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凝園

  言舞煙走出書房，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


  「喝！忠伯是你啊，嚇了我一跳。」正沉浸在甜蜜中的她一時沒發現忠伯的出現。


  「呵呵，舞煙啊，剛從書房出來，怎麼不多呆一會兒？」忠伯看她的眼神中有點暗昧。看來不久王府就會有個女主人了。


  「呵呵，忠伯你取笑我啊！」言舞煙雖然沒有承認，但也沒有扭扭捏捏，臉上還大大方方的掛著「戀愛中」的字樣。


  「忠伯也年輕過啊，曉得的。這要去哪兒啊？不是說要一直留在王爺身邊的嗎？」舞煙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我去沏茶給他喝。」


  「那快去吧。別讓王爺等久了。」忠伯催促道。


  「噢，好！」舞煙剛想走，卻又想到了什麼，一種思緒一閃，卻沒捕捉到，總覺得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


  「好香啊！忠伯，是桂花嗎？」此時的她很快的被花香吸引住了，忘了原本要想的事情。


  「是啊，王府中了好些呢。」是在凝園裡的，是丁凝小姐的最愛。這些話忠伯沒說出口，就看見舞煙嗅著花香一步步的朝凝園而去。


  看著大門口「凝園」兩個字也就知道是誰住的地方了，門沒有鎖上。看著周圍的一切，舞煙知道這裡一定有人來打掃過，看上去就想在等它的主人隨時歸來。她從沒來過這裡，也許是因為這兒有點偏，也或許是因為宮懷聖不喜歡有人來這裡打擾，又或者是上天的安排，總之她是第一次知道有這麼個地方。


  宮懷聖會常來緬懷她嗎？不知道是帶著怎樣的神情？深情的？或者痛苦的？舞煙不僅這麼的想著，深吸一口氣。


  「舞煙！」忠伯突然出聲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


  「什麼？」舞煙疑惑的回頭看向她，只見忠伯遙遙頭。


  忠伯為什麼要對她遙頭呢？

  「這些花不能摘。」忠伯解釋道。剛剛看到她不自覺地把手伸向那些花，他看得出來她的漫不經心，也知道她的想法。


  「為什麼？」其實不問她也猜到大概。


  「王爺的命令！唉！你那麼聰明，我只希望你不要鑽牛角尖。」忠伯有點無奈，這丫頭和王爺好不容易有今天，他真不希望因為一個已故的人，而讓他們在陷入痛苦。


  「是嗎？」舞煙面無表情，也看不出她是不是不開心。「好吧，既然這樣就算了。本來我還想做個桂花糕啊，桂花茶什麼的也好啊。」


  聽起來有點無奈，外加一點失望。還好還好，真怕這丫頭想不開。忠伯心裡頓時鬆了口氣。


  第二天舞煙還是去給宮懷聖沏茶。


  「好喝嗎？」舞煙看到宮懷聖喝了口她端來的茶后問道。


  「嗯？什麼？」專心工事的宮懷聖一時沒明白過來。


  「我是說我沏的茶好喝嗎？」舞煙有耐心的問了一遍。


  「噢，好喝！」說完又喝了一口，像是證明似的，不過這次是細細的品嘗。


  「這茶怎麼有點不一樣？」有種淡淡的香味，是……


  「桂花！」這個認知讓他皺起眉頭。


  「對啊，我用泡過桂花的水沏的茶。很聰明吧？」舞煙像是沒看到他的皺眉，一臉興奮得說道。


  整個王府只有凝園有桂花，這麼說……「你去了凝園？」宮懷聖有點不悅道。


  「怎麼啦？有什麼不對嗎？」舞煙一臉不解的問道。


  「下次別再去那裡了，記住我的話。」略帶警告，但沒有苛責她。


  舞煙撇撇嘴，「不能去啊，可是人家很喜歡桂花啊，去聞聞都不行嗎？」說著就看到宮懷聖眼中閃著什麼。哼！是在想她嗎？


  她以前是挺喜歡桂花的，但現在開始決定討厭了。


  「要聞的話在外面也聞得到。」他決定明天就關了凝園的大門。


  「那不如移植幾株出來啊？」


  「不行！」他想也沒想的回絕，無疑是在她的心上狠狠地重擊了一拳，好痛！他居然把幾株花看得這麼重要！


  「這樣啊，那算了。嗯，我去給你弄點點心好了。」聳聳肩，無所謂的笑笑。他能看透她心中的苦痛嗎？似乎是不能。


  「等等……」他叫住了她。


  「還有事嗎？」她沒有回頭，她其實是在等。希望他能為他的「不行」給她一個解釋或者哪怕是借口也好啊。


  「玉青已經查出真兇了，但問題還有點棘手，明天我們會在府里討論怎麼解決，你也一起來吧，多個人多種方法。」其實他也知道他的「不行」多少會傷害到她，雖然她表現的不在乎。他不知道要怎麼解釋，他不確定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但他不想在她的面前提到丁凝，只好轉移話題。


  終於回過頭面對著他，微笑完美的找不到破綻。「好的，我知道了。」


  言舞煙！你只會在他面前偽裝自己，明明難過得要死，卻還假裝愚笨無知。你怎麼也學會委曲求全了？一點都不像你自己。她在心裡唾棄自己。


  也許就是因為自己的自尊和驕傲讓自己不願直接的問清楚吧？她又忍不住這樣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