了他的後果,原來是這般的嚴重,可是,誰叫他先咬她呢?
他知道什麼叫生氣,難道她就不會嗎?還是,他的眼裡只有他自己的感受,而不顧及別人的感受?
應芳芳毫無準備下的身子被迫抬高,單薄的衣服被大手一把扯起,她嚇的倒抽一口氣,這是要幹什麼?難道打了她,就脫她的衣服?
「嗯……」痛在下一秒傳回她的意識,她忍不住尖叫出聲,為身後的殘暴與無情。
水花掩蓋下,是瘋狂的掠奪與霸佔,不帶憐惜,只要泄恨,蠻力的索取,讓她幾盡暈眩。但全身的痛楚,卻逼迫她感受最真實的一切。
「滾出去。」無情殘酷之後,是一聲冷喝,應芳芳從暈沉中醒過來,下體酸痛麻痹,雙腳也抬不起來,一抬就會牽動更深的痛楚。但應芳芳還是咬著牙,離開這個既將成為自己惡夢的地方。
而且,接受到第一個教訓了,不要在他的面前假死,更不能打他。
好凄慘的命運啊,竟然降臨到自己的身上,應芳芳拖著疲軟痛楚的身體,帶著一身的濕衝出了浴室。
門外,小環早已等候在那裡,滿臉的焦急和心疼,當看見應芳芳一身濕潤,狼狽的衝出來時,她隱忍在眼裡的淚水,終還是滑落了。小姐的命運真要一生一世做奴隸嗎?上蒼真是太狠心了。
她也不過才十七歲啊,家族不幸,犯下罪惡的是老爺,為什麼懲罰卻是無辜柔弱的小姐?
小環滿臉是淚的迎上來,拿起早已準備好的乾衣服披在應芳芳的身上,為她擋卻外泄的春光。
「小姐,你沒事吧。」小環擔慮的急問。
應芳芳搖了搖頭,表情早已僵呆了,她看向身後,那滿室的霧氣深處是那個如惡魔一般殘暴的王爺。自己究竟以什麼樣的身份呆在這裡的?她一定要儘快弄清楚,不然,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有勇氣繼續活下去。
不是說交歡是一件非常美妙快樂的事情嗎?為什麼她只有痛苦和無助?天啊,自己還來不及享受人生,就被推進了黑暗的深淵,那將來也會一片黑暗嗎?
應芳芳不敢再想下去了,拉進衣服,低頭跟著小環往自己簡陋的房間走去。
浴池裡,健拔的身影站了起來,水珠滑過他完美精實的軀體,一點一點淌回池中。冷寒君臉色難看的走上來,身後快速的衝進幾個丫環,低頭恭身:「王爺,讓我們侍候你更衣吧。」
冷寒君不語,四個丫環已經快速行動了,兩個衝上來為他褪去潮溫的衣服,另外兩個則快速的從陳櫃里找出新的衣服給他換上。
錦服加身,紋彩織金編銀,衣袍賜綉著四條昂首狂囂的蟒龍,是為顯示其為古汗皇朝王爺的身份和象徵,那飄逸的風采,更顯示出其天生高貴的氣質和優雅。
濕潤的墨發打散垂在身後,丫環拿出柔軟的毛巾替他輕輕的搓揉,動作小心謹慎。
「退下吧。」一刻后,冷寒君淡淡出聲,身後的丫環如獲大赫,趕緊退離。
健影往左方的金絲軟塌走去,剛才的劇烈運動消耗了他的體力,他需要養神蓄銳一番。
冷沉的氣質,雍容的矜貴,狹密的睫毛半睜半闔,卻無法鎮定心神休眠。
剛才,那女人放肆的一拳,不止打在他的臉上,更打到他的心裡,讓他怒不可揭。
想當年,她跪在自己的面前苦苦哀求,只想偷生於世,自己的仁慈給了她一個罪妃的身份,想讓她為奴為婢,償恕她那好父親一手造成的罪孽,之前表現還很乖順,卻不想,才短短的兩年,她就露出張狂的本性來了。竟敢打他?他會讓她償到比死還難受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