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康熙召見
見黛玉不待見這竄檀香珠，寶玉也不放心上，只笑道：「好吧，既然妹妹不喜歡，那我還是留著。」然後嘟嘴道：「對了妹妹，如今來見你一次好麻煩，只要稟報了才能進來呢。」
黛玉笑了笑道：「如今不一樣了。」不管如何黛玉決定還是給這寶玉講解講解才好。
「有什麼不一樣的，妹妹還是妹妹啊。」寶玉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黛玉微微搖頭：「二哥哥，論私我們是表兄妹，因此你的這般擅自來我這瀟湘館要見我，我也是見你的，但是論公，我們是君臣，我為郡主，你為平民，又加上男女大防，因此很多時候是不得見面的，二哥哥可明白。」
寶玉即使再不經世，可到底不是笨人，黛玉說了這番話，他如何能不明白，只是不想承認而已：「但是我們還是親戚啊。」雖然明白君臣之禮不能逾越，但是寶玉更看重的親戚之間的親情。
黛玉笑了笑道：「所以你只通報一聲還是能見我的，雖然瑣碎一點，可也不見得有什麼難的啊。」
寶玉嘆了口氣：「好吧，既然如此，只有繼續麻煩了。」
黛玉微微搖頭，然後道：「好了，二哥哥，你也別一副沒精打採的樣子，這會你該去給老太太和太太請安去了。」不想讓寶玉多呆，黛玉想了個理由打發。
寶玉點了點頭，耷拉個腦袋，然後也就離開了。
待寶玉一走，黛玉才鬆了口氣，說真的，對於寶玉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說。寶玉雖然看起來什麼事情都好說話，但是他似乎有他的倔強，這樣的人，認定了的事情很難改變。
好在如今大家年紀還小，所以黛玉還是能應付這寶玉的。
如此又過了兩日，這日，黛玉給可卿上完香就回瀟湘館，然後做起了女紅，才做了一會，就見橙鶯帶了人走了進來，黛玉抬頭卻是鳳姐。
黛玉笑道：「二嫂子不是在忙嗎，怎麼來我這裡了？」
鳳姐知道黛玉問的是東府的事情，因此笑了笑道：「東府的事情，我也是拿手的，因此自然就不擔心，如今我來，只是剛才我去給老太太請安的時候，湊巧來貴客，貴客指名要見你。」
黛玉微微詫異：「貴客？」
鳳姐點了點頭：「是宮裡的人，說是帶來了皇上的口諭呢。」
黛玉微微皺眉：「既然是帶了口諭來，只來瀟湘館就是了，何必在外邊呢。」這種不合規矩的事情不似這府中會做的。
鳳姐笑道：「郡主說的是呢，自然是如此的，只是我自告奮勇的來傳話，只說是皇上要見郡主，因此才讓給人來接的，接的人正是皇上身邊的李公公。」
黛玉點了點頭：「皇阿瑪要見我，自然是去的。」然後頓了頓，又看了鳳姐一眼「不過二嫂子來見我，想來不會只是因為傳話這般的簡單吧。」
鳳姐嘆了口氣道：「郡主倒是明白呢，我來也是有事情找郡主商量。」
「說來聽聽。」黛玉微笑道。
鳳姐點了點頭：「主要是這麼回事情，你也知道我自打嫁到這府上就沒個消停的日子過過，原本想生個兒子，可偏也只得了個姐兒，但不管姐兒哥兒都是我身上的肉，我自然也是心疼的，只是到底這府中姐兒將來也是沒什麼好去處的，我擔心將來姐兒的未來，因此想請郡主幫忙，將來若是能幫著一點，就幫一把。」
黛玉奇怪的看了鳳姐一眼，她不覺得鳳姐今兒突然會說這樣話的人，何況這幫人的話，鳳姐說出來還真是讓人吃驚，黛玉微微一笑，然後看著鳳姐：「二嫂子，這不是你來找我的目的吧。」
鳳姐訕訕一笑：「郡主看出來了。」
黛玉笑道：「二嫂子是如何的人，我會不知道，不管將來如何，二嫂子要護一個姐兒還不簡單的事情，來找我，不是有點顯得大驚小怪了，二嫂子，想來你心中還沒想好如何開口，這樣吧，他日你想好了再跟我開口也就是了。」
「有郡主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鳳姐忙道。
黛玉卻道：「那也要看二嫂子會說什麼話，若是一些我能接受的，我自然是會幫助二嫂子，但是若是我不能接受的，二嫂子就算多說了，我都不會理會的。」
鳳姐忙道：「這個我自然知道。」
一旁王嬤嬤過來催道：「姑娘，宮中既然來人，你是不是也準備一下。」
黛玉點了點頭：「也好，這次皇阿瑪見我，想來也思念之情，我也不多帶人，只讓雪雁和綠鳶隨我去了就是了。」
王嬤嬤點了點頭，叫喚了丫頭進來給黛玉換了進宮的衣衫，然後黛玉才和鳳姐一同去。
到了門口，只見李德全正等了，一見黛玉出來了，就笑迎上來：「奴才見過郡主。」
黛玉忙側身道：「諳達快別多禮了，要皇阿瑪看見了，還當黛玉不尊重諳達呢。」
誰不知道這李德全是康熙身邊的紅人，因此即使是皇子阿哥都不會隨便受他的禮。
李德全笑道：「郡主是主子，奴才可是奴才，哪裡讓郡主這樣尊敬了。」
黛玉笑道：「別的奴才是奴才，諳達可不是一般人，今兒若黛玉受禮了，被皇阿瑪知道，還不定如何責備呢。」
李德全呵呵一笑，然後道：「郡主，時候不早了，皇上還等著呢，奴才扶郡主上車。」
黛玉點了點頭，李德全過去扶了黛玉上了車，如此李德全就帶了黛玉去了。
黛玉進了乾清宮，見康熙只默默在批閱奏摺，而胤禛則坐在一旁似乎也在翻閱什麼，看見黛玉來了，胤禛對康熙道：「皇阿瑪，妹妹來了。」
康熙抬頭，看了看黛玉，然後道：「丫頭來了。」
黛玉上前：「黛玉給皇阿瑪請安。」
康熙放下手中的筆，然後道：「起來說話吧，這裡沒別的人，一些閑雜人，朕也已經打發了，如今也就我們幾個，朕找你來，就是想問問，那秦可卿是如何的人物。」
黛玉看著康熙：「皇阿瑪沒收到黛玉繪的畫像嗎？」
康熙嘆了口氣道：「就是收到了，所以才想更加了解一些，她的容顏跟她的母親是一般無二，而且似乎越發的清透，只是我沒見了她人，因此才問問你。」
黛玉明白，這老話說的好，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其實康熙眼前的也是一樣，若那秦可卿的母親是他後宮中的一個，那麼也許他不會記得這麼清楚，但是秦可卿的母親卻離開了，沒有進宮，而他的女兒也沒有認父，雖然知道自己的身世如何，但是寧願進入寧府嫁給一個年級比自己小的男人，更如今是紅顏命薄，香消玉殞，只這一番，讓康熙多了一絲的思念之情，憐惜之情。
不過明白歸明白，黛玉不會笨的將這話說出來，畢竟人家是帝皇，她可沒這麼大膽去惹他，因此小道：「對於秦可卿本人，我並沒有多少接觸，記得最清楚的也就是當初她才嫁入寧府，然後第二日來拜見長輩的時候才見了，當時給我的感覺是，好一個通透之人，美麗，高貴，風流，嫵媚，似乎一切能形容女子沒好的詞語都能用在她的身上，而且，這幾日我也是聽說了，知道她是個能幹的，在世的時候，是個稱職的當家奶奶，寧國府大小事情都是她說了算的，而且處理事情也是面面俱到，讓下人們都稱頌。」
康熙嘆了口氣：「不過她不夠堅強。她應該來認朕才對，這樣朕怎麼會讓她受苦。」
黛玉微微搖頭：「皇阿瑪說句大不敬的話，我覺得若是來認你，反而不妥當。」
康熙一愣：「為何不妥當。」
黛玉淡淡道：「皇阿瑪，如今你想念她，就是因為她外柔內剛的性格，她明知道自己是您的滄海明珠，可是卻不認你，只因為她深深明白一點，她不能認，您是君皇，不能有任何瑕疵，若是讓人發現你有一顆滄海明珠在民間，還嫁到了奴才府中，這不是讓您英明的一生上有了污點嗎。」
「難道就不是她恨朕嗎？」康熙道。
黛玉微微搖頭：「我相信，她不恨您。」
「哦？」康熙似乎有點不信。
黛玉只看著康熙，眼中是清朗，然後正色道：「她若恨你，就不會留下遺書告訴我一切，因為她明知道我是您的義女，您想想，若是恨你，如何還會讓您知道她的存在，她已經用自己的一切說明了，她不恨你。」
康熙聽了黛玉的話，將背深深靠在了自己的椅子上，然後才道：「她不恨朕。」
「不恨。」黛玉斬釘截鐵的回答康熙：「我相信相反，她相信皇阿瑪，也尊敬皇阿瑪，但是天家的威嚴不能侵犯，她是弱女子，只能以死來對抗，對於那強權的真正對抗，她留下了遺書，與其說是給我，不如說是給皇阿瑪您的，要您為她將來複仇。」
康熙點了點頭，恨恨道：「朕絕對不會放過那寧府任何一人，他們虧待了朕的女兒，朕要他們用血來還。」
黛玉只微微一笑：「不過眼下，皇阿瑪更重要的是保重自己。說句不中聽的話。皇阿瑪，逝者已逝，心中紀念就可以了，還當珍重生人，皇阿瑪身邊多的是皇子公主，多的是兒子女兒，應該將心思多放在他們身上一點。」
康熙聽黛玉說這話，深深嘆了口氣：「你也別說那幾個不孝之子了，朕沒被他們氣死算好了。」說著指指胤禛：「老四查出來，這國庫中的公款十之五成竟然是那幾個不孝子拿的，你說說，朕能不氣嗎。」
黛玉笑了笑：「養不教父之過，皇阿瑪有心在這裡抱怨，還不如多教導教導他們何謂是非呢。」
黛玉的話一摞，康熙眼睛一亮：「丫頭，朕讓你教導他們如何。」
黛玉微微一愣，然後笑道：「不幹。」
「為何不幹？」康熙這下好奇了，要知道這世人巴不得能做皇子之師，這樣對於自己的未來也是有保障的，偏這黛玉竟然一口拒絕。
黛玉笑道：「皇阿瑪，我才幾歲，先不說這年歲小，想來也也沒有皇子會服我，再來就是我才不樂意跟那些皇子熟識呢，省的將來心中煩惱。」
康熙笑道：「你心中還會煩惱？」
黛玉點了點頭：「自然是要煩惱的。」然後又深深嘆了口氣道：「皇阿瑪，不是我說，您的兒子都太優秀了，就是因為太優秀，越優秀的人越難琢磨，我不想整天跟人勾心鬥角，這皇宮中的生活原本就是算計太多了，皇阿瑪您又如何忍心讓我在陷入那府中的勾心鬥角不夠，還來陷入這皇宮的勾心鬥角呢。」
黛玉的話讓康熙微微一愣，又見黛玉一臉委屈的樣子，康熙無奈搖頭：「看來一切好似真的過錯了。」
黛玉微微笑道：「皇阿瑪是沒錯的。」是啊，自古君皇無錯，即使錯了也不能說錯，只能說對。
康熙點了點頭，似乎想到了什麼，然後看著黛玉：「丫頭，既然如此，這事情就當朕沒說，不過眼前有一件事情讓朕心中不安，因此想要丫頭你幫忙。」
黛玉看著康熙：「皇阿瑪說吧，到底是什麼事情，只要黛玉能幫的，黛玉一定幫。」
康熙點了點頭頭：「朕想讓你去勸勸胤褆。」
黛玉一愣，然後看著康熙，胤褆被圈禁，這是眾生所皆知的事情，康熙為何要自己去勸，自己又不認識胤褆，為何康熙提這樣的要求，因此滿眼是驚訝，只看著康熙，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說法。
康熙似乎明白黛玉的想法，然後嘆了口氣道：「朕讓你去見胤褆自然是有事情相托。」
黛玉看著康熙，不語，只讓康熙說，康熙緩緩說出了裡面的因果。
待康熙說完，黛玉整個人驚呆了，好一會，黛玉才對康熙道：「皇阿瑪，您是在設的圈套讓我鑽，若是這事情我不知道，我自然可以不管，但是如今您告訴了我，那麼我就不得不去見那大阿哥，皇阿瑪你這是老狐狸。」說到最後黛玉都氣嘟嘟的樣子了。
黛玉這話才喊出，一旁的胤禛就只咳嗽，感情他想不到這黛玉竟然會這樣當了康熙的面喊。
康熙也不生氣，只呵呵笑道：「丫頭，這事情朕想來想去你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黛玉嘆了口氣：「我知道了，原本是不想管的，不過如今既然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了，不管也不成了，好吧，我就去一趟，不過皇阿瑪您應該算是欠我一個人情。」
康熙高深莫測的看了一眼黛玉：「丫頭，只有你會跟朕討價還價，說吧，你有什麼要求。」
黛玉雙目一轉：「我要一道特赦。」
「特赦？赦什麼？」康熙好奇的看著黛玉。
「赦無罪。不管將來我犯了什麼事情，皇阿瑪都要赦我無罪。」黛玉可不會隨便做事，如今她要先為自己鋪好後路，畢竟自己創建了絳珠宮，只怕萬一大了，總會成為康熙眼中的禍端，因此黛玉才說了這番話。
康熙自然不知道黛玉為何要這樣一個特赦，因此看了黛玉好一陣，才道：「丫頭，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朕。」
黛玉笑了笑：「談不上，只是防患於未然，這話都說的好，伴君如伴虎，今兒我能在您面前這樣放肆，是因為您還疼我，萬一哪天您不疼了，我豈不是犯了大不敬，自然要為自己留下一條後路，所以我自然要處處為自己著想，皇阿瑪，您不覺得我這樣做才對嗎？」
康熙嘆了口氣，然後道：「伴君如伴虎，說的好啊，好吧，朕答應給，給你這道特赦。」
黛玉聽了忙屈膝甩帕：「謝皇阿瑪恩典。」
康熙點了點頭，然後當下拿出一個黃絹，在上面寫了特赦兩字，又蓋上了自己的玉璽，然後讓李德全給黛玉，笑道：「這東西可只能用一次。」
黛玉笑了笑：「我知道，而且我也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用的，誰還沒事只拿了這東西到處炫耀，沒得招來一些繁瑣之事。」
康熙點了點頭：「那胤褆那裡你打算什麼時候去？」
黛玉微微一笑：「皇阿瑪什麼時候讓人準備好了酒菜，我什麼時候就送過去。」
康熙一愣，然後笑道：「李德全，胤褆最喜歡喝竹葉青，你去準備了兩壇，再讓御廚準備幾樣胤褆愛吃的小菜，然後讓丫頭帶了去吧。」
李德全答應一聲就去拿竹葉青去了，很快就有兩個小太監拿了竹葉青和一個裝了菜的菜盒子來，雖然不是很多，不過也算是新鮮的，只是黛玉看了那兩個小太監后，微微皺眉：「皇阿瑪，說實話，你確定要人跟我一起去嗎？」
康熙一愣，然後會意的點了點頭：「老四，你同丫頭去一趟，只放下了酒和菜肴，你就出來，其他的事情就交給丫頭處理就好。」
胤禛也明白這事情干係重大，因此點了點頭：「兒子明白了。」然後隨手拎過了那兩罈子酒和菜籃子，只對黛玉道：「妹妹，我們走吧。」
黛玉點了點頭，走出乾清宮，卻沒讓雪雁和橙鶯跟了，只說自己和胤禛有事情去，讓她們在外面等了，然後自己乘的是胤禛的馬車。
其實胤禛一直就騎馬，不過因為這次是有目的去的，所以就乘了馬車。
到了胤褆被圈禁的地方，胤禛拿出了康熙的手諭，於是和黛玉走了進去。
這裡原本是胤褆的府邸，如今高牆累累，只開了一扇小門，其他的都被封閉了，走進裡面，昔日的奴僕丫頭早已經不見，有的也不過一兩個日常打掃的雜役，偌大的原本的直郡王府，如今似乎顯得有點荒涼。
黛玉微微嘆了口氣，然後走了進去，卻見胤褆竟然衣冠不整的隨意躺在地上，滿臉的鬍髯也沒有整理，眼睛睜的大大的，然後看著屋頂。
一個曾經威風凜凜的大將軍，如今就這樣被圈禁了起來，也難怪會有這種頹廢的感覺。
胤禛將酒放在一旁的一張桌子上，然後才道：「大哥，你沒事吧。」
胤褆似乎回神了，看了一眼胤禛和黛玉，然後道：「老四，你該不會也被皇阿瑪送來這裡圈禁吧。」
胤禛微微皺眉：「不是，今兒我是陪郡主過來的，因為郡主要來探望您。」
「探望我？」胤褆哈哈大笑：「我一個落魄之人，有什麼還值得你來探望的。」
胤禛看著黛玉：「要不，我們過兩天再來。」
黛玉將小菜從菜籃子中拿出來，放好，然後看了一眼胤禛微微搖頭：「過兩天來跟今天不會有什麼差別，四哥哥，你去外邊等我，我說完就出去。」
胤禛看了黛玉許久，然後點了下頭：「好。」然後就出去了。
胤禛竟然放心的將黛玉留在這裡，這讓胤褆很是詫異，只看著黛玉：「郡主不怕我嗎？」
黛玉看著胤褆好一會道：「其實人是最可怕的，遇上惡人，我自然也是會怕的。」
胤褆苦澀笑道：「難道我不就不是惡人嗎？」
黛玉只道：「直郡王談不上惡人，最多是個可憐人，一個不明所以的可憐人。」
「我是可憐人？」胤褆坐起身子，眯著眼睛看著黛玉，私語對於黛玉的話很不能同意。
黛玉微微一笑：「直郡王不認為自己是可憐人嗎？」
「別叫我直郡王。」胤褆道：「這封號早已經被皇阿瑪給削掉了。」然後又頓了頓，點了點頭：「也許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個可憐人，在這個偌大的院子中，將被圈禁一生，如此的人如何會不可憐。」
黛玉微微搖頭，然後看著胤褆：「你認為皇阿瑪將你圈禁就會圈禁你一生嗎？」
「難道不會嗎？」胤褆一臉挑釁的看著黛玉。
黛玉笑了笑道：「不管會不會，我想你不會忘記當初你被圈禁之前說的話吧。」
胤褆過來，隨手拿過酒，然後打開壇蓋，也不倒，只直接喝，喝了兩口，放下：「是上好的竹葉青。」
黛玉點了點頭：「皇阿瑪要我帶來的。」
胤褆提酒的手一顫：「他既然圈禁了我，為何還要你來。」
黛玉看著胤褆，眼中是從未有過的嚴肅：「為了來給你解惑。」
胤褆放下了酒罈子，看著黛玉，眼中有深深的不解：「給我來解惑？」
黛玉點頭：「我才說了，直郡王你不會忘記當初你自己說的話嗎？」
「『皇阿瑪，您可有當我是你的兒子』這一句嗎。」胤褆直接恢復。
黛玉點了點頭：「現在我可以告訴你，若是皇阿瑪沒當你是他的兒子，就不會圈禁你，因為只有圈禁你，才能救你。」